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有毒 第434章

　　因为根据他目前为止的人生经验，如果一个人突然对你恭恭敬敬，卑躬屈膝，要不说明她有求于你，要不说明她想弄死你……

　　那么，空想家的目的是什么呢？

　　其实很简单……她只是不想再浪费时间了，在她看来，她跟夏洛克每耽误一秒，无数人就多一分被突如其来的地震埋葬的危险。

　　从上面这段话，我们可以得出两个情报——第一，她根本不知道之前的这场地震的根本原因就在她们监管局；第二，她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

　　首先从第一个情报说吧……从空想家那跟凯蒂基本完全相同的相貌就能得知，她绝对跟博士的“实验”有关系，至于是什么关系……鉴于这个情报直接与本卷主线牵扯，故暂不在此公布，具体情况，以后再说。

　　别的作者要埋个伏笔都遮遮掩掩的，小心翼翼得跟藏人间闺女的内衣似的，生怕提前被读者看到；看我多坦诚，直接明言这背后确实阴谋，诚恳得跟把内衣套头上了似的，最多把牌子遮掩下……

　　……好吧，这里毕竟不是卷末总结，请诸位认真对待正文，谢谢合作。

　　至于第二点……这里可能有人会疑问，既然空想家这么有责任心，她为什么会在第一天利用平民试探夏洛克呢？

　　原因也不复杂……因为，她是那种可以果断舍弃“沉没成本”的类型。

　　在我们的生活中，有很多东西得到的前提，就是失去另一些东西。

　　你可以将命运当成是一个恶趣味的奸商，先钱后货，童叟皆欺，更坑爹的是，当你付出一些代价的时候，得到的东西还未必比之前好，譬如，当你付出三十个石头的时候，得到的往往不是虹色的特效……

　　而空想家，当她认为一件事该做，且代价可以承受时……她就会毫不犹豫地付出那份“代价”。

　　要是只是对别人时这样，那也没什么好说的，无非就是一个伪君子加混账而已；但……当那代价是她自己的某样东西时，她也是这种作风，譬如，她曾经为了追捕某个高危连环杀人犯，提前将自己化为液体，沿着污秽的下水道找到了对方家里的马桶，并在里面潜伏了十五天，成功趁其不备将之袭杀……

　　像这种情况，也只能赞一句“是个狼人”了。

　　先前，在空想家的判断中，以“部分金钱”和“一个无辜群众的安全隐患”为代价，换取“梦徒的性格”这种情报，是完全可以接受的；

　　而现在……在空想家看来，在“全纽约群众的安危”面前，自己的“个人脸面”，也是可以果断舍弃的——只要夏洛克能配合，别说让她等俩小时，等两天都行。

　　而面对空想家这种态度，夏洛克的回复是这样的……

第25章 生的自由，死的随机

　　夏洛克最终同意了空想家的提议。

　　他的“能力”可以一定程度察觉人心的想法，再配上他本人的智商，相结合之下，很容易就能揣测出对方的大致性格，所以，他很清楚……跟空想家这种人拗，是一种极其浪费时间的行为。

　　对这种人，杠是杠不过的，除非能肛了她，不过这就是另外一种故事了是吧……

　　且说正事，两人达成短暂的共识后，很快就确立了以空想家为主的调查结构，一来，夏洛克清晰地知道事情的部分真相，在这种前提下，若是刻意把调查往沟里带，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要是正常调查，下意识又会往正确的方向走……

　　反正只要这事儿由夏洛克主导，他就会像一个趁着丈夫出差找了隔壁老王，结果丈夫提前回家了的家庭主妇，不管怎么做，都有破绽，既然如此，不如将主动权交出来，风骚地打个酱油。

　　空想家的动作很快，显然，前几天的她并没有闲着，而是在做着准备工作，就算早上夏洛克不同意，她也会想办法着手。

　　三月五日，下午，空想家拜访了纽约的裁缝区。

　　正所谓，光影共存，作为世界上最繁华的城市之一，纽约既然拥有着璀璨缤纷的色彩，自然也拥有着与之相对称的阴暗。

　　自古这个国家建立以来，黑色势力便是其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他们有的是白手起家，有的是某家某姓的白手套，有的干脆就是警察的走狗，各有各的靠山，各有各的精彩，生得渺小，死的随机。

　　总之，假如把这个国家比作自由女神，那么这些势力就像是女神体表的污垢，肉眼难见，于国家的有害也有限……可对那附近的细胞而言，可真就是毁灭性的打击了。

　　斯怀恩，算是裁缝区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亲自接待了空想家和夏洛克两人。

　　这篇区域的犯罪网络是他身份的根本，也是他的束缚，请不要笑，黑帮老大是很忙的，这边有货被截了，那边小弟被揍了，要是斯怀恩把同样的经历放在正道，说不定已经是某家小企业的董事长了。

　　但对于空想家，斯怀恩依旧保持了足够的谦卑，站得越高，越知晓自身的渺小，以他的身份，已经足以接触到某些“世界的真相”了，所以他很清楚，面对“这些人”，不管再忙，哪怕偏瘫，最好也要让人把自己扶正坐好，尽力满足其要求，不然，怕是会没病打截瘫，有病免药费。

　　到斯怀恩的办公室大概一半儿的时候，夏洛克出声道：

　　“虽然我大致能猜到原因吧……但能不能请你说明一下，为什么要从这种地方找？”

　　“到了这种时候，也没必要隐瞒了，虽然我仍旧不信任你，但作为搭档，彼此还是坦诚些比较好。”空想家道，“根据监管局的情报，造成这次地震的，其实是一位超高危的能力者。”

　　夏洛克没有说话，甚至表情都没动，神色如常。

　　“她因能力的危险性，一直被监管局收容，只是前几日，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出了岔子，这才被她逃窜掉。”空想家语速很快，“我的任务就是将她带回去。”

　　“她（she）？”夏洛克此时的表情像个等待名侦探推理的医生。

　　“是的，她。”空想家顿了顿，“她是我的双胞胎妹妹。”

　　夏洛克惊讶脸。

　　当然，就事实而言他也确实很惊讶……如果空想家没说谎，一些事儿就显得很有意思了。

　　他心中思索：这样倒是能解释这两人为什么这么像……但是，我似乎没听凯蒂说过类似的事儿，是刻意隐瞒吗？是的话还好，只是她会多些嫌疑；可如果不是，那就有意思了……

　　不管夏洛克怎么想，空想家依旧在继续：

　　“……从客观而言，她是个年轻且漂亮的女性，只是不经常打扮，所以不太惹人注目……但是，能力者不论是外观还是气质，都会比一般人更出众些。”

　　夏洛克的思考刚刚结束，听到这里，便稍稍做出了领悟的表情：“而‘途径区域内的漂亮女性’这种事儿……就要来这里问了，对么？”

　　正如他所说，像这种黑色势力，往往都会对这种姑娘的消息格外留意，哪怕不做违法的事儿，留意一下也是正常的。

　　参加帮派的一般都是本地人，对这片儿的地方很熟，得到了消息，而后报备上来……只要有心，总能找得到些蛛丝马迹的。

　　夏洛克当然知道这些，事实上，在空想家领他到这里时，他就差不多清楚了对方的打算，甚至还延伸出了不少情报……之所以装萌新，单纯只是想刺探下情报，结果没想到这姑娘意外实诚，真就爆了个大料。

　　这里需要额外说明一下，在这个世界，虽说科技水平与我们所知的世界差不太多，最多是有些基于能力延伸的黑科技，但……这里的美利坚这边，摄像装置其实是不多的。

　　这背后的原因挺复杂，简而话之就是……“隐私”的“自由”。

　　跟“权力”这种古老的游戏相比，还有一种更古老的游戏，是可以不跟这些规则玩儿的，这种游戏叫做，拳头大的，是老大。

　　毕竟，这个世界是有能力者的，万一游行群众里有些许个偏激点儿的能力者，游行了一圈儿，毛用没有不说，还被一群政客骑脖子上拉屎……气急之下，直接杀你全家都是有可能的。

　　直到现在，能准确识别能力者的仪器依旧没能被发明出来，这就导致他们要真想搞暗杀，是很难被人拦住的……如许一诺这种天生混这碗饭的且不提，就算是个普通类型的，你怎么搜身？张口喷你一脸rpg信不信？

　　总之呢，在某个锒铛入狱的超能罪犯和某个死在情人怀里的政客的示范下，2010年，美利坚这边通过了一向概括名为《摄像禁令》的法案，大致内容就是……除了大型交通要道，以及部分建筑内部，其他地方基本都是没有公共摄像装置的。

　　这就是为什么堂堂调查员，找个人还得这么麻烦……

　　不论如何，谈话间，梦游二人组已然到了地方——

　　.

　　.

　　①先更后改

第26章 某种俩演员从头到尾的电影……

　　斯怀恩从外表看是个白肤的大汉，光头，有纹身，脸上有道旧疤，他的形象完美符合一些面向儿童的作品中的某些面相凶恶的弱智反派，就是那种动不动就扬天发出癫痫似的狂笑，结果把女主角抓走几年愣是还回去个处的那种。

　　这里吐槽一句，但凡上述节目面向的观众年龄高一点儿，女主角孩子都该有了；要是再高一点儿，还能描述一下孩子出现的原因及过程，拍摄也挺简单，反正演员单一，道具单调，台词就一两句，服装压根儿没有……而且大家都爱看。

　　言归正传。

　　空想家明显是打了招呼的，她径直走进门，坐都懒得坐，开门见山，单刀直入。

　　“感谢你能抽出时间解决我的问题。”她简单寒暄一句，直接切入正题，“眼下，因为某些原因，我需要你提供一些消息。”

　　这话显然不怎么礼貌，结合斯怀恩四十多岁的外表、空想家淡紫色的唇彩来看，这场景简直就像是叛逆的女儿对峙老父亲，要是再加上打酱油的夏洛克，那就更像了……

　　但斯怀恩对此没有任何意见，没有，也不敢有，说实话，空想家这还算比较客气的，至少进来时还象征性寒暄了半句，有比没有强；要知道，以这二位的身份差距，空想家当场掏枪毙了斯怀恩，那叫为民除害；斯怀恩敢说一个不字儿，那就是妨碍公务。

　　越是身处黑暗，越懂得敬畏力量。

　　“我一定知无不言。”斯怀恩谦恭地回复。

　　斯怀恩嘴上说得好听，态度也做得不错，但真要想从他嘴里掏出货，还是对行动有正面作用的货，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是地位就能完全决定一个人的态度，某些皇帝也不会被大臣们耍得团团转，以至于后者死身得名，流芳千古；前者无辜背锅，遗臭万年。

　　空想家对流程显然很熟，威逼利诱，以势压人，换个特工过来，也未必比她强了多少。

　　旁边的夏洛克见她如此卖力，基于人道主义，就偶尔帮腔半句，话不多，但恰到好处，假若空想家的行为是把刀竖在斯怀恩面前，逼对方开口，那夏洛克的行为就是将刀又往前递了半寸过去，不仅如此，还时不时抖个手，并道出诸如“诶我前阵子好像被诊断出帕金森（某种会导致手抖的疾病）来着”的台词。

　　对此，空想家倒是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估计是在感慨“原来这货还是有点儿用的”。

　　这对儿狗（和谐）男女拿腔用调，斯怀恩是被秀得头皮发麻，交谈的过程大概持续了一个半小时，后者别说额头，裤子都快湿了。

　　即便如此，空想家依然没能得到情报，充其量是得知了诸如“斯怀恩的取向其实跟他自己的性别一样”这种无聊的东西……不过，这家伙被逼的连这种消息都说了，看来确实是掏不出什么货。

　　“虽然我没有理由对你的手法进行评价。”出了门，夏洛克说，“但你这种方法是不是太没效率了些？”

　　“你有更效率的方式？”

　　“有啊。”夏洛克说，“最佳方式就是，进屋，锁门，开口前先打断一肢，敢说个不字儿就再断一条……五次之后，保证问什么答什么，还能顺带降低他扯谎的可能性。”

　　空想家的关注点比较奇怪，“为什么是五次？”

　　“第五次我动手。”夏洛克淡定道。

　　空想家秒懂，好吧，她宁可不知道……

　　“总之……对这种混账，没必要那么客气。”夏洛克说。

　　空想家问：“哦……你是这样认为的？”

　　夏洛克反问：“这种想法不对？”

　　“没有对不对，可能确实是你那样比较效率吧……”空想家道，“他确实是个人渣，但如果没有足够的必要性，我不会采用你的做法。”

　　空想家没有说理由，夏洛克也没有再问，闲谈到此为止，做人最忌交浅言深，对他们这种人而言更是如此。

　　毕竟，他们真的不熟。

　　接下来一整天，夏洛克都在陪这位“局长千金”到处乱跑，可谓脚不沾地，中午就吃了俩热狗，还是在路边摊买的，香肠的原料是来源不明的猪肉，面包是口感糟糕的批发货，连浇上的起司酱都是批发的，在生产期极限徘徊的货色，店主还是那种毛发浓郁到让人时不时就怀疑肉酱里有没有这货的体毛的类型……讲道理，要不是夏洛克对自己的消化系统有自信，他宁可饿着。

　　“事先声明。”夏洛克道，“你要是想晚上还继续，我可不奉陪了啊。”

　　夏洛克是何人？如果偷懒是一项潮流，那他绝对时时刻刻走在时代的最前方。

　　这可是连守望者局长都敢鸽的男人，能忙上一天已经很给面子了，你要是想让他加班，还不如盼他自宫呢。

　　“不用。”空想家道，“今天就到这里……我从来都不推崇超负荷的劳动，即便我们的身体可以承受，精神也未必可以。”

　　“哦，那真是太好了。”夏洛克真心感叹。

　　“接下来我准备去喝上一杯。”空想家舒了口气，显得有些放松，“你要来么？”

　　她这话没有任何的暗示，单纯是同事间的邀请。

　　“巧了，我也准备去喝一杯。”夏洛克摸着下巴，想了想，“虽然我最近喝酒的地方一直都比较固定……但接触点新地儿也不是不能接受。”

　　在夏洛克看来，影视作品里那些主角随便找个酒保就得知一系列有价值的情报的剧情纯粹是编剧酗酒的产物……不过，若只是单纯放松，自然没什么不行的。

　　这种想法，大概持续到了他来到某条熟悉的酒吧所在的的熟悉的街道前为止……

　　‘喂……’夏洛克此时心里已经开始犯嘀咕了，‘难道只是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