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中学生
阴玄问:“这个任务和尊者有什么关系?”
“呵……”念老转过头,目光投向窗外,看了会儿春光,“你知道仁王么?”
“有听说,无接触。”阴玄道,“对策局新秀,似乎是师承您和局长,把对策局整个年轻一辈都打了一顿,是对策局和神社合作过程中负责联姻的年轻人……妻子是源弥生,樱岛源家家主,和道君夫妇有密切联系。”
她到底是隐秘部门工作的,即便不留心这方面,也能随时从脑海中调出不少情报。
“确实……很厉害、也很有趣的年轻人,只有看到这种后辈,才会让我感觉自己真的年纪大了。”念老说,“对你来说,他做的事没必要隐藏……不论是樱岛诛叛逆,或是英伦弑神祗,都是不得了的事。”
“与我无关。”阴玄说,“我不会对优秀的后辈有什么负面情绪。”
“不,有关系的。”念长歌笑了笑,“或者说……你一直希望有关系的。”
阴玄没有说话,静静等待念长歌的叙述。
“你知道他的名字是什么吗?”念老突然问。
“对策局内部以代号互称,名字并不重要。”阴玄说,“我不会犯这种忌讳,尤其是在这个人涉及不少隐秘的情况下。”
“他叫方希,方正的方,希望的希。”
“方……”
阴玄的眼神有些恍惚。
“是的。”念老肯定了她的想法,“他是尊者的孩子。”顿了顿,“你所去的考场……便有一人,和他有很深的关系,你去了,自然会知道她是谁……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说罢,他摆摆手,“言尽于此,去吧。”
阴玄沉默了很久。
“知道了。”她点头,“多谢。”
“不用谢。”
见阴玄风风火火离开,甚至连门都没来得及关,老头子叹了口气,挥挥手,把办公室大门关上,重新给自己斟了杯茶,看茶叶在水波中起伏。
“富贵自是福来投,利名还有利名忧。”他独自长吟,“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此言,还是出自《铜钵柳》。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逢君未嫁时。”
没有人知道念长歌都曾看到过什么,知道些什么,甚至……没有人知道,他在做些什么。
他只是独自守望,在河边的棋盘上,在办公室的太师椅上,观过去未来,看命运起伏。
通晓过去,方能对以后满怀希望;知明未来,便可于此时不存彷徨。
这,就是【见神】。
“算了,还是喝我的茶吧。”
......
阴玄站在教学楼的门前,现在时间还早,考场还没有开放,周围零零落落有学生带着文具袋路过,说说笑笑。
她很少会处于现在这种无所事事的状态,正如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这是个从不会浪费时间的人,就算坐在马桶上,她也得找本书背背单词练练口语什么的。
也正因为这样,她非常不适应现在这种状态,恨不得现在找个地方做几组俯卧撑……
事实上她刚才就想这么做了,之所以没有实施,只是因为怕给念老口中那个“跟仁王关系密切女孩”留下不好的印象……
桃花的花瓣被风吹起来,太阳跃过地平线绽放光芒,树上有鸟叽叽喳喳地叫,小路上的行人三三两两地走。她从没感受过这些,因为这些没什么用。
可她现在无聊到只能去看这些东西……看着看着,她目光迷蒙,突然想起了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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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阴玄还没有这个代号的时候,她是一个杀手。
和许一诺不同,她成为这个职业并不是为了什么高尚的理由,更不会跟杀手少女那样“因为一个人是好人所以要观察一下再决定下不下手”,她只是想活下去,或者说更好地活下去。
对她而言,杀手是一份职业,打卡,上班,不用在意目标是谁,是男是女,是善是恶,是谁的父母或是谁的孩子,都不重要。
在别人看来,这是个很矛盾的人,她可以毫不留情把刀刃刺进孩子的喉咙,在马路上遇到猫却会给对方让路。
她也不在乎这些目光,反正,不论那些人认为她是善是恶……她都只是她自己而已。
也许阴玄在这一行的天赋上并不及许一诺,但作为一个从不浪费时间的人,阴玄走得比许一诺更远,在二十七岁时,她在没有任何人教自己能量运行的前提下,成为了人神。
实力增强,紧接而来的自然是难度更高的任务,对此,她自然是来者不拒。
所以,在距她二十八岁生日还有两天的时候,她接到了一个金额高到匪夷所思的刺杀任务。
任务目标没有名字,只有一个代号。
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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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阴玄的独白不会很长,更不会很严肃——有方爹在,还是当年敢于方希试比骚的年轻版方爹,这个故事也严肃不起来是吧……
②第一次用字符画,蛮新奇的……
第26章 兴奋
作为混过不少年的老人,阴玄很清楚,最危险的任务绝不是什么“纸面信息强的离谱,但酬金恨不得给你砍个一半”的任务,而是这种“信息稀少,可酬金匪夷所思”的类型。
很简单的逻辑关系,要是容易,哪轮得到她来?
但自负可能是阴玄此时唯一的缺点,而且……发布人给得实在太多了。
所以,她接下了这个任务,并按照自己以往的节奏开始调查、谋策,布局。
杀手是一门人才济济的职业,为了从中脱颖而出,不少实力允许的人都会尝试弄出自己的特色——有的会在杀人现场留下特殊的符号,并为此苦学了一阵快速简笔画,每次杀完人都得吭哧吭哧趴墙上画一会儿;还有人只会在某种特定的天气杀人,以至于每次进行任务都得提前看好天气预报,要是预报出错,还得等个几天——后来这个人被官方的人盯着天气预报抓了……
这个故事说明,如果你没有随便变个男人就能寝取他老婆的易容能力,一个房间那么大的、存满了魔术道具的四次元口袋,和穿着滑翔翼就敢顶着特种狙击弹与直升机试比骚的走位,最好还是别学怪盗基德。
阴玄没有自己的特色,她的那套风格和传统杀手没有任何区别,真要说有区别,那就是她太出色。
总之,她自认为做好了一切准备之后,寻了个月黑风高夜晚,准备直接闯入任务目标的房间,一刀捅死他,扬长而去。
阴玄的行动进行得很顺利,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除了仅有的一个。
——她没捅死。
过程大概是这样的……阴玄以能量敛住呼吸、脚步与心跳,站在距房间一百多米的位置听着屋内的动静,在确认对方的呼吸和心跳皆是进入沉睡状态后,阴玄又等待一会儿,强身而入,刀刃出鞘,直取咽喉。
然后……刀碎掉了。
这一瞬,阴玄甚至对自己武器的质量产生了怀疑,并因此生出一丝动摇……
当然,她也是见过世面的人,立刻就判断出自己是遇上了硬茬子——阴玄是非常典型的杀手,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那唯一一次有效的攻击。
而现在这种情况,有两种解释方式,第一,对方的能力类型特殊,尤其针对这种刀刃加身的情况;第二,自己的怀力一击甚至破不掉对方体表能量的日常运转。
不管是哪一种,她该选择的都绝不是等对方起来后来一场激情对削,而是该撒丫子就跑……
她也不管留下痕迹这种事了,后退的动作,那是惶惶如丧家之犬,汲汲如怀渴之鹿,刀柄都不要了……
然……得罪了方丈,哦不,方生还想跑?
“本来还想着,外面那能力者是想做什么……”他念道,“结果真是来杀我的啊……”
这……就是阴玄失去意识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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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阴玄醒来时,发现自己正以一个颇为羞耻的方式、被一根绳子,吊在了房梁上,而在她下面……正好是躺在床上的任务目标。
我们可以用简明扼要的一句话来形容她此时的着装状态——“写出来过不了审。”
“哦……醒了,恢复能力还不错。”方生道,“我粉碎了你大概五分之一的大脑,居然不到三个小时就清醒了。”
阴玄没有说话,只是将绳子试图挣开——然后,她发现,体内的能量动用不了且不说,自己身体的状态还随着活动产生了些许微妙的生理反应……
至于是什么生理反应,还是那七个字——写出来过不了审。
由此可见,给她绑上这个的人,在这方面绝对经验丰富……
“别挣扎了,我给你喂了点我自己研究的新药……因为是新出的产品,所以持续时间多少,我也不确定。”方生饶有趣味盯着自己正上方的躯体,“难得有这么好的实验材料,杀了挺可惜的。”
阴玄没有说话,持续着冰山脸。
“别怪我把你弄成这种不太雅观的状态……其实,我本质上是个十分君子的人。”方生毫不脸红道,“但问题是,我分别从你的衣服里、头发中、口腔内侧、无名指甲中,搜出了大概五十多种要命的小玩意儿……”他顿了顿,“为了防止我再碎掉你五分之一的大脑,只能把你弄成现在这样……你先将就下。”
阴玄这次说话了,声音平淡,“你所说的君子,就是一直朝我这里看么?”
“角度太好,我也是很无奈的。”方生恬不知耻道。
他拍了一下头,“对了……看你那么专业,我就不问谁派你来杀我这种小问题了,反正要杀我的人多得是,不差你一个。”微顿半秒,“我问一下……你结婚了么?”
“……”阴没有说话,只是露了一个疑惑的眼神。
她心道:这个男人问出这个问题,应该有两种可能……第一,他看中了我的皮囊,想凭借现在这种身份取得美人芳心,这种人对他自己的实力如此自信,有这种想法并不奇怪……第二,他想现在在这里办了我,但有某种处女洁癖,所以才有此一问……
当然,也不排除这是“你有老公我更兴奋”的类型……
总之,绝大多数情况,这个问题,都该回答“没有”,以此增添逃走的可能性。
思虑至此,阴玄淡淡道:“没有。”
“那男朋友呢?”方生又问。
“也没有。”阴玄面无表情,“我是处女。”她说的是实话。
“那就好。”方生满足地点点头。
就在阴玄以为对方会来一句类似“我就喜欢这样的”的发言时……
“本来我想着,你要是有家室、或者有喜欢的人,我就先给你披层衣服,等药效结束,带你到对策局审讯一番,放你走了算了……此处应有一首《正道的光》。”方生顿了顿,“但既然你没有类似的苦衷,那我看你几眼占占便宜,就没压力了……不过你放心,我比较喜欢有情感前置的繁衍行为,所以,不会做什么的。”
阴玄:“……”
你做啊!把我绑成这样装什么正人君子啊!正面上我啊!
得亏她性子天生偏冷,不然绝对骂出声……
这之后……估计是闲得无聊,方生就开始拿阴玄找起了乐子。
“说起来,看你挺年轻啊,今年多大?”
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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