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蝶舞
“有趣！看起来未来有趣的多！”
嘴角一抿，眼角带笑，看起来未来好似发生了什么好玩的事，不然的话不该有这种情况发生，毕竟本尊的意志已经完全融入宇宙间，成为了横跨过去未来的的一种作用力。
另一方面，这个世界能够制衡他的存在不是没有，但沙久耶、爱歌、小惠都是他这一方的存在，而俱利摩早就在神代时就被他们联手封印，理论上这方世界并不存在于他们同格的存在，未来本是他们的意志延伸才对。
如今……
“呵，未来诞生的强者？还是外界的变数？……”
思索中能够想到的数种理由，但条件不够难以有效分析，晃了晃神，将这些暂且押后，反正到了那个时代自然能够见分晓，等到本尊觉醒，自然可以以无上伟力镇压一切，任他什么牛鬼蛇神又蹦跶的了几天。
而现在嘛？
皆神孝介将目光垂落到西方大地，抬手做出巴掌状，眼中无喜无悲。
他在考虑要不要将那些血族还有其他不做人的家伙一巴掌拍死？
或是将那个打着他名义定义非人的教廷抹去？
第278节 第三十五章：德古拉伯爵；汝为人否？
中世纪的欧洲，一座阴森恐怖的黑暗古堡里，沉睡于古旧棺材中的俊美男子突然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位高贵优美苍白孤独的暗夜诗人；满腔愤懑不愿安息的复仇怨灵。男子苍白的脸孔别有魅力，忧郁悲伤的眼神里有着女人难以抗拒的迷人气质。
感受着从冥冥之中降下的神启，这位曾经最虔诚的上帝信徒眼中却满是愕然，怒火在他的心中汇聚，无比怨恨的诅咒在身上流淌，赐予他不死不灭的力量，纵使经过千百年，他依旧没有停息那对上帝的恨意，失去爱人的痛苦一直灼烧着他的心灵，使其难以安息。
“哈！哈！哈！……全知全能者、万军之主、威严、圣洁、信实的唯一天主，未想你竟然会有一天出现在我这个渎神者之面前！”
“德古拉，汝为人否？”
一道光辉无中生有，汇聚成一道人形的身影，映入德古拉伯爵的眼中，明明没有任何气势压下，但只要熟悉圣经的存在，一眼望去就能认知到身影的伟岸，那是无可否认的至上者，无需任何证明，只是存在就代表着“神”的定义！
“为了教会免受外族的侵略，我曾向你发誓保卫教会！我在新婚之夜出城与敌人撕杀！用长长的矛把敌人贯胸穿透，树立在战场之上，向那些狼狈逃跑的敌人示威！但当我凯旋而归的时候，迎来的却是那美丽姑娘的噩耗！为什么？我曾经是何等地效忠教会，为你舍命相拼，可爱人死后却上不了天堂……”
“神”默默地聆听着血族始祖的怨恨，视线回到了千百年前的历史，在那时眼前的男人依旧是一位虔诚的上帝信徒，但当德古拉的妻子在敌人的诡计下自杀之后，当教会明言这是“神”的旨意之后，那位虔诚的基督信徒就成了罪恶的渎神者。
他拔出长剑对天悔誓:决不再保卫教会！也不再相信上帝！
他把长剑穿在教会大殿的石像上面！石像留出了殷红的眼泪！德古拉伯爵端起石碗，接下银红的血水一饮而尽！仰天痛哭！
他面对上帝的石像发出重誓:“我死后可以重生！要以血为食！用尽邪恶的力量来与你抗争！哪怕永不超生！”
上帝的石像也流下了殷红的眼泪！上帝接受他的誓言，把他变成了吸血鬼！变成了一个从阴森墓穴返回阳间吸食活人鲜血的死神！堕入地狱却逃避末日审判的附身怪物。窃取无辜男女生命泉源的无情猎人，高贵优美苍白孤独的暗夜诗人……
“我曾是那么的信仰你，愿为你的国降临，让你的信仰不被宵小侵犯战斗至死，但最后又如何，她死了！死后连天堂都不能入，只能徘徊于地狱受难，为什么？神啊，你为何如此不公！如今你又是为何降临？”
怒火在燃烧，身上诅咒让他痛苦不堪，却也给予他连神也敢直面的力量，他从棺材中站起，挺直身躯，发出千百年的怒吼，纵使知晓面前的存在无可匹敌，纵使知晓他依旧无能为力，亦难以抑制那从心底深处蔓延的愤怒！
庞大的魔力从身上涌出，越是痛苦越是强大，化作滚滚血海裹挟着无尽火焰向着面前的神之幻影宣战。
“神啊！聆听背叛者的杀意吧！”
“唉！值得吗？”
一声叹息响起，无声无息间万籁俱寂，面前的血海凝固了，从吸血鬼身上流出的魔力逆流回去，外界的嘈杂在转眼间失去了声音，连空气也不再流动。
世界，停止了！
眼中微微黯淡，祂认出了吸血鬼的力量来源，那确实是起源于祂的力量。
偶像崇拜，这本是他于主世界塑造的魔法体系，当初本尊完全融入此方世界之时，这种通过仪式与概念模仿获得力量的法则也随之融入这方世界。
而不同于宗教所持有的天使术式，这种通过渎神仪式获取的力量，不仅需要承担无边痛苦，难得安息，亦是失去了前进的方向。
如此，值得吗？这世间渎神者这么多，而能够获得这种程度力量的吸血鬼就德古拉一位，可见伯爵的天赋，但真的值得吗？
“当然值得！”
纵使在静止的时间中难以动作，只被允许以思维的方式传递念头，纵使明白自身依旧如此无能为力，但对“神”的迁怒，对命运的不公，丧妻的痛苦依旧让他不得低头。
已经没有什么好怕的！他早已一无所有，抛弃了一切，就算是“神”又如何使他恐惧？
“是的，我再也不曾见过日出，再也不曾感受到温暖是何种滋味。我背叛了自己的信仰，与魔鬼为伍，只能在地狱苟且偷生！
千百年的炼狱，无尽的不甘，我出卖了自己的灵魂，背叛了自己的信仰，只是为了得到一些曾经期盼，却永远得不到的东西。人们只是见到了我的强大，见到了我的嗜血成性，却不知在那不死之身的背后，是一颗极为脆弱的心。
我只是想再见她一面，我只是想留下她存在的痕迹，如果她上不了天堂，那我堕入地狱，与魔鬼为伍又何妨？
神啊！纵使你强大无匹，但终究不懂……”
幻影哑然，他确实不太理解，毕竟他的人生中从未遇到过难以挽回的悲剧，纵使当初小惠的沉睡也有两人的默契在内，心中有谱自然不会绝望。
当然，他也绝不想体验一次就是！
只是……
“……地狱也是余之国度，魔鬼也是余之手下啊。”
德古拉：“……”
气氛有些尴尬。
恐怕德古拉也没想到，自己口口声声说着背弃上帝，结果却只是换了个职位。
“……您竟然认可那些黑暗之物？”
“为什么不认可？天使聆听余的命令庇佑众生，魔鬼接下余之旨意试炼善德，他们都是余的造物。”
伯爵沉默，声音变得沙哑。
“……吾等乃是背弃信仰的恶徒，是沉溺于原罪之中的堕落之辈！”
“雨落在义人身上，亦落在不义人身上！”
“……吾等被教廷施加罪孽，判为邪魔，是为异端，不为义人，亦非不义！”
“余可不记得自己曾有那么一位私生子啊！”
第279节 第三十六章：不做人了？那就去死吧！
“……余可不记得自己曾有那么一位私生子啊！”
神影的语气有些郁闷，任谁在沉睡的时候，被无缘无故地多了名子嗣都不是件可以轻易放下的事。
从千里眼中窥视到的爱丽丝和蓬莱山辉夜还好，她们好歹确实是拥有他的血脉，也确实是他挚爱的女子所创。
但那位在教廷信仰中处于圣子的位格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回事？
虽然早就了解过基督神话，但在现在这个世界，在他自身拥有唯一神位格之时，却也难免尴尬。
瞧瞧那本《圣经》中到底是怎么写的。圣母玛利亚在还未过门之时怀孕，然后当约瑟想要平淡地休掉她的时候，却有不知名的使者在他梦中显现。
然后来了句“大卫的子孙约瑟，不要怕，只管娶过你的妻子玛利亚来，因她所怀的孕是从圣灵来的。她将要生一个儿子，你要给他起名叫耶稣，因他要将自己的百姓从罪恶里救出来。”
而在基督教的解释中，这一切的事成就，是要应验主借先知所说的话，说:“必有童女怀孕生子，人要称他的名为以马内利。”
但身为当事人，祂一点都不想有这种事，毕竟这种无中生子的情况，还有那些解释总给他一种怪异的感觉，容易让他看成某种狗血剧情。
因为如果解释粗俗一点，换一下台词，这些话的语境就不知道歪到哪里去了。例如：
——“大卫的子孙约瑟啊，你不要怕，你要相信你的妻子玛利亚依旧是忠诚而贞洁的，她还是个纯洁的女孩，娶她没问题，至于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咳咳……别管其他，要知道她的孩子是神灵赐予的，以后会生个儿子，就让他跟我姓……啊，不！就让他叫耶稣，因为他以后会是拯救世界的英雄……”
“咳咳！咳咳……”
不自觉咳嗽了声，将那不知歪到哪里去的心思转回来。老实说，对于教廷和圣子他并没有想法，无论如何那毕竟是信仰他的宗教，只是那些信仰实在是掺杂了太多的杂质，已经完全偏离了神话时代的本质。
不过他也知道这本身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毕竟他一睡千万年，神代破灭之后就再也没用过彰显神迹，只留下铭刻在宇宙根源深处的高远法则自主运行，机械地降下力量，辅助那些信徒修炼，这种情况下，信仰不变质才怪呢！
更何况也不能怪那位圣子，毕竟人身前的本真，和死后的形象可能根本就是完全悖逆相对的。就像释迦入灭之后，留下来的只是庙宇里泥塑雕像；太上西行，高高在上的是道经之中的三清道尊。
像孔夫子，耶稣这种存在，一言一行都会被后世的追随者过度解读，甚至容易被拿来作为维护自身私欲的借口……
罢了，不想这些，这些东西即使以他的力量也难以理清，反正他也不靠信仰成事，也懒得管他们之间自相残杀。
“……德古拉，余希望汝能够接下汝的使命！”
还不等德古拉从刚才“神”的叹息中，明悟“神”对于教廷，对于圣子的态度，却转而被“神”接下来的要求气笑了。
“你在开玩笑吗？我曾发誓不择手段与你斗争，曾宁愿永陷地狱也要背弃你的信仰，曾以最恶毒的言语咒骂于你，你竟然还想让我行驶你的神意？”
就好像听到了本世纪最可笑的笑话一样，德古拉对于神影的话语不置与否，他早就不是那个虔诚的上帝信徒了，而妻子逝去更是对他最大的打击，甚至让他宁愿抛弃光明的世界，永坠黑暗。
你又怎能对一个心死之人怀有希望呢？即使了解到血族、恶魔依旧是上帝眷属也好，他深深地痛恨着这不公的命运，这不仁的上帝，更是没有意愿去承担自己的使命。
德古拉伯爵铁骨铮铮，身有傲骨，夜之贵族的骄傲在他身上显得淋漓尽致，他甚至已经想好了该以怎样恶毒的语言嘲讽这位异想天开的“神”。
无论是以死亡威胁也好，被权与力诱惑也好，即使上帝无所不能又怎样？他若不愿，即使是神也别想改变他的意志！
“……余能够完成汝的夙愿！”
“我的夙愿就是将你拉下神座！”
德古拉不屑，连一点目光都不肯留下。
“汝已经忘记了啊！当初汝到底因何堕入黑暗？”
德古拉：“……”
“汝是否仍想再见她一次？”
德古拉：“……”
“余是耶和华！”
“砰！”
重物跪地的声音，刚刚还一脸无畏的德古拉伯爵不知何时，已经双膝跪地，满是狂热地用力磕着。
“您的意志，我的方向！我是您的羔羊，是您最虔诚的信徒……”
无语地感受着这波突如其来的信仰之力，信仰成神，执念成魔，在这方万物有灵的世界，一个人的执念走到终点真的可以让神魔惊颤。
望着这位曾经的上帝信徒，如今的血族始祖如此行为，纵使身为无始无终的唯一神也不禁叹息。
“四百年后，在命运的牵引下，汝将再一次遇到你心心念念的那位爱人。”
唯一神降下预言，化作无上光芒照耀血族始祖的内心阴影之中，只是神知道、他也知道，他的力量来自于对上帝的怨恨，来自于对妻子的愧疚与悔恨，但当两人再次相遇，执念消除之时，他又会走向何方呢？
神影心中微叹，因为祂已经看到了结局，四百年后的终曲，不想以满是血腥的双手再次拥抱心中的那个人，不想将她带入黑暗，血族之王也只能自愿走向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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