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汪小财
一直以来瑟西迪娅宣传的便是不靠天不靠地，一切靠自己，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只要他们肯努力劳动，就一定会有幸福的未来之类……而事实也的确如此，瑟西迪娅的市场早已经延伸到了这一区域，只要平民们肯加入到瑟西迪娅搭建的工业体系中去，配合工业巨兽的运转与发展，那么就一定会有收获，至少比冰雪女神殿宣传的空头支票要好多了。
在真金白银的对比之下，广大村镇年轻人的选择自然是不言而喻，以至于冰雪女神殿最近这段时间几乎颗粒无收，即使有信徒，也多半是那些好吃懒做等着天上掉馅饼的人。之后瑟西迪娅的思潮更是一路反扑，甚至朝着神圣雪慎王国内部反噬。
对此，冰雪女神殿的神职人员们只能干着急，毕竟他们除了扩张以外，还真的没有其他办法去解决国内的经济问题，更无法协调日益矛盾的阶级问题，随着时间的推移，神职人员人数与普通人的社会地位不断拉大，规模不断臃肿，互相之间的分离也日益严重。他们只能一遍遍的用神恩之类的话来许诺，告诉他们未来一定会过的比那些没有任何信仰的渎神者要好！然而再美好的许诺，也没有真金白银有说服力。
本来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神圣雪慎帝国的分崩离析是早晚的事情。这个国家无法养活日益膨胀的宗教阶级，但又找不到合适的经济策略，能剥削的信徒自然是越来越少。于是作为牧首的伊格纳季便只能换一个扩张思路，不再试图打通前往西北的扩张路线，而是转向了雪慎的东部地区，那里虽然人数稀疏，但身在地方大，而且在王东还有一票北境联盟的势力。
这些势力虽然也加入了瑟西迪娅的生产体系，然而得到的收益却大多被贵族或者商人拿走了，普通平民的生活与以前没有什么改变，有的甚至更惨（在工厂、矿区劳作加班而死）。这就给了冰雪女神殿的神职人员可乘之机，没过多久，冰雪女神的影响力在那里急剧增加，神圣雪慎帝国也因此续了一波命，甚至在短时间内超过了雪慎共和国。
如此一来，艾尔罗的压力陡增。现在瑟西迪娅的大量精力集中在了南征之上，自然无暇去遏制神圣雪慎王国，而那些被渗透的势力早已经病入膏肓，但他们又不可能主动的去大改革，现在冰雪女神殿就是个定时炸弹，稍稍露出敌意都有可能引起底层的大起义，进而导致统治崩溃，最后他们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甚至还去讨好冰雪女神殿。
艾尔罗担忧冰雪女神殿会趁着瑟西迪娅后方空虚之际大举搞事情，所以才千里迢迢来到前线，与艾德娅讨教对策。
艾德娅深知这件事情的根源，是那些势力的腐朽统治，这才给了冰雪女神殿发展的土壤。但北境的建设是一个长期的过程，不是短时间能够解决的。对此艾德娅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最后只能劝艾尔罗与黑鸠，让他们这段时间尽量保持低调，避免与神圣雪慎王国产生冲突，有时候甚至可以让渡一部分利益，等覆灭了教会之后，他们会第一时间去解决神圣雪慎王国这个巨大的溃疡。
一神未平，一神又起。艾德娅不禁感慨瑟西迪娅才是个真正的解神者，（比那些挂着解神者的名，实则搞牛头人卖皮肤娘化神明的虚假解神者不知道搞到哪里去了）
送走了艾尔罗和黑鸠夫妇之后没多久，瑟西迪娅的最后一支部队也抵达了冈多林。那就是由之前的星辰军团改编而来的第五军团。他们与第四军团一样，长期守卫瑟西迪娅本土，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们就没有战斗力。事实上在此次南征的过程中，第四军团与第五军团已经整建制的派出了许多部队抵达前线，以替代轮换下来的部队，所以他们对南境的战局并不陌生。
而与第五军团同来的，还有一个艾德娅意想不到的人——瑟西迪娅的前财政部长，原伦巴商会与巨鳄商会的会长，罗格。
早在南征开始之后没多久，罗格便因为身体问题而辞去了所有的职务，并且把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给了培养的新人，从此进入了隐退生活。艾德娅没有想到他会一路舟车劳顿赶来前线，而且从他的行装上看，他是打算在前线常住下来，而不是像艾尔罗那样仅仅为了见上艾德娅一面。
几年没有见到罗格，他的头发也已经出现了丝丝白色，原本滚圆的身体也变得瘦削了下来，从他的脸上可以看出来，这一路长途行驶非常疲惫。
第九百八十七章 罗格的请求
艾德娅与罗格漫步在冈多林原城主的后花园内，能重新见到这位故人，艾德娅自然是非常高兴。不过她也很清楚，罗格找她可不是为了叙旧的。于是，她直截了当的说道：“罗格先生啊，你来前线，是想有机会能再次见到安娜么？”
“再次见到安娜？”罗格苦笑了一下，然后道：“我跟她分别都已经快三十多年了。就算她还活着，以她的年龄应该已经饱受魔力反噬的痛苦了，更不要说在教会的地牢里，一个魔女根本不可能活这么久。我早已经不奢望能够再见到她。我只是希望能知道她的结局，以及造成这些结局的人会有什么下场。”说到这里，罗格的眼神中出现了丝丝的狠厉。
“我听蒂贝尔说，你辞职之后一直在斯瓦迪调查，有得到什么线索么？”
“当年安娜用火焰系魔法协助我开办武器店后，生意红红火火，但这也引起了同行的嫉妒，他们趁我不在的时候潜入了我的商会，并且阴差阳错的在那里发现了安娜，之后才导致安娜和神职人员在帕拉汶中大打出手，并且接连斩杀了好几位神术师，到了这一步事情已经没有任何回转的可能了。只是若不是教皇卡特琳娜恰巧在帕拉汶访问，她很有可能成功逃离帕拉汶。”
罗格顿了顿，然后道：“之后的事情您也知道了。在我们与蒂贝尔大人进行魔女交易之后没多久，我便请求她替我找到了当年的始作俑者，而蒂贝尔大人也很快帮我找到了那些人。然而当我拷问他们的时候，却发现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还有隐情么？”
“是的。”罗格道：“之前我就一直在怀疑，区区几个武器店的老板怎么敢派人潜入我的商会调查。因为彼时的我可不仅仅是个普通的武器店老板，我的老师是帝国的财政大臣，我是他的第一副手，整个帕拉汶都知道我的背后是斯瓦迪官方，就算给他们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针对我？而且我为了保护安娜的身份，设下了森严的守卫，可不是这些商人能随意突破的。”
“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背后……”
“蒂贝尔大人也知道我的心结，所以在她成为国王之后，便向我敞开了所有的资料库让我翻阅，那时候我才知道真正下令的不是这些武器店的老板，而是我的老师。所以他们才能这么顺利的突破我的守卫，毕竟许多守卫都是经过老师的途径获得的。”
“是因为你的能力太强，让你的老师心生恐惧了么？”艾德娅问道。
“并不是。我的老师年事已高，若不是之前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继承人，他早就已经想从这个位置上退下来，而不是天天受腓特烈的气了。那时候的我没有什么背景，未来势必会依附于他的家族，而我也正是这么打算的，可以说我是一个非常完美的继承人，也因此我们之间的关系非常稳固。”
“这么说他也是受人指使的么？”艾德娅问道。
“我一开始也是这么认为的，然而当时老师在斯瓦迪王国位高权重，又是拥有自己封地的大公爵，即使是腓特烈国王也未必能指使的动他。只是可惜，当我再次回到帕拉汶的时候，老师已经去世了，而那件事情做的非常隐秘，即使是老师的家族成员也大多不知道这件事情，线索就这么断了。”
罗格叹了一口气，然后道：“之后的几年里我一直没有什么进展。直到最近我终于找到了老师当年的侍卫，他们告诉这才告诉我，那一晚有教会来的神职人员拜访我的老师，之后他才发布了这个命令。”
“教会！”艾德娅隐隐的感受到了阴谋的气息。
“是的。”罗格道：“老师早就知道了我私藏了魔女，只不过他以为我不过藏了一两个低阶魔女来作为……作为……陛下您懂的。当时中庭的很多贵族都会这么玩，他们把这个叫做禁忌的快感，反正低阶魔女实力也很弱，不会出什么岔子。所以老师并没觉得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就算被搜出来随便给教会塞点钱也就过去了，然而他却没有想到那时候的安娜已经是高阶魔女了。”
“我在想，如果教会一开始就知道了安娜的实力……”艾德娅顿了顿，然后道：“那卡特琳娜前来帕拉汶访问似乎也不是一件巧合。”
“您说的没错。”罗格道：“安娜被卡特琳娜击败之后，便与其他的魔女一起送往了弗洛伦萨，从此音讯全无。我顺着那几条押送的线路查过去，发现运送安娜的那条线是所有魔女运送路线中守卫最森严的，全部都是由忠心耿耿的神术师守护，他们一路基本没有什么停歇，直接抵达弗洛伦萨。”
“安娜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么？”艾德娅问道。
罗格想了想，然后苦笑道：“每个魔女的天赋都是特殊的，而安娜能够精准的控制火焰的精度，所以非常适合锻造武器，但我觉得这个天赋还不足以让她引起教皇的注意。”
“那实力呢？”
罗格道：“安娜的年龄在高阶魔女中的确算小，但这在瑟西迪娅也很不算罕见。据我所知吉拉薇大人和卡珊大人成为高阶魔女的时候就比安娜还小。”
艾德娅摇了摇头，然后道“我也猜不出个所以然来，也许只能问问弗洛伦萨城里的卡特琳娜本人了。”
“陛下，这正是我来的本意。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获得一个当面质问卡特琳娜的机会。”罗格道：“我知道战场不是讲个人私情的地方……”
“我批准了。”艾德娅直截了当的打断了罗格的话，回复道：“等我们攻入弗洛伦萨的时候，你就和我呆在一起，我保证只要有这个机会，我一定会让你当面质问她的。放心吧，这个权力我还是有的。”
“陛下！”罗格感激的想要跪在地上致谢，不过这个时候艾德娅却扶起了。
“罗格，我永远记得风湾镇守卫战，你带着全部的手下，驾驶着燃烧着火焰的马车从侧翼撞向雪狼的时候，更记得你不惜得罪整个风湾镇的富商们，帮我们抬高粮价，帮我们救出了那些被当做奴隶的拜沙羯人，更是在我们一穷二白的时候，倾尽了所有财产填充到风湾镇历来，用自己所贩卖的武器来装备彼时还很弱小的守备队……没有你的话，我们根本连雪狼之灾都扛不过去。”艾德娅笑着说道：“你在位的时候，没有为自己敛财，你辞职的时候，也没有向我们索要任何的东西。你那么信任我，我当然不能让你失望。”
罗格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的鞠了一躬，权当做自己心中的感激。
看着罗格的样子，艾德娅不禁有些感慨，时间能改变很多事情，比如一个人的样貌、性格，但有些东西注定是带不走的，比如罗格对安娜的那份执着。
第九百八十八章 攻城序幕（上）
针对弗洛伦萨的空袭整整持续了一个多星期，每天晚上城中都会出现无比璀璨的火焰，而等到天亮的时候，原本的废墟之上又会盖上许多的瓦砾。
只不过城内的指挥官也早有准备，所以在攻城之前便修筑了大量的地下工事，甚至征用了大部分贵族和商人的地下室，然后将所有重要的物资全部搬到了地下，一些重要的地点诸如各个大教堂等地方都布满了防空机枪，一些地方的指挥官更是丧心病狂的拉了大量的难民来当肉盾。
到了后来，空袭的实际意义已经不大了。毕竟弗洛伦萨城市太大，他们不可能把整个城市都炸一遍，而且他们对轰炸平民这种事情实在没有什么兴趣，所以最后只能例行骚扰对方，让对方的心弦时刻紧绷着。
而在空袭的过程中，随军的学者根据罗恩带来的情报，估算出了铁网的最大承受力量。然后无奈的表示，即使所有的战舰能够整齐划一，在同一时间开足马力冲向铁网，也很难撼动它，更不要说这条铁网可是还受到过精灵神术师的强化，具体强度谁都不知道。
巴格对这个结果自然是不服气的，于是准备带着战舰试试，只不过还没有等舰队靠近，便被岸边强大的岸基炮给打了回来。且先不说狭窄的金角湾能不能让瑟西迪娅舰队一字排开，想要试验之前他们还得把岸边的火力给拔除掉才行，最后巴格只得无奈的放弃了试验。
之后卡珊与叶卡捷琳娜也轮流用火焰炙烤铁链，但那粗大的铁链就是纹丝不动，哪怕是罗恩新铸造起来的铁链也不行。这让泰勒很好奇，罗恩到底用什么材料浇筑的铁链，难道南境掌握的材料能够比他们的实验室还要先进。结果罗恩表示这些铁链都是卡特琳娜提供的，切割过程中也有专门的神术师帮忙，他们只是负责搬运而已。
这么看起来的话，水路的坚固程度与城墙有的一拼，唯一不同的，大概是金角湾的防御比城墙要差了好多。可以预见到，这将是一场艰难的攻城。
不过，就算艰难又怎么样呢？他们毕竟不是冷兵器时代的军队，自然也不会用冷兵器的战术去攻城。弗洛伦萨的城防就这样明明白白的摆在眼前，它不会改变，也无法改变！瑟西迪娅的工程师总归会有方法对付它的。
随着所有的防御工事都部署完毕，瑟西迪娅这头巨大的战争机器再次开始全速运转起来。每一天都会有无数的物资、建材、粮食、武器从瑟西迪娅本土、从铁群岛、乃至从中庭出发，经过一条条的运输路线抵达前线！再分发到各个需要的地方！
而当瑟西迪娅隶属的最后一支部队——红色弯刀也抵达了弗洛伦萨城之后，进攻的号角正式吹响了！
那一天，瑟西迪娅七个军团的旗帜共同飘扬在南境的上空，而弗洛伦萨城内也已经整装待发，无数绣着教会图案的旗帜从城墙后面伸出来，与城下的旗帜交相辉映，甚至比瑟西迪娅的旗帜更加壮观。显然教会把这当成了另一种较劲方式，希望以此提振士气。
可惜的是，这也是目前教会唯一能做的了，而这种短暂的优势随着瑟西迪娅的空军洗地之后，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一轮狂轰滥炸过后，教会士兵好不容易运送到城墙上的防御工事，连同那些旗帜一起给毁了个干净，而当战机返航的刹那，城下早已经准备就绪的火炮也开始了嘶吼，无数的爆炸从弗洛伦萨的第一道城墙上升了起来，以至于城头上到处都是四散的弹片，教会的士兵们一个个抱头躺在地上，谁也不敢站起来。
眼见城墙上的弗洛伦萨士兵已经被火力死死的压制住了后，瑟西迪娅的士兵们便发动了冲锋，金属号角的声音直透苍穹。
横亘在瑟西迪娅战士面前的第一道防御，就是城外那条宽阔的护城河。尽管这条护城河已经干涸，但即使如此，那也是一条二十多米宽的壕沟啊。
按照以往的攻城经验，想跨过这么一条壕沟，攻城部队需要调动大量的奴隶，带着沙袋冲入壕沟，直到用这些沙土以及人类的血肉之躯在壕沟中架起一条通往对面的桥梁才算结束。
只是可惜，时代已经变了。
工业时代，自然有工业时代的做法。学院早已经准备好了长梯等工具，他们不仅坚固结识，而且上面还有翻盖的桥面，可以更方面的让士兵通行！与此同时，大量的载具背着无数的沙袋向着护城河开去，城内的士兵不敢抬头，只能任凭它们疯狂的向护城河里倾泻沙袋。不得不说，这样的填充效率实在太快了，没过多久一个浅浅的浮桥就已经初具形态。
与此同时，第一批瑟西迪娅士兵已经踩着梯子跨过了护城河，抵达了第一座城墙下方，这时候为了避免误伤友军，火炮暂时偃旗息鼓，城头上的教会士兵开始一个个探出头来，朝着下方开始射击。
然而此时瑟西迪娅士兵已经架起了高射机枪等重火力，朝着上方开始扫射，很快便再次压制了城墙上的火力，更有狙击手埋伏在护城河之中，伺机射杀城墙上不慎露头的教会士兵。
在这种绝对的火力压制之下，瑟西迪娅士兵们不费吹灰之力就登上了城头，先头部队刚刚登上城墙，便不由分说的拿起手中的冲锋枪开始朝着前方扫射。
在学院的学者们日以继夜的工作之下，他们再一次小型化了机枪的核心部件，并最终生产出了能够使用的单兵冲锋枪。幸好这种新型武器赶上了弗洛伦萨攻城战，得以用敌人的鲜血来弘扬自己的威力。
当然了，这种冲锋枪的射速自然还不能与加特林同日而语，而且威力也比之前的手动步枪也差了很多，但威力再小那也是枪啊。近距离射击的时候来一梭子，该倒的人基本也倒了。
十多挺冲锋枪疯狂的输出火力，很快就在城头上清理出了一块空地来，在地势并不复杂的城墙之上，教会的士兵根本无从遁影，哪里被发现就在哪里被消灭。最后他们便如同潮水一般疯狂的朝着两边溃退。很快第一道城墙上便已经飘满了瑟西迪娅的旗帜，紧接着厚重的大门被瑟西迪娅从内部打开。
就这样，弗洛伦萨的第一道城墙轻松的被攻陷了。但瑟西迪娅的战士们似乎并不想就此停下今日的征伐，在休整了一个多小时之后，那刺耳的金属号角声再一次响了起来，紧接着第二道城墙上也升腾起了爆炸所产生的黑烟。
第九百八十九章 攻城序幕（下）
进攻继续。
弗洛伦萨的第二道城墙虽然比第一道高了不少，但在机枪的射程来看，这个高度差基本等于不存在，瑟西迪娅的士兵们如法炮制的将机枪架到了城墙的下方，然后继续向上面扫射，依旧像之前那般牢牢的压制住了城墙上的教会士兵。教会士兵无法露头，他们便趁着这个机会把云梯架了起来。
相比于第二道城墙，第一道城墙上多了一些瞭望台、矮墙等设施，但这依然无法阻止瑟西迪娅士兵的攻势，且先不论兵员素质，就是双方之间的武器差距都已经拉开了代差。教会士兵好不容易拉完大栓准备瞄准，瑟西迪娅士兵已经扣住扳机扫完了一梭子的子弹，连瞄准都省了。
在这种实力差距之下，城头的争夺战简直就是摧枯拉朽一般，而那复杂的地形不但没有给教会士兵带来多少裨益，除了能稍微减缓一点瑟西迪娅的进攻速度外，没有任何作用。不仅如此，还反过来成为了瑟西迪娅士兵的掩体。
要知道城市巷战可比这里要复杂多了，瑟西迪娅的部队哪个没有实际打过巷战，就算没打过也接受过相应的训练。而对方呢？大部分教会士兵压根就没有碰到过巷战的经验，因为打巷战的部队基本都被歼灭了，鲜少有能成功逃回去的，而且逃回去的也总结不出什么经验来！因为他们就是在纯粹的挨打啊。
没有任何巷战经验的教会士兵很快就成了惊弓之鸟，一块破碎的石头落在他们的脚下，他们都会误以为是丢过来的手雷，然后大叫着冲出掩体被击毙。到了后来，越来越多吓破了胆的士兵在军官们的带领下集体向后溃退，直到走投无路向瑟西迪娅士兵投降。结果第二道城墙的战斗不过持续了两个小时便结束了。
接连两道城墙被攻破，给守城的军队带来了莫大的压力，于是在第二道城墙上出现瑟西迪娅旗帜的时候，筑城墙后面一下子又多出了许多的人头，显然是对方指挥官临时派遣上来的，只不过这些派上来的士兵眼里充满了恐惧，根本没有任何战意。他们瑟瑟发抖的拿着武器，准备迎接属于他们的狂风暴雨。
然而让教会士兵意想不到的是，在接连攻下两道城墙之后瑟西迪娅的军队，竟然停止了攻城，并没有如他们想象那般一鼓作气朝主城墙发动攻击。
望着‘近在咫尺’的城墙，瑟西迪娅士兵们充满了不甘，但既然这是上面的命令，他们也只能愤怒的朝着远处城墙上的士兵们挥舞几下旗帜，当做是胜利的宣告而已。
当然，有不少的军官并不甘心今天的成果到此结束了，于是纷纷主动请缨想要继续进攻，然而他们的请求全部被驳回了。
“邓加尔大人！”约瑟夫急匆匆的来到了后方的指挥部，然而他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就被邓加尔打断了。
“你不会也是来请求进攻的吧。”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来晚了，在你之前蝰蛇将军以及布鲁斯将军已经来了。”邓加尔无奈的指了指营帐中的两个身影，分明是一身戎装的蝰蛇与布鲁斯。
“该死的，谁让你们俩进攻的点离指挥部更近！不然第一个抵达的肯定是我。”约瑟夫懊恼的说道。
“好了！已经说了今天的战斗到此为止！这是命令，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邓加尔道。
“可是……离太阳落山还有很久呢！我们完全有时间再发动一次进攻！之前的战斗中，他们第三、第四军团分别作为先头部队出战，我们第二军团一直在帮他们擦屁股！所以我的战士们还有的是力气……邓加尔大人！就算到了晚上我们也完全不怕啊！教会的部队是出了名的不擅长在晚上打仗，黑暗对我们有利！”
“约瑟夫将军，还有另外两位将军，请稍安勿躁。”就在这时 叶卡捷琳娜从一旁站了起来，然后说道：“不再继续战斗，是军部基于考量后得出的结论！弗洛伦萨的主城墙并没有前两座城墙那般容易占领！这将是一次苦战，我们没有必要在这种疲惫的时刻强行与对方开始苦战！”
“可是……对方城墙上的士兵脸上可是写满了畏惧啊！因为连续两座城墙被攻破，这个时候对方的士气已经濒临低谷，我们不应该趁着这个时候继续扩大战果么？要是过了一天之后，那些神棍们肯定又会疯狂的蛊惑和煽动他们的士兵！”蝰蛇不甘心的说道。
“在下到是认为，这是对方的指挥官有意为之。”叶卡捷琳娜道。
“有意为之？”
“不知道几位将军对今天遇到的敌方士兵有什么评价？”叶卡捷琳娜问道。
“弱，太弱了。”布鲁斯说道。
“是啊。这些士兵的素质甚至连金雀花联邦的士兵都比不过，更不要说教会的十二军团了。”叶卡捷琳娜道：“战斗刚开始的时候，在下就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教会的处女军团是十二军团中最精锐的存在，其中可是有着不少的狂信徒与神术师！就算实战经验不足也不至于这么快崩溃，很有可能是打着处女军团旗帜的城防军而已。而刚才通过对俘虏的拷问，也应征了在下的这个猜测。”
“和我们战斗的不是教会的精锐？可他们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呢？”布鲁斯问道。
“为了引诱我们向主城墙发动进攻。”叶卡捷琳娜道：“对方指挥官很了解我们，知道我们最大的短板是军队规模！只要能够消灭我们的有生力量，那就是巨大的胜利。”
“所以对方为了能够得到一次消灭我们有生力量的机会，他们不惜放弃两座城墙和一座护城河？这个代价也太大了吧。”约瑟夫有些不相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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