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世界大闲人 第7章

作者:白菜官

咦,怒气竟然一下子就平复了下来!

嗯,看来自己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稳健啊!

不承认自己怂的陈莽在心中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略微平复了一下激荡的心情,扭脸看向了面前有些局促的徒弟陈九四。

“九四,你师兄们都有了好听的名字,要不然师父也给你取一个吧?”

陈九四的小脸刷一下变得苍白,瑟瑟发抖道:“师父,我爹上个月偷偷上山看过我一次,还请教书先生给我取了个名字。师父,我是怕您不高兴才没说,不是故意瞒着您的,求您不要赶我走!”

话没说完已哭出声来,双膝跪地抱住了陈莽的大腿,可怜的模样,像极了一只被丢弃在大街上的小奶猫。

陈莽看着泪涕横流的徒弟,不禁有些心疼。

这小家伙是被他亲生父亲给卖掉的,从小就极度缺乏安全感,总感觉自己会被随时遗弃。

自从陈莽把他带回山上后,他就一直跟随着陈莽,把陈莽当成了自己唯一的倚靠。

除了陈莽,就算和其他几个师兄弟相处时,他也总是唯唯诺诺,生怕惹了师兄弟们不高兴,被赶下山去。

经过这五年的悉心教导,陈莽本以为这小家伙已经消除了心理阴影,却没想今日突然间又发作了。

陈莽默默一叹,将他从地上扶起,摸着他脑袋细声安慰道:“别哭了,你没做错什么,那是你亲生爹爹,血浓于水,来看你是理所应当,师父怎么会因此生你的气。来跟师父说说,你爹请的先生给你取了个什么名字?”

陈九四闻言,缓缓收住了哭声,抬起脸在陈莽脸上一瞥,见他确实没有生气,终于安下了心,小声说道:“陈友谅。”

陈莽微微一笑:“哦,叫陈友谅啊,好名字……等等,你说你叫陈友谅?!”

陈莽顿时瞪大了眼珠,见鬼一样看向自己的徒儿。

陈九四见师父朝自己瞪眼,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师父,我不叫陈友谅了,您再给我取个名字吧,叫什么都行,千万别赶我走啊……”

看着仰面大哭的徒儿,陈莽的脸颊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两下。

陈友谅居然是我徒弟?

那个阴险狡诈的陈友谅?

他不禁再次感受到了世界对他的浓浓恶意。

不过此刻陈友谅年纪还小,自己既然收了他做徒弟,就好好教导吧,起码不能让他变成原著那样凶残狡诈的小人。

“别哭了,师父觉得陈友谅这个名字挺好的,以后你就叫陈友谅吧。”

陈莽想通之后,摸了摸徒弟的脑袋,沉思片刻后说道:“友谅,你这性子得改改了,不然早晚会变成疑心病,影响你日后的发展。师父刚才收到一个消息,说是我家乡濠州那儿出了瘟疫,这种事情最能磨炼人的心性,你就跟师父一起,去濠州走一趟吧。”

陈友谅立刻破涕为笑:“我听师父的,师父去哪我就去哪!”

张君宝听到瘟疫两个字,心中微微一颤,道:“你不留下来主持开殿大典了?”

陈莽肃起脸来,缓缓道:“瘟疫的传播速度太快了,晚去一日便不知有多少人丧命,实在耽搁不起,我想明日便启程前往濠州。”

张君宝一脸担忧道:“瘟疫非人力所能左右,就算你去了,怕也是杯水车薪……”

陈莽一笑,已明白了他的意思,虽知道他不想让自己去是出于关心,但仍旧坚持道:“那里可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总不能不闻不问,就当它没发生吧。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天花而已,我有办法应对。”

张君宝闻言苦笑不已。

什么叫天花而已,若是天花这么好治,又岂会数千年来都无法根除?

张君宝微微一叹,然后满怀敬意地看向这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师弟,温声道:“既然你主意已决,为兄也不再劝了,早点歇息去吧,明日师兄送你下山!”

陈莽笑了笑,接着交待宋远桥一些开殿大典的注意事项,然后便带着陈友谅回了屋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张君宝便携着众弟子去送陈莽,将他一直送到了山脚下方才停住。

附近居民听说三丰老神仙下山,纷纷的前来围观,好好的一场送别,顷刻间变成了围观大会。

“那位就是张老神仙啊,一看就是得道高人!”

“牵马的那青年是宋大侠,张神仙的大弟子!”

“骑在马上的是谁,宋大侠居然要去给他牵马?”

“我知道,他是张老神仙的师弟陈神仙!”

“怎么这么年轻?”

“什么年轻,陈老神仙是驻颜有术,别看他相貌年轻,实际已经一百多岁了!”

“这么厉害,那张神仙这副鹤发童颜的模样,岂不是得有二三百岁了?”

听着众人的议论声,张君宝莞尔地笑了笑,收敛起表情,朝着陈莽一拱手:“师弟,此去濠州凶险万分,多加保重!”

陈莽骑在马背上笑着挥了挥手:“别矫情了,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走了!”说完,便带着陈友谅策马而去。

望着马蹄扬起了一道尘烟,宋远桥赶忙带着一众师弟躬身行礼。

“武当山众弟子,恭送师叔!愿师叔马到功成,早日归来!”

第十章 游子归家

离了武当的陈莽星夜兼程,经过三日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濠州城下。

他远远的便看到城门紧闭,明显是封了城,城墙之上,士兵们脸色灰白,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显然也在为瘟疫所忧。

知晓情势不妙,陈莽策马来到城门楼前,喊话道:“我是武当陈莽,被举荐来防治瘟疫,这是文牒!”不等官兵回话,便将一封官府文牒丢上了城头。

城墙之上,一个官吏打扮的中年人伸手接住文牒,打开一看,居然是好几个县令的联合举荐,不敢怠慢,连忙让士兵打开城门放陈莽二人入城,并亲自来到了城门处迎接。

“在下濠州县丞王富贵,代濠州百姓谢过陈神医相助之恩!”

陈莽拱手笑道:“王县丞客气,都是老熟人了,何必如此多礼。当初我满月时,你还抱过我呢。”

王县丞微微一愕,打量着一身道袍的陈莽,想不起他是谁来。

陈莽笑道:“家父是大发镖局陈锦鸿。”

王县丞猛地一拍脑门,一脸懊恼道:“原来是陈贤侄回来了,瞧我这眼神,前几日和陈总镖头喝酒,我还问贤侄何时归家,没想你今日就回来了!”

陈莽一笑:“我久未归家,先回家里看看,随后便前往县衙。”

王县丞捋着胡须道:“贤侄学艺归来,陈总镖头定然万分欣慰,快快回家报喜吧。”

陈莽和他拱手作别,带着陈友谅轻车熟路回到了家中。

刚一进门,陈莽便大呼道:“少爷我回来了,快准备饭菜给我接风!”

府中下人和镖师认出来人真是陈莽,纷纷上前打起了招呼。

“少镖头回来了!”

“少爷,小人是阿福,少爷还认得出我吗?”

“少爷……”

“少镖头……”

嘈杂声中,一个头发花白的魁梧中年人走了出来,一见陈莽,便焦急的破口大骂起来:“你这混球,何时回来不好,偏要这时候回来!快随我去城门,我送你出城!”

陈莽嘿笑一声:“老爹你且息怒,我这次回来带来公务在身,可不是你想赶就能赶走的。”

陈锦鸿怒道:“刚一回来就又胡言乱语,你毛都没长全,有个屁的公务!”

“自己去看。”

陈莽翻着白眼将文牒丢了出去,带着陈友谅径直往内堂走去:“阿福,去准备饭菜和洗澡水,我先带徒弟去见我娘。”

阿福赶忙答应一声,跑去了厨房。

陈莽则是来到后院见到了陈母。

陈母见久别的儿子归家,瞬间哭成了泪人,拉着陈莽问东问西,全然将他当做了孩童时候对待。

陈莽有点无奈的安慰了陈母几句,然后将陈友谅推到台前,讲述了陈友谅悲惨的身世后,成功将陈母泛滥的爱心转移到了小家伙身上,总算是得到了片刻清闲。

半晌之后,陈莽带着陈友谅洗了个澡,一家人围坐在饭桌上吃起了午饭。

仔细看过官府文牒的陈锦鸿惊奇地打量着自家儿子,依旧满脸不敢置信:“你这几年不是在武当山混日子吗,怎么突然间认识了这么多当官的?”

虽然和家里有书信往来,但陈莽也是才知道自己拿师兄就是张三丰,上哪给家里人说去。

不过这事儿实在有些滑稽,说出来肯定会被笑掉大牙,于是陈莽便啃着酱肘子含糊道:“我之前不是和你说去拜师张三丰么,拜师没拜成,认他做了个师兄。”

陈锦鸿脸上的惊奇之色更甚:“武当山真武帝君转世的张三丰?你没骗为父吧?”

“噗,咳咳咳……”

陈莽险些一口噎死。

真武帝君转世?谁传出来的,是真敢说啊……

陈莽呛得咳嗽几声,翻了个白眼,转换话题道:“对了老爹,咱们家有牛没有?”

陈锦鸿见他还是如从前那般不靠谱,问话也不好好回答,还三句不离吃喝,不由得黑下了脸:“没有!有也不给你吃!”

陈母幽怨的看了眼丈夫,温声道:“莽儿想吃牛肉了?待会我让阿福去农庄偷偷宰上一头,让他向官府报备说耕牛落水淹死。”

陈莽吐出一根骨头,起身朝陈锦鸿道:“我就知道老爹你不说实话,你赚来的银子除了买田就是买田,附近的田地都快被你买光了,怎么可能会不买牛耕田!友谅,走!跟师父看牛去!”

陈友谅赶忙起身,师徒二人一人抱着肘子,一人啃着烧鸡,快步朝门外走去。

陈锦鸿气得一拍桌子,心疼道:“刚一回来就要宰我的牛,这个败家子,真是气死我了!”

陈母心中一阵好笑,道:“这么心疼,那你拦下他不就是了。”

陈锦鸿哼了一声,满脸骄傲道:“以后还要靠着他名头行镖呢,就放纵他这一次,嗯,就这一次。”

另一边,出了屋子的陈莽找到阿福,很快便在阿福的带领下来到了农庄。

“少爷你看,这万亩良田都是咱家的!那边是长工住的窝棚,边上就是牛棚,牛让长工家的孩子放养,管他们一日两餐,许多孩子都抢着干。”

阿福说着,带陈莽来到了牛棚,查了下数后,见十几头黄牛全部窝在里面,不由得大怒:“这些偷奸耍滑的贱骨头,今日竟没有出去放牛!”

说罢,朝着长工的窝棚大喊道:“今日摊到谁放牛,出来领鞭子!”

陈莽啪一巴掌抽在了阿福后脑:“这么大威风,你是少爷我是少爷?”

阿福哎呦一声,连忙求饶道:“小的错了,我不该抢少爷的威风。”

“我是这个意思吗?”

陈莽一瞪眼,抬手就要再敲他后脑瓜。

这时,一个瘦骨嶙峋的男人从窝棚里走了出来,满脸畏惧道:“阿福哥,我家孩子今日有些不适,忘了放牛,我这就替他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