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中学生
好在前统领奶……姐姐宽宏大量，并没有计较这无心之言。
走出对策局，绕着街巷闲逛，街道上人来人往，现在是四月初，乍暖还潮，冷冽不存，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把绿阴照得半透明，路边的桃树随风落花，阳光天大家都出来透气，女孩们挽着手从街道上走过，穿着漂亮的花格裙子，斑斑点点的光撒在她们的后背上。
难得独自放松的日子，没有兄控病娇家主也没有不做人的神明，生活中总要有这么一两个悠闲的日子，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浪费。
早上出来很早，连二老那里都没去，直接就来找道君谈理想谈人生，运动过后就很容易饿，急需重油重色的食物。
循着味道来到了一家店铺，微微放开嗅觉，油脂和枣木屑混杂的味道，浓郁的烟火气，走进去，是烤鸭店，服务生妹子坐在柜台前昏昏欲睡——大早上很少有人会吃那么油腻，所以生意显得不太好。
走上前，敲了敲柜台，点了整鸭，不用切片，剁块就可以。
等待的时间，有一搭没一搭和服务生妹子聊着。
“早上客人不多，到了中午就会忙起来，店里，人手其实不太够……”
“店主是我爸爸啦，我是来帮忙的……”
软糯的京都口音，听起来很养耳，说是搭话，其实方希大多是在听，世界上最高明的语言交涉绝不是滔滔不绝，只需要摆出很感兴趣的表情，说上几句“然后呢”。
“听起来不错，有种假期来当暑假工的冲动……”
说这话时，方希才想起今天学院好像还要上课来着……自己还是即将高考的那种。
妹子听了后，一副“老娘居然也有此等艳遇”的表情，“真的？”——有能力修正，现在方希的长相完全可以骗骗小女生的……
“假的。”方希无情拒绝。
“……好过分！不给你优惠了！”
“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软磨硬泡，终于赢取了优惠五元的权限，赚大了，心情愉快。
方希当然不缺这些，他只是享受这种过程。
谈话间，包好的烤鸭被店主拿了过来，地道的店铺都会用油纸包着，因为塑料袋会污染鸭肉的味道。
些许烤香从缝隙流淌出来，闻味道，值了。
付了账，告别了聊得蛮开心的服务生妹子，朝学校走过去，方希对人际交往的度把握得很到位，若是他再聊一会儿，对面估计就会主动要联系方式了。
聊天是单纯的兴趣爱好，找姑娘聊是生理本能，再深些就是不娶却撩了，这种事现在的方希已经没资格去做了……
婚姻如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真会玩。
算了，还是吃肉吧。
撕开油纸，浓郁的香味带着热气扑面而来，表皮有焦脆的质感，油水泛光，真正的京都烤鸭只会用枣木烘烤，火候渐深时，不仅色泽会趋近枣木色，肉也会带上枣味的香甜。
方希也懒得在意油水，无视热烫捏起肉块，撕咬，焦脆，之后是柔嫩，香味像花瓣绽放。
早晨入肚，神清气爽，随手将骨头扔到垃圾桶，震颤的能量擦去手指上的油腥，抬起头，学院就在前面不远。
……好久不来这里，差点迷路。
先去念长歌那里报了个到，老头子在阳台，躺在躺椅上，时不时掐指算一算楼下长椅上依偎着的小情侣结局如何，然后再抿一口茶，悠闲自在得很，和隔壁风里来雨里去刀里来剑里去的方希形成鲜明对比。
看完爷爷，然后去看孙女，许久没出场的念曲儿依旧靓丽，见方希过来，满脸不爽，“居然没死。”
“抱歉让你失望。”方希说，“来杯清茶，来的路上刚吃了烤鸭，嘴里正腻。”
“……你把我当服务生是吧？”
“难道不是？”方希坐在沙发上，坐姿极其嚣张。
“总有一天我要往你杯子里吐口水！”
“随意，反正我不要脸。”
有念长歌约束，对方希这种端个茶倒个水的要求，念曲儿是没有理由违背的，事实上这就是方希没事过来一趟的原因……没错，他就是来搞人心态的。
他方希还能是那种会因为几年前妹妹受欺负就记仇到现在的人么？
那必须是啊……
喝完茶，回班，法内狂徒重归班内，一阵喧嚣。
南楠震惊脸：“萧雨涵不是说你因为乱搞男女关系得梅毒了么？这么快就好了？”
……什么玩意儿？
第21章 惩罚……
方希一把按住旁边立刻就想跑的萧雨涵，“我给你十个字的解释机会。”
“喂！”萧雨涵都惊了，“十个字我能有什么解……”
“十个字已到，很遗憾……你没能说服我。”方希摸了摸萧雨涵的头，面带微笑，“说遗言吧，简短点。”
“……别一脸微笑着说出这么恐怖的话啊！”
大小姐垂着头，思索了几秒，抬起脸蛋时，那叫一个楚楚可怜，这要是不知情的，还以为是无辜少女被老鸨逼着卖身……
“大不了……”她声音委屈，“晚上……我任你施为啦。”
大小姐说了这句话后，甚至没给方希打断的时间，立刻又来了一句，“就是那种，皮肤激烈接触的，会发出‘啪啪’的声音的，有点痛还有点舒服的……那种行为。”
严格来说，她对“打屁股”的描述，没有任何错误。
但，诸位可以想象，在这么个场合，这么位美少女，说出这么句话，会造成何等卧槽的效果……
“啊……原来方希是这种人吗……”
“不愧是乱来到得了梅毒的男人啊……”
“果然是那种关系呢……”
虽然这些窃窃的私语声音极小，但显然逃不出方希的听觉……
他先用高超的颜艺，在脸上演绎出了“蛋疼”俩字儿，然后，他望着大小姐眼中窃笑的情绪，深呼吸。
“……算了，滚吧。”
其实，偶尔这样被捉弄一下，无伤大雅，就当是情趣了……
萧雨涵如蒙大赦，迅速坐回座位，坐姿乖巧。
然后，她朝方希眨眨眼，樱唇微动，用一种只有方希能听到的声音，念道：“虽然被别人误会了……但我不介意方哥哥你往误会的方向去做哦。”顿了顿，“我不介意梅毒……”
……情趣你大爷。
“滚滚滚滚！”
......
在班里坐了一节课，无波无平，下课后，不出所料的……方希被班主任叫到了办公室。
如果说，这间办公室是什么风月场所，那方希至少也得是全部妞都试了一遍的常客。
老地方了，感觉跟回到家了似的……
班主任坐在办公椅上，摸了摸有些危险的发际线，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镜。
“回来了？”
“是。”方希站立，点头。
诸位，您别看方希敢跟尊者对骂骚话，和对策局局长互飙车技，然而，这个班主任，是为数不多能让他露出怂怂的一面的人。
原因挺多，一方面，是学生对老师的天然畏惧（请参考“任何鬼故事都比不上窗户外面的班主任”这句话），还有一方面……人家也是确实为他好，且给予厚望，方希也不是什么不识好歹的人。
“这两个月都做什么去了？”班主任问。
“额……”这一刻，方希影帝附体！龙叔，小马哥，姜老爷等诸多影帝望着他！他不是一个人！
他适逢露出些许疑惑、茫然的神情，“不是跟您说了，身体抱恙……”
“呵呵……方希同学啊。”班主任笑容平和，“你觉得是你说谎的可能性大呢……还是让我相信，一个体育课长短跑蝉联数年第一的，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突然得了要住院的病的可能性大呢？”
他顿了顿，“行，那我姑且信你一次……我问你，你得了什么病？”他好整以待地端起保温杯，喝了口枸杞茶，“先说好……我当年可是跟医大毕业的学姐混了不短时间，望闻问切的功夫，还算有的。”
方希思索两秒，吐了一句话，“我得的是梅毒。”
“噗——”
枸杞茶以比进去时更快的速度被吐了出来……
“咳咳……胡闹！”班主任擦了擦嘴，虚起眼，“我再给你次机会……说实话。”
眼神的接触，让方希知晓了一件事——再扯淡，他怕是吃不了兜着走。
“行……我说实话。”方希耸耸肩，“我呢，这两个月，因为一个长辈的安排……出国办了点儿事儿。”微顿半秒，“顺便，也和当地一些富N代和官N代交流一下，混个脸熟什么的……方便我以后继承老人的产业。”
他歪了歪头，“差不多就是这样，再多的情报……抱歉，没法细说。”
上面这段话，愣是一句谎话都没有……
“不出所料，跟我想的差不多。”班主任了然点头，看那表情，显然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情况，“你家里的安排……我这外人也不好插话。”
他顿了顿，“但是，方希同学，我劝你一句话啊……咱们学校的大学部，用钱、或者用成绩，虽然都能上，可是……如果你单纯只有‘有钱’这个标签，那么，你不论是请教导师，还是人际交往，都会受到一些限制。”
又顿一下，“如果是别人，也就算了，可是你分明有那个实力，考试却没过……那岂不是很亏么？”他拍了拍方希的肩膀，“我只能说这些了……回班吧。”
“嗯。”方希严肃点头，“会记住的……多谢。”
在日常的生活中……我们总能遇到一些陌生人的善意，比如老师、比如警察、亦或者……楼下分不清马什么梅和什么冬梅的老大爷。
也许这些善意并不厚重，也许单纯是出于职责，甚至……对你都没什么用；但……人与人的关系，无非如此。
接受善意，并保持感恩，你会发现，这个世界，真的很美好。
......
中午放学，在楚舒窈的交际圈里露个脸，用微微炫耀的方式展示一下自己，以向她的朋友证明“楚舒窈的未婚夫极其优秀”的事实——至少，能让小女仆身边少些闲话。
在这方面，方希不吝以最深沉的恶意揣度人心……毕竟说到“恶意”，他才是专业的。
下午没有必须要上的课，方希想了想，准备去韩雨辰那里蹭顿饭。
进门，黑框眼镜、书卷气很重、留着小马尾的男人抬起头。
见到方希，他眉头一挑。
“回来了？”
“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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