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汪小财
“不用。”艾德娅制止了他，然后道：“看他的样子，应该是有什么话想跟我们说。”
“大人，小心有诈啊。”巴格道：“还是让我们活捉他，然后您在地牢里审问他。”
“虽然他作恶多端，但至少他是一个勇者。有资格受到这样的待遇。”艾德娅道。
“放心吧，有我和叶卡捷琳娜在。”卡珊也补充道：“而且他和他的手下都只是普通人而已。”
艾德娅没有再说什么，于是便带着法蒂玛一起向台阶上走了下去，最终站在了狂沙王的面前。
“我们终于见面了，艾德娅大人。”狂沙王看了一眼艾德娅，然后又转过头对法蒂玛笑了笑，然后道：“还有您，奥贝德拉氏族的圣女，法蒂玛小姐。”
艾德娅没有回答，倒是一旁的法蒂玛向前一步，然后气愤的说道：“狂沙王！就因为你，整个拜沙羯多少人因此而丧失了生命，多少氏族因此消亡！而你现在却还能心安理得的站在这里！如果你还有一点羞耻心的话！你就应该跪在这些氏族的旗帜前好好忏悔！一如当年我们跪在你面前的时候一样。”
一边说着法蒂玛伸出手指向了皇宫下方的广场，在那里，无数的氏族旗帜插在那里，无声的飘扬着。
狂沙王看了一眼这些旗帜，但最终什么也没有做。
“哼！既然你不愿意，那么就只能由我来动手！砍下你的头颅来祭奠这些死去的亡魂。”法蒂玛一边说着便将手按在了刀柄之上。
然而就在这时，一双修长的手按在了法蒂玛的手上，制止了她的行为。法蒂玛转过身，却发现那人竟然是叶卡捷琳娜。
叶卡捷琳娜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然后道：“法蒂玛姐姐。您砍了他的头也没有任何的意义。您……”
“你想要为他说情”法蒂玛冷冷的望着叶卡捷琳娜。
“不……”叶卡捷琳娜摇了摇头然后道：“我这么说，是因为这个人根本不是真正的狂沙王。”
“你说他不是真正的狂沙王？”法蒂玛一愣，然后坚定的道：“不可能！这张脸我绝对不会忘记的！正是他在九年前处决了许多族人！包括我的父亲和弟弟！我绝对不会记错的！”
叶卡捷琳娜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目光转向了‘狂沙王’后面某个不起眼的侍卫，然后道：“你说我猜对了么？”
第八百八十一章 狂沙止息（中）
感受到叶卡捷琳娜坚定的眼神，那名侍卫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的走了出来说道：“你是怎么认出来的。”
“您的情绪波动太大！比所有人都要大。”叶卡捷琳娜笑了笑道：“而且在我们上来的时候，你的那些手下频繁的将目光转向你，包括你的那位傀儡。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在我看来，你选择的那位傀儡的确够英武，但实在是少了一点作为领导者的气质，反倒是你……”
那名侍卫自嘲一般的笑了笑，然后说道：“真是没有想到，我伪装了一辈子，竟然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被人揭穿了。”
“对不起，大人……我。”那名傀儡羞愧的说道。
“不，你做的很好了。这么多年来辛苦你了。”狂沙王说着向前一步，走到了艾德娅的面前。
艾德娅望了一眼这个真正的狂沙王，与之前那位高大威严的傀儡相比，他实在是太不起眼了。瘦小的身躯，焦黄枯槁的皮肤，简直就是一只瘦脱了的猴子。精致的装束被他穿在身上实在格格不入。有一瞬间，艾德娅似乎能够理解为什么狂沙王要退居幕后了。这样一个人，说他是奴隶别人都会毫不犹豫的相信。
法蒂玛有些惊讶的看着狂沙王。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覆灭了那么多氏族，在拜沙羯掀起腥风血雨的人物，竟然会是这么一个不起眼的样子。
狂沙王伸出手，解开了套在自己身上的铠甲将其递给了自己身后的某个侍卫，然后道：“这幅铠甲穿在我的身上，还真是糟蹋了。”
脱去了铠甲后，他的身上便只剩下了一件粗布做成的‘衣服’。不过与其说那是一件衣服，更像是一条被用了无数次的抹布，上面不仅有着各种污渍和血痕，而且破烂不堪。
似乎是感觉到了众人讶异的眼神，于是狂沙王不紧不慢的解释道：“这是我做奴隶时候穿的衣服。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舍得丢掉它。当了国王之后，各种锦衣华服都穿了个遍，结果还是这一件衣服穿的最舒服。”
“你竟然真的是一个奴隶？”艾德娅道。
“是的，传言是真的。”狂沙王道：“不仅我是一个奴隶，我身后的这几位也全都是奴隶。当年我们一起被关押在了这个狂沙城中，就在同一间牢房。”
“既然你代表着平民，为什么要和精灵联合呢？”法蒂玛皱了皱眉，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呵呵，你不会真的以为，凭我们最初的几百个人就能够颠覆一个政权吧？要是没有精灵，我们早就已经被覆灭了，又哪里来现在的狂沙王国。”狂沙王道：“所以精灵找上我的时候，我毫不犹豫便答应了。至于世仇……与精灵打了几百年仗的是你们这些氏族的首领，而非我们这些底层的贫民。精灵从来没有压迫我们，真正的敌人反倒是你们这些氏族的首领。当然，我也没打算一直臣服精灵。在我看来，精灵与你们没什么差别。无非是他们将自己包装的更好而已。”
说到这里，狂沙王顿了顿，然后道：“也正是因为和精灵谈判，所以我才不得不退居身后。不然以我的长相，早被审美‘病态’的精灵拒之门外了。可惜的是，有些面具戴久了就摘不下来了。”
法蒂玛定了定神，然后道：“不要以为你退居幕后，就可以宽恕你所犯下的恶行！”
“宽恕？是啊……我的确做了不少恶事。我向精灵臣服，我让拜沙羯血流成河，我给无数的城市和村庄带去了无妄之灾。然而……”说到这里，狂沙王的话锋一转，然后道：“我不会向那些旗帜忏悔，永远不会……我身后的这些人也不会这么做……”
法蒂玛皱紧了眉头，随即抽出了腰间的武器然后说道：“既然如此，不论到底你和他谁才是真正的狂沙王，你们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我早就知道了……”狂沙王淡然的说道：“我既然选择了留下来，就没想过能够苟活下去。可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向这些氏族的旗帜低头。敬爱的圣女大人，你曾说因为我，有无数的拜沙羯人因为我而无妄的死去。可你是否想过，就算没有我，每年都有无数无辜的拜沙羯人死去。他们有的死于饥饿与战乱，有的死于鞭痕和祭祀……这些人根本没有资格留在史书中，更没有资格站在你身后的氏族旗帜下，他们只能被匆匆埋葬在这无尽的沙漠之中。”
“而我，我们……曾经都是后者。身为奴隶的我们，注定了会被你们这些氏族成员当作工具和玩物，并且在使用过后无情的丢弃。而我所做的不过是颠倒了这一切，让杀戮者成了被杀之人，让被杀者拿起了屠刀。我承认我的行径依然丑恶，没有资格成为一个英雄。但你……也没有资格指责我，更没有资格让我忏悔。”
狂沙王的话掷地有声，很难想像一个如此瘦弱的人竟然能说出这么有力的话语。而听了他的话后，身后的那些拜沙羯人也纷纷挺起了胸膛。
“我承认，你说的对。”听了这话后，法蒂玛并没有露出任何愤怒的情绪，反倒是平静的说道。
“你真的这么认为么？圣女大人？”狂沙王挑了挑眉，用淡淡的戏谑笑道。
“早在来拜沙羯的路上，我就已经思考过了这个问题，关于我们这些曾经的氏族首领，也关于你！狂沙王。”法蒂玛道：“是我们这些贪得无厌的氏族造就了你们，逼得你们揭竿而起，逼得你们迅速扩张，最后才会出现了这样一个畸形的政权，这一切的苦果本就我们自作自受。”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让我忏悔的？忏悔的不应该是你们这些氏族的首领么？”狂沙王道。
“氏族的贵族的确该死，像我们这样的人都该死！然而这份罪名不应当由普通人来承担，而这也不是你滥杀无辜的借口。”法蒂玛冷冷的道。
“滥杀无辜啊。”狂沙王看了一眼远处，在那里氏族的旗帜依然随风飘扬，冷漠的打量着狂沙城内所发生的一切。
狂沙王幽幽的叹一口气，然后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竟然变得和你们一样。我们曾经席卷整个沙漠的军队，变得越来越羸弱，甚至连北部的那些贵族都打不过。我们的将军开始变得胆小，士兵也开始变得残暴。这一切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我们变得满足了，安逸了，也变得越来越像你们。”
正在说着的时候，狂沙王的目光突然看到了那些身着瑟西迪娅衣着的拜沙羯士兵。他们军纪严整，每个人都透露着战意与自信。狂沙王突然有些感触，然后指着这些士兵问法蒂玛道：“这些人，难道都是那些被我们剿灭的氏族首领的后裔？”
“不……”法蒂玛道。
“难道他们也是平民？”狂沙王道。
“你所看到的士兵中，有平民的儿子，也有氏族首领的儿子。但这些身份在瑟西迪娅没有任何的意义。”法蒂玛回答道：“而我也不再是你口中的圣女了，如今只是瑟西迪娅女皇亲卫的卫队长罢了。而所有的氏族的旗帜都将会成为历史，从今以后，这里便只有拜沙羯人，再也没有什么氏族之分。”
“只有拜沙羯人……”听到这里，狂沙王愣住了。下一刻，他的表情开始凝固，扭曲。
第八百八十二章 狂沙止息（下）
狂沙王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道：“真是没有想到啊。我一直想在拜沙羯之上创造的理想国度，却被一个外来者做到了。”这一瞬间，狂沙王像是老了很多岁一样，原本一直挺立的身体忽然佝偻了下去。
一边说着，他颤颤巍巍的向前走了一步，缓缓的跪倒在了地上。他深深的压低了自己的脊梁，只不过他跪的方向却并不是那些风雨飘摇的氏族旗帜，而是那些站在旗帜边上身姿挺拔的士兵。
这一幕让艾德娅愣住了。她没有想到狂沙王真的会跪下来忏悔，而她更没有想到的是他会向这些拜沙羯士兵跪下。
做完这一切之后，狂沙王便再一次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然后道：“好了，你们动手吧。”
法蒂玛回过头看了一眼艾德娅，艾德娅点了点头。于是法蒂玛便举起了手中的弯刀，抵在了狂沙王的脖子之上。
感受着那冰冷的刀刃，狂沙王默默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然而等了许久，本该如期而至的死亡却并没有到来，又过了一会儿，那脖子上的冰冷也消失不见了。
狂沙王有些诧异的睁开了眼睛，却看到法蒂玛将弯刀收了回去。
“难道你要放了我这个十恶不赦的罪人？”狂沙王有些自嘲的说道。
法蒂玛没有回答狂沙王的话，而是递过了一个精致的玻璃瓶，道：“这是瑟西迪娅的‘玫瑰露’。”
“我懂……”狂沙王接过了那个玻璃瓶，然后缓缓的道：“谢谢。”
“这是你应得的。”法蒂玛说着便转过了身，重新回到了艾德娅的身旁。
“你没事吧。”艾德娅握住了法蒂玛的手，关切的说道。
“我没事。”法蒂玛平静的说道：“艾德娅大人，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恨不得用最严酷的刑罚去对付狂沙王，然而当我真正面对他的时候，我却再生不出太多的恨意。我……我这是怎么了？”
“人都是复杂的啊。”艾德娅叹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法蒂玛的问题，于是只能紧了紧自己的手，将法蒂玛握的更牢一点。
狂沙王没有再说什么，他毫不犹豫的打开了瓶盖，然后一仰头便将里面的液体喝了下去。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咂了咂嘴道：“这竟然是我这辈子喝过的最甜的东西，比蜂蜜还甜。”
眼见他将玫瑰露全部喝完了，后方的守卫全部围了过来，痛哭着跪伏在了他的身下。然而狂沙王却一脸淡然的道：“哭什么，能以这样没有痛苦的方式死去，我已经非常欣慰了。到是你们，绝对不能替我复仇，否则……”
然而他的话才说到一半，脸上却突然出现了痛苦的表情。他立即用手撕扯着自己的衣领，就好像马上窒息了一般，同时他的身体也无助的向后倒去。
“陛下！陛下！”他的守卫们想要扶住他，然而狂沙王已经像烂泥一样，完全软瘫在了地上。
“我……”狂沙王断断续续的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明明，是想要创造一个没有压迫，没有纷争的拜沙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们，到底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陛下，对不起……是我们辜负了您！”几个将领齐齐的跪倒在了狂沙王的身前。
“我……我对不起，大家……对不起……我……不想变成这样的……”就在这时，一条又一条的眼泪从他的眼角渗了出来，顺着他那粗糙而干涸的皮肤一路滑下，最终掉落在了地上。
“陛下！您做的没错！没有您，我们这几条烂命根本活不到现在啊！说对不起的不应该是您，是我们的不对，是我们把您建立的王国变成了这副样子……陛下……”
然而这时候，狂沙王已经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了。他闭上了眼睛，脸上那痛苦的表情也缓和了下来。周围的狂沙人，无论是平民还是士兵，都不约而同的跪倒在了地上，默默的为这位执掌狂沙城十多年国王送行。
狂沙王国，覆灭。
这一天对于整个拜沙羯无疑是值得庆祝的一天。在瑟西迪娅的强力一击之下，这个畸形的势力终于随着狂沙王的死去而烟消云散。然而今夜的狂沙城又充满了悲伤之情。无数的平民走上街头，用属于他们自己的方式来纪念这位国王。
艾德娅见状，也没有在第一时间接管整个狂沙城，再缴了城内士兵的武器之后，她便让部队退出了城市内，只是把守住了各个主要的出入口罢了。这个城市，需要一点时间来恢复。而法蒂玛，也需要一点时间来让自己陪伴她。
夜晚，艾德娅与法蒂玛相依偎在帐篷前，两人没有说什么，只是彼此贴近着感受着对方温暖的体温以及柔和的气息。只是在这个时候，漆黑的的夜空中突然飘过了无数闪烁的灯火。那灯火在空中不断的飘摇，越来越高，最后完全消失在黑暗之中。
“这是信风灯！每当有重要的人死亡的时候，其余人都会用这种方式来告慰死者。”法蒂玛说着，喃喃道：“他们，是在纪念狂沙王……。”
艾德娅没有说什么，只是伸出手将法蒂玛搂在了怀里。
“这就是报仇的感觉么。”法蒂玛将自己的脸庞贴在了艾德娅的胸膛，然后道：“和蒂贝尔小姐说的有些不一样啊。我的复仇没有任何快感，我只是觉得解脱了，身上那沉重的担子突然没有了……狂沙王的好与坏，善与恶，我都不想再去思考。现在的我感觉分外轻松，然而这真的是复仇么？我真的，报仇了么？”
“你报仇了，一切都结束了。你终于，不用再睡梦中流泪了，也不用再像以前那般疯狂的练剑了。你可以像一个真正的皇后那般，去享受生活，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在我看来，复仇的确没有什么快感可言！无非是终于从一个噩梦中挣扎了出来，不再背负往昔的那种沉重的枷锁。蒂贝尔在复仇之后，说的最多的便是悔恨。她以仇恨为名，给自己定了一个虚妄的目标，然后将自己最美好的年华全部倾注在了目标之上。等一切结束之后，却发现自己因此而虚度了小半生。”
“很多人恨之深切，会将自己生命的全部奉献给了复仇女神，我不去评判这样的做法是对还是错，但我想这绝对不会也不应该成为一件快乐的事情。在复仇成功的刹那，也便是自我终结的刹那。幸好你没有让仇恨成为你生命的全部，也没有被仇恨所蒙蔽。你以一种更加高尚的方式，将仇恨止步于此。我想如果把我换做你，承受了这么多的屈辱与仇恨，我很可能没有办法继续保持理智，甚至有可能会变成第二个狂沙王。”
“可是如果我是你，我肯定没有办法为自己复仇。”法蒂玛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很有可能不需要你出手，过几年他便与自己的王国一起覆灭了。”艾德娅一边笑着一边抚摸法蒂玛的长发。
法蒂玛也跟着笑了笑，紧接着便陷入了沉默。
过了良久她才继续道：“艾德娅大人，你说狂沙王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国王呢？”
“我不知道……”艾德娅想了想，然后道：“这种事情就交给我们的后人吧。我们所能够做的，便是将这段历史原原本本的记录下来。”
第八百八十三章 目标！梵冈森林！
狂沙之战终于告一段落了，至此整个拜沙羯再次回到了群雄割据的时代，再也没有一个势力能像狂沙王国这样有机会统领整个拜沙羯了。当然，前提是瑟西迪娅不再干预拜沙羯的争端。
而没有了狂沙王国这个强劲的对手，所谓的大马士革联盟便开始寻找起了他们的下一个目标，而这个目标自然就是瑟西迪娅这个外来势力了。一时之间，拜沙羯北部尚且还苟活着的大氏族开始频繁的在私下里接触，不断的密谋着什么。
只不过他们的密谋还没有新鲜出炉，艾德娅便突然宣布将军队撤出大马士革，不仅如此她还要将瑟西迪娅的所有的势力全部搬到前狂沙王国的核心区域，也就是底比斯城以南，剩下狂沙王国的地盘则全部留给了拜沙羯北部的氏族，让他们自行去处理。
起初这些氏族首领们怎么都不相信艾德娅的话。毕竟吃到了嘴里的肉怎么可能再吐出来，这在拜沙羯历史上是绝无仅有的事情！谁会跟土地过不去呢。然而没过多久，被艾德娅扶上去的大马士革城主阿卜杜拉便宣布辞去一切职务，并且跟着自己的手下浩浩荡荡的出了城，而红色弯刀的总部，以及周围的营地也开始了搬迁。瑟西迪娅的确是如艾德娅所说，在有条不紊的撤出整个拜沙羯北部。
这当然不是艾德娅大度，她很清楚接下来的目标是精灵王国，不可能为了拜沙羯这些贫瘠的土地和浅薄的利益而耽搁。所以除了吉布尔港以外，其余所有占据的城市全部原封不动的交给了当地的氏族来管理，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都将与瑟西迪娅无关。
如此一来，她们便与大马士革联盟之前便隔着很大的距离，就算这些氏族首领表面上多想把艾德娅当成假想敌，但架不住近处的利益争端啊。艾德娅相信，为了争夺狂沙王国遗留下来的大片土地，这些联盟的氏族之间绝对会大打出手，到了那时候大马士革联盟也就已经名存实亡了。
而且这些氏族首领可是都见识过了火器的威力，之后肯定会想方设法的购买大量的武器弹药。而偏偏瑟西迪娅是这个大陆上最大的武器制造商（军火贩子），相信罗格不会放过这么一大块市场的，甚至他们可以考虑直接在这里修筑基础武器制造工厂，利用当地廉价的劳动力，还不需要千里迢迢从本土运输，占用宝贵的运力。
上一篇：娱乐：被老爹赶出家门
下一篇：我在东瀛复苏了灵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