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有毒 第77章

　　她低下头，像是发条用尽的可爱布偶，口齿不清，嘟嘟囔囔说不清话，宛若含了什么东西。

　　蜜一样的羞意，于两人间的空气，激荡起来了。

　　“……就没有阻隔了。”方希道，“这是下一句。”

　　他这话，当着观众的面，直接说了出来——反正这部戏已经够乱七八糟了，再乱七八糟点，问题不大。

　　“哦。”低低的声音。

　　“那再下句呢？”方希又问。

　　“不知道。”林馨羽很诚实，“想不起来。”

　　方希叹了口气。

　　“对不起。”她低头。

　　“再下句是，‘抛弃你的名字吧，我愿意献上我的一切’。”他问，“……你愿意吗？”

　　点头点头。

　　“我也愿意。”

　　“但是，你要叫我爱人。”俯下身，“这样一来，从此以后，我便不再是罗密欧了。”

　　他踏一步上前，轻轻地，在林馨羽额上吻了一下。

　　“我心爱的，朱丽叶。”

　　——林馨羽突然笑了。

　　那是很开心很开心的笑容，纯洁无垢，婴童一般，似是寒冬骤然结束，春来遍地桃花。她伸手摸了下自己的额心，大抵，是在回忆触感。

　　“嗯，我也爱你，罗密欧先生。”

　　幕布拉下，掌声响起。

　　——我找到答案了。

　　......

　　“‘天使’果然没能逃掉。”念长歌突然道。

　　作为校董之一，他自是有观众的名额的，甚至于，如果念老想的话，方希刚才在台上往下一看，保证第一眼就能看到对方笑成菊花的老脸……

　　当然，他也就凑凑热闹，随便找了个角落坐了。

　　然……这次，和他说话的，却不是许老。

　　“不一定吧？”方爹叼着根烟，也没点，“这才多大……小丫头片子的爱情，跟三十岁女人的膜是一样的，都靠不住。”

　　念老只是回了一句，“你当年也是这么想的。”顿了顿，“然后你就帮安初雪给林寻下了药。”

　　“‘天使’的能力，于‘仁王’的觉醒过程中，是很重要的一环……之前让你假死，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天使’所认定的人，是绝不会改变的。”

　　“懂，懂……从娃娃抓起是吧？”方爹耸耸肩，“他这不是完成的挺好吗？”

　　“啊……就因为完成太好，新的问题出来了。”念长歌道。

　　“什么问题？”方爹严肃起来……对方希的事，他还是很上心的。

　　“问题在于……”念长歌慢悠悠道，“这么小的年龄，要是发生关系了……对身体不太好啊。”

　　“……”

　　老头子你最骚了！

　　......

　　在无人得知的角落……楚舒窈安安静静坐在那里，看着幕布拉下。

　　雕塑一般。

　　她张了张嘴，好像想说什么，眨了几下眼睛，有些温热，即将涌出来了……

　　但最终，她只是握了握小拳头。

　　“加油。”轻声道，“没关系的。”

　　.

　　.

　　①啧……最近，更新节奏被打乱了，什么都写不出来，水平肉眼可见下降，这章还是硬着头皮写的，先发了吧，最近先两更，章节先欠着，绝对不能急——要是各位嫌慢，养着就行，质量是我的死线，拿更新速度换质量这种事，于我而言，绝对的禁忌。

　　②今天还有一章。

第13章 羞赧

　　下午，日光与阴影，于喧闹中，渲染出些许不一样的色调，无人察觉到的内心深处，渗出纠缠的光影来。

　　“方哥哥？”

　　面对楚舒窈的询问，林馨羽想了想，“没看到啊……中午就分开了的。”她大抵是心情很好的，手指缠着头发，不自觉的，便勾起美丽的笑来。“好像，是出校了？”

　　楚舒窈点头应是，道了句谢谢，便道别离开了。

　　她面上的笑容，是有些勉强的。

　　走出班门前，楚舒窈再度扭头看了一眼。

　　林馨羽还未能换掉那身戏服，白色的，带着薄纱的裙摆，好在屋里够暖和，裤袜也有些许保暖的能力，倒不必担忧温度的问题——她就这么坐在窗前，并拢双膝，安安静静的模样，只是偶尔，些许温暖的笑意，蔓延出来，抿着樱色的唇，伸手摸了摸额头，露出微微羞涩的神情。

　　那银白的长发，摇曳出闪耀的颜色来。

　　楚舒窈默默看着这一幕，随后，转身离开。

　　......

　　福利院。

　　“方希？”杀手少女一愣，“没见啊……怎么了吗？”

　　“因为没在学校……就想着，会不会是来这里了。”楚舒窈道，“结果，没在吗？”

　　许一诺端着杯茶，坐在屋内的窗前，托着腮，“没有没有……”她摆摆手，“确实没来。”

　　“呃。”楚舒窈想了想，“说不定是，他来了，你却没有看到？”

　　“不可能的。”杀手少女说这话时，斩钉截铁，“因为我一直在等他啊。”

　　楚舒窈一愣。

　　“以前的时候，闲不下来的，因为，有这么多人等着我啊……谁要吃饭啊，要换新衣服啊，这样那样的事，然后，就要很多很多钱……嗯嗯，闲不下来。”

　　许一诺给楚舒窈倒了杯水，笑了笑，“虽然之后说是被骗了……”

　　楚舒窈想了几秒，“董姨？”

　　许一诺一愣。

　　“你知道啊？……他不是说要保密吗？”

　　楚舒窈面上，荡起些许得意的神情，“对我什么不会保密的……”眨眨眼，“我是他女仆嘛。”

　　……事实上，当然是保密了的。

　　提剑斩泼妇这事，虽说因为许老的帮忙，大体做成了体制内的行事，但这情况，本质上，算是一种特权。

　　特权这种东西，跟内裤的性质是一样的，你可以有，但没必要拿给人看对吧……

　　而另一方面，方希本人，其实也是报喜不报忧的性格，世间负责任的男人，大抵都是如此，林寻也是，方希也是，流了血，杀了人，那些渗出猩红的味道，留在门外即可。

　　但我们都清楚，方希对楚舒窈而言，是很难有秘密的……就算科塔娜有意无意挡住了些许窥视，除却系统，该知道的事，肯定还是能知道的。

　　当然，不论是破庙独战三变态，或是提剑斩泼妇，楚舒窈的态度，自始至终，都只有一种。

　　方哥哥你好！帅！啊啊啊啊啊啊啊！！！！……此处应配咬手绢表情。

　　——小姑娘嘛，本来就喜欢这类型的英雄剧情，再加上，男主角还是喜欢的人，且是人前从未展露的一面，这两件事加在一起的幸福感，用“双厨狂喜”来形容，颇为合适……

　　其实，楚舒窈对方希过去的命运线的态度，就好比上网课的同学，经常是不自觉的，就想去看一眼，再看一眼，再看一眼……然后，一天下来，明白的只有一件事——入学测试，我没了。

　　对楚舒窈的话，许一诺倒也没起疑心，听到女仆二字，她脑海里瞬间飘出了诸如“主人家计事”“女仆无惨”等词汇……

　　“这样啊。”许一诺坐下来，“那你应该知道情况了的……以前的时候，事很多的，刚回来没几天，然后又要继续出任务，反正，就是很忙。”

　　她看向楚舒窈，“然后，你也知道了……方希过来帮忙了。”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以前的时候，他说我很笨，我还很不服气的，结果，今年下来，我岂止是笨，简直是……”许一诺停顿下来，思考半天，没想到合适的词，便道，“……简直是傻。”

　　楚舒窈耸耸肩，“不能和方哥哥比的啊。”她笑道，“不然，谁都很笨。”

　　“诶，对了。”许一诺的话题很是跳跃，且无厘头，“你为什么要叫他方哥哥啊？我记得你好像比他大的？”

　　“……一开始是他顺口一说，后来，就顺口习惯了？”

　　“那家伙，好像挺受女生欢迎呢。”

　　“对啊。”楚舒窈由衷点头，“很……受女孩欢迎。”

　　“对了，刚才的话还没说完。”许一诺重新把话题拽回来，“你也看到啦，他接手后，这里就变成这样了……有我没我，都是一样的。”她指指周围，“喏……前几天，又有人来刷漆了，说是要装修一下……具体的，我听不太懂，反正，方希是很厉害的，用不到我……甚至，连钱都不需要我去弄。”

　　“所以我就没事做咯。”许一诺望着窗外，“没事做……那就坐在这里等他咯，看看窗外，听着声音，要是来了，就出去迎接……”说着，笑了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是等到了，其实还蛮开心的，比拿到钱还开心。”

　　她说了这话，想了想，又摇摇头，“不……”微顿半秒，“比捡了钱还开心。”

　　.

　　临走前，楚舒窈再次朝院落里看了一眼……她想，此时此刻，那院落里，应当也有一道目光，朝这里看来。

　　……方哥哥，你真的很受女孩欢迎呢。

　　......

　　到了家，楚舒窈回了屋，那背影，蛮沮丧的模样。

　　然……

　　“哦，回来了。”

　　却见……方希很不见外地给自己拉了张椅子，坐在楚舒窈的房间，手拿着本密密麻麻的台词本——那上面，印刷的字体，并不太多，占了大多数篇幅的，是娟秀的手写字。

　　这便是楚舒窈做的笔记了。

　　他抬起头，看了看一脸惊愕的女孩，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