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有毒 第399章

　　他转过身来，朝橘一雄笑了笑。

　　“但我会么？”

　　“你认为……我会么？”

　　当他转过头的那一刻……借助窗户涌来的光，橘一雄终于看清了这个少年的面孔。

　　也正因如此，橘一雄的表情石化，凝结……同时被冻结的有他的心脏，这一刻，心脏似乎停摆了一秒，全身的血都仿若陷入了极端的冰寒之中。

　　虽然不清楚为何对方的发色变了……但他认得这张脸。

　　所以，他很清楚，这个人当然不会畏惧所谓古族。

　　因为，就是他本人，以前所未有的无情手段，将樱岛所有的，敢于明面上反对神社的古族，全部清除，一个不留。

　　顺者昌，逆者亡。

　　代号，仁王。

　　“真有意思。”方希轻轻合上手中的书，“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两年前，橘家根本没有牵扯进叛逆的古族中，当我拉一批打一批的时候，你们也是头一批响应我的人……原本看在你们的识大体上，纵使有一些小动作，我也可以当做看不见，可我没想到……你们居然敢伪装成古族余孽，直接刺杀德川信。”

　　“布都御魂之剑，驱逐毒雾，斩灭心灵，正好克制德川信的思维同调……是不是很有趣？”

　　“大……大人。”橘一雄面色苍白，汗如雨下，“这都是误会！”

　　“为什么要用无谓的谎言浪费我们的时间呢？”

　　方希看着他，很平淡地打断。

　　他挥挥手，用于束缚的道法自行溃散。

　　而即便橘一雄失去了身上的束缚……他也依旧未站起身，而是保持着一种土下座的姿态，恭敬到谦卑。

　　“当然，我也相信你们跟这件事没有完全的关系……你只是想通过刺杀，谋求一些利益，养寇自重，但你没想到，去的那人，竟真有杀死德川信的可能性……被蒙骗的你们甚至根本不知道有布都御魂这个一次性神器。”

　　“从大局来看，我可以原谅你们，也不会找个类似‘你们家有人出门喜欢迈左脚’这种借口屠个族什么的，不然，封锁消息啊，平复舆论啊，都挺麻烦，万一你们家在世俗有个报社，整出一大堆花边新闻什么的……我也有些头疼。”

　　一丝希望，沾染着狂喜，自橘一雄的面上涌出。

　　“只是……我这个人是很重朋友的。”

　　方希目光诚恳：“德川信是我的朋友，既然他差点死掉……”

　　“那，请你自裁，不过分吧？”

　　“我看书时不喜欢动静太大，死的时候，记得安静一点。”

　　.

　　.

　　①还有一更……大概

第13章 所谓桃花劫……

　　橘一雄不是什么好人。

　　从上文中便可看出，单论人品道德，这位甚至是可以拿得“人渣”的美誉的。

　　只是，一个家主的好坏，与他本人的品性其实关系并不大。

　　而单论这方面，他是个很好的家主。

　　而橘一雄很清楚……方希已经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了，以他本人的生命，换取方希不追究此事的机会，或者说……换取橘家依旧存在的机会。

　　正如方希本人所说：不解决掉你们，不是因为我不行，而是因为“麻烦”与“不值得”。

　　倘若橘一雄不识抬举……那照这位的作风，没过几天，神社的隐秘巫女部队就该以“你们家有人出门先买左脚”的借口杀上门了。

　　所以，橘一雄自裁了。

　　为了保证让自己死的快速，死的彻底，他用能量，将自己心脏彻底震碎了成某种肉酱似的糊状物，且直到停止呼吸，都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

　　正如方希所言——“死的安静些”。

　　而方希，则拍了拍手，共三下。

　　三秒后，一抹阴影，像是一摊有生命的水，从窗台外逐渐延伸，顺着地面“划”了过来。

　　等那影子划到了方希身边时……一个外貌清丽的少女，已经安安静静地伫立在了他右手边。

　　“麻烦了。”方希的目光依旧停留在书上，“把尸体收拾下。”

　　无声点头。

　　而等方希翻过一页时……橘一雄的尸体已经消失在了这个房间内，那个少女，也重新站在了方希身边。

　　大概半分钟的沉默。

　　方希微微歪头，露出一个像是窗外的阳光似的，温和的，也带着些疑惑的笑：

　　“请问，有什么事么？”

　　在方希的认知中……这位被晴安排过来的，隐秘巫女部队的女孩是个很让人省心的姑娘，在做完了他吩咐的事情后，只要方希不出声，她往往都会自觉离开。

　　像今天这种……委实不太多见。

　　少女用有些沙哑的声音，面无表情道：

　　“您今天的午饭没吃。”

　　“哦——”

　　方希恍然。

　　中午的时候，他从某个眼线那里，得知了德川信经历的事儿，稍微分析了一下，便用【影暗交错·瞬】瞬移到了橘家，然后……用一击正义的铁拳，将之打晕，带了回来。

　　——经过这两年的进步，方希的瞬已经可以最多带着两人瞬移了。

　　这里说句题外话——像是影视作品中那种“一手刀把人打晕”的操作，其实是很搞笑的。

　　理论上讲，攻击人的脖颈，确实可以让人短暂地失去意识，但更大的可能却是，一手刀下去没掌控好力道，直接给人打瘫痪了……

　　放在某种带着超凡元素的作品里，这倒还说得过去，人家左脚踩右脚螺旋升天都有可能，有什么江湖人士常备的，用“内功”把人打晕的法子，也没什么毛病……

　　可那些警匪片里出现这种操作，这就很迷惑了。

　　至于方希这种……他确实有能让人快速晕眩的道法，实在不行，给对方下个药也成。

　　只是，这些方法，要么不够隐秘，要么见效太慢，所以……他干脆选用了最朴实无华的方式，一击致昏。

　　打晕了，算我力度控制不错；打瘫痪打死了……算你点儿背呗。

　　——就因为以上原因，今天中午，方希确实没来得及吃饭。

　　不过，他好歹是个能力者，一两顿不吃也饿不住。

　　所以，方希道：“没关系，晚上再吃一样。”

　　“您要注意身体。”

　　少女的声音毫无波动。

　　“偶尔一顿也……”

　　“您要注意身体。”

　　“我身体其实……”

　　“您要注意身体。”

　　大概有两秒的沉默后，方希重新合上了书。

　　“……麻烦把剩饭端过来，这就吃。”

　　“好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少女转过身的拿一刹那，那冰冷的面孔上，似乎升腾起一份微弱的笑意。

　　转瞬即逝。

　　这里说明一下……这位姑娘，是晴安排的“女仆”。

　　当然，说是女仆，人家能做的事儿多了去了……她是这一任预备隐秘巫女的最优生，不论是潜行，暗杀，色（和谐）诱，杀人灭口，毁尸灭迹，都颇有一手。

　　隐秘巫女一般都是孤儿，没有名字，只有代号，这点跟阴玄掌控的部门倒是很相似……这位姑娘的代号，就是“其一”。

　　让这么一位人才过来照顾方希的日常生活，委实有点浪费……

　　然……当方希跟晴反应的时候，后者只是道：“她性格有点问题，伪装方面也有一些致命缺陷……跟在你身边，反倒能保证她的安全。”

　　除了这些外，晴又道：“像是日常里所有的问题，她基本都能解决，而且这女孩姿色不错，要是哪天你跟魔王子（即源弥生）吵架了，她也能侍个寝什么的……隐秘巫女是不能结婚的，把自己的处女交给最优秀的男人，也能保证她们不会被平庸男人的花言巧语诱骗。”

　　顺带一提，这话，晴是当着源弥生的面对方希说的……

　　好吧，说是这么说，事实上，这两年，别说侍寝了，方希连跟她开玩笑都不敢，生怕自己莫名其妙的桃花劫又做什么祟。

　　一个念曲儿已经很让人头疼了，真的。

　　可惜，从上述剧情来看，方希的这些行为基本等同白瞎……

　　这让人不得不怀疑，晴把其一安排到方希身边，是不是报着某种“只要熟悉了方希，她就肯定不会被别的男人哄骗，因为方希本人就是这方面的宗师”的想法……

　　各种意义上，这种想法都没什么错……

　　其一的速度很快，半分钟后，她便端着饭团从“影子”中显现了出来，方希甚至能看到那上面隐腾的热气，

　　半分钟肯定是来不及热好的，只可能是这个饭团被保存地很好。

　　“谢谢。”

　　哪怕方希刻意压制自己的人格魅力，基本的礼貌也是要有的。

　　其一面无表情回复：“这是我的职责。”

　　就当方希拿起饭团，刚刚准备送入口中时……两道身影，自门外走来。

　　“方希在么？我来……额，其一小姐，为什么要用那种可怕的目光看着我？”

　　德川信表示疑惑。

　　“……没什么。”

　　其一垂下眼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