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汪小财
“对！就是这个名字！”艾拉瑞瑟道：“我听见我们的叛徒凯瑟琳这么喊她了。”
“你确定么？”一旁的瓦尔基里娅道：“叶卡捷琳娜可是罗曼诺夫家族的人，她的眼睛不应该是淡蓝色的么？”
“我确定……我的族人可以为我作证。当时目睹这一场景的德鲁伊并不少。”随着艾拉瑞瑟的话音刚落，周围的几个德鲁伊立即点了点头，然后三言两语的将伊莎贝拉与叶卡捷琳娜战斗的经过娓娓道来。从他们的描述来看，这个神秘的女子显然就是叶卡捷琳娜无疑了。
“红色的眼睛。”艾德娅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很快她便将目光转向了伊西丝。
“错不了的，艾德娅大人！”伊西丝道：“叶卡捷琳娜施展的正是血裔魔法！也只有血裔魔法才能够一下子控制这么多的野兽！”
“可是叶卡捷琳娜为什么会有血裔魔法。”艾德娅道。
伊西丝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但是雪雪告诉我，在冰森森林的深处的确藏有血魔一族的痕迹，当年它就是被血魔一族所控制。后来一个神秘的女子用精神力帮它从血魔的控制中挣脱了出来，只不过她紧接着又用了德鲁伊的魔法将它变成了奴仆。雪慎帝国紧紧的靠着冰森森林，不可能对整座森林一无所知！我想叶卡捷琳娜一定是得到了血魔一族的传承，就像瓦尔基里娅姐姐一样。”
“为什么偏偏是她。”艾德娅痛苦的抚了抚自己的额头。相比于强大的艾若娅，仅仅只是高阶魔女的叶卡捷琳娜实在是难对付的多了。
而且直到现在，艾德娅也不知道叶卡捷琳娜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叶卡捷琳娜对于所有人来说就像是一个谜团。
这一次她用残酷的方式征服了整个银海王国，获得了三大圣物。然而在最后一刻她又放过了剩下的平民，还给了她们活下去的勇气。她难道就不怕德鲁伊恢复了元气后向她报仇么？以她的精于算计的性格，不应该会在关键时刻手软留下这样一个后患啊。
第七百零二章 别无选择
“离开了银海王国之后，野兽军团下一步的动向是什么你们知道么？”邓加尔紧接着问道。
艾拉瑞瑟摇了摇头，然后道：“我们本想派奴仆去尾随魔兽大军，但叶卡捷琳娜显然并不想被我们探知，所有的奴仆都被她清理干净了。再加上我们一路南下来到你们这里，离银海王国越来越远。所以现在完全不知道她的踪迹了。伊西丝小姐的渡鸦呢？”
“这么看来也是被叶卡捷琳娜给清理了。”伊西丝道：“完全没有任何的线索。”
“不用想了，叶卡捷琳娜一定是在朝着我们过来！”艾德娅愁眉苦脸的说道：“邓加尔，马上通知几位军团长，让所有军团的主力全部回到凛冬公国！柯西，建设兵团全部给我抽调回来，全力支援绯红公国建设防线。罗格，马上通知三大自由港，让他们收购战略物资。粮食、火药，通通买回来！”
“遵命！”邓加尔、罗格和柯西齐声道。
不过这时一旁的瓦尔基里娅却问道：“艾德娅大人，您怎么会笃定叶卡捷琳娜准备来进攻我们？”
“她可供养不起这样一支庞大的野兽军团。”艾德娅道：“我没有猜错的话，虽然叶卡捷琳娜能够控制整个兽群，但她不能让野兽们违背生命的本能。没有食物它们一样会饿死。当年雪雪带着雪狼群一路南下，可是袭击了一个又一个的村庄，然后带了许多人类的尸体作为食物。”
“您猜的没错，艾德娅大人。”伊西丝道。
“我们也发现了兽群之中有互相分食的行为。”艾拉瑞瑟也出言肯定了艾德娅：“一些受伤、或者已经年老的野兽会自愿成为其余野兽的粮食。”
“所以每过一天都会有大量的野兽死去，野兽军团的力量也会弱上几分。我想如果叶卡捷琳娜什么都不做的话，过不了几个月野兽军团就不得不重新回到冰森森林中，”艾德娅道：“这一次叶卡捷琳娜把整个冰森森林的野兽召唤出来，显然不只是为了覆灭银海王国这么简单。野兽军团要是损失惨重，想要重新补充回来怕是没有那么容易。”
“这个混蛋！现在雪慎帝国内部都已经乱作一团，她不好好的去整肃内部的势力，偏偏要来进攻我们？大家安分的建设自己的家园不好么，非要这样打来打去的。”瓦尔基里娅没好气的说道。
“她没有时间了。”邓加尔道：“以她的聪明才智，不可能看不出来我们在与艾若娅的战争中所爆发出来的力量。而随着我们获得铁群岛，重新打通商路，未来的实力只会远远的把雪慎帝国甩在后面！她如果不在近段时间里向我们发动攻击，那怕是以后都没有胜利的机会了。”
“可她为什么就一定要打败我们呢？难道就不能放弃北境霸主的梦呢！而且我们本就没有跟她们争霸的意思。”瓦尔基里娅道。
“这跟北境霸主可没有关系。”艾德娅道：“要是她再不动手，接下来雪慎帝国能否存在都是一个问题，哪怕我们完全不与她敌对。”
“这是为什么？”这一次就连艾拉瑞瑟都凑过来问道。
“来看一看地图。”艾德娅指了指墙上详细的北境地图，然后道：“雪慎帝国处于整个北境的最北端，他们唯一的出海口就是刚刚并入不久的拉雪兹公国了。只是拉雪兹公国位置还是太靠近北端，并且海岸线上也没有多少适合建设港口的地方。”
“这有什么问题么？几百年来雪慎帝国不都是这个样子么？而且以前他们甚至连像样的出海口都没有。”一个德鲁伊好奇的问道。
“以前当然是没有问题，那时候有铁群岛恒更在西湛海的中间，两边无法在海上互通，即使有船队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但是现在可不一样了。”罗格紧接着解释道：“铁群岛完全开放之后，北境的各个势力都齐齐的南下贸易。中庭虽然被我们打的很惨，但架不住他们富庶而且人口众多，至少比这些贫瘠的北境势力要强的多。所以但凡南下贸易的势力都赚得盆满钵满。”
“然而雪慎帝国……”瓦尔基里娅立即明白了艾德娅想说的是什么。从地图上来看，诺大的雪慎帝国就像是被死死的隔绝在了最北端，轰轰烈烈的大航海时代与他们完全没有任何的关系。他们如果要组织一支船队，就不得不从拉雪兹公国出发，经历漫长的航行才能最终到达中庭，同时整个航程的补给点全部都归属凛冬公国所有，这等于是把自己的经济命脉交到艾德娅的手中。
如今但凡参加了贸易的几个势力，钱袋子都已经迅速鼓起来。有了钱之后，这些领主们在花天酒地之余一定会大量整备军队，他们与瑟西迪娅之间没有太多的仇恨（并且也没有这个胆量进攻瑟西迪娅），但是与雪慎帝国就不一样了。
历史上雪慎帝国仗着自己实力强大，压迫周围势力的事情做的还少么？每过几十年北境就会出现所谓的共同防御同盟，来一起对抗雪慎帝国。可想而知一旦雪慎帝国的实力虚弱到一定程度，这些周边的王国会对他们做什么，就算没有仇恨，也必然会想在这个庞然大物的身上咬下一口肉。。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而且就算雪慎帝国挺过来了，最终的结局也注定了被边缘化，从此远离整个世界的中心。
“这就是雪慎帝国目前的处境。”邓加尔耸了耸肩，然后道：“要么殊死一搏，要么永远沉寂。此时如果把我放到叶卡捷琳娜的位置上，我也会和她一样，想法设法利用现有的国力争取一把，更不要说叶卡捷琳娜还有野兽军团这一张牌呢。”
“那她为什么非要选我们做对手呢？北境弱小的势力多的是呢！”瓦尔基里娅问道：“总不能因为北境同盟的关系吧。”
艾德娅道：“她无法信任我们！我们也无法让她信任！我们与叶卡捷琳娜之间永远存在着猜疑，你说说看，要是她选择北境同盟中的一员进行攻击，我们真的会袖手旁观么？恐怕也不一定吧，我们其实打心底里的希望雪慎帝国被边缘化，或者干脆分裂成几十个小势力。所以叶卡捷琳娜别无选择！更不要说瑟西迪娅几乎占据了整个北境南部的海岸线。就算她攻下了那些小国，这一点点狭小的海岸线也完全不够支撑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唯一能满足她的只有我们。”
“好吧。可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要去防守绯红公国，而不是苍月行省呢？要知道绯红公国可并不欢迎我们的军队进入她们的领域，现在要不是我们忍气吞声，作为大公的阿苏塞娜可能早就把我们赶出来了。我们何必吃力不讨好还要为她们建设呢？”瓦尔基里娅道。
“因为，我们也别无选择。”邓加尔叹了一口气。
第七百零三章 集结
“我们也别无选择？”
“是的。”邓加尔指着地图上银海王国的方向然后道：“从银海王国到到达瑟西迪娅最方便的路一共就只有两条。第一条路，是他们一路北上返回拉雪兹公国，然后从拉雪兹公国进攻我们的苍月行省。这条路的路程虽然有些长，但是却非常稳妥。”
“那我们为什么还不在苍月行省建立防线？”罗格好奇的问道。
“因为来不及了。”邓加尔道：“苍月行省幅员辽阔，且无险可守，而野兽军团又不需要担心补给线的问题，所以从任何地方都能够发动攻击。我们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构建出如此漫长的一条防线。如果叶卡捷琳娜选择了这条路，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抛弃最近造的铁路以及沿岸的新兴城市，将所有人全部转移到苍月城，然后依托白头山脉来防御。”
“不过如果真的到了那一步，那就意味着苍月行省与我们的联系完全被切断。”瓦尔基里娅道：“那时候苍月行省的战略地位必然会大幅度下降，如果我我是叶卡捷琳娜的话，应该也不会选择朝苍月城进攻。”
“第二条路就是穿越寂静山脉到达绯红公国。”邓加尔指了指绯红公国西边那漫长的寂静山脉。
“寂静山脉非常险峻！想要穿过这里损失可不小啊。”一名德鲁伊说道。银海王国就是坐落在寂静山脉的最南端，也正是因为寂静山脉的存在，德鲁伊才能隔绝北境的纷争，在边陲挣扎了这么久的岁月。
“是的。但是考虑到每过一天兽群同样会有不小的损失，对叶卡捷琳娜来说这两条路的损失差别可能并不大。”邓加尔道：“但对我们来说，无论叶卡捷琳娜选择走哪一条路，我们都不得不放弃苍月行省。唯一的差别就是我们应当重点防守的是绯红城还是慕白城！”
听完了分析之后众人不得不感慨，和平还真是来之不易啊。本来他们以为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度过这一个凛冬，然后整装待发跨过西湛海直取教会！现在看来事情没有他们想象的这般容易。
这时候艾德娅也终于能够理解，为何当年杜莎瑟一定要平定了整个北境之后才继续向教会发动进攻。每个势力都有属于自己势力的诉求，如果不能将这些诉求统一起来，那么就不要想着自己的后方能够安定。
会议结束后，艾德娅立即将野兽军团的消息传给了包括北境同盟在内的所有势力。虽然艾德娅不指望他们会帮助凛冬公国做些什么，但至少也让他们不要对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太过惊讶。
这之后凛冬公国立即将大量的资源运送到了绯红公国，帮助她们构建防线。
只不过时任绯红公爵的阿苏塞娜却对并不以为然，虽然兽群很可怕，但那也仅仅是针对毫无抵抗力的村庄和城镇而言，对于配备了重武器的军队来说，普通的野兽简直不堪一击，所以阿苏塞娜到是觉得艾德娅有些小题大做了。
不仅仅是阿苏塞娜这么想，就连凛冬公国军队内部也有这样的一股思潮。当年雪狼之灾时候若是凛冬公国有加特林机枪，有手雷，有坦克，那这几百头雪狼简直就是来送菜的！根本就不能被称之为灾难。
艾德娅知道在这么短时间里是没有办法转变这些人的想法，所以只能全权帮助绯红公国建立防线，而在卡珊的命令之下，阿苏塞娜也就由着艾德娅大兴土木，反正物资也好人力也好都是凛冬公国出的。
当然，虽然预测叶卡捷琳娜会穿过寂静山脉，朝绯红公国方向进攻，但这并不意味着苍月行省就完全不设防了。毕竟除了野兽以外，叶卡捷琳娜还拥有雪慎帝国的好几万部队！在野兽肆虐的时候这些军队显然不会放过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凛冬公国显然不会将好不容易才恢复了生机的苍月行省拱手让给对方，只不过眼下艾德娅实在没有太多的精力来帮助苍月行省，于是便给了艾尔罗极大的自主权。在这段时间内，依托苍月公国之前的军队所组建的第六军团会全部听从艾尔罗的命令，不需要向艾德娅汇报。
在军部的高压政策下，整个凛冬公国全部都动员了起来，虽然还有许多底层的军官认为对付区区野兽并不需要这么兴师动众，不过军令如山倒，上面下达的命令就必须得完成，哪怕他们面对的是一群人畜无害的小白兔，都必须要认认真真的防御工事布置完毕。
之后，负责驻守铁群岛的布鲁斯与约瑟夫立即率领第二军团与第三军团的主力重返北境，两支军团刚上岸还来不及休整，就已经与驻守凛冬本土的第一军团与第四军团会和，匆匆的被部署到了凛冬公国的边陲。而星辰公国新组建的第五军团也顾不上继续维持星辰公国的局势，立即被调了过来。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凛冬公国的部队便再一次集结了起来。
不过阿苏塞娜虽然同意艾德娅帮助他们修筑防御工事，但显然不会同意他们将几万人的军团直接驻扎到绯红公国之上，所以这些部队便只能用来防御凛冬公国本土，最多派一些先头部队以建设的名义进驻工事，对此即使是卡珊也无可奈何。
好在绯红公国的北门户——落晖城的城主露茜米与艾德娅关系还算不错，所以大方的邀请了艾德娅进驻，于是艾尔罗曾经的老部队——第四军团迅速开拔，与苍月行省的部队共同防御慕白城。如今的慕白城可不仅仅是绯红公国的北门户，更是苍月行省与凛冬公国之间的咽喉，要是它陷落了，双方的纽带就断了。
就这样，才刚刚拨云见日的北境再一次染上了战争的阴云。
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他们的敌人甚至都没有完全现身，依旧潜伏在阴影之中。
猎人战战兢兢的举着长枪，闭着眼感受黑夜中森林里任何的动静，而一只野兽已经悄然的到达了猎人的身边。
没有人知道，下一刻谁会是对手的食物。
深秋已过。
第一缕雪花再一次缓缓的从北境的上空落下。
第七百零四章 信任与怀疑
“哼，这一次艾德娅大人可真是谨慎过头了呢。”
“是啊。区区的野兽而已。我们又不是之前雪狼之灾时候的实力了。”
绯红城郊外的战壕中，几个士兵一边干着活一边埋怨道。天空已经开始下起了点点的白雪，这么寒冷的天气显然并不适合在外面干活。
“喂，你们两个！说什么呢！艾德娅大人的命令也是你们几个应该质疑的！干好你们的事情。”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队长听到了两人的恼骚，于是直接用手指给两人头上一人来了个暴栗。
“疼！”刚才发恼骚的士兵立即抱头道。
“现在苦一点，总比到时候死在野兽的嘴里好！”小队长没好气的说道。
“好了，我敬爱的队长！我们当然会好好工作的。”那个士兵有些委屈的说道：“但一码事归一码事！如果我们现在是在铁群岛建工厂或者在苍月行省修铁路我绝对毫无怨言！但是在这里……我总觉得我们在做无用功。队长您说呢！”
“你小子还敢发恼骚？”小队长气不打一处出：“命令就是命令！现在就是让你去挖一个粪坑给那些野兽们用，你也得给我毫无怨言的去挖！现在谁都不知道这些野兽有多大规模！我们只能尽可能的增强我们的防线！听明白了么！”
“遵命！”那两个士兵立即道，紧接着两人便继续挥舞工具开始干活，一时之间金属与金属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在战争的洗礼之下，凛冬公国的战壕修筑能力已经可以算的上首屈一指了，没过多久这条新开掘出来的战壕便修的有模有样了，各种各样的武器被运送上来。
不仅是这里，整条防线都在紧锣密鼓的工作着，这个场景不禁让一些凛冬军团中的老人们想起了艾德娅刚来的光景，彼时水泥刚刚被发明出来，为了要在雪狼到来之前修筑起一条勉强能看的墙，他们也是如现在这般日夜赶工。当然那时候要更加艰苦，粮食不足、人手不足、物资不足，最后就连妇女和老人都被动员了起来，而小镇里一些用石块堆砌的建筑也全部被拆了下来充数。
现在至少他们有充足的食物与充足的人力，干完活还有温暖的帐篷。
绯红城，那独有的深红色城堡上，时任绯红大公的阿苏塞娜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对于艾德娅的建议，一开始她自然是嗤之以鼻，哪怕是艾德娅派了成建制的军团，运来大量的物资，她也只打算袖手旁观，看艾德娅到底想要整出什么玩意儿来。毕竟不仅是她，就连艾德娅的部分手下都认为艾德娅有些敏感过度了。
然而随着艾德娅的援助规模越来越大，阿苏塞娜终于担心起来了。她突然想起，这么多年来艾德娅的所作所为受到的质疑还少么？从一开始被叫成矿石魔女，到后来又悍然独守孤城，之后不顾众人反对与星辰公国商贸，进攻铁群岛……每一件事在她们这些传统的魔女看来都是惊世骇俗，不可理喻。只是最终艾德娅总是被证明是对的，错的反倒是她们这些墨守成规裹足不前的魔女。
这之后阿苏塞娜的态度便开始了转变，她不再抗拒艾德娅将军队派驻到绯红城附近，同时也尽可能的说服手下的魔女们，派遣人手一起帮助艾德娅修筑防御工事。只是在这件事情上她没法像卡珊那样做的随心所欲，她必须得挨个的说服沿途的魔女领主们。毕竟她现在可还远远说不上掌控整个公国呢。
之前卡珊能镇住整个绯红公国，一是靠梅丽珊卓积累下来的余威，第二则是自身的实力。然而这两条阿苏塞娜一个都不具备，她虽然已经是高阶魔女，但实力算不上非常出众，而在公国内部还有露茜米与伊温妮两位魔女与她实力不相上下。
“大公，按照您的吩咐，我们又从绯红军团以及您的亲卫中挑选了一千两百名战士以及三十名魔战士，协助艾德娅大人修筑防御工事。其余的魔女也派遣了大约两千名的劳动力。”这时，阿苏塞娜的副手走过来说道。
“很好。”阿苏塞娜沉吟了一下，然后道：“再从绯红城调集一些粮食和物资吧。”
“还要再调集么？”副手微微惊异，然后道：“这样下去，我们自己的过冬物资都会吃紧。”
“如果绯红城守不住，物资再多也没有用。最后还不是白白便宜了叶卡捷琳娜？”阿苏塞娜道。
“大公……您也觉得这一次兽潮，我们会岌岌可危吗？”那个副手听了阿苏塞娜的话，小心翼翼的说道。
阿苏塞娜摇了摇头，然后道：“直到现在我还是觉得艾德娅有些反应过度了。但我还是选择相信艾德娅。如果这次平安度过，对我们来说没有太大的坏处，无非是我们花了点劳动力和物资把绯红城外面变得坑坑洼洼罢了。但假如是真的……我已经是大公了，不能再想以前那样只讲究个人的得失，我现在的责任是守护整个公国。”
“大公……我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副手望了望四周，确定了周围没有人口才道：“艾德娅大人这次派了这么多军队过来，如果她在兽潮退去以后不愿意离开，我们要怎么办。”
听了这话，阿苏塞娜笑了笑，然后道：“艾德娅如果要想吞并绯红公国，甚至想推翻卡珊陛下取而代之，何必找如此麻烦的借口呢，直接兵临城下就行了。这两天你也看到了凛冬公国的军队是什么样子的。以她的实力要做到这一点简直易如反掌。”
“那艾德娅大人为什么不这么做呢……”那个副手问道：“您知道的，现在很多人都在质疑艾德娅大人的忠心。毕竟她实在太强了。和她相比卡珊陛下和我们的力量加起来也不值一提。从历史上来看，但凡封臣的实力远远大于领主，双方之间肯定会不和睦，会互相猜疑，甚至最后大打出手，反目成仇。大公您之前不也有这样的忧虑么？”
阿苏塞娜听了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然后道：“是啊，曾经我的确有这样的忧虑，甚至还向卡珊陛下进言要削弱她的力量。但很快发现我错了。”
“为什么？”
“因为艾德娅大人和我们这些人不一样。她是真正要做大事情的人。”阿苏塞娜道：“我记得她以前说过，要做大事情，就得走正道！这也是她和艾若娅之间最大的差别。艾德娅大人不会为了所谓的爵位、头衔就对自己曾经的领主刀剑相向，只要对方不怀有恶意，她甚至愿意吃一点亏，继续维持如今这一局面，她不像我们，她的目光绝对不会被限制在小小的瑟西迪娅境内。”
“那陛下呢……她不会因此产生怀疑么？”那个副手继续问道。
“咳咳……虽说陛下做事还和以前一样乱七八糟，有时候在我看来还无法完全胜任女皇的职务，但有一点……她知道什么样的人可以信任。所以艾德娅之前多次惹她生气，甚至还驳了她面子，她也仅仅只是发几天小脾气而已，并没有真正影响到双方的关系。其实陛下心里比谁都清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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