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汪小财
“我的打算么？”叶卡捷琳娜笑了笑，然后道：“这不应该是看大人接下来怎么处置我么？”
“在决定如何处置你之前，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艾德娅道。
“大人又何必知道我的想法呢？”叶卡捷琳娜道：“难道您会以此做参考么？”
“如果不是很过分的话，我会参考的。”艾德娅道。
“大人，在此之前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叶卡捷琳娜道：“您有多久没有去酒馆里了？”
“酒馆？”艾德娅愣了愣。现在她的身份早不是当年风湾镇的镇长了，瓦尔基里娅等人肯定不同意她随意的出入这种毫无安保可言的地方，而且就算她去了，也会因为和普通人之间的巨大隔阂而得不到什么有效信息。于是艾德娅摇了摇头道：“很久很久没有去了。”
叶卡捷琳娜道：“有机会的话，也许您可以悄悄打扮一番潜伏到酒馆里去，这样您就能知道凛冬人民们有多恨我了。即使您原谅了我，我也不可能在凛冬城立足了。”
“也许吧。”艾德娅也跟着笑了笑，然后道：“但是我发现你似乎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想做什么似乎与凛冬人对你的看法没有任何关系不是么？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瞻前顾后了。”
叶卡捷琳娜一愣，然后随即道：“我最像做的，就是去你的领地内看看，去最偏远的村庄，去最繁华的街区，用自己的方式来找出凛冬公国和拉雪兹公国的差别到底在哪里。我承认我所走的路是错误的，但我更好奇的是，为什么你有这么大的自信认为你所行走的道路是正确的。”
“这就是你想要去做的事情？在我看来这似乎并没有什么困难。”艾德娅道：“只要我说一声，你去就可以了。”
“不，艾德娅大人。”叶卡捷琳娜无奈的说道：“您把仇恨想的太简单了。更何况，又有多少人会向您这么信任我呢？除了您以外，没有人会认为我是真心诚意的投降了。如果我因为利益而妥协，因为暴力而低头，至少大家还会相信那么几分。可如果我因为理想，那么根本就不会有人相信。我们的世界就是这样，一边向往着理想主义，一边却又容不得任何的理想主义。”
“也许不是我们的世界，任何世界都是这样。”艾德娅道。
“所以无论如何，请您不要这么轻易的发布宣言赦免我，甚至将我纳入麾下。这对我和您都不利，也会让您的部下很难办。”叶卡捷琳娜道：“尽管按照约定，我应该向您效忠，而我也很愿意履行我的诺言。”
“好吧。我会考虑的。”艾德娅叹了一口气。叶卡捷琳娜还是向之前那般的理性与冰冷。于是她只得道：“不早了，回去休息吧。既然你随时准备好了，那明天我们就出发前往雪慎帝国。”
“遵命。”
第七百九十章 过去与未来
虽然艾德娅与叶卡捷琳娜的攀谈没有什么成效，但艾德娅承认至少有一点她分析的还是非常正确的。整个凛冬公国基本没有人信任叶卡捷琳娜，如果这时候艾德娅强行赦免了她，最终只会起到反效果。
好吧，既然暂时不知道要怎么处置叶卡捷琳娜，那就只能先让她把需要做的几件事情给做完。首先是利用她对冰雪女神殿的了解去对付神圣雪慎王国，然后再用她的精神力去唤醒瑟西，最后进一步塑造瑟西的真身。等到这几件大事全部都完成了，这之后再处置也不迟。
第二天，艾德娅等人便坐上了改进过的空艇。有着卡珊这位典范阶魔女陪同，瓦尔基里娅也终于可以安下心来了，不用整天担忧艾德娅的安危了。在空艇的告诉飞行下，仅仅过了几天几夜的跋涉，他们便来到了雪慎帝国。
当然了，哪怕是经过了改造，空艇依然算不上舒适。颠簸、狭小、不方便，不仅无法与战舰媲美，甚至连货运的火车都没法比。这可苦了第一次乘坐空艇的卡珊，她显然非常不适应里面的环境，最后干脆自己到跳出了机身，然后利用魔力在一旁伴着他们飞行。一路上卡珊的飞行的速度比她们还要快，而她也只是偶尔回到机舱里休息和进食。不得不说典范阶魔女就是可以为所欲为。
而没有了德鲁伊法杖后，叶卡捷琳娜也不再拥有化身巨龙的能力，于是她便担任起了魔法阵能源的提供者。其精准的魔力控制就连卡珊也叹为观止，有了她之后随行的几位魔女压力大减。
这是卡珊第一次来到雪慎帝国的首都乌其达。
尽管瑟西迪娅并不畏惧雪慎帝国，但不得不说这么多年来雪慎帝国的形象早已经在每一个北境人的心中扎根了。强大、富庶、繁荣，而首都乌其达的样子也无形中被她们拔高了许多。高耸厚重的青石城墙，鳞次栉比的房屋，宛如一尊肃穆而整洁的巨人伫立在北境之上，成了北境其余王国无法企及的高度。
“怎么样？第一次来到乌其达感觉如何？”一下飞机，艾德娅便对身边的卡珊问道。
“就这？”卡珊瞪大了眼睛。
在见识过了雄壮的凛冬城后，此时的乌其达在卡珊面前就是一座小城市罢了，根本配不上它北境第一雄城的威名。而在经过了多次战火洗礼之后，乌其达城内也早已经是一片狼藉，许多已经毁坏的房屋来不及休整，街边也到处都是饥民，两眼无神的等待着救济食物的到来。若不是艾德娅和北境同盟不断着支援着西雪慎王国，现在的乌其达城内早已经是饿殍遍地了。
“是啊，就这。”艾德娅道：“怎么样，是不是又一个幻想被戳破了。”
卡珊没有说话，一旁的崔妮蒂安慰道：“不仅是你，我们所有人都被惊讶到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会相信眼前的这个城市就是我们以前想象的乌其达呢？”
“不……”然而这时卡珊却摇了摇头，然后对崔妮蒂道：“并不是我们的幻想被戳破了，而是艾德娅带我们看到了更大，更雄伟的城市。从规模上来看，乌其达依然比我们的白之城要雄伟的多不是么？是凛冬城的出现将一切之前的辉煌全部变得黯淡了。叶卡捷琳娜，你也见过了凛冬城，你觉得呢？”
叶卡捷琳娜显然没有想到卡珊会主动问她话，她微微愣了愣，然后便道：“从城防来看，即使是凛冬城的卫城都比乌其达要强，而城内的民生建设等等都远远超过了乌其达。除了规模外，如今的乌其达在凛冬城面前已经没有任何值得称道的东西了。”
“这么说倒也是有些夸张了。”艾德娅笑了笑，然后道：“不要忘了在建造乌其达以及密利希斯的时候，工匠们可没有水泥、没有蒸汽机，这座城市的每一个石块，都得依靠人力一点点的磨出来。我们能够将城市造的更大，只是因为我们拥有了更强大的技术而已。我依然敬佩着当年能够建造出乌其达的雪慎帝国，这是一个奇迹，尤其是在贫瘠而寒冷的北境。”
“在我看来，凛冬城才是奇迹。”叶卡捷琳娜道：“我的哥哥告诉我，乌其达经历了几百年的修整，几十代人的努力，这才有了现在的规模，可是大人在短短几年内就将乌其达超过了。有时候我在想，大人您到底是不是从另外一个世界降临到这里的神，不然我实在无法解释您为什么能在这么短时间让凛冬公国的实力增长到如此可怕的地步。”
“咳咳。”艾德娅连忙咳嗽了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道：“别开玩笑了，什么降临的神。你可不要因为现在屈居凛冬公国就开始奉承我了啊。”
“这可不是奉承。”叶卡捷琳娜道：“在下与大人一样，也从一个伯爵领开始慢慢发展自己的势力。在下自问能力不输于北境任何一个统治者，这么多年过去了也的确让自己领地繁荣了许多，然而与大人您比起来，实在是太不值得一提了。”
“就算再不值一提，最后也不是被你打的那么狼狈。若不是你最后醒悟过来，不然最后活下来的依然是你。”艾德娅道：“在你化身的巨龙面前，我辛辛苦苦鼓捣出来的火器、水泥城防，铁甲舰……最后全部都成了玩具。对巨龙来说，石质的长矛和最先进的步枪似乎并没有什么差别。”
“是么？”叶卡捷琳娜笑了笑，然后道：“可您不要忘记了，您所面对的可是一个失落的种族，一个经历过上古之战，统治了大陆上千年的古老种族。我夺取了他们的力量，将他们丰厚的积累据为己用，还获得了他们后裔的圣物，化身为了最强大的生物，但即使如此却还是无法战胜您。而您执掌凛冬城甚至还不到十年！”
显然这一番话已经在叶卡捷琳娜心中憋了很久了，说到最后她的语气都有些微微高亢，虽然在旁人看来这些变化并没什么。但要知道在她们面前的可是一向以冷静的叶卡捷琳娜啊。
“当然，在我看来我们之间的胜负并不重要。”叶卡捷琳娜道：“重要的是您打破了禁锢在整个大陆之上的天赋论与血统论。”
“天赋论？血统论？”艾德娅有些好奇。
“是的。我想您也知道，在整个大陆，你的出生基本决定了未来。只要拥有好的血统或者拥有好的天赋，你就能成为人上人。反之常人就算再怎么努力也没有办法攀登高峰。权力是属于贵族的，而战争是属于魔女、神术师这样的天赋能力者。”叶卡捷琳娜道：“在凛冬公国，普通人也能够当管理者。而在您的一系列发明之后，即使是普通人也能杀死高阶魔女、杀死高阶神术师，即使是飞翔也不再是特定种族的特权。”
“咳咳，我有必要提醒你。我可没有消灭天赋和血统。”艾德娅摊了摊手，然后道：“我想我也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
“天赋和血统只是决定了一个人的上限。”叶卡捷琳娜摇了摇头，然后道：“而努力才是决定一个人的真正实力。在您之前，努力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一个非战斗系魔女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成为公爵。那一仗您就算输了，但这份思潮的种子已经撒播下去了。未来您死了也会有人替代您继续前行，而我就不行了！就算我能够轻而易举的打败您和您的继任者，但结果一点意义都没有。我永远无法像您这般改进这个世界。”
叶卡捷琳娜说到这里，艾德娅周围的人全部都沉默了。这时候卡珊等人才发现，就算身为胜利者，但她们与叶卡捷琳娜之间也依然有着不小的差距，这不仅仅是体现在实力或者权术上。
第七百九十一章 最后的重逢
几人一边说着便已经进入了乌其达城内。此时道路两旁象征雪慎帝国的双头鹰旗帜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西雪慎王国的半片红色枫叶图案，而在城市的各个主干道上，随处都可以见到穿戴着北境同盟标记的士兵在巡逻着，当然他们基本上都来自于凛冬公国。
现任的西雪慎国王显然也很清楚，没有凛冬公国的帮助他们早就被赶出了乌其达，所以很谦虚的将皇宫的一半让了出来作为凛冬公国军团的临时指挥所，同时也依然按照皇帝的礼遇来供奉着雪慎大帝，不敢有半分的怠慢。
“卡珊陛下！艾德娅大人！辛苦两位大人又来到乌其达了。”雪慎的皇宫门口，一身军装的约瑟夫带着一队士兵前来迎接艾德娅等人，一边寒暄着便将众人引入了皇宫之中。
“现在情况怎么样？”艾德娅一边走一边问道。
约瑟夫早知道艾德娅会这么问，于是将眼下的状况简单的描述了一遍。多亏了北境同盟的慷慨资助，所以整个雪慎境内并没有出现什么大的骚乱，饥荒也被控制在很小的范围之内。但西雪慎国王毕竟用了不光彩的手段才上位，所以眼下王国的统治非常艰难，现在基本上是依靠着他们这些外国势力来续命。
“那，雪慎大帝的身体怎么样？”末了，艾德娅问了一句。
约瑟夫看了一眼跟在艾德娅身后的叶卡捷琳娜，然后便说道：“不是很乐观。”
艾德娅叹了一口气，然后道：“先带我们去探望一下雪慎大帝吧。”
“遵命。”
在约瑟夫的带领下,众人穿过一条条繁华而复杂的回廊，最后来到了皇宫的最顶层。一直以来这里便是历代雪慎皇帝的寝宫，窗户外面可以完整的俯瞰整个乌其达的盛景。
然而自从战败于艾若娅之后，雪慎大帝便长期被克伦威尔软禁在这里，窗外的景色却反而成为了刺痛雪慎大帝的针尖。而在这之后，雪慎大帝便鲜少再离开这里，变成了一个高阁中的皇帝。
寝宫附近戒备森严，艾德娅看到了守卫中还有一名中阶魔女和数名魔战士，显然邓加尔很明白雪慎大帝对如今雪慎局面有多么重要。
“雪慎大帝正在接受生命系魔女的治疗。”看守的那名魔女一边打开了房门一边说道。
艾德娅瞥了一眼房间之中。此时房间中的那面落地大窗已经用厚厚的窗帘盖住了，只留下窗户最高处的缝隙还能允许一丝光芒照射进来，那光束投射到了雪慎大帝的床边，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光斑。借着这点点的光芒，艾德娅才勉强看清楚了房间中的样子。
房间的最中央是一张高高支起的锦床，雪慎大帝正半躺在上方。他拥有着北境人所特有的宽大骨架，威严的脸庞，伟岸的身躯，若是放在平日里的确很有一幅帝国君王的气派。只是现在的雪慎大帝早已经行将就木，他显然已经无力再支撑起这一具伟岸的身体，虚弱与颓然写满了他的脸庞。
而让众人有些意外的是雪慎大帝的年龄。在所有人的印象中，一个能够稳固执掌帝国的皇帝怎么也已经步入中老年了，然而雪慎大帝看上去正值壮年，要说年龄不比艾德娅年长多少岁。不过想来他作为叶卡捷琳娜的亲哥哥，又是在几位兄长和姐姐遭到杀害之后被强行扶上位，年龄怎么也不可能很大。想到这里艾德娅不由的对雪慎大帝肃然起敬。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从一个傀儡变成真正大权在握的皇帝，他怎么也不可能是庸才。
倘若不是艾德娅发明出了火器，让艾若娅手下的德鲁伊部队能够越过战场直接轰炸乌其达，迅速瓦解了首都统治阶级的士气，不然以雪慎帝国的实力艾若娅怎么也不可能取得胜利。雪慎大帝年富力强，在位时间必然会很长，到时候绝对会将整个帝国推上一个新的巅峰。
可惜历史没有如果，所有发生的巧合都将变成无法改变的必然。
艾德娅拍了拍身旁的叶卡捷琳娜，然后道：“你进去吧，放心，这段时间里我们绝不会打扰你的。”
“谢谢你，艾德娅大人。”叶卡捷琳娜冲着艾德娅欠了欠身，然后向着房间内的雪慎大帝走了过去。
雪慎大帝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他艰难的抬起头，立即便看到了叶卡捷琳娜的身影，那即将干涸的眼球中瞬间便出现了一丝神采。帮助治疗的两位生命系魔女知趣的从房间中退了出来，悄悄关上了大门，将空间全部留给这一对命途多舛的兄妹。
“哥哥。”叶卡捷琳娜走到了雪慎大帝的床前，缓缓的半跪在了那一束照耀进来的光芒之中。
“小叶卡……真的是你吗？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雪慎大帝颤颤巍巍的伸出手，叶卡捷琳娜见状也立即伸出手握住了他。
“是我……哥哥。抱歉我把一切都搞砸了。”叶卡捷琳娜道。
“不重要，都不重要了。”雪慎大帝的嘴角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然后道：“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活着……告诉我，艾德娅有没有……咳咳……”
“放心吧哥哥，艾德娅大人对我很好。她是一个宽容的魔女。”叶卡捷琳娜用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同时一道道微弱的自然之力缓缓的注入了雪慎大帝的身体之中。
听到了叶卡捷琳娜这句话，雪慎大帝似乎也宽下了心。他在叶卡捷琳娜的帮助下重新躺回了床上，然后缓缓的说道：“是哥哥对不起你，是罗曼诺夫家族对不起你啊，这么早就把你送去了拉雪兹这么一个贫瘠的地方，你一定受尽了苦难。本来你应该在乌其达中，成为一个没有烦恼的公主才对。”
“相比于我，哥哥才是受尽了困难啊。”叶卡捷琳娜用手抚过雪慎大帝满是老茧的手，然后道：“在您还是少年的时候就目睹了父皇被人毒死，母后被逼自尽。之后您又眼睁睁的看着我们的哥哥姐姐一个个被扶上皇位，最后又因为各种理由被杀死。您至少给了我一个宁静而不用担惊受怕的童年。”
“我对不起你啊。”雪慎大帝依然重复着之前的话，但听了叶卡捷琳娜所说的内容，他的脸上还是露出了一丝欣慰：“我真想看着你穿上雪慎的盛装，迎娶属于你的伴侣，然后成为罗曼洛夫家族最明艳的女皇。只是可惜，皇冠已经被我弄丢了。”
“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了，哥哥！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健健康康的活下去！我想带你去凛冬城看看，去铁群岛看看，甚至还想与你一起将北境的旗帜插在弗洛伦萨大教堂之上。哥哥，快点好起来吧……我不想……不想罗曼诺夫家族只剩下我一个人……”叶卡捷琳娜的声音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我已经没法看这些风景了，现在只想看看你……小叶卡，过来……”雪慎大帝缓缓的说道。
“哥哥……”
雪慎大帝那蓝色眼眸之中缓缓的倒影出了叶卡捷琳娜的脸庞，这时他缓缓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时间过的真快呀……想我当年悄悄把你从皇宫里偷出来的时候，你才只有这么大……没想到一转眼你已经出落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美人了……时间过得真是快啊……”
“哥哥……”叶卡捷琳娜轻轻的唤着雪慎大帝，然而后者已经闭上了眼睛，再一次陷入了昏睡之中，显然他的精神早已经无法继续支撑他的意识了。叶卡捷琳娜望着雪慎大帝，一滴泪缓缓的从眼角溢出，在脸颊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度。
第七百九十二章 北境之癌
门再一次被打开了，叶卡捷琳娜缓缓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叶卡捷琳娜，雪慎大帝的身体怎么样？”艾德娅问道。
“谢谢艾德娅关心，哥哥已经睡下了。”叶卡捷琳娜说道，语气还是一如以往那般平静，而她的眼神也依然平静如水，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任何情绪波动。
“唉，你也不要太难过了。”艾德娅安慰道：“我们有这么多生命系魔女，你哥哥一定会好起来的。”
“艾德娅大人费心了。到是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我想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商量如何对付冰雪女神殿了。”叶卡捷琳娜道。
艾德娅望了一眼叶卡捷琳娜脸颊那浅到几乎可以忽略的泪痕，然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啊……不需要把自己逼得这么急。”
“离春天已经不远了，我们的时间并没有那么多。”叶卡捷琳娜道。
“那也不差这一天的时间。”艾德娅道：“今天你好好休息，多陪陪你的哥哥吧。明天一早我们再讨论，今天的时间属于你，只要你不离开皇宫。”
“遵命。”叶卡捷琳娜欠了欠身，不过就在艾德娅即将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却又说道：“艾德娅大人，败在您的手下，是我的荣幸。”
艾德娅笑了笑，随即便离开了雪慎大帝的寝宫，与卡珊等人离开前去参观雪慎的皇宫了，领略一番雪慎帝国昔日的盛况。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尽管现在雪慎帝国已经四分五裂，但这么多年的积累，其皇宫内的藏品还是让卡珊等人大开眼界。在瑟西迪娅的历史上，有许多魔女因为各种原因前往雪慎帝国为其效力，甚至还有魔女最后成为了雪慎帝国的皇后。
而这些魔女在离开瑟西迪娅的时候，往往会带着一部分的笔记、资料以及魔法阵图纸。而偏偏罗曼诺夫家族很喜欢修缮图书馆，增加藏书，所以这些资料都保存的非常不错，至少比瑟西迪娅要上心多了。日积月累下，雪慎图书馆中便有了海量关于魔女的资料，这无疑激起了卡珊浓厚的兴趣。
而在乌其达的富人区中，贵族和商人的生活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和以前也差不多。每当夜幕降临，该举办的舞会还是照样举办，这让平民出生的邓加尔颇有微辞，毕竟北境同盟捐出来的物资可不是给这些贵族商人们花天酒地的，只不过这里毕竟不是凛冬公国，他们作为外来人自然也无权指责这一类事情。
所以只要前往‘正确’的地方，依然能够很好的领略一番雪慎帝国的盛况。只是艾德娅对舞会之类的场合实在兴趣缺缺，于是便借着女皇的由头全部推给了卡珊。自己则和吉拉薇与法蒂玛在雪慎皇宫中缠绵了一个晚上。新的地方，新的环境，新的姿势，一切都别有一番味道。
到了第二天，艾德娅只觉得神清气爽，然后便召集起了自己的手下们，开始了她们此行的重头戏。
雪慎皇宫中金碧辉煌的议事大厅中，在历代雪慎元帅、将军画像的注视下，艾德娅等外来者齐聚一堂，坐下来开始商讨如何对付正在大肆扩张的冰雪女神殿。当然出席的人全部都是凛冬公国的领导者们，虽说冰雪女神殿关系到雪慎诸国的安危，按理说他们应该比凛冬公国更急才是，只不过联想到如今雪慎领主们的样子，艾德娅实在不放心把这些机密透露给他们。
会议一开始，林登万便将这段时间小小鸟收集到的情报简述给众人听。神圣雪慎王国果然没有像他们表面上这般与世无争，在被艾德娅拒绝了加入北境同盟之后，伊格纳季便加快了扩张的脚步，为此冰雪女神殿还谎称收到了来自冰雪女神的神启，开始大幅度的修改教义，将各种各样的规则渗透到信徒的日常生活中。
食物、祷告、衣着、宗教节日、口号、言语肢体禁忌……每一个生活的细节中都有着冰雪女神的身影，如果信徒们严格的按照这套教义来实行，可以说这辈子干什么都无法与冰雪女神殿割裂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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