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姬 第421章

寮子分明是喜欢男人的，对凛音这样的大美女，过去更多的是妒忌，靠近她，本能的也会有些抗拒，排斥，但是她还是强忍着，靠向凛音，“镜姑娘，抱歉，我已经调查过你了，我知道你的……那些传闻。就，就算你要的是我……也可以！只求你杀死那个畜生！然后，哪怕你要我做你的奴隶，为你做你……命令我做的一切事情，我也心甘情愿！”

寮子眼中明显带着排斥，抗拒，不情愿，但是，她没办法，她没得选择，她一个道场的教官，虽然是鬼马的副手，但鬼马死了，她并不能掌控到道场多少权力，甚至还会被排挤，武艺更不用说，她根本没有一丝一毫可能去根源氏斗。

“只要你答应啊，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寮子自然是知道如何勾引男人，但怎么取悦女人她一点也不了解，也很讨厌这样，但她还是强忍着，拉开了自己的一侧衣襟，露出大片雪白的酥胸，红着脸挣扎着做出一些像是在诱惑男人的神情，可内心又极其不甘。

“寮子小姐，别这样！”凛音脸色一红，她推开寮子，往后退了几步和寮子拉开距离。

“寮子小姐，我也很讨厌那源冢羽，但比试就是比试，如果必须杀死他才能获胜，我不会有丝毫的犹豫，但是我是不会做出故意利用比武场的规则来杀人这样的事情。源冢羽的行为，或许是该死，他亵渎了这义经祭奠，但不应由我来惩戒！”

凛音一甩长袖，转身离去，走到一半，又回头：“不论源冢羽是源氏第一天才，还是一个毫无背景靠山的浪人，我都不会这么做。”

凛音微微的摇头，眼中露出一股悲伤。

“呜呜呜——哇啊——”寮子无力的跪下，扶着围栏痛哭，哭的是那么伤心，一个女人失去了她心爱的男人，仿佛失去了生命中的全部。

凛音的心中，何尝不能感受到失去自己挚爱之人的那种痛苦。

她的双臂不住颤抖，忽然她从纳玉中抽出安纲，“呯！”猛烈的插入地面。

将那大地都刺出数道长长的裂缝。

凛音的眼中露出一股冷厉：“如果在比武台之外的战斗中遇到源冢羽，我会毫不犹豫的杀死他！但是，这是比赛，我不能玷污着祭奠义经的比武！”

凛音决然转身离去。

“镜姑娘……”寮子能感到凛音眼中那感同身受的悲伤，没有目睹着自己心爱之人离去的人，是不会有这种眼神的。

次日，长夜依旧。

四强之战开战之前，更加大规模的祭奠游行，仪式在继续。

这一天，雨京香，太政大臣，左大臣藤原裕道，右大臣九条符彦，大纳言长门近左等一系列朝廷顶级大员悉数到场。

那中间的式台上，除了坐在右侧的雨京香，虽然最高的那一排还是空着，但第二层除了雨京香，还有一位穿着女性和服的美丽卷发少年，正是成良亲王。

今天来观战的阵势显然比昨日更为空前。

判官佐佐木来到台前，向着雨京香和亲王行礼，重臣之中，关白和大将军的位置是超然的，出于一切官员之上仅次于三皇。

既不属于君，又不完全是臣。

礼毕，佐佐木开始一串祭奠义经的说辞，也是绘声绘色。

之后，他宣布道：“下面，就要将进行比武大会的半决赛！胜者将能进入明天的决赛，在义经大典，天皇，上皇，法皇大人的面前进行最后决战比武的巨大荣耀！”

“首先！有请早春的鹂鹦！平氏第一天才少女，平静流登场！”

在一片欢呼雀跃之中，一身黄色狩衣短裙，白色布长袜的短发少女平静流登场了，那长袜根部还有着红色的线带。

那平氏一门的左侧看台，更是喧嚣喝彩不已。

“现在有请这天才少女的对手，竟然也是一位妙龄又神秘的女子——至今我们不知道她的姓名，来历，甚至长相！有请——无名子！”

虽然也有不少欢呼，但明显人气比静流低很多，特别是平氏一边，还有个别年轻武士爆发出嘘声。

台下，凛音望着这位一身深蓝色无袖衣，高开叉的裙摆两侧，随着迈步雪白的长腿几乎尽露的高挑少女登场。

“圣命……你这玉女的亡灵，究竟为什么，非要回到这里！”

圣命看向比她矮小不少的平静流，若是过去的她，此时定要数落羞辱静流两句，但是此刻，她却目光冷峻而空洞，她内心，唯一在意的，就是镜凛音，这个杀死比她的父亲，母亲还要重要的，给了她一切的至亲存在，她的老师，六波罗探题的不可饶恕的女人！

平静流看向圣命，却发现她的目光，落在台下的那个红衣女武士的身上，她说道：“无名子，我对你的真实身份不感兴趣，只是，你好像心不在焉的样子，难道你已经意识到自己的获胜的渺茫，无心恋战了么？”

圣命冷漠的看着静流：“小姑娘，毛还没长齐，就在姐姐面前口出狂言？我没时间陪你这种小孩子玩，快点开始吧。”

圣命说道催促的看着佐佐木判官。

“你！你敢小看于我？我哪里小了！”静流下意识的看看自己不算太出众但也不能说没料的胸部，有些恼怒，“哼！也罢，我静流身为平家的一介女流，拒绝陛下赐婚，坚持着武士的道路走到今天，小看，质疑我的目光，也不下千百次了，但最后，她们都倒在了我的刀下！”

说着，静流手中出现了两把一样长短的肋差，犹如一只捕食的黄雀，展开大袖，冲向无名子。天下极少用肋差当做主武器的，而静流却是使用两把八级极品肋差，似是传承于某种古剑法，也是独树一帜！

“比试开始！”那判官看静流竟然已经出手，慌忙举旗宣布道。

圣命手中出现了两把颀长的有着华丽异域风格雕刻的金柄太刀，那每一把刀都散发着九级刀的不凡气息。

“这是……六波罗探题的刀！”凛音心中一惊，那日一战，恢复古老力量的神乐一剑碎了六波罗三把刀，圣命手中的两把太刀，应是余下的其中两把。 在一片欢呼的三面观战式台的右边，这里大部分坐着源氏一门的朝官和名流武士。

其中，就有几位看上去十分年轻，又穿着与周围人明显不同的颜色偏浅又鲜艳狩衣的青年与少年。

其中，就有那源十三郎。

“父亲大人竟然把名额安排给了那个野蛮的疯子！实在是无法理解父亲的想法，而我和我的兄长们，却只能坐在这里观战！”那源十三郎看着眼前众人欢呼下平静流杀向无名子，心中甚是眼红。

“其他几位源氏的前辈的名额也就算了，为什么！父亲大人要把直接参加复赛的名额给源冢羽！他才是源氏第一天才？而我，如果要参赛就得自己像那些野武士一样从初赛打起？”

“丢人现眼！我可是将军的儿子，拿不到名额去参加初赛岂不是让人耻笑！哼，平氏天才赢了也好，让父亲为没有给我名额而悔恨吧！”

“至于下一场，那野武士就要上场了，他的对手是那个女人！本来应该是我去当众教训那个贱女人的！不过……如今我倒是希望她能赢了，呵呵呵！抢了我名额的清河乡巴佬，我可不想看到你在比武台上风光！当然，就算你赢了镜凛音，那就当是替我教训了那个女人，也不错！不！不行万一源冢羽再赢了平静流岂不是要拿冠军？”

“源氏第一天才？我呸！就算我不能成为将军的继任者，那也得是我的几位兄长们！你想在这里出风头，做梦！”

那源十三郎看着平静流的比武，心中却是想着下一场的源冢羽，他确实巴不得狠狠报复凛音，但是，他现在却是更恨源冢羽，源冢羽作为源氏年轻一辈最耀眼的人物，不但被称为第一天才，其为人行为也是非常嚣张狂傲，曾当众羞辱过十三郎，他无论如何也不愿看着源冢羽继续风光得意。

此时，台上那平静流，带着一道黄色流影，已然杀到圣命的身前，手中两把精巧绝伦，散发着犀利寒光的肋差，以极其迅捷的速度左右开弓，向着圣命攻来。

而圣命恰巧也是双刀，两把刀刃分别长达三尺六的颀长太刀，比静流的肋差长的多，于是静流自然是想要依靠肋差攻击的突然性，靠近攻击！

圣命的双刀来自六波罗，这两把九级刀炼制的时候就刻印了秘法刀纹，可以在一定范围能变大变小，否则，如搜以六波罗手持的长度，圣命是难以使用的。

“铛！铛！铛！铛！铛！”静流攻击极为迅捷，作为一代天才少女，虽然实力只是不动中期，但是她深谙平氏剑法，对于星之意，有着非常敏锐的感悟，刀法剑，星光闪烁，极为迅捷，令人防不胜防。

“平静流……果然不愧是一代天才少女，她的双刀竟然能配合到如此地步，而且，她的身法太快了，简直快如流星！若是光比战斗时不断急停，变向的瞬间加减速，静流只怕比我还快一点点。”台下的凛音在观战，虽然那圣命是她的敌人，但静流那天才的展露，也是令凛音看的有些入迷。

“如此天才，虽然出生平氏，但似乎过去不得重视，否则，也不至于在那不夜丸拍卖会上因为口袋不够宽裕而输给我。”凛音想道。

单说出刀的速度，静流事实上比近卫还要快，当然她用的是肋差，不可以和颀长的太刀相提并论。

“切！”那圣命用如此两把长刀，也是要全力以赴，才能跟上静流的速度。

然而，静流速度虽然快，攻的圣命只能防守，却也攻不破！

凛音目光凝重，心中感到：“这圣命，还没有尽全力！”

毕竟静流要保持攻击力，必须让肋差挥舞足够的距离，而圣命却只需要很小范围的舞动长刀就能抵挡。

忽然，圣命在抵挡静流攻击的时候，金柄长刀一个加力摆动。

“铛——！”静流被这刀刃一反推，推的身体一晃，乱了身法，圣命的力量，远在静流之上。

圣命顺势一脚踢向静流的腰部。

然而静流却异常灵巧的以失去平衡的身体一个俯身下蹲，躲开了圣命的一脚，手足的刀攻向圣命的下路。

“铛！”圣命将一刀树立地面，直接挡住了静流的双刀，而圣命手中另一刀劈向静流的后背！

静流一个侧身翻滚，圣命却是一脚踢出一道幻蓝色气浪。那气浪划破地面飞向静流，静流只得躺在地上向后滑行的同时以双刀抵挡。

“嘭！”气浪轰击在静流身上，一下将静流踢的飞速倒退，身上的衣服也是被气浪撕破不少，静流将双刀插入地面，才止住倒退，险些就被踢出比武台。

静流迅捷的翻腾起身，气息却开始急促起来，刚才的连续进攻和抵挡这一脚，让她消耗不少。

而圣命却是轻松的冷哼：“平氏第一天才，除了速度快些，也没什么实力么，花拳绣腿而已。”

“你说什么！”静流也感到了对手的实力，浑身犹如星光的灵能环绕，“呼——！”速度再次提升！

“哈哈哈哈哈哈！你以为靠速度和身法，就能赢得比武？”圣命却往后一跳，浑身散发出凄厉的蓝色魔焰！

圣命背后的天空中，浮现出一朵朵巨大的曼陀罗花虚影，那花绽放，却发出有如古老的异兽长鸣般的声音。

圣命的领域：夕雾·曼陀罗！

领域并不属于方术，属于意境感悟，也是武士道追求的一种境界，自然是可以使用的。

在那笼罩比武场的幽兰波动压制下，静流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静流却并不示弱，“你以为只有你会领域么？”

“嗡——！”静流的周身出现点点星辰，斗转星移，恰似最为初级，渺小的天道变迁。

但再渺小，也是天道！稀疏的星空微弱静流开始抵抗那曼陀罗。

“领域！”佐佐木也是激动的叫起来：“不愧是平安王朝天才的四强战！两位女子竟然同时使出了领域！这可是武士中万中无一的奇技啊！”

“圣命的领域，比我与她交战的时候，又有提升了！”凛音心中暗道。

只见虽然两者领域相互抵抗，但是明显圣命压过对方一头，静流的速度还是受到一些影响，而在这样的无声对抗下，静流的灵能消耗要大的多！

圣命毕竟曾经是紫宸之境，灵能储量本就比静流要多的多。

“她还未使出全力。”凛音感到心悸，总觉得，现在的圣命，甚至比被她废掉修为之前更强了，可是，现在的圣命，却只是散发出不动巅峰的气息，这又究竟是为什么？

凛音恍然想起，那不动以上，紫宸境界是不能参加这比赛的，但是肯定不会有人为了参加比武而自废紫宸修为，再说这又不是说退就能退回去的。

毁掉圣命紫宸殿的是凛音所用的小夜子那一招往生。

可为什么不动巅峰的圣命却给人感觉比之前初入铭将位紫宸更强了呢？

圣命并不给静流近身的机会，直接踩着利用曼陀罗花瓣虚影，悬浮半空，一刀刀挥出那极为犀利的幻蓝色刀光。

那刀光划过地面，留下道道刀痕，刀痕之间散发这阴柔和阳刚并济的气息。

“这，这刀痕中不只是圣命的气息！似乎还有另一个人的，更加古老，强横……是六波罗！”凛音大惊失色，圣命的刀痕现在不只是像六波罗了，而是真的带着一部分六波罗的气息。

凛音一时无法理解，她不可能料到六波罗已经死了，并把能传给圣命的自己毕生修为，精华都传给了圣命！

天空中，那些巨大的曼陀罗冲着静流开放，释放出一道道带着荆棘的花蕊，不断的抽击向静流，虽然经过静流的领域消弱后没有多少威胁，但却封住了静流的行动，她不得不硬抗圣命飞来的刀光。

“嘭！！！”幻蓝色的刀光轰击在静流的防御双刀上。

“噗——”静流被轰的不住暴退，口中吐出鲜血，而那曼陀罗花蕊却乘机缠住了静流的脚，将她倒吊起来，那圣命瞬间杀到，静流倒着两把肋差抵挡圣命的双刀。

“铛——！！！”带着一股黄泉气息的强大威能震的静流浑身衣衫暴烈，只剩腰间半片小裙子和破损的长袜。

静流的腿被缠住如钟摆般抛向高空，圣命心意一动，那花蕊拽着静流猛的往地上砸去！

“轰！！”将比武台也砸的凹陷龟裂。

众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

“什么！？？”平氏的高官，内大臣平贞盛和左近卫大将平家盛也是大惊，在他们眼中，原本的对手只有那源冢羽，甚至打算今天观战后晚上帮静流准备明天对付源冢羽了，没想到，这位平氏第一天才少女被打的如此狼狈！

“静流！这就是你大言不惭毁婚所要坚持的武士道么？”那内大臣平贞盛在平氏看台最前方大声呼喝：“你若不能胜，又违逆了上皇的赐婚，就算上皇陛下不与你计较，我平家也要制你的重罪！”

烟尘中，少女捂着自己的胸部，勉强站起来，她娇柔的身体上也到处是伤痕，淤青，全身除了长袜只剩残破的小短裙和走光的白色吊带小内裤，而上身却是什么都没盛了，此时出于平家大小姐的声誉，她只能用单手捂住胸部作战！

“我，我还没有输！来吧！”她单刀指向圣命。

众人看着平静流的狼狈和暴露，也是有着多种不同的目光与企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