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姬 第79章

或是：“做我的女朋友好么？”

这种话，虽然凛音是不会答应的，但听着还自然一点。

可是，做，做她的女人什么的，这要求也太过直接，成熟而露骨了吧？

做上杉怜的女朋友，和做她的女人，这是两个完全不同层面的事情啊！

凛音虽然未经世事，但这些原则问题还是知道的！

这就如同哪里可以摸，哪里是绝对不可以摸的一般……

上来就要自己做她的女人，难道自己的一切都要属于她才行？这也太霸道了吧？

“怎么样？宝贝儿，你答应了？”上杉轻轻吐息着凛音的耳垂，这种问法很容易让人一不当心在作出理性思考之前就迷失的呀。

“才不呢！”凛音却是说道。

好在，对凛音这样的女人来说，无论心里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回答都是一样的，那就是：“不，不行，不可以，不要啊……”这类的答复，所以无论上杉怜怎么抓住凛音的弱点，也不可能得到她应允的答案的。

当然，当然……凛音这句才不要，可不是撒娇或是口是心非，那可是货真价实的拒绝。

绝非什么“女人说不就是是。”

“不答应？为什么？难道凛妹妹觉得我配不上你？”

这时候，凛音心中却是一番酸涩，“如果就这样告诉她，自己早已心有所属，那也太残忍了。”

上杉怜虽然看似帅性豪快，但凛音总觉得，她的内心，或许并非是外表拿着毫不在意的，没什么道理，纯粹是出于女人的第六感。

凛音不想，也不忍让上杉姐姐伤心。

可是，却又不能够答应她呀……

因为，自己的内心，早已没有了其他女人可以占据的地方，那里，是学姐专用的。 “怎，怎么会……上杉姐姐强大，又那么漂亮……怎么可能会有你配不上的女人……”凛音这样语无伦次的说，那是因为她还没有想好该怎样去说出拒绝的理由。

“哈哈哈哈哈，”上杉怜娇笑道，“凛妹妹你说什么傻话？说的好像顺理成章似的，其实，我们……都是不正常的，不是么？”

“哎？为什么这么说？”

“凛妹妹，难道你喜欢男人？”

“啊？当，当不了……”

“……”上杉怜有些诧异的不是凛音的答案，而是她如此想当然的就说出来本应是禁忌的东西，而且凛音还是那么爱害羞的女人。

但是凛音完全没有意识到一点，她的意识是男孩子，不喜欢男性没有任何羞耻和禁忌的感觉，脱口而出了。

“凛妹妹，你真是奇怪，难道，你不觉得，我们两个，走在远离世俗的道路上么？”上杉怜比起眼睛，幼嫩的尖下巴靠在凛音的肩头。

这时候凛音才恍然，上杉怜的意思。

因为自己对在异性的意识还是立足于男孩子，所以丝毫没有察觉到，在这古老传统的平安时代，一个女人，要大胆的对另一个女人表达爱意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

无论上杉怜多么强大，可内在毕竟还是个女人，对此，凛音却如此冷漠和置若罔闻。

越发觉得对不起上杉怜。

自己那看似肯定和不假思索的回答或许伤害了她。

“我，我的意思是……暂时不可以……”凛音绝对可以发誓她脑子里并不是想这样说的，她只是想要委婉的说出自己拒绝上杉怜的理由。

凛音知道这是自己很大的一个毛病，就是不擅长拒绝其他女人。

然而在上杉怜看来，这与其说是委婉的拒绝，不如说是在变相的引诱她。

“你真可爱。”上杉怜在凛音耳边肯定的说道。

“哪，哪有可爱！人家在跟你正经的说话呢！很正经，很正经的拒绝你。”凛音话说出口，内心却是后悔的很想要把自己吊起来打，这哪里是在拒绝人，分明是在跟这个女人调情！

凛音啊凛音，为什么你的情商这么低，这么不擅长拿捏和上杉姐姐说话的语境。

这种情况，回应只能是上杉怜在她脸颊上的一吻。

但是，上杉怜并非是那种亲亲就能满足的女人，她有着强烈的占有欲，特别是那些对她胆敢半推半就的女人。

她在凛音后面，直接托着凛音的下巴转过她的脸来，对着她略感惊讶表情的樱红小嘴，直接吻了上去。

这一次，不同于在西园寺家门口，上杉怜却是攻势激烈。

......

也不知翻过了几座山峰，上杉怜才放过凛音。

凛音一双小手抓住马宗，几乎趴在马脖子上无力的喘息着，而上杉怜依旧骑在她身后。

凛音哭了，不只是流泪。

才只是接吻而已，虽然时间是太长了，但自己也不应该哭吗！

原本心中还愧疚，还怕伤害上杉怜，果然自己是太善良了么。

其实，上杉怜这样强气又美艳的大姐姐，按照凛音本来的口味是不可能讨厌的，但是...

“我不能对不起学姐。”凛音心中不止一次的提醒自己，可是……自己难道不是已经一错再错了么？虽然，这并非自己意愿。

这时上杉怜却俯下身来，“怎么样？是不是已经开始想要做姐姐的女人了呢？”

凛音强行控制自己的情绪，用比较严肃的语气说道：“还请上杉姐姐自重，凛音唯有感到难堪，羞耻。”

意外的，上杉怜竟然就放开了凛音，到让凛音略感有些没落……

不，不应该感到没落吧，放开自己，才好呢！

竹下町，再次回到这夜幕下的小镇，凛音心中感慨万千却又说不出的亲切。

上杉怜和凛音下马，在竹下町口的河畔，紫色的藤萝花下，两人面对着面。

“凛妹妹，我有一个要求，能不能以后，不要叫我上杉姐姐，直接叫姐姐。好么？”

凛音犹豫了一下，略微摇头：“不行。”

上杉怜却是略带忧伤的一笑，想问，却又没有问为什么。

这让凛音有些意外。

只是，在凛音看来，姐姐，那就是等同于学姐的称呼，是只能留给那个女生的。

自己是痴情的女孩子，绝非花心的女生，岂能随意又认姐姐。

上杉怜轻轻的抚弄凛音的秀发，拉起一缕放在鼻尖闻着：“你头发的香味，总也闻不够。但是，我们恐怕又要分开了。”

“哎?”

不知为何，凛音听到这话感到有些意外，却又有些失落。

为什么会失落，是因为自己还没能报偿自己的救命恩人么？

可上杉怜坐拥一国，何等境界，自己又有什么能让她看得上眼的报偿？

除了以身相许，那当然，是不可能的。

“在一起的时候嫌弃人家对自己动手动脚，可是说要走了，心里又难过，凛音啊，你到底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吗？”凛音在心中暗自质问自己。

“怎么，舍不得姐姐走啊？”上杉怜托起凛音的下巴。

“哪有！”凛音却是扭过头去，但没有推开她的手。

“凛妹妹，到了竹下町，有咲子大人在，你就安全了，姐姐我，还有事情要去准备，过些时候，再来看你，好么。”

凛音几乎险些脱口而出问，什么时候？等等，不对吧，为什么弄的好像自己很想留她在身边一样的,但是，不说那些奇怪的关系，上杉怜这样的好朋友，好姐妹，自己当然想和她多相处一些时候啦。

凛音欲言又止，一副幽怨的表情，也是令上杉怜心疼，此时，她所能做得，也唯有再次将她的俏脸扳过来，搂住她的腰，亲吻她的嘴唇。

凛音还是略显抗拒，有力无力的推着，但是她的脚，却踮了起来。

“凛妹妹，你要乖乖的，要照顾好，保护好自己！姐姐很快就回来看你。”

如同来时，上杉怜一甩银色绝美长发，迈开修长大腿一跃上马，策动黑马仁王，一声呼啸，奔腾而去，来去犹如风！很快就消失在竹下町外河畔山林的迷雾中，只听到那渐行渐远的雷动般的马蹄声。

只剩下凛音，有些无力的坐在紫藤花下的石头上，胸前略微敞开的领口激荡的起伏着，脸色也是几分红晕。

“又吻了……这样下去……就好像真的成了情人那样呢。”

凛音眼中迷离着一层薄雾般自言自语道。

凛音一个人，在夕阳下，回到那源氏道场，道场的守卫自然也没用阻拦。

她没有马上去拜见咲子，而是回到自己的千年樱小院子，却发现，这屋子，似乎已经好几天没有人了。

“紫雨呢？也不知去了哪里？奈奈子，琴香夫人却也在骏河……”

凛音遥望屋外的千年樱，在晨昏的余晖下飘下点点花瓣雨。

一种孤独，自怜的感觉油然而生。

一个人，又有什么不好，自己还有学姐呢。

只有学姐，不会离开自己。

凛音打起樱名伞，来到了花树下，从带回来的行李中，取出了紫光茄子。

这紫光茄子，凛音一直带在身边，也是纯属意外，她原本担心给惠比吕大师的钱带的不够，打算就用这个抵一抵，日后赚了钱再赎回来，但大师慷慨，只收了200贯了事，说是以后再算，但感觉也不会再来找自己要了，凛音也是默默感恩。

既然带回来了，又是一个人，不如就自己来喝茶吧。

凛音烧了水，在院子里摆好一张布，独自坐在上面，为自己做起了茶道。

当凛音纤白的手指触摸着微凉光洁却又带在几分摩挲感的紫光茄子，在里面调制碧绿的茶汤的时候，似乎渐渐的变得心境神明。

独自饮茶，昏黄花下，说来也是孤寂，这份孤寂感并没有减退，但却升华，变成了一种意境。

晚风吹拂，凛音抬头，眯起眼，只见犹如点点粉色风雪般的花瓣雨自眼前飘过，手中的温茶散发出孤高，清雅的香味。

如此良辰，美景，伊人……

可所谓伊人，却只有与那寂落飘零的樱花，相互怜爱，相互赏识。

那四级茶器天然带着的悠然紫光和高雅品位，让凛音此刻的孤独感，更为清澈，更为明晰，虽然有些淡香中的忧伤，可又为这忧伤而喜悦。

享受这份宁静，感受这份忧伤吧……

镜凛音……

凛音轻轻抿茶，修长孤寂的青葱玉指又摸摸自己的小腹，那里还藏着自己最珍视的镜子。

凛音将带着自己小腹温度的镜子拿出来，映照着自己秀美的脸，虽然曾刚被上杉姐姐吻过，可此刻却更显孤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