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灵能飞升先锋国
温蒂吃力地伸手抚摸着刚刚才认识不久的少女的面庞，任由冰冷的雨滴拍打在自己的脸上，带给自己无尽的冰凉。
“温蒂小姐，你的伤并不致命，我们可以回天命总部去···“
琪亚娜的话并没有说完，温蒂就打断了她。
“不用了，琪亚娜小姐···很感谢你，阻止了那个我···”
温蒂轻轻呼出了一口气，将手神向了琪亚娜。
“我有一个请求，可以···答应我吗··”
“···你说吧··”
布洛妮娅挽住温蒂的手变得更紧了一些，温蒂轻声说出了那两个词语。
“杀了我。”
“温蒂···不···”
温蒂轻轻摇了摇头：“她··我的脑海里，现在都还回荡着杀戮和支配的欲望，我已经无法压制住她了···我知道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让我挽救回来···”
“我是一个女武神，琪亚娜小姐···我还想要继续做一名女武神。”
“杀了我吧，不要让一个律者，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
“渴望宝石已经和我融为了一体，不杀死我，无法取出它···”
呼啸的大雨瓢泼而下，将地上的四人淋湿。
彼此之间的默然不语在几分钟后，随着长枪摩擦着地面的声音，被打破了。
“无论如何，我对你的生命致敬，温蒂小姐···”
“谢谢你，琪亚娜小姐···还真是···有些疼啊··”
长枪的枪尖刺入了律者的心脏，温蒂看着胸前绽放出的鲜血，想要露出微笑，却因为疲惫而慢慢闭上了眼睛。
随之而来的，是一个琪亚娜很熟悉的声音。
“琪亚娜···你到底···做了什么啊！”
大雨之中闪电划过，德莉莎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琪亚娜，分辨不出脸上的是雨水还是泪水了。
第149节 Episode 21：争执
“琪亚娜！你到底···都干了些什么啊！”
连绵瓢泼的暴雨倾泻在废墟之上，沾染着鲜血的沙尘在破碎的雨滴中被冲走，琪亚娜一言不发地站立在德莉莎的面前，她身后奔来的步伐声踉跄着在女孩的身后停下，矮小的学院长狠狠抓住她的手臂，让承受着雨水落下的女孩感受到那股带着痛心与愤怒的力量的同时，带着从未有过的蛮力，将女孩狠狠抓住，让她转过身来，看着自己。
“温蒂···为什么要杀掉温蒂！明明温蒂还有救的···还没有晾成大祸，还有挽救的机会，为什么要杀掉她啊！”
暴雨冲刷声中，沙哑的嘶吼与嘈杂的雨声落在了一起，琪亚娜没有去看站在自己面前的德丽莎，只是握住黑渊白花，那湛蓝色的清澈眼珠看不分明其中的色彩。
“回答我啊！琪亚娜，难道你和爷爷在一起这么久，也和他一样，变成了那种铁石心肠的混球了吗！你刚刚···亲手杀了一个和你一样大的女孩啊！”
狠狠垂打在琪亚娜小腹上的粉拳明显是带着几分自责的痛苦与愤怒，看到琪亚娜在雨中的身影微微收缩，比安卡知道，击中自己好友的那只拳头，力量并不小。
“住手！德莉莎！”
比安卡的声音并不很大，但却带着无法动摇的坚定，她踏步向前，直接抓住了德莉莎还想要继续击打在琪亚娜腹部上的右手：“停止你的行为，琪亚娜·卡斯兰娜是S级女武神，击杀第四律者温蒂的行为，完全合乎天命的程序。”
“程序···哼···为了所谓的程序，就要牺牲这么一条无辜的人命吗！”
德莉莎死死地将手压在比安卡的右腕上，面对自己的朋友，幽兰黛尔根本不打算放手，不过，德莉莎身体内属于毗湿奴的基因爆发出的力量还是超出了幽兰黛尔的预期，她飞快地向后抽出了手，然后以幽兰黛尔也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挥向了琪亚娜。
“大姨妈！”
在两人的身后，匆匆下来的kiana看到了自己的大姨妈向姐姐挥出手的一瞬。
她没有任何思考的余地，只是仿佛本能一样冲向了姐姐，就连身后芽衣的呼喊也没有听到。
不···不能让大姨妈打中姐姐，否则的话···
姐姐会彻底失望的，对于大姨妈···还有对于老爸···
“啪嗒。”
这一声清脆的声音并不很响亮，但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到了在雨中扶住左脸的白发少女，以及从她手中滑落下来的雨水。
“我没有你这样的侄女，你只不过···只是一个杀人犯！”
被打到另外一边的幽兰黛尔的手稍稍在空中停顿了几秒，从她的面前闯入过来的kiana一把抱住了姐姐，她那压抑不住的抽泣声伴随着两行清泪，拍打在了琪亚娜的胸口上。
“姐姐···”
“没事的···好孩子，我没事的··”
笑容中不知道是不是有几分强颜欢笑的成分，琪亚娜的微笑自然逃不过妹妹的眼睛。
在看到倒在地上的温蒂，还有握紧双拳，却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布洛妮娅的时候，kiana就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大姨妈会真的打了姐姐。
当听到那个声音的时候，kiana只感觉到了绝望还有害怕。
她真的很害怕，自己最在乎的姐姐，会这样离开。
大姨妈和爸爸，都伤害过姐姐，而且，还并不是一般的，无心的过失
她现在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知道，现在心头除了想要紧紧抱住姐姐之外，还有对于大姨妈那种从来没有过的生气的感觉。
“kiana，我们走，不要在这里了。”
德莉莎的语气透露着几分无力，还有从愤怒中回过神来的惊愕。
但她没有选择道歉。
温蒂死了，无论怎么样都没有办法挽回了。
琪亚娜杀了她，就应该付出与之相称的代价····
见到kiana依旧没有动，德莉莎还想要重复一句，却看见最疼爱的傻侄女转过了身子，语气明显就带着一丝失望。
“大姨妈···为什么···：
kiana看着雨中的德丽莎，轻轻问出了那句话。
“为什么，明明姐姐就是你希望守护的人，却要这么···却要这么对她··？”
德莉莎紧紧咬住下唇，双全想要握紧，却使不上来什么力气。
“她杀了温蒂，这是她应得的，她已经不是我的侄女了，只是一个沾满了鲜血的杀人犯···”
“够了！”
kiana突如其来的怒喝让德莉莎不由得后退了几步，kiana真的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什么了。
“如果可以的话，姐姐一定不会做出那种事情的，难道，姐姐的心里面就不难过了吗？”
“难道只有你才珍惜别人的生命吗？”
“姐姐作为S级的女武神，难道不知道，自己的职责是守护这个世界，而不是···做出那样的事情吗？”
kiana低沉的声音中说出的这三句话让比安卡看向她的眼神不由得变了一下，看来···这孩子并不像琪亚娜说的那样，很天真呢。
或许，她那副天真的样子，一直以来都是一副伪装吧。
“我只知道，身为家人，应该互相理解，互相帮助，而不是在这里···指责一个需要安慰，需要温暖的怀抱的人，更何况，她还是我的姐姐···也是大姨妈你的侄女。”
德莉莎微微别过了头去，声音中带着几分痛苦：“kiana，你还没长大，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你不会明白的。”
“···”
大雨冲刷下的声音显得有几分无力和虚弱，kiana握紧了拳头，轻轻将它在自己的面前举起：“是的，我还不知道大人之间的事情，可是，至少我知道，既然是亲人，就不应该在这种时候，还要互相责备！”
“我···你···你到底懂什么！？”
在kiana就要回击过去的时候，姐姐那只温婉如玉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琪亚娜轻轻擦去了妹妹眼角下流过的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水珠。
“不要吵了，和德莉莎回去吧。”
“可···可是姐姐···”
“回去吧，傻丫头，不用太担心我，你姐姐···还没有心理脆弱到那个地步。”
kiana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握住了姐姐的双手，语气里面似乎还带着一点点的歉意。
“对不起，姐姐，刚才你一定很不好受···
“没关系的，先回去吧···”
看着德莉莎还想要在说些什么的表情，幽兰黛尔恨不客气地将犹大的誓约砸进了地面，让开裂的地面流动着一丝鲜红的电芒：“现在时间不早了，既然第四律者事件已经被平定，德莉莎学院长也该会圣芙蕾雅学院了吧？”
看着曾经属于自己的神之键，德莉莎最终没有把话说出去，只是默默地转过身去，背对着琪亚娜，在kiana不知道该如何安放的目光中，向着远处的休伯利安号走去。
目送着kiana的身影在磅礴大雨之下越走越远，比安卡不无担心地转过了身来，却看到了自己的好友那一如既往地微笑。
“走吧，我们也该回去了···让我把温蒂小姐的遗体带上吧。”
琪亚娜轻轻走到了还在雨水下有着一丝温热的温蒂身边，布洛妮娅轻轻放开了挽住温蒂的双手，无需多言，只是轻轻互相点头，彼此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她是天命的女武神，以自身之力封印了渴望宝石这么多年，就让她···沉睡在天命的纪念陵园中吧。”
轻轻抱起了温蒂的身体，在琪亚娜离开之前，布洛妮娅忽然叫住了她。
“琪亚娜阁下！”
看着慢慢回过头来的白发少女，布洛妮娅顿了顿，说出了自己的心中话。
“谢谢你，琪亚娜阁下，让温蒂，作为一个人类，一个女武神的身份死去。”
“真的，很谢谢你。”
在越来越大的雨声中，布洛妮娅有些听不清她的答复。
只知道，那或许会让她好受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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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浮空战舰的船舱的时候，奥托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琪亚娜杀死温蒂的事情，也从比安卡的报告中得知了。
依照琪亚娜姐姐的那份善良，杀死温蒂之后，她一定会消沉很久，甚至会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真正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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