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云镜
第四十三章 回信
“这个贞德有点东西啊。”
吉尔·德·雷结束了今晚的舞会，虽然他这么一张阴沉有凶神恶煞的面庞出了某些有特殊爱好的女士之外没有其他人会邀他跳舞，可是收集情报的方式不止是能从女人那边获取。
“用郁金香来区分贵族阶级吗？真实有趣的想法，可是这需要一个长久的过程啊，现在搞这些除了兜售郁金香之外并没有任何的好处不是吗？而且郁金香的球根也不是多贵的价格，真是搞不懂啊。”
既然想不明白那么就不去想吧，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将自己见到的一切都如实汇报上去就行了，他要避免这其中混杂了自己的感情在其中进而影响到上位者的判断。
吉尔随即拿出信纸将自己这几天的所见所闻写了出来。
“王太子查尔斯敬启：
距臣离开香浓已然月余，不止殿下近日如何，政务繁忙需多保重身体不可行亨利五世故事而落下顽疾。
臣近日已然抵达香槟，再次期间频繁往来洛林与香槟两地，所见所闻颇多故而禀明殿下。
香槟收复乃是事实，哈里斯伯爵已然至香槟主持城市恢复工作，并且在商贾和贵族的帮助之下逐渐恢复，不过哈里斯伯爵所用手段甚是高明，很难想象那是那个哈里斯所想计策，且容臣下一一道来。
一，打出收复失地驱逐外地的口号号召捐款用以敛财。
巧立名目的捐款行为并不少见，而这次哈里斯却是打破常规，并为将豪绅之金银如数奉还而是一并收入囊中做城市建设之用。
其中多有不服者，若是商贾便发动民意流传起逃兵、卖国之名，借汹涌民意毁其店铺断其商路，若是贵族则拒绝其回归自家庄园将其驱逐出境，并且勾结教会网罗其不忠之民在民意与教意方面对其全盘否认，逼迫对方在走与留之间作出选择，若是留下不但需要捐款还需要向教会购买赎罪券以示清白。
原本大多数贵族选择观望，毕竟当时洛林勉强守住，若是英军再来未必还能再守，谁知哈里斯竟然再下一城，如今大局已定哈里斯在民间声势远超贵族，近日送钱而来的贵族络绎不绝，场面甚是有趣。
二，定向减免关税以小利刺激经济。
哈里斯为了振兴香槟恢复经济特意对早期对其投诚的小贵族施以减免关税的手段利诱其往返洛林与香槟，香槟虽然经历了战火洗刷，可是人民的基础消费欲望尚在，这些小贵族也多以日常用品为主，加之关税减免一时间销量喜人。
世人皆是不患寡而患不均，有人吃肉可有些人喝汤都喝不上，为了喝上一口汤就有需要找哈里斯捐款，获取一定程度的减税优惠，如此一番贵族又是出血了一遍。
三，以工代赈迅速恢复城市建设。
通过贵族与商贾之间的商路打通的货源问题，可是百姓手中钱财已然无几，哈里斯便又出新招以工代赈，但凡参与到城市维修工作之中的工人一日提供中午、晚上两餐伙食，并且有价值不菲的工钱日结，不但加速了城市的恢复更是让百姓手中有了余钱，使得他们足以参与到消费之中。
自此，从商贾以及贵族手中收刮的金银化作了修复城池的费用，百姓拿着这笔费用去购买日常所需用品，而这商家们面对如此嗷嗷待哺的一个市场定然会不计成本投入其中，这又中了哈里斯减免关税之计。
一笔钱循环往复今儿达成了哈里斯、百姓、贵族以及商贾之间的利益。
在这一波势力的权衡堪称精妙，而臣目前只看到如此，不知道是否还有更多深层次的事物未能看到。
可是这种权衡之策是否出自哈里斯之手臣下仍有怀疑，而贞德方面臣也有所了解。
贞德自称一介村姑出生栋雷米，可此村已然在战火之中付之一炬死无对证，其本人自称于梦中见到米迦勒托梦，可本人却为将其明确视为神谕，并不能以此作为攻击的点。
由于信仰以及战功问题，贞德不但在民间更是在军伍之中有极高的声望，平时除了去祷告以及养花之外更多的就是训练士兵。
其训练方法极其古怪，大多以喊口号、站军姿、踢正步为主，其他时候则是辅以格斗于剑术。
可就是在这种训练模式之下出来的士兵战斗力都极为强悍，这段时间臣下会尽力学习这种练兵方法，若是能得到其中关窍定然能使得我军战力极大提升。
以上便是臣在香槟与洛林两地所见所闻，希望能给予殿下以帮助。
臣，吉尔·德·雷拜上。”
吉尔写完这一封汇报信之后吐出了一口浊气，他本想不带自己任何的个人主观色彩来写这一封信，可实际上还是做不到啊。
只要时候是人就有情感的流露，他在这封信件之中虽然将大部分的见闻都写进去了，可核心依旧是不信哈里斯能做到这个地步，而那夺回香槟之后一直默默无闻的贞德才有可能是真正的执棋者，她才是真正需要提防的人啊。
“贞德，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啊？”
这些天吉尔并非没有和贞德一起相处过，就目前对方的表现上来看，她信仰虔诚、爱兵如子、平易近人、手段繁多……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人为什么要去辅佐哈里斯呢？
难道说只是因为距离近吗？还是因为哈里斯足够的无能方便她的掌控？
“而且那神谕才是真正麻烦的地方啊。”
不少百姓以及将贞德所说的神谕给当真了，如今私底下称呼她为圣女的人已经不是少数了，若是让她将规模做大的话，即便真的将英国人驱逐干净了，可之后在法兰西境内定然又是一场教权和王权的争夺。
别看法兰西这些年一直被称呼为天主孝子，可孝子的是贵族阶级，而不是国王。
国王不过是需要天主教来帮助自己稳定政局罢了，但要是真的开始干涉王权那么再让让教宗饿一次肚子的事情，也不是做不出来的啊。
第四十四章 好啊，我教你
“吉尔先生？真巧啊，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你。”
清晨，贞德结束了祷告就来到花园之中看着逐渐成熟的郁金香，她不能理解这些鲜艳的花朵有什么魔力能让一个国家崩溃，不过既然是撒旦说的那么多半没有错吧。
“只是想看看你现在在做什么罢了，你很喜欢这种花吗？”
吉尔·德·雷不能理解这些花有什么好看的，就算是利用花朵来划分贵族建立虚荣感也不至于贞德亲自照看。
“我其实并不怎么喜欢这些花，只是有人告诉我这些花里面有颠覆一个国家的力量罢了。”
颠覆国家？
吉尔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要知道就算是再小的国家也不应该会被这种花朵给颠覆才对，这个神棍小姑娘想来是沉溺于自己的臆想之中了。
“是吗？通过什么方法呢？毕竟用花朵颠覆一个国家这种事情可是闻所未闻啊。”
吉尔原本是想下意识嘲讽回去，可是眼前之人毕竟是一个通过计策拿下了香槟的人，也许真的有什么妙计也说不定。
“不知道，那不是我能理解的话语。”
“是所谓的神谕吗？”
吉尔有点皱眉在他看来这些郁金香极有可能是一种象征性大于实际性质的东西，真的在将自己所遭遇的一切归咎于神谕，试图以宗教的方式让一切不合理之物变得合理起来。
“神谕吗？其实我也很难判断，毕竟凡人是无法理解神的，而且攻打香槟的那一场战役吉尔先生看过战报了吗？”
贞德不想承认撒旦就是主的化身，按照《圣经》之上的记载，主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才对，至少他要有足够的仁爱，可撒旦并非如此。
但贞德却不得不承认撒旦对于自己的帮助，而且贞德确实是根据米迦勒的提示前往教堂之中于圣杯之中唤醒的撒旦，从这个方面去想的话就算撒旦不是主，那也是主部分意志的体现才是。
“自然是看过了，没想到火药竟然还有那种用法，而且改旗易帜的战法确实令人眼前一亮，这里面不单单考验智慧、勇气更是对信任的一次挑战，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敢让哈里斯去做这么重要的工作啊。”
直接让哈里斯上战场真的是吉尔没有想到的事情，原本吉尔还以为这不过是哈里斯自吹自擂之词，没想到经过几天的打听之后确有其事。
“黑火药的那种运用不过时比较初级的用法罢了，在东边已经有国家利用火药制造出更恐怖的武器了，我们这种尝试算不上什么，至于哈里斯伯爵他也是一个有梦想的人，只是欠缺一个机会罢了。”
贞德对于哈里斯的夸赞吉尔并没有听进去，他反而更在乎这种火药的运用以及贞德的练兵手法。
“贞德小姐，这些天我也看过了你的训练方式，训练出来的士兵作战能力十分强悍即便是在装备以及人数处于劣势的情况下依旧能以少胜多，这里面是有什么窍门吗？而且你说的东方国家难道是神圣罗马帝国吗？”
“窍门啊，你看到的一切已经是窍门了，我脑中的声音告诉我所谓的军队以服从力为第一，只有能做到令行禁止才算的上是一只合格的军队，我们现在做的除了体能的锻炼之外更多的依旧是服从性的训练。”
脑中的声音？现在还不忘自己的人设啊。
贞德的这份“敬业”确实令吉尔感觉头疼，明明可以将一切的功劳都揽到自己身上可是为了彰显所谓神机刻意将自己的功劳摘除吗？这样下去的话可能就抓不到贞德的话柄了。
“至于火药可不是不列颠的专利，在比神圣罗马更东方的地方，已经得到了十分充分的运用，在这方面我们其实已经落后了。”
“神圣罗马更东方？贞德小姐应该没有机会去过吧？”
“没有去过。”
“那么这也是你脑中的声音告诉你的吗？”
“嗯。”
撒旦的存在贞德并不方便和别人透露，这种事情一个处理不好就很容易被扣上一个魔女的帽子，甚至和魔鬼之类的扯上关系，到时候贞德所依靠的天主教就是杀她最锋利的剑。
宗教信仰的双刃剑，伤人伤己用之需要慎之又慎。
“原来如此，那么这是神给予人的恩赐，那么可以教导我吗？毕竟那是神给予我们这些人的恩赐不是吗？”
所谓练兵方法和火药的运用吉尔根本不指望贞德会交出来，这种秘方基本上可以说是一块领地富强的奥秘，如果交出来了大家都学会了，那么岂不是又回到了同一起跑线？
没人会愿意交出来的，因为所有人都是自私利己的，吉尔的目标根本不是这些东西，而是想要看清楚贞德的真面目。
让我看看吧，在你那可爱外表之下腐烂肮脏的内心。
“你想学啊？”
贞德被吉尔问得愣了一下。
“没错，还请小姐教我，为了法兰西的荣光。”
吉尔扯出了一自己就算是他自己也觉得十分失败的假笑，而这笑容更是嘲讽贞德虚假的大义与肮脏的内心。
“好啊，我教你。”
“没有办法也属实……什么？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我教你。”
贞德微笑着，在她看来这些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东西，只有在法兰西境内得到足够的传播才有价值。
“为什么？”
吉尔不能理解，难道说这个丫头真的是村姑吗？难道她不知道这些东西的价值吗？
“这是神赐下的知识而我只是将他传递给了世人，而且法兰西需要这些不是吗？如今这个时代这项知识远比我一个人能做的更多，吉尔先生我只有一个请求作为交换条件，还请你一定要将这些完完整整传递出去，为了法兰西的荣光。”
少女的神情是如此坚毅，那面庞仿佛有光芒环绕。
“我……我知道了。”
一时间吉尔只觉自惭形秽，自己竟然用那种想法揣测这种大公无私的人物，他现在就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ps：要不要去玩原神呢？听说很肝啊。
第四十五章 误会
“真痛啊，那个女人这么凶将来绝对没人要啊。”
爱尔奎特躺在沙滩上晒着太阳，冰凉的海水冲刷着她的身体，将她身体的曲线给凸显了出来。
今天对于爱尔奎特来说可真的算是糟糕的一天，原本她不过就是想要去不列颠找一找弗莱格的过去，毕竟这个疯王极有可能是她记忆之中的那个男人，如果能找到他的记载是否能找到自己以前的故事呢？
爱尔奎特虽然被扔到地球之后被那些真祖奉为了公主，不过她对于自己的来历一直都有所疑问，因为她的记忆追溯到最早的时刻便是那个冷漠无情的男人，而在之前的事情就完全没有记忆了。
爱尔奎特觉得自己的来历肯定不只是目前的样子，不过那个女人护食一样的态度和宝石老头拿不愿意讲理的诡异态度，真是另爱尔奎特越来越有兴趣起来了，自己和来历和疯王弗莱格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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