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秋水辰星
“唔…哈哈~”千寻忍不住自己的笑声，这两个编辑，真是有趣的人呢！
PS:我去买几个星彩石，你就在卡池里待着，不要走动！
第10节 010-稻叶加奈
“天才美少女漫画家？”少女挂断电话，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
“实在抱歉，今天的表演要提前结束了呢！最后一曲~《星空下的纪念册》，献给我们逝去的年华！”
少女的手指划过琴弦，抬起头，金黄色的马尾骄傲地扬起，对着大街上的行人，轻轻唱起这首空灵的曲子。
行人来去匆匆，并没有观众，身前的琴盒里，零零散散放着几张面值不大的纸币和几个硬币。即便少女的声音宛如黄鹂，却无法让行人停下脚步。
很快，少女唱完了这首很简单的曲子，微微一个鞠躬，然后把琴盒里的零钱全部小心地装进钱包里，接着把吉他放进去，合上盖子。
这条街道靠近二次元的圣地，举办同人圣战的千代田国际会展中心。围绕着会展中心，附近密密麻麻分布着数不清的周边商场，这里可以买了和二次元相关的一切商品，临近年末，这里热闹非凡，来自世界各地的死宅，甚至半夜排队只为抢到某个限定周边。
轻小说、单行本、动画BD、各种手办、玩具、游戏，人们的脚步总是在追逐着自己心中重要的东西。少女看着排到街上的队伍，昂首挺胸地从队伍中间直接走过去。
少女每个上午都要在这里表演，这条街道只要不影响商店的营业，任何合法的表演都是允许的。像少女一样在这里表演的人很多，比如——少女看到街道对面围在一起的人群，他们无惧寒风的吹佛，跟着里面唱歌的人一起边跳边唱。
对方也是一个人，同样弹吉他唱歌，不过和少女不同的是，对方光是那一身光彩照人的COS服，就得好几万日元，偏偏这群死宅就吃这一套！
如果自己也COS某个知名角色呢，也会有这么多观众吗？
还记得自己当初去参加偶像选拔的时候，如果自己当初有半年前那次那么厚的脸皮，大概现在已经是个出名的偶像了吧？当然也可能被染黑了也说不一定，那个制作人，怎么看都不像什么好人，一个死胖子！
少女摇摇头，或许自己只是一个傻瓜，坚持着一些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明明是歌唱区排名前十的唱见，却死活不肯接一个广告，也不愿意开启打赏——哇，那自己在街头唱歌接受行人的打赏又算什么呢？
自己以后会离开这座城市吧，有些厌倦了呢，就像厌倦了以前每次都会参加的圣战一样。
或许是因为半年前的那次打击？原本自己就不想用“美少女漫画家”的名头进行连载，结果即便有这样的名头，最后还是十话就腰斩了…
自己手里究竟有多少筹码，又想要赢得什么呢？
少女离开了这里，乘上前往另一个二次元圣地的电车。
“美少女漫画家？究竟是下一个自己，还是真正的天才呢？”少女靠在车窗上，抱着琴盒，看着窗外，焦距却在无限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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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寻抱着热水杯，靠在会客室的沙发上，果然还是这里更舒服啊，会议室里的椅子又硬又凉，这么大个公司，开会居然不开空调。
桌子上摆放着稿纸和一大堆的笔，各种准备已经完全就绪。
小林编辑和石原编辑说着一些没有营养的话，全都是些业界的动态，千寻发现这两个大男人在一起居然也能八卦起来。
某某公司出卧底了啊，某某漫画家丢下两话草稿直接玩失踪了啊，某某动画公司新作大暴死啊，某某声优结婚了啊，感觉就没有他们不知道的事情。千寻想了想自己，唔，貌似前世自己也是这么八卦，只不过八卦的内容不一样而已，而是整天讨论些N卡游戏强A卡色彩好，IU游戏锐龙工作，奸商推7系I5死一户口本什么的…咳咳！
嘛，自己只能在网上和人讨论，能在现实里找到有共同语言的人一起吹牛真好啊！
哈？你问为什么不和人讨论二次元？我经常舔青叶舔可怜这种事情向谁说去？
说起来，在这个世界，自己还没有电脑呢，家里的那台电视机，也还是好多年前的显像管电视机，颜色都有点变了。冰箱也得换了，夏天总感觉制冷效果一般般，还有洗衣机，现在都流行全自动了，而且是洗烘一体式的，自己家的洗衣机还是老式的双筒洗衣机。
但是很贵啊！这种洗衣机得八万日元一台，而符合自己使用需求的电脑就更贵了，没十万日元根本拿不下来…
等到稿费拿下来就好了！一个月能更新8话，这么一算…等等，稿费多少呢？
“那个，小林编辑，石原编辑，我的稿费是多少啊？”千寻问道。
“抱歉抱歉，之前因为事情有点乱忘记了。我们《MAGIC RISE》的新人标准是1万日元一页，彩页1万5，每月一结，不过前三话是收到稿件就结算，所以千叶桑提交正式稿后，就可以拿到稿费，只不过，今天已经是21号了，千叶桑需要在1月3号以前提交由我们《MAGIC RISE》连载的第2、4、6话原稿。”
“我们《YOUNG MAGIC》的新人标准是8000日元，彩页是12000日元…”石原编辑被千寻嫌弃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千叶桑需要在1月1号以前提交第1、3、5话…”
“所以千叶桑的下一部漫画还是投稿给我们《MAGIC RISE》吧！销量更高的杂志不仅稿费更高，而且一旦出单行本，销量也会更高哦！”小林编辑笑眯眯地说道。
“诶，我这本漫画究竟什么成绩还说不一定呢…”再说了，下一部漫画，估计也得是提交连载会议，又不是投稿就能通过。
“《乒乓》想要大火是很困难的，毕竟画风并不是主流，而且故事的主角虽然是少年，但是却更加靠近青年漫画，也难怪千叶桑最初想要投稿到青年向的《YOUNG MAGIC》，根据我的判断，人气稳定后，排名最高可能挤进前五，也有可能跌出前十，不过腰斩的可能性很小。如果是这个成绩，那么单行本肯定是要等整部漫画完全连载结束，人气最高的时候才能发售。”小林编辑说道。
“我的判断也差不多，如果是连载《DN》就好了，那部漫画一看就是一部顶级邪道作品，绝对能够成为大热作品。这样的好漫画，却被暂时封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读者看到了。”石原编辑摇摇头，对《DN》被总编封存还有点耿耿于怀。
“是啊，一部好作品容易找到，但是一部顶级作品是真的难得。不过千叶桑目前要做的，是把《乒乓》画好，虽然总编决定用天才美少女漫画家的噱头，但是最终漫画家比拼的还是作品。”
“嗨！”千寻点点头。
“不过既然乒乓的剧情已经完全构思完成了，那千叶桑有空可以考虑下一部作品的构思了，乒乓的篇幅还是太短了，仅仅55话，半年时间就连载完了。”
“不用担心，我脑子里的故事很多呢！随便拿出一个都不会比乒乓差多少！”千寻自信满满地说道，这么多年番和漫画可不是白看的，而且实在不行，不是还可以改小说嘛！
“这么自信的吗？”小林编辑摇摇头，“千叶桑，你可不要小看编辑的作用啊！千叶桑是当过编辑的，我们和千叶桑比创作肯定是不如，但是判断一部作品的好坏，可绝对不会比千叶桑差。如果当初稻叶桑能够听从我的意见，对剧情进行修改，也不至于十话腰斩啊！”
“哈？这不是除了催稿什么都不会的小林编辑吗？在为我们的‘天才’指导吗？”门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既然是天才，当然不需要编辑这种什么用的家伙来指手画脚啊！你说是吧？”
“啊，稻叶桑？你什么时候来的？”被当面撞破背后说坏话的小林编辑有些尴尬。
“有好几分钟了呢！没想到小林编辑居然没有看到，真可惜呢！”少女背着大大的琴盒，昂首挺胸地走进门来，一股张扬的气息扑面而来。
“那个，我叫千叶千寻，初次见面，请多多指教！”千叶看着站在面前的少女，莫名地有些紧张，连忙起身一个鞠躬。
“嘛~我叫稻叶加奈，这种没什么用的礼节就算了吧！扶桑文化的糟粕，除了虚伪还能干嘛？”少女摆摆手，“开始吧，只要你能够画出让我满意的画面，我就给你当助手！不过先说好，工资可一分都不能少，每天工作8小时，一天一万日元，日结谢谢！”
“啊…嗨！”千寻坐到桌子前。
“这是你的画稿？”少女看到桌子上的稿子，拿起来，“哈，小林编辑，你确定我的工作就是为这样的漫画服务？”
“稻叶桑，我觉得你需要先看完再评价。”小林编辑说道。
“好吧！”少女把琴盒往边上一放，坐在沙发上开始看起漫画来，几乎扫一眼就换下一张，很快，稿子完全看完，少女抬起头，看了看有些紧张的千寻，“嘛，我收回刚刚说的话，虽然这种画风我不喜欢，但是这个故事我喜欢！”
“谢谢…”
“不过如果你只有这种程度的画功，我可不会给你当助手！”少女马尾一甩，“这样吧，看到我这张琴了吗？你就画一张能够看到声音的画面吧！”
“能够看到声音？随便什么都可以吗？”
“当然是音乐的声音啊！”
“哦…”千寻点点头，用画面表达其他的感官，对于一般的初学者来说是很困难的，不过千寻有外挂啊！而且，恰好脑子里就浮现出那一幕画面，当初让千寻感动流泪满面的画面。
和乒乓同属满分作文系列，最经典的那一幕，有马公生独奏之时，幻想着宫园薰出现在他的身边，给他带来无穷信念的一幕。
那是能让人听到音乐的画面。
千寻拿起笔，精神集中起来，那股伟力降临，千寻手中的笔在纸上落下。
第11节 011-不按规矩出牌的家伙
稻叶加奈的脸上满是惊骇，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年纪的少女，作画的水准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不对，是超出了人类的极限！
所有的线条，无论粗细，均是一笔画成，千寻手中频繁换着不同的鼻尖，这些大小不一，用法各异的蘸水笔，在千寻手中似乎活了过来，每一笔都完美无缺。
画面上弹奏着钢琴的少年，和站在他身边拉小提琴的少女，以及漫天飘舞的羽毛，把稻叶的心一下子拉到了这唯美的画面之中，自己似乎听到了少年与少女的呼吸，感受到他们内心的思绪，当然还有飘荡在耳边的，那如同天籁般的一曲协奏曲！
稻叶加奈感觉自己的心弦被拨动，一股酥麻的感觉弥漫全身，心底剧烈地跳动起来，这样的画面，这样的功底，难怪…自己当初觉得完美无缺的作品，会被读者嫌弃，十话腰斩，原来错的并不是世界，而是自己。
这就是才能吗…
这副画面远比画线稿要复杂，千寻即便对很多的细节做了简单处理，最终依旧是十分钟才完成，放下笔，千寻活动了一下发酸的手腕，可惜的是，并没有上色。那抹明亮的蓝，两人如同站在风平浪静的海面，整个世界只为少年少女而存在，音符如虹般划过，那个画面记忆犹新，可惜手边的工具并不能画出来。
“我画好了！”千寻抬起头，面对着三张惊愕的脸，轻轻说道。
“这…”小林编辑喘息着，伸出颤抖的手，想要拿起这张画，却又有些害怕破坏画面上的气氛一样，犹豫着僵在那里。
“原来千叶桑还能画出这种水准的画面，这已经能称为艺术品了吧？”石原编辑是第二次看到千寻作画，依旧是满脸惊讶，这种水准，这种速度，平生仅见！
稻叶加奈脸色发白，原本张扬的马尾似乎也耷拉下来，一丝灰败的神情出现在脸上，整个人似乎被抽空了精神，脚下有些发软，然后干脆地坐倒在地上。
“稻叶桑？你怎么了？没问题吧？”小林编辑伸手想要把她拉起来，却被稻叶加奈一巴掌拍开。
“这就是天才吗？”稻叶加奈抬起头，怔怔地看着千寻。这张桌子就像是一座大山，隔开自己和千寻，她坐在另一边，如同一位神明，俯视着坐在地上的自己。
“稻叶桑的作画也很好的，不比其他漫画家差…”
“不，我明白自己的水平。原来凡人和天才之间的差距，就有这么大吗？”稻叶加奈双手撑着地板，挣扎着站了起来，然后伸手抓住琴盒，费力地拿了起来，“她这种速度，还需要助手吗？”
“诶，那个，这样的画一天我只能画出两张…”千寻说道。
“怎么可能！明明你只用了十几分钟就画好了一张！”稻叶加奈摇摇头，往外走去，“再见。”
哈？千寻睁大眼睛，明明是你要求我拿出水准好不好！按照你的要求我拿出了接近最佳的水准，你又一副被打击到的样子直接撂挑子跑了？
小林编辑追了出去，千寻扭头看向石原编辑：“不是说非常骄傲吗？为什么随便遇到点打击就直接崩溃了一样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这是《MAGIC RISE》编辑部旗下的签约漫画家…”石原编辑吱吱呜呜地说道。
“她真的作画不错？怎么看都不靠谱…”千寻瘪瘪嘴，之前还意气风发，突然就变了一个人一样，这种性格也太奇怪了吧？
“这个，稻叶桑的功底地毋庸置疑的，当初她登上连载，光凭画风就吸引了不少人的关注。只不过她的故事太无趣了，而她又不愿意接受别人的意见，所以很快剧情就崩了，然后十话腰斩。如果她能够听进去别人的意见，或者找一个合适的原作，她一定能成为群英社的中坚力量。”石原编辑说道，“有天赋的人总是刚愎自用，而努力的人往往又没有什么天赋，只有那极少数有天赋又懂得如何进步的人，才能脱颖而出吧。”
千寻看着桌子上的画稿，摆在最上面的，恰好是孔爷说出那句“像我这样有自信没才能的人才可悲呢”，千寻看向门外，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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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小林编辑还是没有把稻叶加奈追回来。
千寻和群英社完成了签约，这也是每一部登上连载的作品必须经历的事情。从此之后《乒乓》的全部版权归群英社所有，千寻享有50%版权收益，获得连载资格，未来如果出单行本，千寻可以获得6%的标准新人版税分成比例。
至于别的周边收益什么的…喜欢这种魔性画风的人肯定不少，但是愿意买这种作品周边的，试想一下，风间龙一的手办…咳咳！扶桑几大漫画社之所以能够屹立不倒，关键就在于基本上所有的连载漫画版权，都牢牢握在漫画社手里，依靠着自身的平台优势获取版权，而这些版权，在这样的大平台上也能够获得更高的收益。
唯一让人不爽的是，假设以后会进行改编，极有可能变成传说中的“惨遭动画化”或者“惨遭游戏化”，原作者基本上没有任何的发言权，就像不破春斗一样，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作品改编成了垃圾，甚至连发牢骚都不敢。
纵有万般不好，千寻还是爽快地签约了，毕竟这是业界常态，而且大树底下好乘凉，削尖了脑袋想跳进来的人不计其数呢。而曾经的大神，在脱离了大会社之后，陨落的十之七八，其实读者看漫画，除了每年为数不多一鸣惊人的作品外，大多是杂志上连载什么，大家就看什么，根本就不会因为“这个作者是以前自己喜欢的漫画的作者”而购买别的杂志，这和网文完全不同，多点开一个网页和多买一本杂志是两个概念。
临近中午，千寻离开了漫画社，同时带走的还有《乒乓》的稿子。说起来千寻找助手也只是为了偷懒，毕竟画线稿可以开挂作弊，但是修白涂黑和贴网点之类的工作，开挂就不顶事了，也不可能把每天仅仅半个小时的开挂时间浪费在这上面。虽然理论上说自己一天最多可以开挂接近40分钟，但是真这么干，就会把所有的精力全部耗尽。
既然已经完成了签约，当然应该做一顿好吃的犒劳下自己！而且杏子这两天考试，得加点营养来着。千寻回到家，把装漫画的箱子搬了出来，然后找到刚刚画了个开头的《四谎》，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把在漫画社画的那张放在最上面。就作为封面吧！
接下来，就是展现厨艺的时候了！
“咕~~”咳咳，还是先随便吃点东西吧！
打开冰箱，里面的食材不多了，半朵白菜，还有两个胡萝卜，一朵西兰花，肉早晨做便当已经用完了，哇，果然还是只能辣椒酱就挂面吗？
身为连载漫画家，怎么能吃这么简单的…最终千寻还是做了一碗面，然后把肚子填饱了。
面条味道很一般，千寻有些怀念前世自己经常做的酸菜面了，直接从酸菜坛子里摸一个酸萝卜，切成片，然后煎一个荷包蛋，直接加水打油汤，把酸菜丢进去，然后煮开了下面条，简单方便，也不需要做什么调料，酸菜本身就有足够的盐分，和荷包蛋一起煮出来的汤又香又鲜，味道可比这碗面条好多了。
要不要起一坛酸菜呢？清脆可口的酸萝卜可是开胃助消化的好东西！杏子和桃子两个小家伙这么挑食，有时候早上起来说没胃口死活不吃饭，果然应该做一坛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