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位面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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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布雷也没有迟钝到走了半天都没有察觉手里东西的古怪。
布雷低垂着眼皮,看向手指精致得过分的指针。
这东西并不像是随便就可以给别人使用的东西。
他觉得要是这种指针分发到每一个冒险者手里,主办方钱再多都不够用。
很可惜的是,布雷不是工匠,因此没有办法知晓着物件的秘密。
他只好叹了几声,朝着指针的方向前进。
“难怪没有说是‘魔物’,而说是‘怪物’。”当布雷距离指针标示的目的地越来越近后,他便愈发明白那女仆的话是什么意思。
在这条比赛人员必经的道路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身影。
一开始从远处还看不出来什么,但是走进的话,会发现这家伙到底有多扭曲。
巨大的铁处女裂开,在中空的地方全是植物的根茎。
这些根茎直接刺穿了铁处女的一部分外壳,延伸到了外面。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这充其量不过只看上去诡异点的植物。
然而铁处女的中间,不单单有植物,还有一张由植物纤维勾勒出来的人脸。
自己看的话,会辨认出来这是女性的面孔。
“蕾比,拿着。”布雷将指针交到了有大背包的蕾比手里。
“噢!”蕾比熟练地收起指针,跟在布雷后面。
腾出手来后,布雷便默默地将剑从剑鞘中抽.出。
剑身跟剑鞘摩擦,发出“锵”的一声。
布雷不止听到自己这把剑出鞘的声音,脑海中还回响着一声声女人的痛苦呻.吟声。
“啊...为什么会这样子...”
“好痛,好痛,好痛...”
“什么都看不到,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刺我。”
“我只是想过要自己要是可以跟树一样无需烦恼,但那只是想而已...”
“我不要成为树,我不要成为一棵树啊...”
伴随这些声音的,还有无数形态扭曲的血红色文字涌向布雷的心中。
这些字,便是上面的这些话。
“唔...”不只是布雷听到了,蕾比也听到这些痛苦的声音,不由得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但是不管蕾比怎么捂耳朵,这些声音还是可以传入脑海中。
“...”布雷瞥了蕾比一眼。
他的确想要知道这怪物到底是怎么回事,也似乎察觉到了某些不对劲的地方。
然而——
这些都可以不管。
“很吵。”布雷抬起了被血染红的右眼。
这瞳孔的颜色,甚至要比那刻着“痛苦”的血红色的文字还要深。
这红色,凌驾于“血腥”。
剑刃掠过长空,红线将这铁处女从中间完美地分割。
他挥了一剑,也只需要一剑。
这家伙吵到蕾比的,因此必须死,管他有没有重要的事情。
“咚——”怪物被一刀两断,倒向两侧。
所有的声音烟消云散,蕾比也松开了捂住自己的耳朵的手。
“好了,没有人吵了。”布雷揉了揉蕾比的头发,说道。 试问世界上哪里来这么诡异的怪物。
哪怕是魔物里面都没有这种家伙。
刚才那铁处女的怪物,其存在本身仿佛就是为了扭曲而扭曲的,毫无合理之处可言。
布雷的直觉告诉自己,他应该是踩到坑里了。
也正如他预料的一样,指针所指向赛道上的怪物,全部都是这般被扭曲过的模样。
他看到了一团被塞到罐子里面的肉球。
他看到了被所在铠甲里面的干尸。
他还看到完全就是由无数翅膀拼接出来的虫子。
所有怪物尽管形态各异,但无一例外都很恶心人。
而且当目视到牠们的时候,心中就会响起人痛苦挣扎的声音,眼前会浮现血红色的台词。
牠们简直光是存在就在污染着这一片土地。
“咚!!!!!!!”被无数长枪刺穿的一个木偶人,正在挥动自己的双手,砸向布雷。
布雷的眼前就跟之前一样,滚过一句又一句台词。
“为什么我什么都要做,什么都要想...”
“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人都是那么恶心的吗,只会得寸进尺...”
“好累啊,我什么都不想要思考,做一个木偶多好...”
“啊,太累,好烦,这些人都去死吧...”
“不对,啊啊啊,是他们去死,不是我,不是我...”
木偶人的眼睛淌下了两道血泪,不断地朝下蔓延。
牠的嘴在张合,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那些痛苦的声音跟文字,全部都是直接涌入周围人的脑海中。
“轰隆!轰隆!”毫无章法的攻击,只是单纯在摧毁赛道,根本伤不到布雷一份半点。
当然了,其实布雷宁愿牠准头好一点,自己受伤了还可以恢复,但是赛道被毁了,自己估摸着要被扣钱。
木偶人准备再一次朝着布雷发起鲁莽的攻击。
可是牠抬起的手,并没有落下。
红色的流光,干脆利落地将木偶人一分为二。
等布雷剑收鞘的时候,牠便已经化作一地的木屑。
布雷幽幽地睁开了刚才闭上的右眼。
“这里不对劲。”他自言自语道。
一开始他还没有发现,但是后来他使用心眼之后,便看清楚了这些怪物到底是什么。
只要用心眼看穿本质的话,就会发现全部都是人,也就说所谓的黑铁种。
可是这些人早就没救了,身心都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化作这些扭曲的怪物。
对于这些可怜的家伙,布雷能够做的就是毫不犹豫地挥剑。
越是带着迷茫,剑斩过之后留给对方的痛苦就越大,还不如二话不说一剑过去。
“布雷,你看。”蕾比扯了扯布雷的衣摆,指向了周围的景色。
“怎么了?”布雷一开始还奇怪蕾比怎么拉住自己,但当他抬起头之后,才惊讶地发现周围变化很大。
他原本应该是在城市的郊外赛道才对,可是如今自己身边则是一个类似地下的空间。
周围全部都是泛黄的砖所铺砌而成,周围还有数之不尽的刑具。
每一个刑具上沾染着鲜血,那鲜血尚未干透,似乎前不久刑具才被使用过一般。
“蕾比,跟紧一点。”布雷脸色沉了下去,将蕾比护在了身边。
从接连遇到哪些怪物的时候,他就明白自己应该是被坑了。
“叮——”布雷手中那一直给他指路的指针,像是玻璃一样四分五裂,发出清脆的声音。
那精致如艺术品的指针就这么自毁了。
布雷皱了一下眉头,随手将手中的碎屑给甩掉。
然后缓缓地抬起自己的右眼皮,看向了坐在一张椅子上的小孩。
那个小孩子差不多五六岁的样子。
布雷不会忘记这张面孔,不会忘记那如同莲花一般的紫色瞳孔。
“布雷先生,你知道神、半神、凡人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吗?”撒克哗啦啦地翻着书,笑着问道。
在这个如同拷问室一般的地下,撒克的语气却格外轻松。
他的笑容是小孩子该有的可爱笑容。
他的声音也是很普通的童音。
但他外皮之下,绝对不是一个小孩子。
“不知道,也不打算深究。”布雷道。
“是吗?但是我知道,差距非常大,大到基本无法跨越。”撒克耸了耸肩,说道。
“你想做什么。”布雷无心跟撒克继续探讨下去,很直接便问道。
“看来布雷先生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撒克撇了撇嘴。
“不过没关系,我们来说点别的吧。”
“你知道,人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极度愤怒,很容易被逼疯吗。”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口中那便是魔鬼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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