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姬 第388章

凛音让瑞惠照顾她，而自己，却离开了。

“瑞惠，看好她。”

“是。”瑞惠恭谦的跪着说。

……

……

凛音出门后，并没有返回关白府邸，而是来到一处阴暗的街角，翻墙进了一处荒废的古宅，这地方恐怕闹鬼，但凛音又不怕。

鬼王道真还和自己谈笑风生呢。

这倒也是事实，鬼王和自己每说三句话内必定要大笑不已。

凛音也不进屋，在古宅的墙根后面，脱下身上穿的和服，换上了一套红色的女忍者服饰，还拿出白色丝带将自己的头发扎成了从下方开始收拢的比较宽松的单马尾，显得几分成熟。

她拿出一块黑色面纱蒙在脸上。

这女忍者服，上衣是红色的无袖衣，胸口敞开，两边的袖口也是开的非常的大，都可以看到那饱满圆润胸部的侧形。

当中是深色束腰，下面是前后两片红色的短布，从侧面看也是黄玉白润的大片。

光洁**的大腿也就什么都没有穿，小腿上却是缠上绑腿，穿上一双布鞋，那是为了掩盖她走路的声音。

凛音穿成这样倒也不担心，因为她也不打算上街，而是装扮妥当之后，一跃上了屋檐，飞檐走壁起来。

凛音何等迅捷灵巧，虽然是没有做过专门的女忍者训练，但还是显得非常熟练，轻易就避开别人的视线，在那热闹的西市相对冷僻的屋顶上前行，回到了那玉女阁附近，凛音跃上玉女阁的屋顶，潜入阁楼内部，站在横梁上，隔着天花板倾听下面的动静，似乎她们还在讨论如何攻击药谷。

此时凛音倒是不打算去通知玉子，因为她的立场实在是微妙，虽然她反对和玉子开战，但只要不是伤害到玉子和奈津她们这些凛音的妖怪朋友自身安危的事情，其他妖怪与人的争斗，凛音也不好参与。

告密的事情，凛音也是不会去做的。

再说，玉子道法通天，吃亏的只怕是这些小姑娘吧。

她们谈论许久，终于散场了，这才是凛音等待的时刻。

那圣命太过可疑了，既然不知道她住在何处，那就直接从这里开始跟踪她就好。

凛音透过那天花板的缝隙，看到圣命走出了屋子。

凛音回到房顶，小心的往前后两边的通路观察，圣命果然没有走前门，她带着几个黑衣玉女，从冷僻的后院走出，直接走进了阴暗深沉的街道。

凛音则是悄悄的走在屋顶与墙壁之间，跟着她们。

只见圣命她们到了无人处，竟然招出了一头头雄壮的鬼马，特别是圣命骑的那头，极为壮硕黝黑，浑身无毛，面容丑陋，血口獠牙，粗壮有力的脖子上都是厚皮形成的褶皱，那一条粗长的尾巴沉重的缓缓摆动。

所谓鬼马，事实上和马有一点关系了，是一种十分丑陋，强壮又凶残的妖兽。

这东西，凛音也只是在古书《今夕物语》中看到过，这并非是地面上的生灵，而是传说中来自地底下的妖物。若说起来，恐怕和天邪鬼它们的来处有些相似吧。

“竟然骑着这种妖兽式神？”凛音更加感到情况的可疑，心中对那圣命也是更为反感。

那圣命一行人，骑上鬼马，一个个在街道上跑了几步，一跃而起，也都跳到房屋上，开始在众多房屋间跳跃飞奔。

凛音却不能招出犬魔，那太显眼了，事实上凛音自己的速度比犬魔快的多，只是长途奔走会无谓消耗体力罢了。

但此时，凛音只能是保持距离，自己一面借助房屋楼阁，树木的躲避，一面迅速轻盈的在屋顶上飞驰，跟着这一行人。

她们骑着鬼马一路奔跑，跑过那东北面的大神社，一直跑过一大片隶属于源氏武士聚集的街区，到了那平安京东北面一大片的荒凉之地，远远的已经可以望见平安京那如线城墙和外面的群山了。

这里大部分地方还是旷野，也有一些废弃的宅院，而在那旷野之间，有一做小树林环绕的古老深宅大院，那墙上面爬满藤蔓，比一般的院墙要高很多，内里隐约透出桔红色的灯火。

圣命一行人，纷纷翻身下马，收了这些妖兽式神，进了这古宅。

凛音见她们进入那古宅，于是继续靠近，这古宅似乎散发出一股阴森又暧昧的气息。

说是暧昧，或许因为高墙上漏出那灯火的颜色之故吧。

凛音之前换衣服时，就将古镜放入了雨京香给她的纳玉，如此可以让女忍者的服饰活动更加方便。

对于这事，凛音早就试验过了，古镜可以放入纳玉内的一方储物空间，但是放入之后，可以能将古镜里的东西挪移到纳玉内，也可以直接将古镜内的东西拿出来，但式神无法直接进出，因为式神，灵体都是无法放入储物类宝物的。但是将式神在古镜内却可以，这道理凛音暂时没有想太明白，也只能姑且默认了。

如果要放出式神，或自己的意识要以灵体进入古镜，则需要取出古镜。

但是，即使将古镜放入纳玉，凛音依旧可以和在古镜内的神乐她们直接用心意无想交流，神乐依旧可以感受到外界的一切。

如此，将古镜放入自己手链子上的纳玉，总的来说还是方便许多。

凛音目测一下布满藤蔓的墙高，约十米，对她来说不算什么，她一跃而起，跳上了围墙顶部，只见里面是一座方圆四五百米，有着数间大屋，回廊相连的庭院，庭院里面也是藤蔓丛生，显得有些阴郁，荒废，但那好几间大屋，都有着桔红色的灯笼，甚至最大的那一座，从里面透出绯色的光芒。

凛音小心的伏在墙上查探，大院里面有着不少黑衣的玉女守卫。

那圣命来到那绯色灯火的大屋前，远远的，凛音看到一名穿着粉色无袖衣和短裙的女生过来，十分谦卑的跪下，那圣命抬起脚，女生为她脱鞋。

而后圣命似乎故意抬脚跨上式台的时候，脚趾划过那女生的脸，女生似乎显得激动不已。

圣命走进了那屋子，不一会，凛音看到另一边的廊道上，走来一排女孩子，全都是穿着非常单薄的各色无袖和衣和侧开叉短裙，向着那绯色的屋子走去。

其中一名，身材娇小，但胸部却很明显的在晃动，正是荧子。

“荧子。”凛音远远的看去，那荧子神情有些恍惚，但却又不像是被人控制，一时间，凛音也只是觉得有些蹊跷。

这些女子都进入了那房间，里面绯色的灯光又变暗了一些。

这圣命，到底是在干什么？

凛音小心的一跃跳下高墙，进入院子。

以凛音的实力和灵巧，想要不被那些放哨，巡视的黑衣玉女发现并不难。

实在躲不过去的，凛音就用手掌轻轻一掌拍晕。

这园中还布下许多灵能警戒和咒法，凛音张开小范围的领域，都能探查到，小心翼翼的避开。

不使用大范围领域，是因为凛音担心让圣命发现。

她来到了那散发出绯色灯火的大屋之下，悄悄的绕到大屋的侧面，踏上屋子外面的走道，确认四下无人，她靠近那屋子的纸窗，只听，里面似乎发出一些类似少女嘤咛般的声音，凛音不敢用领域探查，凛音圣命应该就在里面，她小心翼翼的在纸窗上戳了一个洞，朝里面看去。

只见，那圣命，一身宽松的黑色短裙大袖，那大袖上有着骇人的红色鬼面和金色云纹，她似乎坐在那里，周围却有好几个女生跪伏在她面前，或是为她捶腿，或是为她**……正在十分顺从的极尽所能讨好，侍奉着她。

“坐着？”凛音一愣，平安王朝是没有椅子这样的东西的，唯有出征时有着折叠的小板凳。

这时凛音才注意到令她不由涌起一股怒气的一幕，圣命的椅子，竟然是一个穿着单薄粉绿色和衣的少女。

从凛音的角度看不到少女的脸只能看到她低垂的秀发和时而在其他女生动作间显露出来的，盖着短短的粉绿色布片的臀部。

凛音在小洞里面看不全，不能确定被那圣命翘着二郎腿坐在腰间的到底是谁，但是凛音没有看到荧子。

“哼，这圣命竟然让这么多女孩子当奴隶一般侍奉她，这些，恐怕都是剑女，玉女或镜女姐妹吧？”凛音心中暗道，“真是个可恶的女人！”

但是，只凭如此，也不能说圣命就是犯了什么大罪，万一那些女子是自愿，或是被她重金收买的呢？

凛音只能继续偷看着。

就在这时，荧子出现了。

“荧子啊，”圣命的声音似乎带着一种天生的磁性，让凛音听了都感到身子酥软。

“圣命大人。”荧子的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你的姐妹，那位春日姑娘，什么时候，也带她到这里来玩玩么？”

“圣命大人……春日姐姐她，似乎不愿意来。”

“呵呵呵，我看她可能是误会了什么，对么荧子？我只是，觉得姐妹们，守护天道，出生入死是何其辛苦，何其危险，我想要……姐妹们能和睦相处，能一起愉悦，也是为了姐妹们好，不是么？”

“能为圣命大人而战，是我们御姐妹的荣幸！圣命大人，荧子我……”

“怎么了？荧子啊，我才离开多久，你怎么就成了这样子呢？过来吧。”

圣命的双瞳，似乎散发出一种异样的光，令荧子颤抖着向她走去，荧子个子不高，她来到圣命面前，侧背面对着凛音的视角，荧子敞开了衣襟，那圣命一手搂住荧子的腰，探下头去，脸大约在荧子胸部的位置，因为被挡住荧子的身躯挡住视线，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只是传来奇怪的声音，而荧子仰起头，娇躯颤抖着……

“神原圣命，你这**！”凛音心中骂道，“身为玉女的领袖，不但鼓动无知的少女们涉险，不是拉杀无辜就是无谓送死，竟然还这样一人霸占，玩弄这么多少女的身心！”

凛音对圣命是越来越厌恶，只是，那些少女都是傻的么？为什么会任由她玩弄？甚至被她欺辱还那么顺从，开心？

不一会，那圣命停止了动作，放开了荧子，似乎目光往凛音这边看了一眼，凛音赶忙闪开，心呯呯直跳。

“圣命大人……给，给我，可以给我那个了么……”

“那个？”凛音脸色一红，再次从那小洞看去，只见荧子跪倒在地，期待到了几乎忍耐不住的看着圣命。

而圣命，宽衣解带，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链子，那链子上，挂着一枚小小的只剩一半，古老灰白无光，更像是石头一般的勾玉。

“残玉？”凛音正在迷糊间，那残玉散发出一股迷蒙的绯色光线，周围被这光线映照到的数名女子却都如痴如醉般望着圣命，仿佛她，就是她们的主人，她们的神明。

“啊……”当凛音意识到危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因为那绯色光线，也射到了凛音眼中。 “圣命大人……”

“忽然觉得，她的话，也很有道理，如果所有人都等着别人去行动，那么迟早大家都要坐以待毙不是么？”

“看似是无谓的去挑战那些不可能战胜的大妖，但这些出手的女子们背后，可是千千万万公卿，武士的世家啊，或许真的能够激起整个朝廷与三大妖的决战，从而挽救天道。”

凛音目光有些恍惚，她背靠在那大屋墙外，胸口深沉的起伏着。

自己这是怎么了？以前的记忆历历在目，明明还正面和圣命大人辩驳过呢，为什么，现在却总是会往圣命大人的话是正确的方向去想呢？

虽然自己的理性，好像也觉得，自己原来的想法也有道理，但是，似乎只要想对圣命大人有利的事情，就觉得很舒服，反制，就莫名的难受。

“那光，那绯色的光，好舒服的光啊……似乎连灵魂都受到洗礼，那绝非是什么魅惑，或是控制人心的光，那如同闪烁在自己心中的灵焰，令人渴求。”

“好像，再看一次那光，好想被那光照射全身的每一处。”

凛音脸色绯红，神态迷离，即使是她，似乎也无法逃脱那残玉散发的绯色之光的捕获，虽然她内心深处的理性，还有一点小小的挣扎，那是比寻常女孩子更强一些的理性，但这并不足以改变什么。

这时，圣命却是看向凛音所在的方向，说道：“外面的客人，进来吧？”

“什么！？圣命大人发现了我？”凛音心中一颤，“只是，她的语气，好似并没有什么敌意似得，或许，我应该进去……”

凛音就这样站起来，神差鬼使的，走到了门口，那门拉开了，凛音身体微颤了一下，走了进去。

“这不是镜姑娘么？你不是当着大庭广众反对我的么？为什么，现在却会来这里？”圣命的手中，拿着那挂着半枚残玉的链子，残玉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绯光。

看着这光，凛音似乎深感自己之前不该质疑眼前这位女子。

“我……”

“怎么了？一向勇敢又聪慧的东国第一美女，镜凛音小姐，怎么也有说话支支吾吾的时候？告诉我，你为什么不请自来？”

凛音知道，自己应该随便编一个理由，但是，不知为何，如果对着眼前这个女人说谎，她的灵魂却会变得非常难受，反之，自己如果说出真话，就会很舒服。

然而——

“是么？我有不请自来？”凛音的身体虽然在颤抖，但是她却勉强高傲的仰起头，自己的身高可不逊于圣命，何况对方坐着，更显如此装束的凛音性感高挑，正当她想要更加傲慢的俯视圣命，却不知为何受到莫名力量的压抑，她只能被迫略微低下头，显得有些谦卑的说道：“我是受人之托，在找一个叫荧子的女人，我听人说，在附近看到过她，于是我就来此寻找，不想真的在这里找到了她……嗯。”凛音忍不住低哼一声，皮肤上渗出蒙蒙的细汗，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让她修长笔直，汗水晶莹的双腿却无法站立，不由膝盖一弯，跪倒了下来。

“我为什么下跪？我，我这是怎么了？”凛音的脸上书写着无须掩饰的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