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家小哀
第13章 不配活在世上
商谈结束了，走在送小哀回家的路上，白夜一直沉默不语。
他暂时答应考虑神原凉子的委托，但没有保证会不会动手，他要先对那个叫后藤的凶手进行观察然后再做出决定。
“你怎么看待凉子所说的那些话？”小哀抬起头低声询问。她有点担心白夜是因为自己有同样的遭遇，所以才答应凉子的请求。
虽然那样做自己会觉得高兴，但同时也会很难过。小哀更希望的是白夜能够按他自己的主见做出选择。
“她说得很对。”白夜回答：“若复仇是罪恶，有时候这种罪恶就是必要的。但志保，我想你应该明白，正义还是罪恶都无所谓，我仅仅在意你的看法。”
小哀停住了脚步，似乎明白他是回应自己在餐厅里所说的那句话。
“白夜，其实你误会了。”小哀惆怅地回答：“我说不用在意我的看法，是指你无论做出什么样的决定，变成什么样，我对你的认知都不会改变……”
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而变得善良很容易，这是所有人都在做的事。但善良的白夜为了自己变坏，甚至为遵守小小的诺言强迫自身违背良心行事，他在小哀心中的地位早就无法取代了。
她知道，如果有一天白夜变成了魔王，那一定也是为着自己。
“这不是盲从，而是信赖。所以白夜，无论什么事，你只要放开手去做就好了。”
……
将小哀送到博士家之后，白夜离开了米花町，再次前往隔壁杯户町。根据凉子提供的消息可知，后藤大多数时候都在杯户的高档公寓里，偶尔也会住在老爹经营的服装公司里，除此之外常去的地方就是酒吧及一系列娱乐场所。
因为怕死的缘故，后藤每次外出身边都跟着一名保镖，这也是凉子没有选择亲自找他同归于尽的原因。当然，更多的是因为凉子觉得陪这个人渣一起死不值得。
白夜先是去了别墅，用暗查之眼检查了一遍，并没有找到后藤，于是又去了服装公司，发现后藤正和保镖坐电梯下楼，似乎要外出。
于是白夜就站在公司前面的绿化带旁边静候。
很快后藤就边讲电话边走出公司，这是一个留着短发的青年，脸上有许多坑坑洼洼的痘印。戴墨镜的保镖走在前面为他打开了车门，从电话中白夜了解到，他要去附近一个名为鲨鱼酒吧的地方与狐朋狗友见面。
“酒吧么？”白夜也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
鲨鱼酒吧里面灯光昏暗，还有穿着暴露的舞女在台上搔首弄姿，让白夜不经意间皱了皱眉。懒得多做停留，他直接按着发光标志的指示进了洗手间，然后发动了暗查之眼。
此时后藤已经找到了预定的包厢，与外面不同，包厢里十分敞亮。
刚进门就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声，原来是一群狐朋狗在为他放拉炮彩带，搞得比婚礼还热闹，“恭喜！后藤！”
“你可终于来了，嘿嘿，我们都在门后等你好久了。”
“对啊，我们知道你无罪释放之后，特地来恭喜你！”
听闻此言，后藤坑坑洼洼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嘴上却说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第一次了。只要在法庭上哭一下，然后再随便弄份精神鉴定书，法律也拿我没办法。”
在洗手间里，白夜通过暗查之眼听到这句话，眼中不由得泛起杀意。什么犯罪嫌疑人有悔改的表现，果然都是笑话……
“那不一样，这次后藤你可是真的杀人了呀！”
“对啊，以前初中那个女生是自己跳楼的，而且有你收买同学作证你们是恋人，所以你跟她发生关系不算QJ，这次你可是亲手用刀捅死了一个人呢！”
立刻又有人附和道：“肯定是那个女人反抗啦！否则后藤不但不会伤害她，事后还会善良的给她补偿呢。”
“你快给我们讲讲当时的情况，我们实在太想知道了！”
当时的情况么……后藤陷入了沉默，渐渐地脸上浮现出一丝残忍，“那个女人不但不服从，而且还踢了我重要的地方，所以我就杀了她！那种感觉你们知道吗？就是看着白晃晃的刀子刺入别人身体，然后变成红色拔出来……”
说着后藤的表情变得更加疯狂，仿佛对那一刀的感觉回味无穷。
包厢里鸦雀无声，众人面面相觑，终于有人打破了平静，“对，对了，今天主要是庆祝后藤无罪释放，我们别说那些，赶紧喝酒。”
“对对！喝酒！”众人一致地转移话题。虽然他们都知道后藤的精神疾病是假的，但从现在的情况看来，似乎要变成真的了……
洗手间里，白夜睁着的右眼已经被杀气充满，他恨不得将后藤拖出来塞进马桶里！
“凉子，你说得很对，有些人不配活在世上。”白夜平息了自己的情绪，微微抬起右手，念道：“萨麦尔的召唤。”
语毕，掌心升起一团黑气飘了出去。
萨麦尔，是传说中掌管死亡的天使，这个黑魔法是一种致人死亡的诅咒。不过白夜如今的实力也只能引来死亡，却不能决定死亡原因。
这一个术式直接消耗了白夜七天的魔力储量，加上先前三次短时间使用暗查之眼的消耗，现在他的魔力总量只剩半天不到了。
然而他却不介意，因为食物已经在眼前。没错，是食物，而不是人……
……
黑气在走道间缓缓移动，最后通过门缝渗进了某个包厢。
此时后藤正在包厢里和狐朋狗友大吃大喝，突然间不由自主地打个了寒颤。回过神来他疑惑的看了看四围，保镖也在身后站着，包厢里没有任何异样。
大概是神经过敏了吧，后藤如此猜测，然后继续拿起刀叉享用美味的牛排。
看着刀子切下去，香喷喷的牛肉如同艺术般分开，之前用刀杀人的感觉仿佛清晰无比地在他脑海里重现。没错，就是这种感觉，简直太妙了……
很快狐朋狗友们就发现了后藤不对劲，因为这家伙一直在切着牛排，却一口都没有再吃，而且表情很奇怪，似乎沉迷于其中。
“喂，后藤，你怎么了？”有人出声询问。
哪里知道话音刚落，后藤突然用手里的刀子疯狂地捅他自己的身体，一边捅还一边放声大笑，“对！就是这种感觉！哈哈哈！”
看着疯狂自残的后藤，所有人都愣了，连保镖都难以置信忘了阻止。等他反应过来，后藤已经刺中了他自己的心脏，涓涓滋着鲜血倒了下去。
一时间，包厢里被恐惧的尖叫声充满……
第14章 滑稽的结论
有人死了，酒吧的主事第一时间将酒吧封锁然后报警。由于是市区，在几分钟不到的时间里警方就已经赶来，带头的正是目暮警官。
因为现场封锁的缘故，酒吧里一个人都没有离开，白夜也不例外，刚刚吞噬完后藤的灵魂他就被一个刑警从洗手间里“拖”了出去。
“警部，我在洗手间里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
听到刑警的报告，白夜无语了，“喂！你带点智商行不行？上厕所关门怎么就可疑了？你上厕所都大大方方的展现给别人看的吗？”
目暮警官走过来看到白夜突然觉得有点眼熟，“咦，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白夜微微点头，“就是上次的煤气中毒事件。”
“啊！我想起来了！你好像叫白夜来着？”目暮警官恍然大悟，因为这个像阴阳师的名字实在太令人印象深刻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其实我只是逛街的时候突然内急，然后来这里借个厕所。”白夜装作有点难为情，清了清嗓子，低声问：“不说这个，到底发生什么了？怎么会有这么多警察？”
毕竟人有三急，目暮警官表示理解，他自己偶尔也会借用肯德基的厕所呢，“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包厢里发生了命案。”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的包厢。
“命案？！”白夜故作震惊，好奇地看着拉起警戒线的过道，“那凶手呢？”
目暮警官沉默了片刻，开口：“据目击者证词，死者好像是自杀的，现在法医正在检查呢，我先回去看看。”原来他是听说找到了奇怪的人才从现场出来的，没想到所谓奇怪的人只是来借用洗手间的白夜。
很快警方就解除了封锁，宣布除案发包厢里面的人之外，所有人都可以回去了。白夜打听了一下，原来过道里面装着监控，警方已经确认过案发前没有任何人进入，所以若不是自杀，凶手也只能在同包厢的人当中。
事情结束之后白夜拨通了神原凉子的号码，“事情做成了，大约今天晚上你就能看到关于他的新闻，明天无论用什么方式把钱给我都行。”
……
当天傍晚，白夜和小哀以及博士正在吃晚饭的时候，新闻就播放了出来。
不出白夜所料，警方最后给出的答案是自杀。因为监控录像表明没有其他人进入过包厢，凶器上、血迹全都证明死者是自己刺中心脏死去的，另外还有保镖作证。
“看来我先前误会了。”博士一边吃饭一边自语：“这家伙的精神病不是装的。”
“大概吧。”白夜笑了笑，小哀则是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吃饭。
与此同时，波洛咖啡厅里，女侍者槺捐髡谑帐翱腿擞霉牟途撸驮谡馐钡缡永锎吹囊痪浠叭盟Ｗ×硕鳌�
“经确认，死者就是先前神原丽子案的凶手。不过由于患有精神疾病，而且是未成年人，所以法庭宣布其无罪释放，神原丽子的妹妹凉子曾在法庭门口以哭泣表达对判决的不满。”
说着电视上还放出了神原凉子哭泣的画面，以及她所嚎啕的那句话：求求你们，如果世界上真的还有正义的话，那就帮我杀了他吧……
看到电视里那张脸，小梓不由得一愣，“这个少女……好像在哪里见过。”
忽然间她想了起来，这不就是上午在这里陪一对父女聊天的少女吗？而且还提到了五百万日元什么的。
等等！想要杀人……五百万……然后凶手就莫名其妙的死了，这难道是……
想到这里小梓顿时大惊失色。
……
第二天傍晚，阿笠博士接到了横沟警官的电话，告诉他上次广田教授一案中的磁盘都已经审查完毕，可以拿走了。
在得到博士的通知以后柯南屁颠颠地跑了过来，俩人开车一起去了静冈。白夜和小哀表示路途遥远不想去，于是留在了家里，其实是白夜和凉子已经事先说好今晚交钱。
“好了，可以出发了。”看着博士的甲壳虫渐渐远去，小哀回头对白夜说道。
白夜牵起她的手，微微一笑，“走吧，老地方。”
……
来到波洛咖啡厅，白夜点了两杯奶茶以及一些吃不饱但可以解馋的东西，之后就陪小哀坐了下来。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女侍者槺捐饕恢痹谧⒁庾约骸�
还是坐在角落里么？不过今天换口味了，没有点果汁，而是点了奶茶，吃的东西也从蛋糕变成了炸薯条和烤肠。这次是直接开始吃，也就是说没有等人吗？小梓偷偷望着那一桌，将一点点变化都记在心里。
就在这时开门声响起，她急忙回过神来迎接，“欢迎光临。”
话刚出口她就愣住了，因为她认出了来者的身份，是昨天上午来过一次的神原凉子。
点了一杯咖啡之后神原凉子就坐在了白夜对面。
“约好六点半，你迟到了二十分钟。”白夜开口。
“抱歉，在路上发生了一点状况。”凉子诚恳地道歉，然后将一张支票递给白夜，“这是约好的报酬。”
白夜确认没问题之后放进了兜里，“这是后藤的赔款吧？你还没动过？”
“他的钱我不想用。”凉子回答。白夜微微点头，表示能够理解。这笔钱对凉子而言，唯一的作用恐怕就是复仇。
等凉子走后，白夜和小哀本着不浪费的原则继续解决剩下来的食物，突然女侍者走过来站在跟前，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
“有什么事吗？”白夜抬头询问。
“五百万是吧？神原凉子上次和你的对话我都听到了！”小梓即紧张又激动地指着白夜。
小哀不由自主地抓紧白夜的袖子，白夜看向小梓的眼神一凛，随后缓和过来变成了无奈。这就是把交易地点放在咖啡厅的坏处，一不小心谈话就会被别人听到。
其实白夜的计划没有问题，问题是突然冒出一桩意料之外的杀人委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