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澜
她叼在嘴上，笑眯眯地说：
“借个火。”
德克萨斯愣了愣，然后伸手去摸口袋里的打火机。
“笨还是和以前一样笨啊。”
堕天使小姐叹了口气，伸手揽住了德克萨斯的后脑，两人的额头轻轻碰在一起。
她们双唇间的火光在星光和灯光的辉映下一闪而逝。
“你也会抽烟？”
“这个问题该我问你才是，什么时候学会抽烟的？”莫斯提马轻轻一跃坐到了栏杆上，在风中舒展自己的双臂，伸了个懒腰。
“很早以前。”
“又是很早以前……好吧好吧我知道了。至于我，我抽烟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吗？”
她抬头看着星空，轻声说：“我好歹也有足够的时间，去把那些能消磨消极念头的事都尝试一遍，不是吗？”
德克萨斯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了有一段时间。
“不去看看能天使？”
她似乎斟酌了好一阵子该说什么，最后问了这个问题。
“没两天就要走了，还是算了吧。”莫斯提马笑着摇了摇头，“那孩子就拜托你了。”
“那你呢？”
“嗯？”
女人回头，那张永远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淡笑的面容，带上了些许捉弄的意味。
“担心我了？”
“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吧。”
“哈哈哈哈，坦诚还是和以前一样坦诚，能一点也不脸红地说出这种话是个了不起的本领啊。”
很少表露出某种情绪的莫斯提马爽朗地大笑起来。
“很有趣吗？”德克萨斯挑了挑眉。
“不不不，是一想到斯卡蒂那女人看不到你现在的模样，我就很开心。”
莫斯提马似乎很久没有这样开心过了，她晃荡着双腿，双手撑在栏杆上，那副样子不像个游历大半个泰拉的传奇信使，不复往日的沉稳和泰然。
“真好啊。”她突然说。
“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
莫斯提马跳下栏杆，站在德克萨斯身前，低头看着她。
两个叼着香烟的女人互相对视。
“明天有工作吗？”
“没有。”
“那陪我吧。”
“嗯。”
堕天使有些讶异：“这么干脆啊，想好怎么应付那些小女生了吗？”
“她们不会多想的。”
“哦~”莫斯提马拉长了语调，“相当于在利用她们对你的信赖嘛，学坏了不少啊，德克萨斯。”
“我不会撒谎。”德克萨斯绷着张脸，“本来就只是去见见老朋友。”
“哼哼哼……只是？”
莫斯提马低笑起来：“好吧，只是，那么……明天太古广场见。”
“嗯。”
本来好像要离开的莫斯提马突然顿住脚步，捏住了德克萨斯燃到一半的香烟。
她很不客气地夺过了德克萨斯的烟，把自己的烟塞到了后者嘴里，然后……
“咳咳咳咳……”
堕天使小姐瞪大了眼睛：“你喜欢抽劲这么大的吗！”
“偶尔，不然也不会上天台。”
“我还以为你上天台是要来见我的！”
“主要是抽烟。”德克萨斯对莫斯提马的表情不为所动，她轻轻地呼了口气，“还我吧。”
“算了，就像你说的。”
莫斯提马眨了眨眼睛：
“偶尔抽一下也没什么不好。”
……
……
“……你这副惊讶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啊，不是……”
人群中，莫斯提马围着德克萨斯转了两圈，一脸惊奇：“你竟然对穿搭这么有讲究了吗？”
“这哪里有什么讲究的？”
“因为很好看，所以觉得很讲究。”莫斯提马十分严肃地说道。
德克萨斯觉得自己也没怎么特别打扮，上身T恤，下身热裤裤袜休闲鞋，平常都这么穿的。
“哎呀……比我想象中要好看多了。”
莫斯提马高兴的点让德克萨斯有些搞不懂，她似乎不是单纯因为德克萨斯好看而高兴，而是因为……她会这样穿衣服而高兴？
“走吧，带我看看这段时间这里又变成什么样了。”
挽住德克萨斯的胳膊，莫斯提马笑意盎然。
因为逛街次数也不少了，这地方也没少来，再加上身边这人是属于对什么事都感兴趣的家伙，德克萨斯并没有陷入什么选择困难症，基本上就是走到哪里玩到哪里。
“其实我本来以为，德克萨斯你会带我去黑市之类的地方。”
在露天咖啡厅休息，莫斯提马一边搅动着勺子，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德克萨斯。
“如果你想去的话也可以。”
德克萨斯抿了口咖啡：“现在吗？”
“开玩笑的，像你这样的美少女去黑市可是会被抓进小巷子里弄到坏掉的哦。”
鲁珀小姐抬了抬眼皮子：“我在龙门待了这么久，会不去那里吗？”
“这种冷不伶仃地表达‘我已经很厉害了’的样子也很有趣啊。”
莫斯提马单手托着下巴，笑呵呵地看着德克萨斯：“虽然有些地方变得不可爱了，但还有别的地方微妙的变得可爱了呢，德克萨斯。”
德克萨斯一言不发地喝着咖啡。
气氛似乎因为刚才那句话变得有些奇怪起来。
不对，不是刚才那句话的亦或者是莫斯提马的玩笑，而是她……一直提起的东西。
莫斯提马似乎也反应了过来，她刚才本来都伸手想要去捏德克萨斯的脸颊，但却中途悬在了半空。
过去。
德克萨斯现在过得很幸福，这是毫无疑问的，企鹅物流的女孩们做到了她和斯卡蒂都没有做到的事——让这个对任何人都会露出獠牙的狼变得柔软而温和。
比起这样幸福的当下，过去应该不会是现在的德克萨斯想要提起的吧？
莫斯提马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容一闪即逝。
可她还有什么能与现在的德克萨斯相交谈的呢？她和德克萨斯的交集……似乎只是那可能令现在的德克萨斯不快的过去了。
然后，她的手就被握住了。
再然后，掌心传来了一阵细腻温热的触感。
堕天使小姐怔怔地看着眼前人，她虽然还是低头不语，但却握着自己的手，放到了她的脸颊上。
“不要露出那种表情。”
那个在她眼里其实还是个孩子的鲁珀女人低声说。
“我从没有厌弃过什么。”
“有关你的，更不会。”
她这样说着，把自己的咖啡推到了莫斯提马面前。
“交换。”德克萨斯说。
“昨天的烟，今天的咖啡。”
她歪头看着莫斯提马：“想赖账？”
“……怎么可能啊。”
堕天使小姐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你要喝的话，得要我喂你才行。”
德克萨斯皱了皱眉：“咖啡怎么喂？”
莫斯提马一脸神秘兮兮地小声说：“凑过来点。”
德克萨斯就凑过去了点。
“再过来点。”
半个身子都要俯到桌上的德克萨斯问：“还要再——！”
后脑被温柔的捧住，微苦的咖啡流入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