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魔女到女皇 第328章

第八百七十四章 曙光之迷

　　“我……我发现了一些前线军官所写的笔记与回忆录，因为这些军官并没有直接参与曙光之战，同时此类文本太过冗余，所以就这样阴差阳错的保留了下来。而他们都提到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在这三个多月的激战中，物资补给、后备士兵等输送基本处于停滞状态，全部堆积在战场后方的军营之中。”伊斯多维尔道，“也就是说，我们的部队在没有后勤与新部队增援的情况下与人类打了这么久。”

　　“停滞状态？”艾德娅好奇的问道：“是交通运输问题的问题么？”

　　“并不是。”伊斯多维尔道：“前线军营与曙光大峡谷之间并没有什么崇山峻岭，不存在交通问题，而且精灵有足够多的运输工具与人力。从那些上看，似乎是神殿的大祭司直接命令他们原地待命，就算有零星的队伍抵达了曙光大峡谷，最后也被精灵士兵拦在了战场之外。直到三个月后我们全线崩溃。”

　　“这听起来像是大祭司故意想要葬送精灵王国的未来啊。”吉拉薇说道。

　　“听起来是这样的，但是祭祀大人本人也死在了曙光之战中，更何况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呢？他在精灵王国的地位已经是数一数二了，就算真的叛逃到人类的阵营之中，对方也给不出更高的职位了，总不能许诺他当教皇吧。所以我才觉得很诡异。”伊斯多维尔道。

　　“的确很诡异。”叶卡捷琳娜若有所思的说道：“而且这么大的决定，大祭司本人也做不了吧。我没有记错，那时候皇族在军团中拥有着极大的影响力，十二个精灵王有十一个效忠于女皇，而非大祭司。也只有女皇下令，才能用这种方式来葬送精灵王国的全部精锐。”

　　“您说的没错。”伊斯多维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然后道：“看了这些资料后我百思不得其解，所以才会怀疑这些东西有问题，或者干脆就是别有用心的人编纂的，目的就是给大祭司泼脏水。”

　　“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么？”叶卡捷琳娜问道：“比如某几位精灵王背叛了族人，向人类投降？”叶卡捷琳娜道。

　　“这……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线索。”伊斯多维尔愣了愣，然后道：“而且这也完全不可能啊！精灵王的记忆历代传承，想要让他们倒戈，估计比让女皇倒戈还要困难。而且虽然精灵王在王国内的声望很高，但实际上能统领的也不过是一个军团长，就算有精灵王倒戈，也不能让我们满盘皆输啊。”

　　“那有关于效忠你的那位精灵王伊德利尔，你知道他在曙光之战中所扮演的角色么？”叶卡捷琳娜问道。

　　“知道一些……”伊斯多维尔道：“他是当时第六军团的军团长，也是那时候十二精灵王中唯一一个效忠神殿的精灵王。”

　　“有传言说，是因为剩余的精灵王抛弃了他，让他与第六军团惨死在了战场之上，而这也酿成了全线崩溃的苦果，不知道这是否属实。”叶卡捷琳娜道。

　　“这……当然是假的。”伊斯多维尔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些都是我们攻击皇族所编造的谎言！那时候上一任女皇突然逝去，连继承人都没有指定，皇族内部大乱，所以也无力反驳这些谎言。”

　　“那么，除了你方才说的，还有哪些有关于伊德利尔的消息呢？”叶卡捷琳娜道。

　　伊斯多维尔摇了摇头，然后道：“正如我之前说的那般，伊德利尔的记忆似乎被抹去了很多，而且他本人也不愿意说起当年的那场战争。”

　　“好的。”艾德娅点了点头，然后道：“今天辛苦伊斯多维尔长老了，稍后会有侍卫把你接到你的房间里去。以后如果您想起什么来可以直接告诉我们，我们有的是时间。您会慢慢发现，成为瑟西迪娅的盟友是一个非常明智的选择。”

　　伊斯多维尔苦笑了一下，最终便跟着几名亲卫离开了。

　　“你们觉得他的话可信么？”望着伊斯多维尔远去的身影，卡珊怀疑的问道。

　　“至少在这方面，他没有欺骗我们的理由。”叶卡捷琳娜道：“这些情报不是他所独有的，只要我们再抓几个长老，或是位高权重的精灵，可以很轻松就将他的谎言戳破。”

　　“我越来越觉得曙光之战是关键。”艾德娅道：“修斯想要隐藏的秘密，必然就在这其中。我们有必要将其作为突破点。”

　　“关于曙光之战，在下最近也在人类世界搜索一二。”叶卡捷琳娜道：“不过可惜的是，人类世界经过了这么多代的王朝更迭，有关这场战斗的记载基本已经没有了，消失的比精灵这边还要彻底，唯一有可能存在线索的只有教会了，只不过弗洛伦萨防守太过严密，小小鸟飞不进去。除此之外，曙光之战的地点——曙光大峡谷也已经被毁了。”

　　“毁了？这要怎么被毁？”吉拉薇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根据附近的居民描述，曙光大峡谷在历史上发生过一次巨大的爆炸。”叶卡捷琳娜道：“那次爆炸还连带着附近火山喷发，岩浆倒灌入峡谷之中引起了大火，等到一切都尘埃入定之后，峡谷内便已经面目全非。在下以采矿为掩盖雇佣了一支队伍在峡谷内勘探挖掘，想试试寻找关于那场战役的痕迹，只是目前为止没有任何的进展。”

　　“我看啊，最好的办法就是抓到修斯这个曙光之战的亲历者，然后把所有的秘密从他的嘴里全部撬出来。”瓦尔基里娅说道：“或者干脆把梵冈森林翻个底朝天。”

　　“咳咳，说的有道理。”艾德娅道：“所以我们接下来的重心依然是在战争之上，只要能够攻入梵冈森林，进驻到精灵的首都翡茵城，这些秘密就很有可能重见天日。”

　　“放心吧艾德娅大人！”巴格道：“等我们覆灭了狂沙王国之后，我们便可以正式向精灵宣战了。”

　　“现在战场局势怎么样了？”艾德娅问道。

　　“根据昨天得到的消息，我们的军队已经扫清了除了狂沙城以外的所有城市，现在整个狂沙王国便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个首都。”巴格道：“没过多久，狂沙王就要在那里上演最后的挣扎了。”

　　“但愿他还有着一丝属于拜沙羯男子的气概，没有与精灵一起逃入梵冈森林！”法蒂玛紧了紧腰间的刀，一字一顿的说道。

　　“放心吧。”艾德娅握住了法蒂玛的手，然后道：“就算他逃到天涯海角，我们也一定会将他找出来的！”

第八百七十五章 狂沙之围

　　伊斯多维尔被俘虏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精灵王国，不用想也知道这对精灵的打击有多大，自从精灵进入梵冈森林后，还没有哪位神殿的长老成为敌人的俘虏，精灵们早已经习惯了这些熟面孔穿梭于王国的顶层，替希洛神诵读他颁布的神旨意，年轻的精灵们早已经将他们看成是支撑王国的支柱了，却没有想到这些支柱和普通精灵一样，是如此的脆弱。

　　不过艾德娅并没有把伊斯多维尔向瑟西迪娅‘低头’的消息也一并散布出去，而是将他渲染成了一个‘真正的’勇士，无论怎么拷问也不愿意说出情报，虽然神殿内部的神职人员对此抱有怀疑，但最后他们还是将伊斯多维尔塑造成了英雄，一如哈尔迪尔一般。

　　神殿长老们本想将战斗失利的主要责任全部推倒伊斯多维尔身上，毕竟他是底比斯守卫战的总指挥，又长期不愿意放弃指挥权。然而这样一来他们便不愿意去责怪一个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典型了，所以他们便需要一个新的靶子来承担此次失利的责任了，一来二去修斯便成了众矢之的。

　　于是其余的长老们纷纷责怪他将艾德娅引来了拜沙羯（虽然他们知道瑟西迪娅早已经准备前来），更让他出庭接受整个神殿的闻讯，处罚他贸然出兵害精灵士兵损失惨重的行为。

　　然而在战争开始前，出兵的行为可是众长老一致同意，为了争取战功他们彼此还争论了好久，最终修斯这个提出者连指挥权都没有争取到，但眼看战事不利，他们却一个个变了一幅面孔。大概是知道自己再怎么争辩也无济于事，于是修斯直接以身体为由闭门不出，并且交出了包括月之暗面在内所有的权力，一时之间只剩下了精灵王艾阿伦迪尔守护在他的身边。

　　相比之下，远在敌营当俘虏的伊斯多维尔则要轻松多了，虽然艾德娅限制了他的自由，但也没有再过多的打扰他。不仅如此艾德娅同时还给了他极高的待遇，让他好好的感受了一把工业文明的果实，这不禁让伊斯多维尔大开眼界。

　　不过伊斯多维尔也没有清闲多久，因为之后艾德娅便悄悄给了他一个任务，让他变成伤痕累累的拷打过的样子被押送往底比斯城外的精灵俘虏营。在那里，伊斯多维尔不仅要拉拢这些情绪低落的精灵士兵，同时还要不露声色的在他们之中诋毁希洛神殿，让他们相信希洛神殿其实已经变了味，神殿的长老为了自身的利益不断的扭曲希洛神的执意，将属于希洛神的荣耀全部加在了自己身上。

　　伊斯多维尔毕竟是掌握着神殿最高权力的长老，各种黑幕如数家珍，无数的猛料信手拈来，再加上他的口才，没过几天就有无数的精灵士兵相信了她的说辞，并且表示要追随伊斯多维尔。而伊斯多维尔则暗暗发誓，只要自己能离开这里，就一定会跟着他一起去整肃希洛神殿，让希洛神真正的声音传达到每一个精灵的耳朵之中。

　　因为艾德娅之前跟他说过，这些精灵将会在未来成为他忠实的信徒，所以伊斯多维尔格外的卖力。

　　眼看时机差不多了，艾德娅便又适时的抛出了一个新的名词——宗教改革。他让伊斯多维尔告诉那些精灵们，正是因为希洛神殿故步自封，这才让精灵完全落后于时代，导致昔日的泱泱大国被北境来的蛮子打的找不着北，实在是屈辱万分，所以他们必须要进行改革，否则精灵一族的灭亡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伊斯多维尔虽然不知道艾德娅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但他还是造做了（毕竟暗中有人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而这些安排自然不是艾德娅临时起意的，事实上这套对付顽固宗教的方式，他们在北境、在所罗门区已经干过很多次了，甚至为了对付教会，他们还拉出了教会使团队长的妹妹托雷丝作为新的教皇，来与教会分庭抗礼。

　　他们这样做，是要从根本上解体宗教的神圣性，让他们无法在广大基层中站稳脚跟，然后再用一个足够听话的新教来占据上一个宗教倒下所留下的真空。当然也有人提出直接毁掉这个宗教不好么，只是艾德娅很清楚，权力不能有真空，如果自己没有精力去填补这个空缺的话，不是旧势力卷土重来，就是有更极端的势力占据。在没有找到替代品之前，毁灭旧事物往往只能造成更大的悲剧。

　　对付这些宗教，瑟西迪娅有着足够多的经验教训。更何况希洛神殿这个宗教组织实在有些原始，虽然掌控了一个国家，但与北境那些与贵族、民族、商会纠缠在一起的复杂宗教相比，它还是显得‘单纯’了许多，要对付他们实在是得心应手。

　　在瑟西迪娅全面而系统的指导之下，伊斯多维尔的工作进展的很顺利，与此同时，之前的战斗英雄哈尔迪尔在精灵王国内声势进一步扩张，并且还聚拢了一批死忠粉，而她也开始频繁而有力的质疑起神殿的种种，并且以自己在底比斯城的见闻，不断的呼吁精灵改革，尤其是宗教改革。只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在为艾德娅打工。

　　虽然伊斯多维尔与哈尔迪尔的工作进展很顺利，但艾德娅本人非常清楚，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打败狂沙王国，攻入精灵首都翡茵城。正面战场打不赢，所有的一切都是空谈。

　　而在此期间，巴格便带领着部队疯狂的向前推进，三下五除二便瓦解了狂沙城外围的防线，最终几大军团顺利会师狂沙城下，对这个孤零零的首都形成了全面的包围。

　　狂沙城守卫战还没有打响，但此时的狂沙王国已经瓦解了。原本庞大的军队在短短的几天内便四分五裂了，城外的将领纷纷带着自己的部队跑路，不是伪装成氏族企图躲过一劫，就是化身为流寇危害一方，反正没有一个想班师回来解围的。于是在短短几天内，号称拥有几十万军队的狂沙军团便凭空消失了，一如当年他们凭空席卷整个拜沙羯一般，如今只剩下了几千人的城防军还在防守着狂沙城。

　　不过让艾德娅有些惊讶的是，狂沙王并没有与精灵一起离开拜沙羯，反而留了下来准备做殊死的抵抗，不仅如此，他还亲自在城头上宣誓，表示要与狂沙王国共存亡。大家本以为，这样一个残暴的首领应该临阵脱逃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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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七十六章 天时地利

　　几天后，艾德娅便也出现在了狂沙城下。既然狂沙王打算亲自出场，艾德娅自然也不能‘落后’，更何况法蒂玛还要亲手为自己的族人报仇。于是艾德娅让叶卡捷琳娜坐镇后方，负责情报、后勤，而自己则亲临城下，准备击破狂沙城最后的一道防线。

　　“这就是狂沙城？和我想象的可不太一样啊。”望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高山’，艾德娅不由的感慨道。

　　“是啊。”巴格苦笑道：“这可就很难办了。”

　　与其他建在平地之上的拜沙羯城市不同，狂沙城直接建在了连绵的山丘之中，拜沙羯人以高大的山体作为依托，花了很大的精力改造地理风貌，直接将这大自然的鬼斧生工变为了最为坚实的城墙，并且在山体之间修起了密密麻麻的城防工事，远远看上去就像是一座自然形成的堡垒。

　　根据法蒂玛的描述，在历史上几乎所有的拜沙羯王朝都会将这里选为自己的首都，原因无他，实在是这座城市看上去太有安全感了。拜沙羯人的死敌是精灵，有了这座城市之后，他们至少不用害怕精灵的威胁了。

　　想要攻入这山体之内，唯一的办法便是拿下狂沙城正对面的一条通道。那是一条亘长而蜿蜒的小路，两旁还有着高山峻岭，能够随时布下重兵，任何胆敢进攻的部队首先得要忍受两旁无尽的骚扰。而在这条小路的终点，则是一座巨大的要塞——弯刀阁，

　　那是一座从山体中生生掏出来的要塞，以拜沙羯人的生产能力，可想而知其花费了多大的力气。当然，这并非一代人完成的，每一个进驻到狂沙城的氏族，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加固弯刀阁。经过了这么多代的加固，弯刀阁的防御能力可见一斑。

　　面对这如同铁桶一般的城市，历史上任何的对手遇到都会束手无策，而事实上狂沙城还从未有人从外部突破城墙，无一例外都是内部破裂。当年游牧民族所创立的信风大帝国横扫了整个拜沙羯，却唯独攻不破这个首都。在围城半年后不得不答应了拜沙羯人的求和条件，并且承认他们是比北境人、南境人更加优等的种族，让他们成为了管理其余地区的士兵。这大概是拜沙羯人在整个大陆地位最高光的时刻了。

　　当然了，这些都是老黄历了，如今的瑟西迪娅显然不会担忧攻不破狂沙城，他们想的是如何以最小的代价来攻破它。于是法蒂玛想了想便说道。“狂沙城内不产粮食，我们或许可以选择围城，这样下去狂沙王早晚支撑不住。”

　　“然而我们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到城市自己被困死。”巴格无奈的说道：“而且我听说在底比斯城破的时候，狂沙王早有先见之明的将大量物资囤积到了城中，现在谁也不知道他们的仓库中有多少的粮食。更何况我们的补给线太长，长期围困对我们来说也非常不利。”

　　“那只能用老方法，用火炮将弯刀阁给轰开了。”艾德娅道：“虽然我们炸不开山体，但是将上面城防工事扫除应该还是没问题的吧。”

　　巴格面露苦涩的说道：“狂沙城遭受过许多次精灵的围城和突袭，所以早就已经防备了来自天空的伤害，各种防御工事全部被移到了山体之中，这有点像我们在孤山防线中所做的事情，同时弯刀阁前方的地形狭窄，火炮无法施展开来。”

　　“空艇呢？”崔妮蒂问道。

　　“很遗憾，最近这段时间正是信风刮的最凶猛的时候，而狂沙城附近就是一个大风谷，高空的风力太大，不适合空艇起航。”巴格道。

　　“信风还有一个月时间结束。”艾德娅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然后道：“可我们箭在弦上了，不可能为此再等上一个月。”

　　“是我没有考虑到狂沙城的地势。”巴格道：“早知道我们再晚一个月动手了。”

　　“战场上瞬息万变。”艾德娅道：“而且我们也等不起一个月了。”

　　“干脆让我来！”这时卡珊道：“我带着一众魔女，直接把这个什么刀阁的给占领了。”

　　对于卡珊的提议，众人也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从目前的角度上看，卡珊说的显然是最优解。然而一直以来出动魔女都是最优解，可这样一来他们还要拼命的锻炼军队干什么，难道以后只要一碰到困难就想到魔女？长此以往下去，就算有一个军团的魔女都不够用吧。

　　巴格想了想，最后说道：“我们会在侦查完毕后，第一时间派尖刀部队开始攻城。这不仅仅是为了拿下狂沙城，更是对未来进攻梵冈森林的一次预演，我没记错的话，精灵王国中这样的城市可不少啊。”

　　“辛苦战士了！”艾德娅道。

　　“不过大人也不用太过担心。”巴格道：“按照之前狂沙正规军的样子来看，只要火炮轮番轰炸几次，他们的士气便会崩溃，没有了士兵防守，就算城防再坚固也无济于事。”

　　艾德娅点了点头，然后又忘了一眼远处的狂沙城。这座建在山丘之中的城市还笼罩在一片薄暮之中，看上去格外的静谧，显然它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双方之间的战斗很快便打响了。经过了伊西丝的侦查，他们很快便找出了埋伏在小路两旁的狂沙士兵并且全部将其覆灭，狂沙王显然也知道自己人数太少，与其浪费在城外，还不如全部收拢在城内，于是没两天他们便将伏兵清理干净了。没有了来自两旁的骚扰之后，瑟西迪娅便迅速向前挺近，仅仅一天便将战线推到了弯刀阁的下方。

　　远远望去，弯刀阁就像是一座摆在大山之间的一块巨石。两旁的两座大山穿插在了一起，只留下了中间的一条缝，弯刀阁便正好封闭住了这中间唯一的通道，诚如同法蒂玛所说的那样，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不过走近了看后，便可以发现这巨石上面有着很明显的人工痕迹，一座高约五米的大门出现在了巨石之上，算是通往狂沙城的唯一通道。只不过此时这座大门已经被厚重的铁门给封住，想要让它再次打开供大部队进入，便只能翻过这高高的弯刀阁才行。

第八百七十七章 竟然敢反击？

　　前锋部队刚刚抵达弯刀阁下方，巴格便马不停蹄的开始部署火炮阵地，尽可能的在有限的地形之中增加多的火炮，只是可惜狂沙城中的火炮都是些已经淘汰了的玩意儿，射程上与瑟西迪娅现役火炮完全没有可比性，所以只能干瞪着眼睛看攻城部队肆无忌惮的部署。

　　欲战从速。

　　尽管大部队还没准备完毕，班扬的红色弯刀甚至还在周围扫荡可能的伏军，但巴格已经从现有的士兵中挑出了一支先锋部队。就在火炮部署完后的第一个夜晚，便迅速发动了进攻。

　　轰轰！

　　火炮瞬间点燃了弯刀阁上空的宁静，一颗又一颗的火焰之花盛开在了古老的岩石之上，一时之间石屑乱飞，橙黄色的光芒驱赶了浓的化不开的黑色，将整个战场照的如同白昼一般。在火炮的摧残之下，弯刀阁最顶端所有的人工建筑全部毁于一旦，露出了它最本来的面目。守军只得一个个抱头蹲在石头后面，不断的感受着爆炸所产生的颤抖。

　　就这样持续轰炸了一个多小时，巴格便命令突击部队发动了攻击。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当突击的士兵接近弯刀阁的时候，里面的守军不但没有投降，竟然胆敢主动向他们发起了反击。

　　守城的士兵用最原始的弓箭和长矛，不断的投向进攻的瑟西迪娅士兵，而底下的瑟西迪娅士兵也不甘示弱，纷纷抬起手中的武器向弓箭飞来的方向射击。

　　无论是威力还是密集程度，子弹都远远超过了这些冷兵器，结果刚刚交锋，便有大量的惨叫声出现在了弯刀阁之中，不断有尸体从空中跌落下去。只不过守城士兵的顽强程度有点出乎他们的意料，在激战了数个小时之后，城中的防守力量竟然一点都没有减弱。

　　按照之前的情报来看，狂沙王在城内最精锐的守卫力量也不过几千人而已，要是按照这个消耗速度下去，他们应该早就已经崩溃了才是啊。可事实却是，从上方射下来的弓箭和长矛一点也没有减少。

　　借着炮火所散发的光芒，几名魔女迅速升到空中去探查了一番，结果便发现那些驻扎在弯刀阁的守卫，除了少数穿着制式铠甲的正规军以外，大部分的竟然是平民，他们手里拿着简单制作的长矛，身上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悍不畏死的顶着下方飞来的子弹发动反击。尽管他们的武器很差，准头也很糟糕，但是架不住数量众多，而在弯刀阁的后面，还有着大量像这样的后备队等待着。

　　“哼！狂沙王这个混蛋，竟然敢逼迫平民来参战！”听到魔女所描述的情景，法蒂玛恨恨的说道。

　　然而这时一个魔女却摇了摇头，然后道：“这些平民，看上去并不像是被强迫的。”

　　“不像是被强迫的？”法蒂玛惊讶的道。

　　“是的。”那个魔女的眼中也出现了一丝疑惑，然后道：“他们的身后并没有鞭子，而且从他们战斗的样子来看，我反倒觉得他们是自愿加入战斗的。当然，这很有可能是狂沙王用了什么方式，将他们蛊惑到了战场之上。”

　　停了那名魔女的话，法蒂玛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