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等分的魔王 第219章

作者:红酒熊

相隔了起码上千年的时间后,从这张嘴里再度吐出了自家妹妹的名字,只不过维多利卡却像是在说什么恶心的东西似的,立即做出了干呕的动作。

不过这位真名叫做“赫拉”,这个下界转生体的名字叫“寇蒂”的暗精灵女仆长却显然足够没脸没皮,她掩嘴笑道:“嗯?姐姐你的身体不好吗?居然说几句话就想呕吐了,真的很糟糕呢。”

相比起毒舌毒入骨髓的维多利卡,这边的赫拉......或者说是寇蒂显然也不遑多让,三言两语间便同样展开了人身攻击。

然而,下一刻维多利卡的脸上却出现了愉快的笑容,接着说道:“呕吐也不一定是身体不好,说不定是......怀孕了呢?”

“你?怀孕?”

听到这番话后,寇蒂用惊讶的语气问道:“天呐,姐姐你终于想开了不再想当一个千年老处女,然后因为耐不住寂寞以至于和某个野男人睡了吗?是谁啊?能看得上你这么个无趣的女人。”

“野男人啊,的确算是野男人吧,毕竟家花没有野花香,毕竟你跟随了人家几十年都没有得手,我几年就被他给那啥了,咱们到底谁才是无趣的女人呢?”

虽然维多利卡此时没有说出那个“野男人”是谁,可实际上这两姐妹都清楚地知道那个人的名字,毕竟能让寇蒂跟随几十年还没得手的人,这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当代魔王那么一个了吧。

没错,寇蒂的确很喜欢魔王,很喜欢里雍,这个喜欢的程度甚至不逊于维多利卡,只不过她即便再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意,甚至脱光了躺到人家床上去,那位魔王却一直看都不看她一眼。

长此以往,连这位在过去几千年的时间里头成功诱惑过不知道多少男性,然后将他们做成“战利品”的圣皇之女都要忍不住认为那位魔王是性冷淡,又或者是同性恋了。

可是如今维多利卡却说自己和魔王有一腿?而且还怀孕了?这莫不是在打寇蒂的脸不成。

瞬间,寇蒂的脸色一下子冷了下来,用阴冷的语气怒道:“......你在做梦吧?他会看上你?”

面对着这位妹妹的怒火,维多利卡却没有去进行辩论,而是悠然自得地说道:“他在大腿内侧膝盖往上数十五公分的位置有一颗痣,洗澡的时候先从右手开始洗,晚上睡觉的时候喜欢抱被子......啊,不过有我在的话就不会抱被子了,嘻嘻。”

毫无疑问,此时维多利卡说的这些私密的事如果不是枕边人,又说着是像寇蒂这种多年以来孜孜不倦偷窥人家的色痞那是绝对不会知道的,鉴于维多利卡不是那种偷窥狂,所以答案也就只有一个了。

咔嚓!话音刚落,伴随着一阵清脆的响声,寇蒂脚下那原本光滑的白色地板直接犹如饼干那样列了开来,同时她那一对漆黑的瞳孔之中也涌现出了浑浊的杀意,显然是被维多利卡的“显摆”给激怒了。 对于寇蒂......或者说是赫拉而言,她的人生经历比身为姐姐的朱诺要丰富得多,也精彩得多。

和朱诺不同的是,赛特在明面上的子嗣之中并没有这个叫赫拉的小女儿,换而言之她其实是一个私生女,一个不能暴露在阳光下的存在。

但也正因为如此,赫拉没有像姐姐那样从出身开始就要为自己父亲的霸业添砖加瓦,反倒完全不受束缚,再加上赛特的偏爱也算是乐得自由自在。

于是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头,赫拉可以说是上天下地,哪里都去了一遍,高兴了就上八级天城与神同乐,不高兴了就跑到下界体验穷苦百姓的劳动生活,生活丰富程度和当吉祥物当了一辈子的朱诺完全不在一个次元。

只不过父亲的溺爱却让赫拉的性格多少有些古怪,她就像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有着非常强烈的占有欲,而这个占有欲很大程度上体现在......对男人的方面。

当然,赫拉并不是那种人尽可夫的婊子,也对男女之间的肉欲并不是那么有兴趣,她更喜欢的是那种征服、占有的感觉,所以这里头掺杂的情感并不是单纯的“喜欢”或者“爱慕”,而是混入了更野蛮的欲望。

因此,几乎所有为赫拉着迷的男人到最后的结果都非常凄惨,都会在被戏弄至死后用融化的白金铸成雕像,摆放在赫拉的寝宫之中永远的成为她的“战利品”。

但即便如此,不是赫拉自夸,她的魅力的确非常巨大,引诱起男人也是很有一手,所以很少见到有男性不被其诱惑,成为其裙下之臣的。

直到......在那一天,赫拉遇到了那个柴米油盐酸辣不进,仿佛对女人根本没有兴趣的魔王为止。

两人相遇的那一天,是在一座优美逶迤的山岭之上,赫拉永远不会忘记。

那座山岭蜿蜒盘旋,宛如一条正在酣睡的巨龙,从上往下俯瞰的话只见白云迷漫,环观群峰,云雾缭绕,在极之壮丽的同时也充满了诗情画意。

那时候的赫拉,正悬崖峭壁边上的一棵大树上悠哉地躺着,尽情地吸收着太阳的精华。

因为阳光照射在身上非常温暖的关系,赫拉多少感到有些懒洋洋的,只不过恰好那天山下出现了一阵地震,将那棵她躺着的大树其根震断,让赫拉连同树干摔下了悬崖。

对于实力不逊色于姐姐的赫拉而言,这点高度根本不算什么,她只是打着哈欠往下坠去,打算等到快落地时再飞起来。

但就在那时,一个有些急切的声音却从旁边的天空之中传来。

“危险!”那声音和身影一同出现,在赫拉即将坠下悬崖时将她扶起,轻巧地降落在了不远处的树梢之上。

那天的太阳恰好照射在那人的脸上,当赫拉抬头望去时,她看到的是一位五官端正,鼻梁挺直,身影挺拔,眼睛亮如星辰,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凌厉霸气的男子。

“你还好吧?”那时候的里雍还只有三四十岁,还处于实力比较弱鸡的阶段,于是他根本发现不了眼前这位清秀的弱女子居然拥有着的是随手可以将其秒杀的强横实力。

就是那一次突如其来的相遇,一次毫无意义的救援,让赫拉那颗本来就容易骚动的心一下子飞了起来,飞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上。

我一定要得到他,无论如何都要得到他。

待那位年轻的魔王离开后,赫拉便开始了自己的漫长追逐之路,因为在她的心中,那个挺身而出的男人是如此帅气,如此沁人心扉,让她如此沉迷......

在过去的这么多年之中,赫拉但凡想要一个男人那是绝对没有失手的时候的,只不过凡事都要有第一次,所以她的这个第一次就光荣地给了这位不解风情的魔王。

赫拉在下界活动时通常会用各种各样的身份与人见面,就像是有着一大堆名字和身份的里雍那样,只不过无论赫拉以怎样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无论再怎样勾引他,落得的结果都只有一个......没有结果。

里雍喜欢女人吗?大概是喜欢的,可是他喜欢赫拉吗?显然一点都不喜欢。

所以即便赫拉最后用到了“寇蒂”这个魔族族人的身份去接近那位魔王,两人在一个宫殿里头共事了这么多年,她也依然没有成功得手。

他一定是喜欢男人的那种类型,可恶,这也太无趣了一点。

每当被里雍拒绝后,赫拉都会这样去想,这也是她对自己最大的安慰,毕竟这位圣皇之女完全无法接受有男人在自己的魅力之下无动于衷。

只不过,这样的自我安慰,也在今天“姐姐”的实话实说之下被轰了个粉碎,这沉重的打击甚至让赫拉无法保持自己的表情管理。

猛地一脚忍不住踩碎了地砖后,赫拉的表情变得无比的狰狞,就仿佛是她的五官各自有了自己的意识,完全不打算接受这位主人的调动似的。

如果说之前的赫拉像是一个可爱的小妖精,那么如今的她看上去就像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女魔头,那可怕的表情和浑身泛起的杀气都让人心中一惊。

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有些失态时,赫拉咬牙怒道:“你......你到底耍了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才把他骗上了床?”

看到妹妹那气急败坏的表情后,维多利卡大笑道:“下三滥的手段?哈哈哈哈哈!男女之间若然是两情相悦,那么自然就会变成那种关系了,何必耍什么手段呢?”

两情相悦?瞬间,赫拉就像是被一记重拳打中了脑袋,忍不住往后退出了半步。

但她马上冷笑道:“开玩笑,就你?里雍大人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种人。”

“是啊,他怎么就看上了我呢......大概是我以真心待他吧。”

“真心待他?你是小孩子吗?居然好意思说出这么幼稚的话来。”

“嘻嘻,真有趣,你这么一个只会把男人当玩具看的小孩子居然说别人幼稚,大概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在这么多年里看都不认真看你一眼吧。”

“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当维多利卡说出这番话时,她缓缓往前迈出了两步,而赫拉则是被这位第一圣女的气势所震慑,不自觉地又后退了两步。

“你还没发现吗?这么多年以来那个魔王一直躲着你的原因就在这里,因为你从头到尾对他都不是对异性的喜欢,只是对玩具,对玩物的喜欢罢了......就像是在对着一条帅气的狗。”

虽然实际上是第一次和赫拉见面,可是随着维多利卡消化了朱诺的记忆后,她实际上已经对这个无药可救的妹妹非常了解了。

人类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即便只是一个“喜欢”,也可以被细分为很多种不同的情况。

对“玩具”的喜欢和对“爱人”的喜欢乍一看上去似乎很难区分,但如果是聪明人的话一定知道其中的本质性差异在那里。

人类喜欢玩具,是因为玩具能够满足自己的需求,可从来不会有人去在乎玩具的感受,寇蒂对里雍的喜欢就是这种感觉,是单纯建立在自身需求上的一种单方面的自私行为。

从“寇蒂”这个特殊的暗精灵混血种出现在里雍面前时,他就察觉到了这个小女人似乎喜欢自己,但也同时清晰地明白这种“喜欢”并不是正常的类型,而是非常危险的类型。

这时,维多利卡一边往前走着,一边继续说道:“正是因为他察觉到了你的情感非常危险,也非常自私,所以才一直强忍着不和你发生关系,否则倒霉的一定是他,这并不代表他不喜欢女人。”

随着两人的位置移动,从那扇五彩琉璃窗户之外洒落的阳光缓缓落在了维多利卡的身体四周,将她的身形衬托得格外神圣。

我......我真的是那种人吗?

对于赫拉而言,她在过去这么多年的时间里从来没有思考过这样的问题,此时被维多利卡这么一讲,顿时后背感到一阵异常的阴凉,同时那光滑的额头上竟是出现了些许冷汗。

只不过,维多利卡的言论虽然能够动摇赫拉的意志,但却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将其击穿,毕竟这可是建立在数千年悠长时光中的自私信念,如果熊孩子能被三言两语就劝服的话,那也就不叫熊孩子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我是世界上最好的那个,不可能有人不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的,一定是朱诺这小贱人在乱讲,她一定是在背后耍了很多阴险的手段!

想到这里,赫拉浑身的气势顿时一凝,她缓缓抬起了头,用那对已经渗出了血丝的碧蓝瞳孔死死地盯着面前那熟悉的身影。

此时,赫拉脸上之前那狰狞的表情也全部一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张犹如千年寒冰般的冷峻面容。

麻烦,这小王八蛋真的动了杀心,看来这次不花点心思是没法脱身了吧。

察觉到了赫拉气势和表情的转变后,维多利卡的眼神也不由得眯了一下,右手也不留痕迹地藏在了身后,似乎随时准备做些什么。

下一秒,赫拉的嘴角扬起了一抹残忍的笑容,然后用悠然的语气说道:“姐姐,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刚才好像说过......你好像是怀孕了,怀的还是里雍大人的孩子,对吗?”

“......是又如何?”感受到那锐利的目光聚集在了自己腹部时,维多利卡挑了挑眉,不由得伸出另一只手捂住了那里。

发现姐姐似乎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后,赫拉冷笑着说道:“我不相信你怀了里雍大人的孩子,不过如果不确认一下的话,恐怕今晚就要睡不着了......所以抱歉,我可悲的姐姐啊。”

“确认?你打算怎么确认?把我肚子刨开来确认吗?我愚蠢的妹妹啊。”

“好主意,就这么办吧。”

随着赫拉的最后那个“吧”字脱口而出,只见她体内“圣能”一阵狂涌!数十根看似纤细的黄色极光光柱突然便在维多利卡身边四周的虚空中毫无征兆地出现!

很难想象赫拉的心会如此之黑,也很难想象她动手的速度会如此之快,简直已经超出了维多利卡所能反应过来的极限程度。

即便已经做好了动手的准备,可维多利卡的身躯却还是瞬间就被那熟悉的“神术.黄金蔷薇”所捕获,几乎在零点零一秒内就已经失去了身体控制权。

如果从现在的情况来看的话,赫拉那“辉耀九阶”的顶级神官实力是要比维多利卡的“辉耀六阶”强出很多的,除非是后者能够完全继承朱诺的力量,否则根本无法与其对抗。

更何况,打一开始“神术.极光”就是赛特为了赫拉所创造出来的神术,朱诺只是顺带教了教的那个,所以在神术的造诣上两姐妹也有一定的差距。

“哼哼哼,姐姐,这世界终归是拳头大的人说话算话,不是吗?”

确定自己的神术已经控制住了维多利卡后,赫拉带着令人脊背发凉的可怕笑容缓缓朝她走去,并且一柄由“神术.真红莲怒”构成的刀刃也凝聚在了那只纤细的手掌上。

对于这种极光神术的威力,维多利卡可以说是再清楚不过了,在这玩意的面前常人的肉体就跟纸糊的一样,几乎不用花费一丝力气就能顺利地来个“开膛破肚”。

“不会有孩子的......不会有孩子的......一定不会有的对吧?”

来到了维多利卡身边后,赫拉红着眼睛用近乎癫狂的语气说到,她脸上的笑容极其惊悚,同时也将手上那赤红的“手术刀”朝着姐姐的腹部伸去......

眼看下一秒自己就要被当场残杀,可是维多利卡的表情却依然如此镇定,因为她知道虽然现在的自己不是赫拉的对手,但在这教廷的范围内却依然有一个可以与其匹敌的顶尖强者。

“住手!”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赫拉的刀尖几乎要接近维多利卡的腹部时,一个巨大、厚重的身影伴随着从那片五彩琉璃窗当中冲出的雷电一同劈向了赫拉!

撒时间,大厅之中电闪雷鸣,由金色的圣能所构成的电光迅速形成了一个明显的“逆白十字”轮廓!犹如泰山压顶般轰碎窗户,朝着正准备动手开膛的赫拉直接盖了下来!

在所有术式里头,雷电奇迹的威力或许没办法名列前茅,但其速度却肯定是足以堪称一流,所以在这道“十字雷电”劈落的瞬间饶是赫拉也忍不住往后迅速退去,免得被直接电得浑身麻木。

先是将那个恶毒的女人逼退,随后“巨像神官”梅尔拉斯那稳重宽厚的身躯立即出现在了维多利卡的身前,他的背影是如此魁梧,给人一种山岳般不可摧毁的感觉。

“朱诺!你还好吧?”在最关键的时刻挺身而出后,梅尔拉斯头也不回地朝身后问了一句,但目光还是紧紧地盯着前面的那个女子。

“还好吧......不过你要是再来晚一秒钟的话就可以帮我收尸了。”

话虽如此,维多利卡还是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毕竟这种差点被人开膛破肚的体验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巨像神官......梅尔拉斯!

看到梅尔拉斯出现并且救下了姐姐时,赫拉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明显的怒意,可是她也对此没有办法,毕竟梅尔拉斯的实力极强,可以说比赫拉要强得多。

要知道,梅尔拉斯可是神官里头拔尖的存在,修为精湛的同时也参与过不知道多少次深渊入侵的战斗,再加上他那坚定无比的意志和强大的信念,即便同样是在“辉耀九阶”也不是赫拉这样只顾着享乐的伪神官能相比的。

赫拉虽然本身硬实力相当于顶级神官,可她的实力绝大多数是建立在父亲赛特的帮助下,真正论到战斗能力在同级的神官里怕不是要排到垫底的位置。

因此,当梅尔拉斯出现后,赫拉就知道今天想检查姐姐的肚子有没有被搞大应该是没戏了。

但就在她打算离开的时候,梅尔拉斯却迅速闪身拦住了赫拉的去路,用严厉的语气问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要对朱诺发动攻击?还有刚才的神术是怎么回事?”

以梅尔拉斯的水准和他所站的高度,这位巨像神官自然知道突然出现了赫拉这样一个实力惊人,而且还会用熟悉的“神术.极光”的家伙是多么古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