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雾澜
就在推进之王和摩根讨论当前局势的时候，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一脚踹开。
推进之王和摩根同时看向闯进来的因陀罗，前者微微皱眉，后者一脸不爽。
“怎么了？”推进之王皱眉倒不是因为因陀罗无礼的行为，而是她这副冒冒失失的样子，一定是代表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主……主子。”
因陀罗大口大口的喘气，那平时天不怕地不怕的脸上竟然出现了惊恐的神情：
“出……出大事了！”
“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摩根单手叉着腰，“有话快说，我跟主上刚刚还在讨论局势呢，突然就给你打断了。”
“死……死人了。”因陀罗的表情有些僵硬。
“死人怎么了？”摩根一脸莫名其妙，“街上天天死人，你倒是说谁死了啊。”
“不是谁。”因陀罗用力地摇头，“是好多人，好多……好多人。”
推进之王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极其不妙的预感。
“好多人？不会全部都是……”
迎着自己主子的目光，因陀罗苦涩的点了点头。
“全都是……感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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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
盘着腿看电视的白金瞟了眼推门进来的德克萨斯，把茶几上的一封信甩到了她手上。
“估计是整合运动那边给你的，你要等的解释现在到了。”
一边嚼着薯片，白金一边嗤笑道：“也是够迟的。”
德克萨斯没在意白金说的什么，直接把信奉拆开了。
“长话短说，我就不用什么信笺格式了，关于你前些日子发生的事情，和我还有整合运动无关。只是他们自己想要挣扎罢了。”
……挣扎？
“而关于那个交易，留给你考虑的时间还剩下一天，德克萨斯。”
“这一天，用给你来消化已经发生的，以及思考接下来会发生的。当你做完这两件事之后，应该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信只有短短这么几句话，但其中透露出的消息，却让德克萨斯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一天时间，已经发生的？将要发生的？现在发生了什么事吗？
德克萨斯正这样想着的时候，就听到了白金极为不满的声音。
“有没有搞错，突然插播新……嗯？这不是维多利亚电视台的新闻啊。这是什么，直播？”
白金扭头朝二楼喊道：“白面鸮，电视是不是被黑了啊！”
“别说了。”
楼上传来了白面鸮语气凝重的声音：“我的电脑也是一样。”
“那可就有意思了。”
白金翘起腿：“我倒要看看这突然插播的是……”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而同样看着电视机的德克萨斯，终于知道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是一场屠杀。
第395节 第三百七十一章——从不慈悲的世界
现代生活，绝大多数人对于暴力信息的获取都来源于电子产品，斗殴也好，杀人也罢，巨大多数人都是通过电影电视剧等手段才获取到这些东西的相对而言更加现实化的概念。
而这，还是在这些文娱产品经过特殊加工之后得到的。
所以绝大多数人根本就对所谓的杀戮和暴力行径没有一个非常清晰的，明确的了解，有人自诩看管了各种血腥猎奇的片子，但却根本承受不了一个真实的斩首视频。
现实的，真实的，残忍血腥的杀戮和死亡是普通人无法承受的，而这样的普通人占了大多数。
那么问题来了，在电视播放的黄金时段，在所有手机电脑都被远程操作的情况下，所播放出的这段视频，能被多少人看见？哪怕只有半分钟，甚至只有十秒……有多少人可以看见？
不管有多少，这其中，最多数的还是那些普通人。
而那些普通人再看到这个视频的第一反应是什么呢？
四肢发软，呕吐，下跪，胃痉挛，他们只是看了第一眼就不想看第二眼，却根本关不掉电视，除非直接拔电源。
因为那已经远远超出他们所能承受的极限了，即便是现在的德克萨斯和白金……也都有些难以接受。
那是感染者被屠杀的画面，是的，就是纯粹的，没有任何底线的屠杀，利器，钝器，铳械，弩箭，施暴者的狂笑和感染者的惨叫不断回荡，令人毛骨悚然。
“这到底是……他们疯了吗！”
白金的脸上罕见地，十分罕见地流露出了鲜明的愤怒，随后是森然的冰冷。
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人是有人性的，漫长的社会进步所一步步完善的伦理人格底线和准则，不容肆意践踏，而对这种事情感到无所谓的人，一刀杀了也是为民除害。
“这是维多利亚的一座边陲城市中的一家工厂。”
视频上突然显示出了字幕：“这个工厂有两千四百二十一个员工，全部都是感染者。”
“他们没有身份，没有维多利亚政府颁布的居住许可证，只能通过劳工关系留在维多利亚，并勉强活下来，这么看来，他们的老板还是个好人，对不对？”
“呵呵，那个拿着钉头锤砸爆了将近有六十个感染者的脑袋的家伙就是这座工厂的老板。”
“他们每个星期会让八到十个员工定期失踪，用来进行这种娱乐；直到昨天，他被确诊为矿石病患者。”
“于是他将剩下的两千多个员工全都召集在了一起，举办了这场盛宴。”
字幕暂时消失，只留下冷冰冰的镜头诉说着这疯狂而残忍的画面。
在最后一个感染者被人狞笑着敲碎头颅之后，画面突然黑屏了。
随后，一行血字缓缓浮现。
“你以为这就是全部吗？”
一个感染者被屠杀的镜头，然后是两个，三个，四个……上百个。
上百个感染者被虐待，被欺凌，被杀死的镜头。
有维多利亚的，有乌萨斯的，有炎国的，有哥伦比亚的，哪个国家的都有。
“我们是牲畜吗？”
“所有看到这个视频的同胞，请问自己，我们是牲畜吗？”
“源石毁灭了我们的人生，但却同样给了我们力量。”
“我从来就不想得到什么光明的未来，我的未来早就毁了。”
“我只想要复仇。”
“我不会鼓动任何期待美好未来的兄弟姐妹们成为暴徒，但我希望那些已经被毁去一切的同胞，在看清这个世界的恶意之后，让那些早该付出代价的人，付出——”
屏幕陡然变成了雪花状，过了一小会而，电视上的画面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男女主角深情地拥吻着。
但不管事德克萨斯，白金，还是已经走下来的白面鸮，都没心思去看这个。
“要出大事了。”
白金的表情从之前的冰冷和愤怒转化为了十足的复杂，像她们这样的人，当然是不可能被轻而易举地煽动的，看到后面，德克萨斯她们三人都很清楚这个视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了。
“这个视频播放了足足三分五十六秒。”
白面鸮面无表情地说道：“这已经不是大事可以形容的了。”
“这背后的人……是疯子吗？”
白金一脸不可置信：“他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强行煽动感染者和普通人的对立面？他是想让感染者全都被社会抛弃吗？”
白面鸮拿起遥控器，直接把电视给关了。
白金看着她：“你把电视关掉干嘛？”
“接下来不出二十秒，维多利亚电视台就会再接管所有频道，然后解释刚才发生的一切，你有兴趣听吗？”白面鸮反问。
“而且。”她轻声说道，“就刚才视频展示的内容而言，那可不叫‘强行煽动’”
感染者的悲惨境遇其实绝大多数人都是心照不宣的，乌萨斯冻土上的矿场里到底埋葬了多少感染者，谁也不知道。每个国家，每个地区，绝对也有虐杀感染者这种现象存在，只是始终没有人把这些事捅破而已，因为……没有意义。
做这些事的人不会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做这些事，而感染者，他们知道自己即便控诉了也不会得到回应，于是所有人好像都默认了这奇怪的现象一样，成为了一种隐形却又公开的规则。
而这个被普通人和感染者双方都默认的规则，现在被打破了。
“好在他做视频的能力不怎么样。”白面鸮冷静分析，“如果维多利亚处理手段足够有力的话，应该能把事态影响降到最小。”
“不对。”
德克萨斯冷着脸摇了摇头。
“你们觉得……为什么这个视频一开始要针对维多利亚，又选择在维多利亚放这段视频？”
“……因为维多利亚现在的感染者超级多，而且他们的状况刚好由好转差了，而且……”
白金瞳孔一缩，因为她也想到了现在在维多利亚，感染者最致命的地方。
“大量的感染者帮派……”
“人距离被彻底煽动，有时候只差一个先行者。”
德克萨斯看着那封被她放回到茶几上的信，就好像看着一张魔鬼的邀请函。
“如果维多利亚陷入了感染者暴动的话，那么距离整个泰拉的感染者暴动……”
她看向白金和白面鸮，一字一顿地说道：
“只差一场战争。”
第396节 第三百七十二章——德克萨斯的选择，一个人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