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有毒 第137章

　　由此可见，组成圈子的人，或多或少，总会有一些连接点，或是精神上的共鸣，或是利益上的需求。

　　精神共鸣还好说，文艺青年和二逼青年，不论身世如何，多是混不到一起的，当然，互相睡服那当我没说，再冷漠的男人直肠都是温暖的，这是更高等级的精神共鸣，灵与肉的结合……

　　而通过利益聚合的圈子，多会呈现出一个特点，即……阶级差距，不会太大。

　　简单来说，大家都差不多，谁也别装大尾巴狼。

　　想想就知道，亿万富豪和乞丐会组成圈子吗？凭什么？梦想？

　　醒醒吧，大家都是出来混的，别被梦想耽误了赚钱。

　　而反过来思考的话，如果，真有那么一个比圈内所有人都富有的“上位者”，那么……其对圈子的破坏，将会是毁灭性的。

　　简单举例，一个成熟的风俗产业，少不了以下几种人——有需求、且可以为之消费的客户，以色娱人的女孩（要是特殊需求，男的也不是找不到），还有，就是将这两者连接在一起的中间人……你叫龟公也行，老鸨也行。

　　这时候，有个皇帝下场了……

　　整个产业，对皇帝来说，就跟这产业里的姑娘一样——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这……就是方希能快速融入圈子的主要原因。

　　.

　　“我的话……算是源家的管家吧。”方希笑道。“只是个打工的。”

　　以一句话，奠定身份上的绝对优势，为防止被抵触，因此，要加上后面那句，寻找身份上的“共性”，以缓和这种“压制”。

　　“诶……好厉害呢。”

　　姓丰臣的女孩眼睛微亮。

　　“说起这个，我听说，源家的管家和那位大家长关系匪浅……”她表现出女性的八卦，“真的吗？”

　　“嗯，弥生是我未来的妻子。”方希回复。

　　他适时露出些许苦恼的表情。

　　“……话这么说，其实，挺麻烦的……”

　　“明明什么都不懂，却还要乱插手。”

　　“今天来之前，甚至还非要给我做一次料理。”

　　方希扶住额，似是那味道实在不堪回首（事实上岂是“不堪回首”能描述的）。

　　“真伤脑筋……”

　　上述言语，虽句句都表述出“有这种未婚妻我很心累”“哎呀呀好麻烦好想单身”的意思，但……这种话，跟某些海豹的“啧啧三十石头出了黑贞好烦我明明已经四宝了”是一样的，听听就行……

　　所谓“错误”，未必不能成为“情趣”，要是你对象突然温柔出水来，那她很可能有别的企图……当年武大郎就是这么死的。

　　这句话，方希是说给那两个男性的，为了给予他们“我已经有了妻子，不会跟你们争抢这个女人”的信息。

　　果不其然……话音落下时，丰臣左边的，姓木下男性面上柔和了许多，甚至带着些热切；而右边那位姓结城的，虽仍弥留着“心仪女生被光芒万丈的男性搭讪”的不爽，却也露出了笑来。

　　在他们眼中，方希已经没有了“威胁”。

　　很显然……年轻的他们，对人类的底线，尚未有一个清晰的认知，而他们不姓“丰臣”，不是丰臣家成员的可能性并不小……

　　因此，他们并不知道，或是知道也没往这边去想……古族之中，并未严肃规定一夫一妻。

　　虽说到了现代，有权有势的男人，有一两个“知根知底”的红颜知己，并不稀奇，你看林寻这种好男人以前也被方爹拉去一条龙过是吧……

　　但，似古族这种，摆到明面上的，真心不多。

　　倒不如说……基于古族那“血脉继承能力”的聚合方式，族里是非常鼓励自家女孩给能力者当情人的；

　　至于自家血脉优秀的男性，你不努努力广撒网，简直对不起家族对你的栽培啊……

　　——古族的节操，就别苛求太过了。

　　到了现在，这个圈子之中，处于上位的女孩对方希的印象，已然变成了“应该是好男人”“有权势有能力”“可以考虑托付自己以换取更大利益的对象”等。

　　而两个男性的印象，则是“没什么威胁”“把源家大家长撩到手的大佬”“可以学习一下手段”等……

　　至于所谓的“华夏人”的，这个他们本该仇视的词条……早已被稀释殆尽。

　　人，终究是很现实的。

　　而这……不过才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而已。

　　......

　　源家，厨房。

　　源弥生穿着粉色的围裙，以一种平日锤炼刀术的认真，将一长条的寿司一片片切开，寒影掠过，片片绽开，刀工精致得能让顶级的刺身大师泪目。

　　就这，还是她有些生疏的表现。

　　毕竟……比起切寿司，她以前都是直接砍人的。

　　“为什么方君不带上我呢……”

　　她唇瓣微微绷住，鼓起嘴，双颊微微膨胀，难得的，露出这种碎碎念的姿态来，“说好的夫妻同体呢……骗人……”

　　源弥生却是不知，一方面，方希认为，“仇恨”，只是他自己的事，而夫妻一说，不过是别有目的，算不得真……既然如此，自然说不上夫妻同体，报仇一事，还是他自己来好些，不想牵扯他人。

　　另一方面……带上源弥生后，有些事，他还真不好操作。

　　这姑娘向来直来直去，像是她的长刀斩出的痕迹，而方希做事的手段……不适合被她看到。

　　说着，源弥生已然摆好了盘，白玉似的瓷盘内，寿司如花瓣摆开——这竟然是强迫癌的源大家长随手摆出来的……

　　源弥生欣赏了几秒，满意点点头。

　　然后，她捏起一个寿司，塞进嘴里。

　　这可是方君赞不绝口的料理呢，没想到我居然还有这天赋……她心想。

　　咀嚼。

　　停顿。

　　表情凝固。

　　.

　　.

　　①方希：闪开，我要开始装逼了。

　　②像我这种“超过三个字的名字就记不住”的类型，如果没有必要，我是不会轻易给书里的人物姓名的……

第29章 影暗交错·瞬

　　青天白日，空气灼热，如蒸汽不断升腾，午后的这段时光，便到了气温最高的时间点，蒸腾的暑气袭来，困意便涌了过来。

　　许一诺一席黑衣，材质呈胶装，听萧雨涵说，这衣服价格能贵到杀手少女怀疑人生，不过萧雨涵本人倒不介意，反正有念奴娇报销资金，不用白不用。

　　“天丛云，天丛云……”

　　许一诺把手搭在额前，微微眯起眼睛，“那就是了吧……最醒目的建筑……”

　　大概半小时前。

　　“我要你去拿德川家的天丛云剑，最醒目的建筑，最中心的位置，把那个长条盒子拿到手就可以。”萧雨涵道。

　　“为了方希？”

　　“对，关乎方哥哥的性命。”

　　“好，可以杀人么？”

　　“尽量别。”

　　“也就是可以？知道了。”

　　“嗯，等你回来。”

　　时间回到现在。

　　根据天丛云剑的性质，它只能被摆在最醒目的位置接受供奉，因此，完全不必担心“狸猫换太子”之类的把戏，取到手就可以。

　　许一诺能力中，“抹消存在感”是可以作用于她接触的无生命物体的，譬如衣服，武器，不然她每次刺杀都得脱了衣服，那也太麻烦了……

　　在她面前，高大的楼宇矗立，巍峨如巨人的骸骨，阴影洒落，从中隐隐能听到吟诵声。那是巫女在赞美神剑，婉转的声音朗诵出古旧的经文，直到嗓喉嘶哑，她们会从“诵经人”变为“默经人”，握住笔把语言写在纸上，直到她们死去。

　　从来没什么力量是无辜的，神剑的每一寸都沾染着巫女的血，可这些巫女全都是自愿的，她们出自贫苦无依的寒门，有的父亲酗酒赌博有的因金融意外饥寒交迫，比起成为风月场所的皮囊，成为德川家的巫女无疑是最好的出路。

　　古族会给她们家人一笔多到匪夷所思的钱，权当买下了这个女孩，从此，她们变成了“六根清净”的巫女。

　　——所谓善恶，有时候真的很难分清。

　　许一诺走进神社，地面空净剔透，似是古经中的琉璃之界。

　　地面用水晶玻璃无缝拼合，五色的灯光于脚下变幻，天空中，古雅的木柱和红牙飞檐，朱红色的木楼梯沿着四壁盘旋。踏入此处，便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仿佛飞腾于霞光中。

　　神社的中心，一大片巫女跪坐在那里，她们穿着古雅的白袍，面容虔诚澄澈，声音柔软，分明是软软糯糯的女音，却有着极端的肃穆，樱岛的文化从来都是妖治与圣洁共存的，整个传说的神系都是由一对兄妹繁衍而出。

　　在她们的正前方，木盒熠熠生辉，说是木盒，看材质倒像是脂滑的白玉，木盒敞开，那之中，白到圣洁的剑身萦绕着光辉。

　　——天丛云剑。

　　《玉签集》有记载，“……只要一靠近，云雾就自动涌起让人什么都无法看见。”

　　这一把天丛云剑自然也能表现出相应的特征，所以，德川家是不害怕有什么“匿形”之类的能力者潜入的，他们能骗过人的眼睛，却骗不过天丛云。

　　但许一诺的能力，本质不是“隐匿”，而是“抹消”，或者说，“欺骗”。

　　乍一看，她的能力只能作用于自己，可换个角度思索……她的能力，本质上，未必不是“欺骗”世界。

　　所以，天丛云并未注意到她的存在。

　　不得不说，神是公平的，许一诺在智商上虽说有些遗憾，但……她在能力方面的天赋，甚至比方希更高。

　　许一诺站在祭台前，如玉的长剑在她触手可及的位置。

　　不足半米。

　　一些对话浮现在她脑海中。

　　“还有一件事，你绝对不能碰那把剑。”萧雨涵嘱咐。

　　“为什么？”

　　“因为你没有资格，会被它拒绝，在握住它的那一刻，你的能力会瞬间失效，那时候就麻烦了。”萧雨涵道，“这座岛上，能拿起、并完全使用它的，只有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