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长者卷轴
白霖沉默了一下，对着爱丽丝抬起了右手，歪着头说道：
“请开始你的表演。”
“你知道的吧，包括博丽巫女自己在内，没人知道她究竟是如何获得那样一身可怕的力量的，对吧？”爱丽丝抬手扶住了门框，一脸无语地说道：“那并不是人类的身体可以承受得起的力量，然后她在被上一代的巫女收养之前，一直都流浪在幻想乡的山林里……你想过，她当时是怎么活下来的吗？”
白霖也楞了一下，这个问题，的确是需要思考的……凭什么，一个小小年纪的小孩子，能在妖怪横行的幻想乡里，独自在山林里活着呢？
“这个，莫不是……”
听着白霖根本不敢确定的语气，爱丽丝同样一脸无语地点了点头。
“对，巫女似乎就是在那段时间里，不知道怎么就接触到了吸取幽香大人在封印中无意识散发的力量而成长的一株植物，然后把大概是幽香大人力量结晶一类的东西吃下去了的样子……然后幽香大人在我把封印解除的时候，已经处于被磨灭了绝大多数记忆的状态，一下子遇到了带有她自己气息的巫女，就下意识地想要过去亲近一下……以一个大概是想要母亲抱抱的孩子的想法。”
“啊？”
看着白霖一脸懵逼的表情，爱丽丝也很无奈地继续补充道：
“我说过了吧？那个封印幽香大人的人似乎在封印里面做了些什么手脚，导致在她被封印的时间里，一直不断被淡化自己的自我意识，那么多年的时光之后，她几乎就要做到成功了，所以刚刚醒过来的幽香大人，对自我的认知是完全只留有本能的，意识水平大概等同于一个刚刚诞生的婴儿，唔，差不多就是这么个完全不明白自己会造成多大破坏的样子。”
“那她表示亲近的方式还真是好棒棒哦……”
白霖用棒读的语气说道，而对此，爱丽丝也只能无可奈何地摊了摊手，很是有些头疼地说道：
“幽香大人毕竟是森之黑山羊的子嗣，出现这种情况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不过被教训了一顿之后，她现在已经乖乖地黏在巫女身边了，有巫女好好教导她重新来过的话，应该是能让她恢复过来的……问题在于巫女自己。”
白霖的目光骤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是说 ，她的身体？”
“几乎到了无法治疗的地步，虽然现在还勉强保持着没有崩坏的程度，但是支撑不了多久，那是内外的伤势同时积蓄导致的必然趋势，就算是贞德已经很努力地试着去治疗她的身体了，也一样只能稍微延缓一点崩坏的速度而已。”
“没办法了？”
“要么让她成为妖怪，要么……”爱丽丝颇有深意地看了白霖一眼，“让她成为‘人类’。”
……
“你在这里啊。”
午后阳光明媚的庭院中，白霖看到了没有穿黑色的内衬，仅仅只是穿着她那件福利得有些让人控制不住自己的巫女服，和风见幽香还有贞德一起坐在屋檐下晒太阳的巫女。大只的风见幽香正像是一只无忧无虑的小兽一般靠在巫女的肩膀上，安心无比地睡着觉，而小只的贞德则有些心事重重地靠着巫女又长又直曲线完美的大腿，闷闷不乐地看着前方。
“无事的午后，大概也就晒一晒太阳比较好了。”
巫女面色如常，她稍微冲着自己的身旁偏了偏头，示意白霖可以在那边坐下，而在得到了对方的示意之后，白霖也没多做什么犹豫，简单地走到了贞德所在的那一侧，轻轻抱起了并没有睡着的女孩，然后和她一起坐到了巫女的身旁。
“幻想乡还有什么割舍不下的事情吗？”
简单易懂，单刀直入，白霖在坐下之后，便轻轻用手握住了巫女微微有些冰凉的手，这样问道。
巫女转过了头，微有些苍白的脸上带上了一丝不是很理解的表情。
“人偶师和我说，你的身体没办法用正常的方式治好……”
“……你知道了啊。”
“所以我才问你这个问题。”
巫女眨了眨眼睛之后，难得地露出了一个略显舍不得表情，幽幽地说道：
“如果说有的话……大概，就是那个我本来打算收养的孩子了。虽然知道即使没有我的存在，紫也可以把她教导成优秀的，符合新时代幻想乡需求的巫女，但是终归，还是会想要奢求一下幻想一下，可以亲自把她培养成巫女的未来啊。”
“那么喜欢小孩子啊？”
“最近发现，很喜欢。”
听着两人好像有点越来越不对头了的对话，贞德不由得有些忍不住开口打断了白霖和巫女的对话，她仰起了头，望着神色如常地与巫女聊着天的白霖，眼睛红红地问道：
“白霖，你没办法帮到巫女了吗？我不想她死掉啊……咕咿！”
被白霖戳了一下腰间软肉的金发萝莉一下从他腿上跳了起来，气愤地转过头看向了正冲着自己摇头咂嘴的白霖。
“你！白霖你干什么啊！”
“我只是感觉，贞德你不光变成一个废村姑，而且还变傻气了……我们做不到，八云紫做不到，是因为我们还不够强，还没有触碰到世界的真实内在，但是我们不是有能做到这一点的小姐姐在么？”
“欸？哦！你是说爱丽丝姐姐的妈……唔嘎！”
一脸无语地抬手再次敲打了一下贞德的脑袋，看着泪眼汪汪的贞德，白霖松开了握住巫女的手，痛心疾首地说道：
“贞德，你这么快就忘记了我们来自什么地方了，这让我很心痛啊。”
“嗯？哦，啊啊，你是说……”
性格和身体越发趋近了的圣杯猛地一捶手，当场就欢呼着原地跳了起来，然后在巫女有些莫名奇妙的眼神中，金发的女孩一头扑进了她的怀里，高高兴兴地用小脸磨蹭起了她柔软而弹性十足的欧派。
“万岁！巫女你不会死了！”
看着巫女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只得一脸莫名地看向自己的表情，白霖笑了一笑，俯下脸在她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低声说道：
“放心把幻想乡和那个孩子托付给八云紫的话 ，就点点头，和我一起走吧，我有办法帮你治好伤，如果你到时候也还想要孩子的话……嗯，我们自己来造就好。”
“欸？欸！？”
巫女显然也是听懂了白霖在说些什么话，俏脸微红地避开了同样在心中怀疑自己为什么突然就这么大胆了的白霖之后，她快速而慌乱地眨着自己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地问道：
“那个，那个……你不是在开玩笑的吧，霖君？”
“嗯……我想，不管是治好你的伤，还是后面那句放肆过头了的话，嗯，应该都是真的，只要你肯点头的话。”
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了一股一不做二不休胆气来的白霖索性脖子一横，大胆而直白地对巫女说道。
“姆？”
显然是被巫女刚才的动作给弄醒了的风见幽香迷离地眨了眨困倦的睡眼，下意识地就抬手搂住了巫女，抱着她和贞德一起倒在了木质的地板上，一脸悠然地再次睡倒了过去，而她相对于现在无法发挥身体力量的巫女而言有些过强了的身体素质，也让她没办法挣脱开来，只得一脸慌乱地左顾右盼着，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白霖的提问才好。
“突，突然说这种话……真是狡猾啊！”
“我心底有一个声音，它告诉我此时必须要放肆一点才行，不然的话，在离开幻想乡，离开这个世界之后，我大概就不会再和你有交集了。”彻底丢掉了羞耻心的白霖耸了耸肩，抱着大不了回去被阿尔忒弥斯狠狠教训一顿的觉悟，看着脸色越来越红的巫女追问道：“那么巫女，请告诉我，你愿意吗？”
此时，左右无人，巫女就算是想要找人来把话题搪塞过去，也是毫无可能。
“不说话的话，我就认为巫女你是因为太过害羞，所以默认了哦？默认的话，我现在就去找八云紫，和她商讨把你带走的事情了，没问题吧？”
看着白霖转身就要离开神社的模样，巫女不由得有些着急地喊道：
“等，等一下！就，就算说是要把我带走，也，也等我给那个孩子想一个合适她的名字吧？总，总不能我自己接受巫女这个称呼，就让那个孩子也一起被人称作巫女而没有自己的名字啊！？”
“啊？这事儿简单啊，我，不，早就有人帮她钦定好了她应当有的名字了。”
白霖学着空调承太郎的姿势扶着自己的额头转身，用手遥指着巫女自己的房间，大笑着说道：
“博丽灵梦，这会是一个让幻想乡永远铭记的，缔造了幻想乡乐园基调的名字，当她行在天上时，幻想乡的每一个居民，都将低语着她的名言——”
“——城管执法，闲者退散！”
PS：
感觉今天差不多就能结束第二卷的样子……
哎哟，我感觉我很需要把老滚重新下回来啊，打算写的部分全都记不得了
第172节 第九十五章 八云紫的回答（第三更）
“你要……带走拾贰？”顾不得冬眠而在辛苦操劳着幻想乡大结界修复工作的八云紫用不能理解的目光看向了一点也没有开玩笑意思的白霖，“带走她……你又能把她带到哪里去呢？”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又卜是傻·逼，假如我带走她也没有把握治好她的伤势的话，我为什么要带她走？”
白霖耸了耸肩，很轻松很愉快地说道：
“就是因为有足够的把握，所以我才会在征得了她的同意之后来找你，不然的话，陪着她在这里度过最后的时光，不是比带着她离开这块生她养她，还被她守护了那么久的家园要好得多？”
八云紫沉默了一会儿，摇头叹气道：
“算了，想想也该是这样的结果……拾贰如果自己不介意的话，那就让她跟你走吧，最好还能把那个风见幽香也一起带走，真是的。”
闻言，白霖虽然也稍微心动了一下，但是马上就十分冷静地摇了摇头，对八云紫所提出的建议给予了坚决的否定。
“我觉得你这是在把本来属于你该处理的问题强行丢给我……而且我也不觉得我有能力制住她，谁知道她会不会突然就恢复记忆，然后决定把看过她过于黑历史一面的我干掉？我这人家小业小，比不得你们幻想乡……”
“还以为你是个会精虫上脑的人呢，嘁。”
然后白霖就对着八云紫竖起了中指，在对方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笑意的表情下，他望向了在重重浩劫下已经千疮百孔了的幻想乡，有点感慨地说道：
“你这地方，也是糟了无妄之灾啊……”
“也算不上无妄之灾，在我接受了弗拉德大公时隔百年的回复，并且决定利用他和他的家族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相应的觉悟……虽然说这一次幻想乡变成这个样子主要还是因为你和那个风见幽香，但是也怪不得谁。”
八云紫出乎意料的洒脱让白霖忍不住偏头看了看这个拿出了扇子，半遮着脸庞的外神之女，有些好奇地问道：
“真不怪？”
然后他就得到了对方一个有些哀怨的眼神，和酸酸的回复。
“打得过你们两个的话，你就等着被我做成罪袋吧……可现在，谁让你们两个拳头都比我大呢？一个是更趋向于混沌的外神之女，比我这个被各种各样的东西给束缚了手脚本性的家伙强也就算了，你这个深渊之子，现在有能打又打不死，谁想要和你这种碰上就甩不掉的对手打啊。”
面对自己原本以为老谋深算的妖怪贤者如此人性化的倒苦水行为，白霖不由得笑了出来，他在自己的手上唤出了一团温暖明亮的火焰，抱着很是好奇的心情向八云紫询问道：
“那既然势比人强，妖怪贤者阁下应该不介意回答一下我的一个问题吧？”
“比较私密的那种恕我无可奉告哦。”
八云紫合起了自己的折扇，将其竖在自己嘴唇边，认真严肃地说道。
“我对你到底有过多少姬友暂时没兴趣好吧……”白霖无奈地打断了对方明显是故意不正经的发言，“我就想问一句，你既然是以外神之女的身份而活的话，应该是不需要依靠人类对你的恐惧来维持存在和力量的吧？在这种前提之下，我不是很能理解，你想要制造幻想乡这么一个幻想的收容所的理由。”
“嗯，这样的问题啊……”八云紫想了想之后，嘴角微翘，带着点不知该说是自嘲还是感慨地说道：“其实就算是你问我，我自己也不太清楚最初产生这个想法的原因是什么……是因为目睹了月人的离开，然后又在之后目睹了他们在月亮上建立的家园？还是说因为不时会做类似时间穿越的梦？好像都不是……”
“硬要说的话……应该是害怕孤独吧。”
八云紫的侧脸很美，而她那双明丽的眼睛之中所流露出来的一丝追忆和感慨，更是为她添加了更为美好的风情。
“外神的子嗣，通常都有很长很长很长的寿命，长到甚至能与星球本身相提并论的程度，而生命的漫长，自然也就会让人想要摆脱掉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孤独……嗯，这是趋向于人类理性能够理解的思考方式了，一旦产生了这样的思考，流淌着外神之血的我们，就会因为自身混沌性质的弱化而开始变弱，我也好，风见幽香也好，甚至是那些和我们一样，机缘巧合地来到地球上的其他外神子嗣也好，都是这样的。”
“但是相对于我们的存在，地球上的本土生物，他们的生命就要，嗯，不那么坚强了，很容易就会死去，虽然我们也不是不死，但是但从生命力这一方面来说，也比他们要强上一点……”
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有点陷入了回忆，很可能会把这次对话变成翻老底的长篇大论之后，八云紫迅速地咳嗽了两声，恢复了自己有些伤感过头了的心情，然后一如往常般平静地说道：
“嗯，反正你只要知道，我产生这个想法，只是因为那些不再好好锻炼自己力量，转而选择依靠人类而迅速成长的妖怪成为主流，然后又在与月人的战争中隐约看到了一点未来的情形，所以不希望看到这些在我的见证下一点一点走上了这条道路的家伙们，在不远的未来灭绝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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