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姬 第157章

“是什么东西？”

“嗯，第一件么……”忽然间，奈奈子踮起角双手勾住凛音的脖子，使得凛音不经意低下头来。

奈奈子那冰凉又带着海棠花般香味的唇在凛音的嘴唇上轻轻的贴了一下。

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但两人的嘴唇也因相互触碰挤压而变形过。

凛音呆了。

这……这么会这样？如此的，猝不及防？

自己和第二个女人接吻了？

不，奈奈子是自己的妹妹，不能算女人吧？可是，现在的她有些奇怪，有些令人捉摸不透，令人心跳。

竟然被这种小女人玩弄在鼓掌之间的感觉，令凛音羞耻却又有些兴奋。

她自己是不愿意自己有这种反应，但是却又无法控制。

“姐姐，这第二件东西，是姐姐最最宝贝的，但是，姐姐不是说奈奈子是你重要的亲人么？对于自己的亲人，姐姐不应吝啬吧？”

奈奈子的手按在凛音的小腹上，直接将凛音推在了墙上。

“把姐姐的镜子借给我。”奈奈子忽然认真的说道。

有那么一瞬间，凛音心头涌过一股不情愿，担忧，疑惑，奈奈子为什么也突然变的这般令自己难懂，这么的气氛不寻常。

就好像心水要借自己的镜子时候一样，那奇怪的感觉。

可是，虽然是为了学姐，难道不就是因为自己不情不愿，自己的怀疑，导致了心水和自己一步步加深误解的吗？

不愿再看到自己的姐妹流泪了。

奈奈子，是愿意为自己义无反顾付出生命的女孩子！

就算要自己的一切，自己无论是否情愿也绝不拒绝！

“怎么？姐姐舍不得？”奈奈子目光不悦间却又略带忧伤的问道。

“怎会？你想要的话姐姐什么都给你。”凛音温柔而无悔的说道。

就在这时，就在凛音说出这答案的时候，一股无比古老的誓约，降临在凛音和奈奈子之间，明明头顶上是深山洞壁，却有一束璀璨的金色光线穿透一切，照耀在奈奈子和凛音的身上，两姐妹，手拉着着，手指勾在一起，彼此的灵魂，似乎形成了超越情感的某种羁绊。

凛音目光温柔，她从怀中拿出古镜，拿给奈奈子，而奈奈子目光纯洁而真挚，看着凛音的眼中似乎从此只有姐姐一人，目光中除了充满了忠贞，至死不渝的忠贞。

奈奈子伸出纤细的小手，就在两个少女的手指同时接触到这镜子的时候，一股不可思议的力量，将她们吸入了镜子之中！

凛音失去了意识，无力的捧着镜子，靠着石壁坐卧下来，一双白皙的修长大腿屈伸着。

昏暗的石室内，只剩下凛音一人，奈奈子，还有她带着的樱名伞，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那点点金色烟尘，在陷入昏睡的凛音周身弥散飘动。

在那镜之空间的八角形石室之内，男孩子灵体的凛音缓缓的醒来。

“啊……”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是穿着那一身白色的浴衣，坐在那八角石室的中间，环顾四周，似乎一切还是那样，幽暗，清冷而神秘，并没有什么变化。

“不对，似乎多了某种香味，如同海棠花一般的清香。”凛音心中感到。

“呵呵呵，你终于醒啦？”背后传来那个石室中曾令自己尴尬而险些迷乱的女孩子的声音。

只是，这一刻，凛音好似感到这声音比过往更加的令人熟悉！

他恍然回头。

只看见，奈奈子，一长一短的马尾辫，打着樱名伞，穿着那粉色的短裙和衣，腰间插着精美的太刀，姿态轻灵的站在凛音身后。

“奈，奈奈子……怎么是……是……是你？”凛音恍然想起了自己现在的样子，“我，阿不，我……”

他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奈奈子自己的身份，如果奈奈子知道自己曾和一个男孩子灵魂的女生海誓山盟，那或许是一件令人难以预料会如何反应的事情。

“切，你在说什么呀？我当然知道，你就是凛音姐姐啦，明明有着可爱的男子灵魂的——大·胸·女·人。”

奈奈子俯下身，在凛音耳边说道，一瞬间，凛音感到自己几乎要眩晕过去。

“对了，”奈奈子气息清幽的说道：“你可以继续叫我奈奈子，不过，我也要告诉你，我真正的名字，我叫……”奈奈子轻灵的身姿来到了石室一边，似乎十分满意的转着她的伞，一股悠远而高傲的眼光俯视着凛音，“那么就让我来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吧。”

“我叫神乐，是凛音姐姐你的式神。”

八角形的石室，八面是墙，每一座石门，都关着。

“哎？……”凛音心中本是急着要去看学姐，但是她觉得应该先弄清眼前的状况，问道，“对不起，奈奈子，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式神？”

看着眼前的奈奈子，凛音这才注意到，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分明泛着金色的犀利光泽，却不再是之前的紫琥珀色。

“你，真的是奈奈子么……”一时间，凛音又感到疑惑了。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主人，你真的，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了么？”少女目光泛着悠然的一片金芒，说道。

“哎？这.......”这笑声，从刚才凛音第一次听到少女的声音，就觉得十分熟悉，但是，现在回想起来，这语气，似乎和奈奈子又不太一样，不，似乎就从刚才奈奈子变的恍惚开始，就不一样了。

忽然间，奈奈子肩头的那樱名伞，飞了起来，在奈奈子的身边旋转起来。

而此时的奈奈子，先是一阵呆滞，只见她的瞳色上那一层金光消失了，渐渐又变回奈奈子原本的紫琥珀色，迷惑的看着四周，又看着此刻是男孩子形体的凛音。

“这，这里是哪里？你，你又是谁？”奈奈子一面迷惑又有些慌乱的问道。

“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凛音坐在地上，看着奈奈子又看着一旁飞舞的樱名伞。

那樱名伞忽然收了起来，飞到了凛音身边晃悠道：“主人，转过去吧，该打你屁股呢！”

“啊？”凛音莫名一惊，“你，你果然是樱名吧！你在说什么？到底在搞什么鬼？还有，你为何知道我的身份？又为何会和奈奈子一起进入这镜之空间？刚才的奈奈子，又究竟是怎么回事？”

“主人，你自己弄的好事，却还问我？”

“我弄的？”凛音是被这樱名伞越弄越糊涂了。

“那个，”奈奈子还是有些晕乎乎的，悠然没睡醒，“樱名你为什么叫他主人？你的主人不是凛音姐姐么？这里有到底是哪里？”

樱名旋转到奈奈子和凛音中间，撑开了，散发出阵阵浅浅的金芒，说道：“好了，听我慢慢道来吧。”

“主人，你难道忘记过我说的话了么？我早就告诉过你，我是式神啊。”樱名说道。

这么一说，凛音倒是隐约记得，她点点头：“这么说，你恢复了记忆？”

那樱名伞缓缓的飞上高处，那石室顶端似有淡淡的金光照耀下来，让周围一暗，樱名伞却显得几分圣洁而迷蒙。

她的声音，也渐渐变得悠远：“我本是式神神乐，跟随我的主人，平安，游历四方，浪漫逍遥，自在畅快，然而........”

那樱名的声音变得黯然，“以我主人和我那样的层次，自然是无可避免的，卷入了数十年前的那一场浩战，在那一战中，我和我主人，相继陨落了.......”

那樱名伞似乎有一种影响人们灵魂的力量，让凛音和奈奈子都感到了她的悲伤，一时间，神情也肃然了起来。

陨落.......只是听着这个词，都能感到，那神乐和她曾经的主人绝非那寻常人可以理解的层次，若是凡俗，又岂能擅用？

怕是要与星辰比肩，才能用陨落一词吧？

樱名伞继续说道：“我的主人，不甘心就此失败身死，在临死之前，用最后的力量，施展仙术，对我施展了转生之术，并将我的意志，封存在这镜之空间之中，以便有朝一日，我能够为主人复仇。”

“只是，那一场战争太过激烈，主人最后的仙术也受到了干扰，我的意志只有部分被留存在这镜子里，其他的部分被分散到了我的几件宝物之中，在那浩战的余波中分散各处，于是，也造成了我之前的记忆，支离破碎。”

“直到此刻，主人赐予我的神伞，我的衣服，刀，还有这不知来自何处的古镜，聚集在一起，我的意志才得以重聚，我的记忆才得以恢复！这古镜虽然是主人原本封存我意识的之物，却并非主人的所有物。”

樱名伞说着渐渐落到了奈奈子的肩头，奈奈子也就迷蒙的一把接住。

此时，奈奈子的眼神再度变成金色，开口以神乐的语气说道：“那一战，宝物留存下来，虽然也都不同程度的损坏，但吸收了天地的灵能，宝物渐渐都自己修复了，但我神乐的肉身却是永远被毁掉了。”

“奈奈子，就是我主陨落之前，施展的那转生之法，为我重塑的身体！奈奈子，她无父无母，天地所生，花费了十数年的时间，才在一个大雪纷飞的月夜，重新诞生，而后碰巧被西园寺夫人收养，成为了西园寺奈奈子，之后，又与主人邂逅。”

凛音长大了嘴巴，茫然点头：“这，这是真的么.......”

若是平时有人如此对她说她断然不信，但是，奈奈子和樱名伞都进入了这不可思议的镜之空间，那就说明，这件事情本就神奇，不能以世俗观念来理解了。

“我与那刀，衣服，和镜子中的几股意识融合，也就完全恢往日的记忆与意识。”

“那么樱名，事实上，你原本就是神乐意识的一部分？而现在你的意识合一，也就完全恢复了神乐的意识了？”凛音问道。

“正是如此，主人你还是那么冰雪聪明啊。”

“那么，奈奈子怎么办？奈奈子她会消失么？”凛音忽然担忧的问道，如果奈奈子会消失，她宁可不要什么式神，哪怕她再过强大！

“呵呵呵，所以说，我要打主人的屁股呢，哪怕主人现在是男孩子的身体。”神乐却是有些无奈的抱怨道。

“哎？为什么这么说？”

“原本，我的意志恢复，自然要与奈奈子的意识融合，当然那样她的意识也不会消失，只是会合一而已，但是，当我尝试融合的时候，却发现，奈奈子的身上，形成了某种强烈的灵魂意志，排斥我，让我只能运用手段暂时控制她，但这样也是很累的，却根本无法融合，她的灵魂，竟然不可思议的已然化成一只西园雀鸟之形，对于你，我的主人，怀有强烈的情义，让我无法再与她融合了.......你知道，这样会对我造成多大的困扰么？我主人的仇，何时才得报？”

“这.......”虽然对神乐的困扰凛音感到同情，但她其实内心真是无比的高兴的。

“抱歉.......那或许是因为我在奈奈子的背上，画下那“凛冬寒梅西园雀”的女体浮世绘，让我们的灵魂通过画意形成了某种羁绊吧？”凛音自言自语道。

凛音所学的那凌川师宣大师的画，那是可以把画意刻入无生命的刀，形成刀魂纹的，谁想到，无意中也在奈奈子自我牺牲让凛音在她身上练习的时候，建立了两人的灵魂羁绊，而这无私的牺牲精神，却保住了奈奈子的独立意志！

“奈奈子，这真是太好了！”凛音在内心说道。

“好了，主人，快转过去，脱了裤子让我打屁股吧！”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别开玩笑行不行！”凛音微微怒道，“可是我还是不明白，这镜之空间，为何我进入此地，却是灵体，而如果我眼前看到的奈奈子是她的灵体的话，神乐你的灵体又在哪里？不是应该有两个女孩的灵体才对么？你过去的样子，又是什么模样？”

“既然是我的转生，此刻的奈奈子，自然和过去的我一模一样，只是你所说的灵体，却是不对，主人你确实是灵体，但是奈奈子进入这空间的却是本体。”

“本体！？？”凛音大惊，“这，这又是为何？为何我不能以本体进入？难道樱名伞，刀这些都是宝物的本体？”

“正是！你的本体不能进入，是因为你的生命层次太低，简单的说，切，那就是你资质太差了！”

“哎！？？”凛音第一次听说有人说她的资质差。

“哼，主人你不要以为你的胸大，屁股大，就觉得自己的资质很高似的！”

“谁，谁是以为那些原因啦！”凛音红脸急道。

“你这区区两倍凡人的体质，是没有资格进入这镜之空间的！奈奈子的身体，乃是我神乐重生，是天女之体，才能够被纯净无比的镜之空间接受，至于宝物，只要达到一定的层次，也是可以进出这空间。”

“奈奈子，是天女之体？”凛音恍然。

“哼，奈奈子是主人陨落前最后的仙术为我施展的转生之法，引导，汇聚，酝酿天地灵能所诞生，自然是天女之体，只是，那天女的修行，与凡人是大不一样，奈奈子在西园寺家修炼，根本没有办法真正发挥出她天女之体的长处，所以才会这么的弱！”神乐说道。

“那，接下来呢？奈奈子会怎么样？”凛音担忧的问道。

“奈奈子，已然拥有了独立的意志，我虽然可以运用神乐的意志附身与她，但这样也非常消耗的消耗心力，难以长时间持续，倒是将我的意志依附在那樱名伞中，轻松一些，倒也习惯了，只是，我主人大仇未报，我岂敢丝毫怠惰，我会在这镜之空间内以我平生所学，所记忆的秘法，训练奈奈子，以便有朝一日，能完成主人交给我的使命。”

“训练.......奈奈子？那奈奈子自己的意愿呢？”

“这个，我自会问她，如果她铁了心不肯修行，我也没办法。不过以我对奈奈子的观察，她还是怀有一个坚定的武士之心的，怎奈修行不得法，才会陷入消沉与迷茫，还有，如果真要开始这修行，倒是还有一样，需要凛音姐姐你帮忙的。”

“我帮忙？需要我如何帮忙？”能帮助奈奈子强大，只要奈奈子自己也愿意，凛音自己会尽力相助。

“天女之体的式神，可以说是最高等的式神，但是这身体虽然重生，却远远没有达到我当年力量之万一，修行的过程，除了我的知识，秘法的指导，参悟，修炼，还需要大量的妖魂供应，这，就要靠主人你帮忙了。” 神乐的目光闪着恍惚而悠远的金色，个子不高，明明是奈奈子的模样，可以却给人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