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蝶舞
“我是伏羲？”
宏伟的金色光柱慢慢消散，皆神孝介看着自己人首龙身的法相，喃喃自语。
他也没想到，当他确定人道之路后，混沌神胎竟然会有如此变化，一道乙木青气传来让他演化出人首龙身的法相。
不过想了想也合理，混沌神胎之中孕育的正是他在道教神话之中的位格，是为真武大帝又称玄天上帝、佑圣真君玄天上帝、荡魔天尊，其为道教神仙中赫赫有名的玉京尊神。
而关于祂的神话十分杂乱，有说真武大帝是太上老君的八十二次化身，也有说是元始化身，或是天帝化身的。
在民间传说中还有他是盘古之子，生有炎黄二帝，曾降世为伏羲，为龙身，天龙有八部，中华之祖龙的说法。
看看：人祖伏羲、中华之祖龙。这是不是和他刚确立的人道很是相符？！
难怪会因此受到共鸣，从孕育中苏醒，降下乙木青气助祂演化出人首龙身的法相。
至于神话传说，你抄我的，我抄你的，到底是真是假？
嗯，祂为此世唯一真神，收束了地球上所有的神话概念，只要祂认可的，祂需要的自然是真的！
不过，望着再次陷入沉入沉寂，默默吞吐着世界树从世界各地，收集而来的神话概念的混沌胚胎，随着不断消化这些神话概念，又与主世界、型月世界的诸多相似概念相论证，神胎的气息越发深邃、古朴，仿若真有一位先天神魔即将孕育而出。但看样子，现在还不是祂出世的时候。
好吧，这个末法时代，生化危机的世界确实不适合这位大神出世，看样子下个世界得去一个拥有妖魔鬼怪的神秘世界，当一下三教祖师了……
将人首龙身的法相收起，这个世界也没人能让他用上这个状态。不过幸运的是，因为位格的进一步演变，血脉起源树也再次成长了一大步，表现在体内就是他的底蕴大增，只怕这次还要好一段时间才能将肉体力量提升到极限。
不过这样考虑的话，除非他将整个地球都抽干，不然的话应该是没机会了。看样子，等到世界树的根须完全扎入地心之后，他得考虑让世界树从其他星球上抽取能量了。
这样想着，皆神孝介一步踏空，回到了闭关的密室，向房门外走去，现在该去发展一下这个自家的生存基地了。
…………
“人道吗？没想到主尊最后选定的是这条路啊……”
无人可知的深邃虚空，存在于虚实真幻交织之间的精神国度，一声仿若有千万杂音混合而成的女音响起，在这星球的潜意识底层荡起一片涟漪，一条条生灵潜意识聚汇而成的黑白光带扭曲，浮现出一幕幕隐藏在人类潜意识中的底层记忆。
黑发黑瞳，被重重幻象，男女老幼各种面孔折叠遮掩的容貌，最后却在阴影下显现出一张酷似皆神孝介的女性脸孔，红尘如海不得脱，化作一身锦绣黑裙披负在少女那曼妙的娇躯上。
若隐若现的，世间七情六欲，芸芸众生皆在其中沉浮。有金榜题名的喜悦、有被欺侮的愤怒、有心如死灰的哀意、对死亡的恐惧、男欢女爱、此世之恶、求而不得的贪婪之欲……红尘大千种种情景皆在这小小的衣裙中演绎。
“不过，这样的话难怪是我先出世了呢！”
用手撑着下巴，端坐在万千幻影之间的至高王座上，被称为“波旬”的少女若有所思的自语。
身为皆神孝介的一部分侧面所化，“一即是全、全即是一”，两人的道路相辅相成，既然主尊已经选定了方向，那她的魔主之路自然是要以“人道”为核心来发展。
“既然如此，主尊都已经决定了，那也该动手了呢！嘿嘿……”
怪笑一声，少女从王座之上站起，一种蕴含红尘孽障、诸般情绪，天地末法韵味的魔气于她身上涌出，将周遭代表全人类潜意识具现概念的黑白光带浸染、吞没。
“嗯，还想反抗？”
一股隐晦而神秘的波动从周遭的光带上产生，看着这从全人类潜意识中诞生出来的集体意识，少女反而轻蔑地撇了撇嘴。
“你的力量是我给的，你的诞生是我推动的，连你的概念都是我赋予的，想反抗？想多了吧！”
催动早就随着生命精气侵染在万灵身上的精神烙印，将这股刚诞生不久的人类潜意识集合体定格，任它再有多少不甘也动弹不得，只能乖乖得被纯粹的魔气侵蚀。
嘴角诡异一划，席卷全域的魔气倒卷回来，携着全人类的潜意识记忆碎片被她吞入口中。
“圪喽……”
少女捂着嘴巴，轻轻打了个饱嗝，重新坐回了王座之上，略显慵懒地感受着从脑海中不断流淌的各种记忆、怨念，无数的情绪变化仿佛要将她的人格彻底清洗干净，让她真正地成作地球全人类潜意识集合体的宿主，再无任何自我意志，只能全心全意护持人类正确的发展方向，化作针对于人类者的抑制力。
“为什么？贼老天，为什么要让人间变成这种罪恶横行的地狱……”
“女儿！我的女儿！快、快，只要找到医生就行了，相信我，爸爸一定会救你的！绝对不会让你成为那种吃人的怪物……”
“不、不要、不要吃我！给我滚开啊……”
“哈哈！这是地狱？不这是天堂啊！上帝赐予我这神一般的力量，一定是让我……”
“我难道不会被丧尸袭击吗？太好了！对了，隔壁的黑赖时子小姐怎样了……”
“诶？纱雾，你今天怎么从房间里出来了，等等，你这是怎么了？我是……”
“珠希，日向！快，到我身后来，别怕！闭上眼睛，我……”
“…………”
接近无穷无尽的各种繁琐思绪从不知名的通道内涌出，那是全人类潜意识中那些早已才存在的，现在进行的，将要发生的各种记录，从全人类的灵魂中流淌的各种念头好似有了方向一样，不断地向少女冲击而来。
末日骤然降临，全世界都一片哀嚎，恐惧、绝望、歇斯底里各种负面情绪弥漫在整颗星球上空，而当这些负面情绪全部汇聚起来，以人类潜意识集合的方式被少女吞噬之后，那股堪称海量的恶意甚至撼动了波旬的心神。
“为什么不救我们？明明你有这种能力……”
“为什么要推波助澜，让末日更加恶劣……”
“我诅咒你，你的道路一定会失败！诅咒你，你一定会被……”
“你不配为神，不配为人祖，不配为god，你这个篡夺神位的恶魔……”
“…………”
种种恶意、怨恨、诅咒从虚空中流出，这是全世界所有被末日波及的知性生灵的不甘和愤怒，它们汇聚起来化作梦魇欲要将少女拉下王座，让她魔心崩溃，以各种恶毒的语言咒骂它，将她贬斥得一无是处，恨不得她堕入无间地狱，永不超生……
“吵死了！给我闭嘴！”
一股傲然冰冷的意志出现，化作一柄无情天刀，决然而无有任何犹豫地斩下，直接将那些恶念、怨恨抹灭！少女意志坚如钢铁，冷若寒冰，那种种恶意加身也全然没有任何影响！
“弱小就是原罪啊！余为六欲天主，本身就是万魔之王，想要让余入魔？笑话！……”
少女波旬对这点恶意嗤之以鼻，史诗级的神魔可是能够以生命本质睥睨星辰的存在，其意志何等伟岸，又岂是这星球上的一些生灵可以侵染的，纵使她只是拥有史诗级的位格也是如此。
区区数十亿人的恶意又能算的了什么？实力到了一定程度，想要蚁多咬死象？这绝对不可能，毕竟无论物种差距有多大，至少蚂蚁和大象在广泛意义上还是处于一个层次。
而数十亿普通人想要不倚靠外力，撼动可以媲美星辰的神魔？想多了……
“今日之后，余当为此世之阿赖耶！”
不断地吞吐着从众生潜意识中流出的杂乱情绪，呼吸之间将其转换为自身修炼所得魔气，少女的堂皇宣告响彻虚空！
这一刹那，整个地球的人类都有一瞬的颤动，一种恍然若失的感觉涌上心头，却又什么都没发现，只得将注意力再次转到生存避难上去！
皆神孝介欲从血脉入手走人道之路，那么身为他的化身，两者异体同心，自然也是要偏向人道，更何况她身为“他化自在天魔主”，本就在这方面有无比巨大的优势。
化身人道意识，统摄全人类潜意识集合体，将自身扎根在精神国度之中，不断汲取养分成长，这才是她的道路。
“主尊已经落子了，看来余也该培养一些试验品，来验证一下自己的道路了……”
坐在王座上若有所思，少女的衣裙上突然有种种幻象闪耀，各种奇异的脸孔，或狰狞、或痴傻、或恶毒、或愤恨……从各幅脸孔中吐出阵阵云雾，散发着无数奇异的诡异色彩，有一种森然的鬼气弥漫在虚空中。
“喜、怒、哀、惧、爱、恶、欲、贪、嗔、痴……”
满意地看着面前的这些诡异魔气，这都是她直接抽取全人类的情绪概念，从中具现出来的各类欲望之力，其中几乎包含了一个人类从出生到死亡，能够经历的所有情绪和各种欲望渴求，无论是善还是恶都包含在里面。
甚至连“中二”、“宅”、“妄想”、“妹控”这些概念都有。
“去吧！去找到你们的主人！”
随手一挥，将这些欲望之力顺着人类的潜意识通道丢下去，接下来它们将会出现在每一个人体内，和那些有潜力的人融为一体，引出他们灵魂最深处的力量。
这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当初她就曾侵入全人类的体内，现在更是化身有自我意志的阿赖耶，如果她愿意的话，现在的她，就算是想直接将全人类的意志吞没也不是很难。
“觉悟成佛、执念成魔！尽情的挣扎吧！让我看看人类的意志到底能够做到什么程度……桀桀桀……”
一声无有任何情绪波动的怪笑，简直就像是在模仿某些降智的反派一样，众生皆魔，而她为万魔之主。
少女双手合十，周身漆黑诡异的魔气、鬼气，刹那间就变成了神圣圆满智慧的璀璨佛光！
照耀得整个精神虚空清净非常，刹那间这里就好似变成了传说中的灵山净土，比丘诵经、尊者礼佛，诸菩萨与罗汉并列，严肃非常，共尊金莲之上的无上佛陀。
“嘿嘿，今日余为阿赖耶，称一句佛陀没问题吧？嗯，末法之时、余之子孙为僧，披汝袈裟，坏汝佛法，有僧之名，行魔之道！今日是也……”
无量佛光照耀三千世界，仿佛有普度众生的无上真意蕴含其中，不断地映照在众生心灵潜意识深处，欲要裹挟众生助其登临极乐世界。却只有少数人能够感受到，那圆满佛光下，由无尽红尘韵味组成的涛涛大势。
“释迦入灭、波旬成佛！日后少不了做过一场，南无阿弥陀佛、南无自在未来无生光明王佛……”
两句佛号从那庄严的佛陀口中传出，隐隐间祂好似了看见了，未来无数因执念而成就的“超能力者”，嘴角的笑意越发诡异，全然不像那悟得虚空的觉悟者。
佛光和魔气交替出现，成就一种完美的循环，将整个精神虚空都镇压的仿若凝固的琥珀。
在佛陀的虚影下，若隐若现地出现了无数神秘的各色光带，种种杂音作怪，却被佛光和魔气完全压下，一点起身的可能都没有。
“盖亚意识？各类的异兽意识？呵……”
全然没有在意这些被镇压在精神虚空最底部的阴影，不过是一些棋子罢了，既然已经被镇压了这么多年，那就继续躺下去就好了。
纵使是末世，看样子万类霜天竞自由，却也不过是一些必然扑街的货色罢了！
这个世界终究属于人类！
过去如此，未来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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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节 第二十九章：基地的骚动，拥有恐惧光环的异魔
“嗯？”
刚刚打开静室房门，踏入外界的皆神孝介动作一滞，一股古怪的感应游离上心头。
“总帅？发生了什么……”两边的护卫赶紧上前，疑惑地询问。
“没事，走吧！”没有解释什么，皆神孝介直接往下面的大厅走去，两人只得将疑惑隐藏在心底。
刚刚的感觉，是波旬搞出了什么吗？通过灵魂中的联系，皆神孝介感受到了从对方身上反馈过来的奇妙力量，具体而言，他现在又有了一种接近在主世界之时的顺畅感，就像是天命所归的主角光环在身，亦像是身处神国的人间真神一样。
“阿赖耶么？还不错！”
仔细感应了一下，灵魂中的各种位格都在颤动，权能运使的好像更加如意，有一种恐怖的权限加持在身，纵使远远比不上在主世界的地位，但至少已经比刚来到这个世界之时好得多了。
世界树不断往地心扎根，已经将地球的大部分纳入他的领域，而波旬又收束了精神国度，镇压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其他种族意识，也就是说在这个世界他已经快把盖亚和阿赖耶的所有权限都收拢，难怪有这么大的加持降落下来。
不过这样的话，接下来也就可以更加放肆一下了，伟力在身什么意外都可以扛起来，大不了掀棋盘就是。反正这场游戏的棋手是他、裁判是他、主办方也是他，飞龙……
算了，不插旗了！当初就是因为图过个嘴瘾，结果将邪神招惹了过来……
“喂！冥主老贼！这里，这里！”
嘴角抽了抽，会这样叫他的只有一个家伙。转过身去，果不其然，某个金发粉瞳的“大小说家”就在左边的楼道里，少女双手高举晃来晃去，旁边站立一个同样金发碧眼的美男子。
男子的额头很宽、身形修长、身躯细瘦却很结实，长得就像《指环王》里的莱戈拉斯一样。感觉稍显严肃，看到皆神孝介往这边看来，脸上更加认真，连忙拉着妖精走了过来。
“皆神家的少爷，谢谢你收留我们这些落难之人，更谢谢你救了舍妹伊尔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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