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寸心
“嗯。”
“走吧。”
三女一同出发，准备前往珠钿舫。
......
此刻，珠钿舫的雅间之中，钟离与李小川一同坐在这里，静静地饮着茶。
李小川在期待这珠钿舫新来的琴师到底技艺如何，他可没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毕竟待会刻晴就要来了，他只是单纯地在想对方的琴艺如何罢了。
毕竟，听戏就要听最贵的名伶，逗鸟就得点最贵的画眉，这话可是钟离教他的。
可当李小川将目光瞥向钟离时，却看见对方的神色有些淡淡的忧愁。
这让得李小川喝茶的动作一顿，忍不住问道。
“钟离先生，怎么了？茶都冷了，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钟离一愣，方才摇了摇头，“没什么。”
“是吗？”
李小川见钟离不肯多说，便也就没继续问下去，转而道，“也不知道这珠钿舫新来的琴师到底如何，既然来自蒙德的话，让她弹些蒙德的曲子最好不过了吧。”
“嗯...小川你喜欢便可，你来做决定便是。”钟离轻轻点了点头，眉宇间的忧愁，却并没有淡去。
因为，他想到了不久前那位找上门的天权星。
以及...那份契约。
大约是几个小时前，往生堂，钟离见到了来寻他的凝光。
“天权星是吗？虽然小川他的确在这份契约上签下了他的名字，但是这契约未免过于不够平等，请恕我无法认同。”
望着手上的不平等契约，钟离直接对凝光说道。
这种不平等的契约，他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认同的。
契约成立的条件，是需要双方在契约上提供对等的价值。
而凝光所递来的这份契约，只有凝光占了数不清的利益，却没有李小川的分毫利益，只有李小川需要提供的无数义务。
面对钟离这般坚决的态度，凝光并没有露出失望的表情，反倒是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钟离先生，还请不要拒绝得那么快。”
钟离轻轻皱了皱眉，他知道天权星的性格，对方既然如此在意李小川，那便有可能拿钱来贿赂他，从而达到促成这份不平等契约的目的。
所以，钟离直接摇了摇头，“天权星你还是请回吧，我怎么样都不可能承认这份契......”
“这份契约，可不只有那一部分，这里，还有一部分。”
凝光轻轻笑着，手中光华凝聚，又是一张白纸出现在了凝光的手上。
而凝光，也将这份契约的另一部分，放在了钟离的面前。
第五条：天权星凝光将全身全心地属于李小川，不可背叛李小川一丝一毫。
第六条：天权星凝光彻彻底底地服从李小川的每一个命令，绝对不会违抗李小川任何的命令。
第七条：天权星凝光将发自内心地爱着李小川，除了李小川，再也不会爱上任何人。
第八条：若是天权星凝光违反了上述三条，那么便自刎而死。
第九条：若是天权星凝光在世时，李小川不幸离开人世，那么天权星凝光便需要与李小川一同入葬。
第十条：若是李小川不满，可以在不违抗前四条契约的情况下，立下任意新的条约。
甲方：李小川。
乙方：凝光。
望着契约上的内容，饶是钟离，也一时间陷入了少有的沉默之中。
这份契约有没有不平等？
有！
但是遭受不平等待遇的，并不是李小川。
而是...凝光。
可偏偏，钟离又知道，从第五条到第十条的条约，绝对不是李小川写下的，而是凝光她自己写下的！
“先生，不知这样，可是否足够平等呢？”
凝光望着钟离，微笑问道。
钟离深深地呼了口气，“何至于此？”
对此，凝光只是浅浅一笑。
“尚不足也。”
钟离无奈地摇了摇头。
天权星的爱，自私到连自己也不爱。
因为，她独爱那人。 “呼~”
钟离缓缓呼了口气，抿了口茶，将脑海之中的回忆拂去。
他今天本来是不准备来珠钿舫的，但是经过凝光那一茬之后，他便应李小川的邀请来了。
而且，最让钟离有些无奈的是，凝光似乎很相信他，连那两份契约都放在了他这里。
“没想到天权星居然如此...下血本。”
钟离心中叹了口气，心情有些小小的无奈。
尤其是当他伸手抚摸到袋子中的那份契约时，便感到一阵头疼。
对方将契约放在这里，便是摆明了相信他不会对这份契约做什么。
而也正是因为这份信任，才让的钟离如此头疼。
对方如此信任他，而他若是真的不按照契约来行事的话，辜负这份信任，便的确是心有愧疚了。
若是契约不平等的话，对方再怎么信任他，钟离也不会在意。
契约并不平等，对方的信任，并不值得他去愧疚。
但是在契约平等，而且还是对方刻意让自己付出更多的情况下，钟离便自然而然地不想去辜负这份信任了。
毕竟，他可是契约之神摩拉克斯啊。
对方在契约这一点上对他报以信任，他自然不能回报于失信。
所以，钟离才很头疼。
“钟离先生，你好像自从来了就一直有心事的样子，到底是怎么了？”
一旁的李小川，见钟离露出这般头疼的模样，便忍不住再度问道了。
钟离一愣，转过头，便看见李小川那双清澈的眸子正担忧地注视着他。
这让得钟离心中一暖，可又更加不愿将那份契约说出来了，只能够摇摇头道，“没事，只是近些日子出了些头疼的事情罢了。”
“嗯...头疼的事情吗？虽然我不太清楚钟离先生所指的是什么事情，不过既然来了这珠钿舫，那自然得是先忘记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好好听一听那曲儿才是。”
李小川轻轻笑道，他嗑着瓜子的模样，显得颇为悠闲自在。
好友这番模样，让得钟离忍不住一笑，点头道。
“倒也是，来这珠钿舫本就是寻欢作乐的，去思考那些头疼的事情，的确是有些舍本逐末了。”
钟离以前总想过，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李小川这个朋友。
后来他想了想，大概，就是因为对方能够让他忘却很多无法忘却的事情，从而露出笑容，聆听对方的故事吧。
现在想想，或许他会如此在意李小川的原因，已经不仅仅是那般简单了。
“契约一事，今日就先不想了吧，好好陪小川在这珠钿舫放松一番吧。”
如此想着的钟离，轻轻抿了口茶，淡淡笑道，“小川，那来自蒙德的琴师怎么还没来？”
“不知道啊，好像是因为新来的原因，所以可能有些害羞吧。”
李小川耸了耸肩，给了一个作为过来人的猜测。
“是吗？不过，总觉得这位琴师不会让人失望啊。”钟离轻轻道，这是他的直觉。
“是吗？”
李小川摸了摸下巴，“应该不会让人失望吧，毕竟之前那位小姐姐都那么说了，就像是这里的头牌一样，应该差不到哪里去的。”
“头牌吗？听戏要点最贵的名伶，逗鸟则要点最贵的画眉，若真是这珠钿舫的头牌，那应该是不会差了。”
钟离修长手指一下一下地点着桌面，如此说道。
“是吗？珠钿舫的头牌有这么厉害？”
“珠钿舫可是背后有着璃月七星的官方娱乐场所，珠钿舫的偷拍，自然不差。而且这琴师不是还说是来自蒙德吗？或许能够听到些异乡人的曲调，也算是颇有风味。”
钟离品着茶一边品着茶，一边淡淡说道。
“嘶——要真是如钟离先生这么说的话，那我可就真的期待了啊。”
李小川望向雅间那用于给戏子们表演的台子，眼神稍有期待。
这来自于蒙德的琴师小姐姐，到底有多好看？有多会弹琴呢？
毕竟，即便是从前，他也没在珠钿舫听过来自蒙德的戏子啊。
怀揣着这份期待，李小川一边饮着茶，一边等待着。
而就在这般稍显无聊的等待之中，一位侍女似乎也是发觉到了让李小川两人等了太久，来到了李小川的旁边，轻声道，“老爷还请稍等一二，最多不过片刻，来自蒙德的琴师马上就要登场了。”
“是吗？说起来，这琴师有什么名讳吗？”
李小川对侍女问道，因为他发觉自己好像甚至于都不知道这琴师叫什么名字，就点了对方。
侍女一愣，方才迟疑地摇了摇头。
“抱歉，老爷，奴婢并不清楚，因为这位琴师今天才来，不过...奴婢之前倒是听她这么评价过她自己。”
“噢？什么评价？”李小川有些好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