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姬 第123章

“镜凛音，果然不是一个普通女人，没有十足把握，不能再轻易招惹她。”

“可怕，还好我没有答应和她真剑决，这个女人，太可怕了，即使我有九成胜算，但最后那生死一刻，倒下的，很可能是我。”

德川闭上眼睛，并没有过于动怒，但表情十分阴冷沉横。

此时的凛音回到了家中，先是擦洗身体，洗头，然后换上一件白色浴衣，就走向心水那边。

心水还没有回来，奈奈子得到医治，喝了药，状态也是好了很多。

“凛音姐姐……你上哪里去了？”奈奈子半起身问道。

“躺着吧，你要好好休息才是。”凛音来到她身边，跪坐一旁。

“那个……凛音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咲子大人，那德川一伙想要害你，我们得去找咲子大人帮忙，拿上那药粉……”

凛音却是温柔的用手指堵住她的嘴，摇头道：“不必了，这件事，姐姐已经解决了。”

“哎？”

此刻奈奈子身体不适，凛音安慰她早些休息，也是没有与她多说。

不一会医者又来给奈奈子复查，看来却是没什么问题了，也就嘱咐凛音让她好生休养，又给了一些药。

凛音将那药交给心水的侍女嘱咐她煎给奈奈子喝。

凛音的房间因为打斗已经破损凌乱，那些道场的职人要等天晴才会来修缮，于是凛音也就先住在心水的房子里，这里房间多倒也住的下。

这天深夜，雨又加大了，在那距离镰仓不到百里的丘陵上，足利大军缓缓前行。

“不行啊！足利真总大将，雨太大，前面的那跳河水泛滥没过了桥，人困马乏，今晚还是宿营吧，明天一早再赶路吧！”

足利真带着一顶斗笠，那白色的甲衣布料的部分都因为湿透而露出里面**的形状和玉润的肤色，柔美的脸上也满是雨水：“行吧！那就在高处扎营，放出河水进一步大涨淹到营地。”

“是！总大将！”

士兵们开始冒雨扎营，一片忙乱，而此时在大军中一辆牛车上，虽然雨越来越大，但是心水却好了许多，她坐在车里也是百无聊赖。

掀开窗帘看着那风雨交加的夜，自言自语道：“凛音妹妹，怕是早就回到道场了吧……嗯，应该是回到道场去了，她这么用功，不可能不回道场，和那个女人鬼混的。”

“再次见面时，会不会尴尬呢……那天夜里竟然向她说了那句话。”说着心水忧伤又羞涩的低下了头，灯光昏黄的牛车中，她凄美的长发飘散了一地。

次日清晨，雨过天晴，山边的天空中，升起一道彩虹，伴随田原红日，颇有一番平安时代的古韵又不失朝气的画境。

凛音一大早起身，在竹园里晨练，手中的三日月散发寒光，带着阵阵凌厉之风，举手投足间，白色浴衣下高耸的胸部也是一抖一抖的。

“镜，镜姑娘。”一位侍从有些脸红的走来叫住了凛音。

“哎？是正藤前辈啊，有什么事。”凛音收刀，敞开胸口抹着额头的香汗，那胸前也是汗淋淋的，让那侍从不禁更加紧张拘束起来，他避开凛音那非常吸引视线的**，看着路旁的小草说道：“那个，不要叫我前辈啦，我只是侍从，被镜姑娘这样的到处天才少女叫做前辈实在是羞愧难当啦。”

“呵呵，前辈谦虚啦。”凛音爽魅的笑道，“有什么事么？”

“哦，黑子大人在门口，要你马上过去呢。”

“黑子大人！？”凛音马上又一抹汗水，带着一阵香风就跑出院子，只见似乎比昨天又矮，瘦了几分的黑子已经站在门口。

“黑子大人！不知道您来了，凛音来迟，让您久等了。”凛音干满弯腰鞠躬，不过她这弯腰也是有着不一般杀伤力。

就连黑子也是微微一愣，才说道：“嗯，你还真是朝气蓬勃呢，是这样，今天是这个月第一天，我按照惯例，给你们送每个月的碎勾玉配给来了！除了你第三名应得的份，还是连续突破几个整数关口所获得的奖励，都在这里了，拿好吧。”

那黑子拿出一个明显有点小鼓的黑色袋子。

“碎勾玉！”凛音一看到如此一袋子碎勾玉也是立刻兴奋起来。

“嗯，和你简单说明下，道场排名第三，所得到的份额是五钱，连续突破五十到二十，四个整数位次每个额外奖励一钱，又相首次继突破或达到第十，第五，第三名，每个名次奖励一两！所以一共额外奖励是三两四钱！”

凛音已经惊喜的合不拢嘴了，黑子语气更为高亢的补充道：“加上你是在加入道场三个月内就实现这一成绩的，根据规则，奖励翻倍，所以额外奖励是六两八钱，加上这个月的配给，一共是七两三钱碎勾玉。”

“七……七两三钱！？？”凛音面色潮红，又惊又喜！

“奈奈子小姐还在熟睡，不过她气色好多了，想必很快就会完全恢复了。”

“嗯，麻烦你好生照顾奈奈子，如果心水小姐回来，也请和她说明，我这几天要静心修行，心水小姐回来之前，没有特别的事，不要打扰我。”凛音说道。

“是！”侍女领命。

凛音自己的房子还在修缮，她暂且在心水的房子中一间面对竹园的僻静房间里，关上门，开始了静修。

自然，是使用那这次得到的堪称巨量的碎勾玉！

只是，如此多的碎勾玉，凛音也无法一次性用掉，按照铃音的极限，一天最多也就一两半左右。

而这天白天，凛音先是吸纳了一两的碎勾玉。

那一道道化作完美勾玉形成的波动，释放着精湛又柔和的能量，渗入自己体内，令凛音舒爽无比，身体的实力也在迅速提升着。

只是，凛音感到，大约在基础斩力3000贯以后，越往后，提升的速度却是渐渐变慢了，此时一两碎勾玉，明明凛音吸收的技巧更加纯熟，但提升的斩力根据她心中估计，却达不到1000贯了，只有700~800贯，并且，越往后越慢。

其实这也不难理解，斩力越是增加，对身体实力各方面的要求就越高，达到一定限度后，要想再提升，所需要的身体实力，力量也会大幅度递增！

否则，那镰仓公难道把所有源氏的碎勾玉都给自己使用，难道他的实力就能无限增长，天下无敌了么？显如，到了更高层次，肯定不是那么简单，只是，对于那更高深层次的修行秘密，凛音现在还不明白。

这天傍晚，心水回来了。

“这位是……”心水看到躺在自己居所客房的陌生女子，也是一脸迷惑。

“心水小姐，这是奈奈子，凛音小姐的陪读妹妹，她刚来道场时凛音小姐还没回来，结果遭到了德川一伙的欺负……”

侍女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来龙去脉简单的向心水报了一下。

心水默默点头：“那凛音现在哪里？”

“哦，正在竹之间静修。”

“啊？在我这？怎么不早说。”

心水走过走廊，来到西屋尽头包裹在竹林间的房间之外，她轻轻在外敲门：“凛音妹妹？”

不一会，脚步声响起，凛音前来开门。

“心水姐姐！”凛音似乎早就忘了那晚的尴尬与不快，面色潮红，浑身散发着湿润的女人味，看着心水面露悦色。

看到凛音这表情，心水也是感到放心了一些，如果凛音对之前她欺负管教凛音耿耿于怀，就为难了。

心水进到房间里，叫侍女送来茶具。

她与凛音相互以茶交，清心淡雅的相谈着。

“凛音妹妹还真是令我大吃一惊呢。”心水摆弄茶水说道，“刚刚在战场几万大军之中立下头功，又战胜了德川重次，一跃到了第三名，还收获大量的碎勾玉奖励，你的进步，有时候令姐姐我都感到妒忌了呢。”

“呵呵，心水姐姐别开玩笑了，和心水姐姐比我还差远了。”

“可是你加入道场才多久。”心水轻轻的抿着绿茶，说道：“姐姐却是不一样，不但最近修炼显如瓶颈，这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

“心水姐姐，千万不要说这么沮丧的话啊，心水姐姐也不过才是青春玉女的年纪呢。”凛音轻轻的握住心水的手，她的手散发着潮湿的热力，可心水的手却冰凉。

心水看着被凛音握住的手，也是微微脸红。

夜幕在少女们的交谈间悄然降临。

月下竹影，显得几分孤寂又浪漫。

“凛音妹妹，那天晚上的事情……对不起。”

“哎？心水姐姐，凛音不觉得有什么值得心水姐姐向我道歉的事情发生过。”

心水微微一笑，在凛音柔深似海的胸部上一点，就深深陷了进去，“凛音你的胸怀如此宽广，倒是更加令姐姐我羞愧了。凛音，那天姐姐所以如此激动，也，也是因为……真情实意，有感而发，姐姐太过在意妹妹，以至于妹妹和其他女人走的太近，就很难过，很想不开，甚至会生气……”

“嗯……”凛音捂着胸口脸色微红，“心水姐姐的心思，凛音明白，凛音从未一丝一毫生过心水姐姐的气，只是心水姐姐身体不好，凛音却还无法让姐姐心情愉快起来，心中自责……却又不知该怎么做。”

心水温存一笑，“妹妹这样说，让我心里倍感安慰，其实，要让姐姐开心，也不难，只需要……”

心水微微侧身靠近凛音，纤细的带着一股药草味的手指托起凛音的下巴：“只需要，让我们的关系，更进一步。”

如此强大，孤高，却又满怀真情的心水托着自己的下巴，凛音心中没有感觉，那是不可能的，只是……那种感觉，距离女女之间的喜欢，还有一些距离，况且，即便真是喜欢，也是断然不能的。

凛音红着脸，微微扭过头去，也不说话。

看出凛音的为难，敏感的心水也是收回了手，黯然道：“是因为那个女人么？”

“哎？”

的确是因为另一个女人，但是心水不可能知道是谁。

“上杉怜，对么？她难道就真的比我好？”

“不，不，心水姐姐只怕有所误会。”

“你既然喜欢女人，除了我，也只有和那上杉怜关系最为暧昧，不是她，还能是谁，心水姐姐知道自己是后来认识你的，本也不打算强求，但你至少不应该隐瞒我，告诉我，你是不是喜欢上杉怜？”心水的目光开始燃起几分妒忌的火焰，却又十分焦灼。

该怎么回答她呢？

凛音却是对上杉姐姐有点喜欢的感觉，但是如果照实答那只怕加深她的误会，但学姐的存在实在是没办法冒然和其他人说，凛音冥冥中感到那可能给自己和学姐，给周围的人带来巨大的危险。

“心水姐姐怕是误会了，凛音在感情方面现在还没有任何的考虑，只想着潜心修炼，若要说现在心中对于感情的心思，那应该也是孤孤单单的一生独自走下去罢。”凛音说着自己都觉得有几分凄凉，虽然不应该做这样的假设，但是万一学姐一直不醒来，那自己就一直孤单下去么？明明万般娇艳的花朵，却也不能让别人触碰，哪怕是自己也有些心怡的人。

但即使如此，即使真的孤单一生，也无悔！

心水感到了凛音内心寒冰包裹的火焰，这一刻她真的相信凛音和上杉怜应该不是那种关系，只是，她无法理解，凛音身体明明那么灼热，可心却勉强冰封，究竟是为什么。

她低下头，默默的抽泣起来。

“心水姐姐，为，为什么要哭泣……凛音只是想要在感情上一个人而已……难道心水姐姐不能体谅我么？”

“不，我不是为此而哭，我只是感到，自己肩头的担子实在太重，却没有人可以与我分单而倍感孤零。”

“心水姐姐……”

“凛音，如你这般生来健康的女子，能体会从小就病弱的我的孤独感么？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天下也有不少天生身体虚弱的不幸女子，但是，恰恰这样的我，却被那古镜选中了，凛音，你恐怕无法体会，被选中的人，是种什么感觉！”

心水轻轻的从怀中拿出自己宝贝的镜子，“这，就是我和其他女人，包括和凛音你不一样的地方，凛音妹妹你很优秀，身为一名女武士，你的未来是阳光坦途，不断修行，赢得战功，很快你将受封领地，获得名声与财富，就像这东国大部分厉害的武士一样，东国就是这样一个有实力者可以平步青云的地方。”

“而我呢？因为我背负了这世间唯一的古镜，虽然我获得了超越世俗的力量，可是同时也背负了如你这般普通女孩难以想象的宿命！”

“那些妄图彻底消灭镜女一族的家伙，我能感到他们的势力正越来越强大，我要守护这镜子，更要守护镜女一族，让她们能够重见天日，不再受到排斥，唾弃和迫害，不被这茫茫黑暗的时代所吞噬，虽然我的身体却日渐衰弱，虽然我已经久久的陷入了修行的瓶颈止步不前，但我从未想过要抛弃这责任！这宿命！”

“凛音妹妹，姐姐是被选中的人啊！这份力量给我了何其荣耀，又给了我何其的危机，我一个人，倍感孤独，倍感命运之重压啊……”

说着心水不禁浑身颤抖，黯然泪下。

“心水姐姐……”

“我知道，凛音妹妹，你还理解不了我的感受，没有接触过镜子的女人，是不可能真正明白这份力量和宿命之沉重和危险的，但是，虽然我支撑这病弱的身体也敢于和那百鬼之国，黑暗威胁抗争！可是我的心……却要先与我的身体支撑不住了，我想要……有人与我分享我的秘密，我想要在我身先士卒奋战的时候有人在后方惦记着我，在我讨伐妖怪凯旋归来的时候有人跪在门口迎接我……”

“凛音妹妹，那个人，只能是你。”

心中一把抓住凛音的手，扑倒在凛音的怀里：“凛音妹妹，姐姐好累，姐姐不怕敌手，却害怕孤独，妹妹姐姐不在乎你的实力多强，军功高低，你想要这些姐姐都可以去夺来给你，想要什么哪怕抢来也会给你，我只要……你能陪伴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