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红酒熊
这......这是什么玩意？
里雍做梦也没想到世界上居然有如此具有魄力的东西，这种感觉应该怎么形容呢，即便是“虚无之神”雅德塔达的存在感在这个残缺不全的符号之前也显得犹如蝼蚁，大概只能形容到这种地步了。
不过在看了几眼后，里雍立即反应了过来，连忙问道：“这是“阿尔法Α”圣痕的一部分对吗？就是中间的那个“-”。”
“没错，这就是残缺的“起源圣痕”，深渊那边的“终焉圣痕”因为独特的环境因素而在千万年的进化中变为了三大古神，神域这里的圣痕因为缺乏进化的条件而一直以单纯的形态存在着，只不过同样一化为三了而已。”
这时，白空又凝聚出了完整的“起源圣痕”形态，这个“Α”由三个笔画组成，分别是左撇、右撇和一横，因此分离出来的残缺圣痕也就是三种不同的形态。
“你的......你手上的是三分之一的“阿尔法Α”，那剩下的三分之二呢？”
本来里雍差点脱口而出想问“你的三分之一圣痕是怎么来的”，可话到嘴边又没问出去，毕竟白空也没问他的古神之血是哪儿来的，对这种私密事情发问着实不怎么礼貌。
“这就是问题所在，也是我希望让你在神域那边帮我留意的事情。”
提起剩下的那三分之二起源圣痕时，白空不由得苦笑了一下，随后反问道：“只不过提到这个问题的话，就必须得先提到如今“神域”的真正掌控者。”
神域的真正掌......掌控者？
要说起今天最让里雍惊讶的是什么事的话，或许这才是最惊讶的，毕竟他可从来都没听说过“神域”的掌控者到底是谁。
按照基本的职位阶层来划分的话，“八级天城”的八个区域都有各自的域主负责管理，至于上头的“圣堂”嘛，那就不是八级天城里的普通老百姓能够了解的存在了，甚至就连赛特、该隐这样的老种族神都对圣堂了解不多。
“说起掌控者的话，你应该会想到“圣堂”，只不过在如今圣堂里头的十九名圣神之中，也并不是每个神的级别和实力都平起平坐的，真正的大权目前为止还是掌握在那位拥有“圣痕.贝塔Β”的圣神手中，他的名字叫白斋。”
排名序列第二的圣痕贝塔Β的持有者吗......嗯？不对劲，这个名字的格式好熟悉？
听到“白斋”这个非常具有某区域特色的名字时，里雍的目光立即望向了面前这位恰好名为“白空”的男子，似乎觉得这并不单单是一个巧合这么简单。
“的确，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不过事情的起源要比你想象的还要复杂得多，并不是普通兄弟或者血亲这么简单。”
被里雍用这种疑惑的目光望了望后，白空叹了口气，严肃地说道：“严格来说，白斋和我是同一个人，我们是由一个灵魂所分裂出来的两个存在。”
“同一个灵魂？分裂？”
“没错，这还得从不知道多少年前说起......”
看样子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感受到了白空那种历经悠久岁月后的沧桑感后，里雍挪了挪凳子，摆出了准备坐在这里听上几个小时的姿态，虽然或许会有点墨迹就是了。
然而，白空此时的叙述如下：
“当年有一个名为白斋的圣神，他在晋升到了“圣堂”拥有了贝塔圣痕后还不满足，于是前往追寻传说中已经遗失的起源圣痕阿尔法，最后被他找到了其中的三分之二，但在吸收这些圣痕时身体却无法同时承受贝塔和阿尔法的力量而导致出现了分裂，从而产生了两个个体，另一个就是我。”
“好快！一点都不墨迹！”
白空的讲述可以说是非常简洁，让人一下就理解了这位老者之前到底是怎么样的存在，虽然这个情况也让里雍感到大吃一惊就是了。
白空就是白斋，是传说中贝塔神的一部分，因此体内拥有三分之一的阿尔法圣痕，这就是传说中“复生之光”的大首领的身份真相。
怪不得之前没人知道白空的来路......这居然是神域老大的灵魂分裂出来的双胞胎，这鬼才能知道啊。
想到这里时里雍忍不住笑了笑，如果这是事实的话，多年以来神域一直拿白空这个神域头号通缉犯毫无办法的原因也说得通了，人家可是神域的头头，对你这套玩意还不了如指掌吗。
不过在笑了一会儿后，里雍继续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要组建“复生之光”呢？和另一半闹矛盾了？”
“用闹矛盾这种话来形容实在是太儿戏了，认真点说就是他打算把我彻底摧毁，然后吸收我体内的另外三分之一道阿尔法圣痕。”
“......可是他之前不是吸收不了吗？”
“那都已经是不知道多少万年前的事了，当时不行，不代表现在不行，据我所知白斋在这么多年里头一直潜心研究圣痕的内在，说不定已经找到了同时容纳两枚完整圣痕的方法。”
“两道完整圣痕？最后剩下的三分之一已经找到了？”
“可以这么说吧，最后的三分之一也在神域......后来我们才知道实际上就是“八级天城”的核心动力源。”
核心动力源？听到这个颇具现代化风格的描述时，里雍不由得撇了撇嘴。
根据白空所说，“八级天城”的动力来源名为“天堂之炬”，是位于城区底下那个大圆盘深处的一团烈焰，如果里面的火焰熄灭的话，则整座城市便会坠入下方的深渊之中。
“坠入下面的深渊里？那不就彻底完蛋了？”
顿时，里雍忍不住浑身一抖，毕竟他可从来没想过“八级天城”这么大的东西一下子朝下方坠去时是个什么样的场面，简直可以用世界末日来形容。
“对。”白空严肃的说道：“所以绝对不能取走那三分之一的阿尔法圣痕，否则就相当于将神域彻底毁灭......不过或许有人不在乎这点小事。”
“白斋吗？”
“没错，他最大的梦想就是将所有起源圣痕集齐，重新以起源之神的身份重铸世界，因此他需要从我身上拿到其中一部分，再将神域摧毁来得到另一部分，这就是白斋的目的。”
这......摧毁神域？杀死白空？重铸世界？
一连串的信息犹如炸弹般在里雍的脑海里嗡嗡作响，坦白说，他在来到这里和白空会面时绝对没想到听到的会是这么离奇的话，这简直就已经超出了里雍的心里承受范围。
起源圣痕、终焉圣痕、白斋、白空、天堂之炬......如果将这一连串事实连接起来的话，那么的确这就不单单是神域和复生之光的事了，必然会涉及到其余上百个下界。
愣了片刻后，里雍苦笑道：“白斋的实力很强吗？”
“当然，越是靠前的圣痕力量就越强，这条规则可以用于除了“终焉圣痕欧米伽Ω”之外的二十二道圣痕身上，白斋拥有的贝塔圣痕本来就是最接近阿尔法圣痕的，而且他还有着三分之一道阿尔法圣痕，如果已经被其吸收的话那就更可怕了。”
“有多可怕？”
“差不多......可以把现在的你当场秒杀的那种可怕。”
唔......里雍吞了一口唾沫，脸色微微泛白，显然无法想象能那种能将自己当场秒杀的力量有多么惊人，他可是双目银瞳的近神者啊。
好么，这下乐子大了。
彻底明白了这一切后，里雍突然明白了白空找自己过来又解释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实际上还是想要里雍从神域内部和他进行配合。
本来里雍是可以置身于事外的，但他的体内如今已经有了终焉圣痕，如果继续在神域晃悠的话迟早有一天会遇到上头的圣神，到那时候圣神体内的圣痕就会感应到这个笨蛋魔王体内的深渊之力，那一切就都完蛋了，必须得做点什么才行。
更何况，白斋的目的是重铸世界，成为新世界的造物主，这样的话他迟早也会在得手后将里雍所在的“第二十三号位面”和“八级天城”摧毁，也就是必然会杀死夏洛特、格蕾丝、艾露缇耶、维多利卡和哈雅等人，这是里雍绝对不可能允许的事情。
所以，既然里雍知道了这么多的内幕消息，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继续在神域当一个逍遥的种族神，按照计划那样将自己的五个后宫接过来每天大被同眠，生几百个小魔王什么的......那样也未免太没有责任感了。
想明白了后，里雍只好无奈地耸了耸肩，对白空说道：“如果真像是你说的那样的话，好像我也没办法再置身事外了吧。”
“的确没有，因为按照我安排在神域的线人给出的情报来看，白斋那家伙应该在近期便会有所动作。”
“什么动作？”
“对“复生之光”进行全面围剿，将这个反神域组织彻底消灭，当然明面上是这么回事，实际上他就是冲着我来的。”
说到这里，白空微微挺起了胸，摆出了一副“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壮烈姿态......
“不不不，你可不能壮士一去不复返，否则我们不就麻烦大了吗。”
感受到了白空的那股决死之意后，里雍有些头痛地捂住了脑袋，本来那股天塌下来也有他顶着的气魄早就已经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大概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吧......真打起来的话，老头子我根本不可能是白斋的对手，顶多只能到处逃窜而已，也不知道能逃多久。”
“这......咱们具体有什么办法能够对抗他吗？”
“本来是没有的，但是里雍老弟，你的到来倒是给咱们增添了一分新的希望。”
顿时，白空伸手拍了拍里雍的肩膀，望向他的眼神就仿佛是在望着一座宝山似的。
“什么意思？”
“能对抗圣痕的就只有圣痕，在白斋手上拥有“贝塔圣痕”和“残缺阿尔法圣痕”的情况下，想要阻止他就必须得拥有与其对应的圣痕强度。”
“这我当然知道，问题是绝大多数圣痕本来就在神域的手中，我去哪儿弄新的......不会吧？”
这话说到一半时，里雍突然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白斋在说些什么，于是他忍不住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开玩笑。”他斩钉截铁地说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去对古神下手，从它们手里抢夺“欧米伽圣痕”来对抗白斋？这不可能。”
按照之前白空所说，“起源圣痕”的威力远强于所有普通圣痕，在二十四道圣痕里只有“终焉圣痕”拥有对等的力量，因此目前他们的希望就只有这个了。
但在里雍看来这简直相当于自杀，毕竟“欧米伽圣痕”已经化为了三位古神，要取得圣痕唯一的方法就是将古神击倒，甚至杀死，可这哪儿有可能做到呢？
对于古神的实力，曾经见过它们几次的里雍那实在是再了解不过了，它们可以说是完全超脱于正常的生死轮回之外的怪物，即便是同样拥有圣痕的圣神都拿他们没办法，里雍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对它们下手吧。
不过就算里雍果断地否决了这个提议，白空还是解释道：“我知道古神极其强大，但这件事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做，因为到那时候老头子我也会一同前往，咱们两个一起去对付一位古神的话并不是没有取胜的机会。”
一起上吗？和这位“不死圣手”白空一起？
照理来说白空的手上也有三分之一道“阿尔法圣痕”，和同样拥有三分之一“欧米伽圣痕”的古神们理论上是均等的存在，差也不会差出太多。
“而且你似乎对你身上的“欧米伽圣痕”有一个误解，因为这种圣痕在经过了深渊的进化过程后，和神域的另外二十三道圣痕是有本质区别的。”
“什么本质区别？”
“你身上的圣痕现在严格来说已经不是一种死物了，它是活的，因此可以生长，可以进化，可以变强，甚至可能延伸出全新的圣痕种类。”
什么？我的“欧米伽圣痕”.......是活的？嗯？好像也的确是这么回事啊。
被白空提醒了后，里雍才反应过来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诚然，“终焉圣痕.欧米伽Ω”从一开始是和其他圣痕那样的死物，可是化为深渊后因为其独特的环境因素而变成了活物，即三大古神，感觉就像是某鞋拔子或者马桶搋子成精了似的。
在这种情况下，从古神系里头延伸出来的各种力量，包括里雍的“黑云之翼”、哈雅的“幽冥骨甲”等等都并不是单纯的能量体，而是犹如生物那般拥有生命力的东西......例如寄生虫。
既然是生物，那么就必然不是一成不变的，这也造成了“终焉圣痕”和“起源圣痕”的本质性区别。
“起源圣痕”如今一分为三，但永远也就只是三份，绝对不会多出第四道来，顶多只有三个人能够拥有。
而“终焉圣痕”在同样一分为三后，却可能犹如植物开枝散叶那般不断地分株、增殖，分散出无数力量没有本源三神那般强大，可是却能够继续进化的“分裂圣痕”。
从某种角度而言，里雍、哈雅甚至是其余拥有古神之力的古神眷属们就相当于是一个个活着的圣痕，虽然力量相较于原版圣痕只有千分之一、万分之一，可是却拥有无限的可能性。
“明白了吗？”看到里雍那仿佛恍然大悟的表情时，白空笑着补充道：“一般的种族神在到了双目银瞳的级别时就已经达到上限了，想要再有寸进都是千难万难的事，可是你却不同，你的上限还是一个未知数。”
在拥有“分裂圣痕”的情况下，里雍只要继续将其进行培养、锤炼，完全有可能将自己的小圣痕培养到接近原版“欧米伽圣痕”的地步，到那时候相当于是出现了第二十五道圣痕，也就是只属于他的“魔王圣痕”。
要是里雍真的培养出了专属于自己的圣痕，再联手白空把三古神的终焉圣痕给一抢过来，那到时候真正天下无敌的就不是白斋，而是他。
“至于怎么培养圣痕这点，相信你应该比老头子我更加清楚，这就不再叙说了......今天到此为止吧，那位小女友还在等着你呢，以后咱们到时候再联系。”
看到里雍那若有所思的表情后，白空也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然后甚至眨了眨眼睛，做出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猥琐表情。
虽然的确格蕾丝是他女人，可里雍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其实那是我的弟子，不是什么小女友。”
“哦，还玩师生游戏啊，那不是更好了，真有情调，会玩。”
这家伙......难怪在外头挂了这么多裸女画，骨子里比看起来要猥琐得多啊这人。
如果说之前白空的形象在里雍心中还是比较高大的话，这番话下来那这老头子的形象还真是直线下降，瞬间从“救世主”变成了“猥琐老头”。
不过说起来，这件事还真是挺棘手的啊，任何一个方面都是。
当里雍告别了白空之后，他便沿着原先的道路朝着外头走了出去，再出门后则立即遇到了早已在门前等候的那位老总管。
看到里雍后，天兵总管立即笑着鞠躬道：“里雍先生，请跟我来，格蕾丝小姐已经恭候多时了。”
格蕾丝吗......说起来她应该也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吧，还是赶快过去接她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