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位面苹果
要不就是白银种被布雷率领数理会大幅度削弱,要不就是蛰伏起来,在这个纪元中沉默。
乌姆坎达尔选择了沉默。
半神的寿命是那么悠久,哪怕是黑铁种经历了数个时代的更迭,祂们都依旧会活着,就在那里。
曾经祂们失去了时机,现在也失去了时机,那么就等待了下一个时机。
“这是好消息吗?”
“对于我们来说,是好消息。”巴芙拉捏着裙摆,微笑着说。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需要分神了,不是吗?”
“我伟大、亲爱的黑皇大人。”
布雷听着巴芙拉的话,一脸漠然。
又是布雷大人,又是黑皇大人的,众人总是喜欢建立一个崇拜对象,用以寄托心灵。
而自己不断地被推起,堆到一个高度。
任何一个心智不稳的人,都会被那高空的风吹得迷失自我,吹得认不清自我吧。
可布雷知道,那种盲目的崇拜是空虚的。
“他们做的事情,你知道吗?”布雷随意地说。
“全部都知道。”巴芙拉没有假装没有听懂,而是很诚实地行了一个淑女的礼。
她知道布雷在问什么,布雷问的只能是数理会的疯狂之举。
例如将无辜的人聚拢在一起,用残酷的手段逼迫别人供出神明代行人的线索。
例如用一些手段令懵懂的人们亲手降下神的化身。
这些过程中,数理会没有直接地杀死任何一个人。
对,遵从着黑皇的意志,不“伤害”任何一个凡人。
不管是黑铁种,或是青铜种,都属于凡人。
而数理会一律没有对凡人造成实质上的伤害。
可是这毫无疑问就是一看就知道的错误。
“为什么不阻止?”布雷幽幽地问。
“布雷大人,您应该知道,这一切都无法阻止。”巴芙拉也用相同的语速回答。
“如同涛涛的浪潮,没人可以拦住。”
“这浪潮是你引导的。”布雷如是说。
“这一点,我完全不否认呢。”
“我亲爱的布雷大人,要是您厌恶这一切的话,我会为您毁掉数理会。”巴芙拉的眼神平静,却藏着常人无法察觉的狂热。
她是真正的狂热崇拜者,对布雷这份绝对的强大、超越时空的身份着迷。
越是拥有过去无数轮回的记忆,她越是对布雷崇拜。
她比其他人更能明白布雷到底代表了什么。
“那么就毁掉,如何?”一句话从大厅的入口飘来。
这话并非出自布雷之口,而是出自一个穿着厚重风衣的男人之口。
男人带着一副墨镜,手腕缠着一个怀表。
“贝特利…”布雷轻易地认出了面前的人。
巴芙拉歪了歪头,有点不愉快地看着贝特利。
“这位喜欢装.逼的持戒人先生,我只听布雷大人的命令哦?”巴芙拉郑重地说明。
贝特利拉下自己的墨镜,瞥了一眼巴芙拉的莲花瞳。
“转生者么,布雷,你身边还真是多奇怪的东西。”贝特利用轻松的语气说道。
他仅凭一眼,就知道了巴芙拉的身份。
“真是让人惊讶,这个时代还有人知道转生者。”
“但巴芙拉可不是东西,是布雷大人最忠诚的粉丝。”说罢,巴芙拉顺势蹭了蹭布雷的脸。
平时可没有机会揩油,巴芙拉觉得自己要感谢贝特利一把。
由于贝特利的出现,布雷没有理会巴芙拉的小动作。
布雷那混沌的目光渐渐清明,凝视着那深蓝的风衣。
稍微,清醒了一点。
“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布雷很简洁地问道。
“见你跟我志同道合,来劝你毁掉这个有腐化迹象的数理会。”贝特利不紧不慢地回答。 贝特利从来都觉得,布雷跟自己是一路人。
然而当看到了数理会之后,他收回了这个想法。
他之所以没有掐掉数理会的萌芽,是有两个原因。
因为数理会还没有彻底地疯狂,也因为布雷还坐在这张椅子上。
可是只要任何一个条件不成立,贝特利就不会如此普通地走进这个宫殿。
布雷很清楚贝特利是一个疯子,一个在某方面绝对偏执的家伙。
在那偏执面前,什么事情都可以放下。
“你听说过这个一句话吗。”
“你当别人是朋友,但别人不一定当你是朋友。”贝特利双手插在口袋里面,漠然地看向布雷。
“你遏制黄金种的举动,我很欣赏,你赢得我的友谊。”
“但是,我可不知道你是否认为我是朋友。”
布雷露出了深思的表情。
自己到底有没有把贝特利当做朋友呢?是啊,到底有没有呢。
在过去的时间线里面,有布雷跟贝特利的关系很好。
可是也有时间线,布雷跟贝特利的关系想当普通。
并非每一次持戒人之间都会有纽带,更多的时候,持戒人之间毫无关联。
布雷跟贝特利之间,仿佛隔着缥缈的雾霭。
明明都在看着对方,却又像没有在看。
“如果我说,我当你是朋友,你会怎么样。”布雷开口问。
他疯狂,但拥有理智,起码在现在他很理智。
某种程度上,跟贝特利是很类似的状态。
“如果你跟我是朋友的话,我就给你、给数理会时间。”贝特利说罢,伸出了两根手指。
“两年。”
“你可以用两年的时间改变数理会,或者亲手毁掉数理会”
布雷身子微微向前倾,似乎是为了听得更清楚。
巴芙拉很恰当地扶了一下布雷,没有让他从椅子上摔下去。
“你应该很清楚,我来动手的话,画面可能不会那么和谐。”贝特利很有自知之明。
想要他稍微和蔼一点对待邪教徒,还不如杀了他。
“要是这两年时间不够的话,你会毁掉数理会?”布雷试着问。
“对,我会毁掉数理会,甚至毁掉诞生数理会的根源。”贝特利用手指,笔直地指向了雾霭之后的布雷。
布雷往左看了一下,往右看了一眼,确定手指的方向是对准自己之后,沉默了。
他用很茫然的表情,指着自己。
“你打算杀了我么…”布雷错乱的记忆翻滚,貌似很快就会有某位暴躁老哥的记忆要涌现。
但布雷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用物理的方式让自己冷静一点。
因为布雷有这条时间线的各种锚点,所以他可以认清自己,没有把自己跟其他时间线的家伙混在一起。
“说实话,我不觉得我跟你是朋友,贝特利。”布雷重新靠在了长椅上,用很颓废的声线说道。
尽管说,贝特利跟自己的目的有很多重合的地方,然而这一条时间线里,他跟贝特利并非朋友。
朋友…过去跟他成为朋友的人,有的死去了,有的比死亡还要痛苦。
因此他觉得,这一次,不要连累别人了。
自己要做的事情,过去疯癫,很容易招来不幸。
为了自己妹妹的安全,布雷甚至要求数理会的人暗中保护她。
他不愿意看到自己的亲人经历比死还痛苦的事情。
不止拉克丝,还有很多很多人,都在被数理会暗中保护着。
也许布雷对数理会无感,可是数理会需要存在。
他注意到了贝特利冷下来的目光。
过去自己跟贝特利的微弱友谊,轻易被撕碎了。
“但是我会尝试。”
“数理会不能就这么消失。”
“它消失的话,我可能要困扰很长一段时间。”
贝特利将拉下来的墨镜推了上去,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敌意。
可是也没有表达自己的善意。
“它对你仍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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