作者：易安
栗山苍燕的话让病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僵硬了起来，天天坐在那里只觉得有些尴尬，只好沉默。
“那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也不顾事情危险与否只一昧横冲直撞就是忍者了吗？”井野闻言却是还不退让的反驳道。
“身为忍者，的确是该有着牺牲的觉悟，不惧危险的信念，但也要分清时势做出最适当的抉择。”
“这是忍者学校里老师教过的道理，你这毕业了这么久的下忍已经忘了吗？”她嘲讽道。
栗山苍燕闻言脸色沉了沉，看着井野的眼神里尽是不友善。
“你们山中家，都是感知忍者吧？”她低沉着缓缓开口道。
井野闻言微微蹙眉思虑了这句话所包含的意思，脸色顿时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她这是说他们山中家的忍者从来都是躲在后方的人吗？！
“你们两个都闭嘴。”犬冢花看着她们争吵只觉的十分头痛，心里也生出一份烦躁来，开口呵斥道。
栗山苍燕和井野见花生气了，俱是对彼此冷哼了声，但也都识相地闭了嘴。
“信现在需要的是休养，你们在这里吵架不怕打扰到他吗？”花没好气地责备道。
“……”
“花姐姐，我错了。”井野这时看了看栗山苍燕，突然向着花这里走了两步拉住她的胳膊乖巧地说道。
栗山苍燕见她这样只是蹙眉不语。
“……咳咳。”就在气氛尴尬之际，天天却是突然开口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见众人的目光集中在了自己身上，天天讪笑了下，说道：“想来信一时半会儿也醒不了，我妈妈还让我早点回去看店呢。”
“苍燕姐姐，我们已经来看过了，不如先回去吧。”她说着看向了栗山苍燕。
“……”栗山苍燕闻言神色不变，看着站在花身侧的井野，却见她得意地看着自己。
“嗯。”她发出了一个声音。
天天闻言顿时松了口气。
二人起身向着犬冢花告别，临走前还看了看躺着病床上的信。
房间里只剩下了花和井野在这里走动。
“花姐姐，下午我留在这里陪你一起照看信吧，反正我也没事。”井野这时说道。
“不用麻烦了，也没什么忙的，只是守着他等他醒来罢了。”花只是笑了笑。
“没关系啊，你一个人在这里也会无聊吧，我陪你聊天啊。”井野笑嘻嘻地说道。
“你……”
她们正说着，忽然听到病床上传来了一阵呻.吟声。
花在原地怔了一下，旋即猛地冲至了病床前，双眼紧紧地盯着躺在那里的信，井野也是急忙冲了过来。
信闭着的双眼又动了动，紧蹙的眉头缓缓舒展开来。
“小信？”花轻声呼唤，神色间尽是欣喜，一旁的井野也是如此。
“花……姐姐？”信似乎有了意识，抬起自己的右手放在了额头上抚了抚。
“我这是在村子里吗……”
他缓缓睁开了双眼来，眼眶里的黑眸轻轻转动着。
“太好了信，你终于醒了。”井野也忍不住欣喜地说道。
“……井野也在啊。”信似乎这才发现一般，对着近在咫尺的井野说道。
他身体动了动，有些费力地坐起身来，而后低下了头来右手轻轻按摩着眉头。
窗外并不刺目的阳光洒落在白净的病床上，柔风轻抚着树叶，男孩就沐浴在这片和煦的暖阳里。
信缓缓抬起头来，一双柔和的黑眸也不知是在注视着谁，披散着的黑色长发此时显得有些凌乱，因为虚弱而显得有些苍白的脸色此刻看起来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
“怎么不开灯啊。？”他问道。
花闻言初是一怔，心里猛地颤动了下，瞳孔骤缩。“你说什么？”
“纲手呢，她没事吧？”
“大蛇丸呢，他死了吗？”
“身上好疼啊，我这是昏了多久啊？”
“现在几点了？”
“花姐姐，好黑啊，把灯打开。”
第三百二十九章 力量的代价
缝合好了最后一个伤口，纲手剪短了线将手术用具放在了一旁的推车上，微松了口气。
许久没有进行过手术了，而且还是这么累的一个过程。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交给你来照看吧。”纲手脱下了沾满鲜血的手套对着身旁的静音说道。
“正常恢复应该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有什么变化再告诉我。”
“好的，纲手大人。”收拾着餐具的静音点了点头应道。
纲手又看了眼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卯月夕颜，双手抱在了胸前右手指轻点着左臂，作出了一副思虑状。
沉默了半晌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转身朝着手术室外面走去，把剩下的一切都交给了静音处理。
待她走出了手术室外，未来的及呼吸下新鲜空气，发现已经有人站在这里等自己了。
“纲手大人，您终于出来了！”这人一身木叶医院医生的制服，满脸的急切。
“发生什么事了？”纲手看他这个样子微微蹙眉问道。
“你快去看下鹰见信，他……”
信？！
纲手脸色瞬间变了。
#
木叶医院。
纲手急切地来到信的病房时，见到信此刻正坐在病床上头扭向了窗外怔怔出神，而犬冢花和井野则是在一旁不停地说着一些宽慰的话。
纲手走进病房时信突然把头扭了过来，睁着一双黑眸注视着她，神色平静完全看不出什么异样来。
“纲手大人！”花和井野也注意到了纲手的到来，急忙起身行礼。
“纲手大人，请求您帮忙看下小信吧，他……”花行完礼之后便又急切地开口，被纲手抬手压了下去。
她缓步走到了病床旁，低头看着坐在那里神色如常的信，那双黑眸虽然一如往常地可以转动，但却完全没了以往的生气与情感，如死水一般沉寂。
纲手亦是平静地注视着他，缓缓地探出了手来指尖轻轻地点在了信的眉心处，绿色的查克拉也随之亮起。
指尖在信的双眼处轻轻移动，信的眼皮也在轻微地颤动着。
一旁的花与井野皆是担心不已，十分想知道现在信的情况如何了，等纲手的动作停下后花便迫不及待的开口：“纲手大人，小信的情况怎么样？”
“……你们两个先出去。”纲手沉默半晌忽然说道，让花和井野二人俱是一愣。
两人彼此对视了眼，不明白为何如此，虽然心里不愿但也不敢忤逆纲手的话，而且纲手可是能够治疗信的人。
病房里只剩下了纲手与信两个人，窗外天色大好，明媚和煦。
纲手几步走到了窗前，看着外面的怡人的景色，树叶的光晕在她的脸上拂动着，让她微微眯起了双眼。
“我想知道你之前力量的由来，这样才能想办法给你治疗。”房间里静了半晌，才听她缓缓开口道。
强到那个程度的力量，所付出的代价一定也极为严重吧，以致于双目都已经完全失明了。
“治不好的。”信闻言却是摇了摇头，平静地说道。
“我很清楚……”
他刚睁开双眼时发现自己处于一片黑暗之中的确很是惊慌，但弄清自己的处境之后也就接受了现状，在和大蛇丸战斗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自己的双眼负荷不起那股力量了。
一双眼去换大蛇丸的命，已经很值了。
这份力量的代价，信也完全可以接受。
“你在小瞧我？”纲手瞥了他一眼说道。“你以为我是谁？”
整个忍界谁人不知她的名号，眼前的人竟敢质疑她的医疗水准，不过纲手心里竟也没有一丝的生气，反而迫切地想证明自己。
“已经无所谓了。”信说着却是突然淡笑了起来，让一旁看着他的纲手忍不住怔了下。
她自见到信以来，还从来没有见到他这样笑过，如一汪暖阳沁入肺腑，让人自心底里觉的舒适。
“……怎么可能无所谓，这可是眼睛啊。”纲手撇过了头忍不住说道。
“我会为你找一双完好的双眼，并给你进行移植手术。”她又继续说着，话里的意思也算是给信的双眼判了死刑。
她刚才探查过信眼睛的情况，可以确认已经没有了恢复的可能，能做的只有换一双眼睛，这并不是什么难事，交给医疗班或是木叶医院去准备就行了，手术由她来做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纲手……”信却是依旧摇了摇头，话里也没有用敬语，而纲手也没有在意这种事。
“这是力量的代价，给我换一双新的眼睛也不能给我带来什么。”
“这段时间我被很多事蒙蔽了双眼和心智，做了许多的错事，若不是……”
“若不是……有人警醒我，我已经没有机会坐在这里了……”
大蛇丸的死，以及止水告诉他的许多事，让他突然解开了执念许久的心结。
止水的死因或许还没有弄清楚，但估计和宇智波灭族一事一样牵连无数，就如鼬告诉他的那般，现在的他即便知道了真相怕也无能为力。
这种事他以后肯定是要查清的，但不能为此就不顾一切盲目地横冲直撞。
三代火影所求的是木叶的繁荣安定，止水求的是木叶和宇智波之间能够和谐共处。
这才是信真正该做的事，要走的路便是成为火影。
届时一切，自然迎刃而解。
“你不明白，以后的你若是没了双眼会有多少的不便，而且会严重影响到你的行动，战斗。”纲手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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