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舒
她的冷与罗一成的阴冷又是不同,她是对世间一切漠不关心,而非对人间的仇视。
罗一成阴冷的扫一眼萧月生,冷笑摇头,一指程冰铃:“老四,你量一量她的深浅!”
“嗯。”一个老者站出来。
他一直微阖着双眼,似乎正在打瞌睡,听得罗一成的吩咐,登时如长剑出鞘,光芒万丈。
站在程冰铃跟前,双眼如剑,紧盯着她:“姑娘,你的剑法应该不差,咱们就比一比罢!”
“请——!”程冰铃长剑出鞘,淡淡说道,一手仙人指路,从容刺出,动作曼妙。
那老者微微一笑,他的表情却是与罗一成截然相反,一直笑吟吟的,仿佛有什么喜事一般。
他虽然年迈,却出剑如电,宛如一道霹雳闪过,直刺程冰铃的胸口,后发先至,便要刺到她。
程冰铃扭身一侧,长剑刺空,她手上的长剑却是倏一旋,幻出一道剑花,直削向他肩头。
老者退后一步,长剑横于胸前,笑吟吟的看着她。
“我使用全力了,小心!”程冰铃沉声一喝,长剑再次刺出,却是划出一道圆弧。
老者神色一肃,刚才的笑吟吟消失不见,盯着程冰铃,长剑缓缓刺出,缓慢如龟爬。
程冰铃的明月剑诀,最不怕的快剑,而对付慢剑,却威力有限,仍旧需得功力支撑。
她长剑划着弧,似慢实快,瞬间来到老者肩头,平平削出。
老者吃了一惊,长剑不得不提起,迅速挡在身前,免得被她的长剑削到。
程冰铃心中一喜,这一剑上所蕴的内力,乃是明月剑诀所特有,粘滞异常,寻常人无法承受。
“啪”两剑相交,粘在一起,似是两个久别重逢的恋人,死死搂在一起,难以分开。
程冰铃手腕翻动,划着弧红,挑起了长剑。
那老者只觉手臂一麻,手上酥软无力,只能任由长剑脱手飞出,跟着程冰铃那柄剑粘在一起。
程冰铃收剑,剑上的长剑被她拿在手上,淡淡看了一眼那老者:“原璧归赵。”
老者接过长剑,脸色阴沉,再难发觉笑意,真是八十老娘倒绷孩儿,没想到竟输在一个年轻貌美的少女身上!
“好剑法,好剑法!”罗一成拍拍手,眼神却是阴寒无比,紧紧盯着程冰铃。
“罗前辈可是要赐教一二?!”萧月生淡淡问道,抚着小胡子,笑吟吟的看程冰铃。
她的明月剑诀大有长进,果然不愧是百年难遇的奇才,悟性惊人,精进速度奇快,怕是每打一场,她的武功便会精进一大截儿。
“老夫倒要领教一二!”罗一成缓缓点头,按上剑柄,踏前两步,紧盯着程冰铃。
程冰铃轻瞥他一眼,长剑倏的出鞘,泛出一道寒电,直刺罗一成的右边胸口。
若是刺中,即使并非左胸,也有性命之危。
罗一成长剑如电,陡然刺出,嗤嗤作响,宛如一道狂风袭来,呼啸着,声势惊人。
程冰铃身形一荡,飘然后退,避其锋芒。
罗一成箭步前冲,疾射而出,宛如一支怒射而出的箭矢,紧逼着她,如附骨之蛆,一步不离。
程冰铃长剑划弧,在胸前形成一道剑网。
“嗤嗤”长剑直驱而入,直刺她胸口,却被剑网拦剑。
她的长剑看似悠闲无力,画着圆弧,罗一成却深知其中滋味,眉头大皱。
他只觉长剑陷入泥沼之中,剑上总有数道横扯之力,共内作用于剑上,令他的长剑无法前进一步,委实怪异。
他心中冷哼,猛的一凝力,长剑寒光顿时一闪,陡然明亮几分,周围的寒气四溢,更冷了几分。
程冰铃剑势连绵,松活灵敏,已是察得他用力,玉手旋动,长剑陡然加快,转瞬之间,已然布下了数道圆弧,顿时消去了罗一成剑上之力。
明月剑诀奥古绝伦,非是寻常剑法可比,罗一成虽内力深厚,但遇到这般剑法,却是一筹莫展,遇到了克星。
转眼之间,几剑过去,他身上的内力彻底被御去,贼去楼空,身形一缓,更是不济。
程冰铃毫不留情,长剑一挑,将其长剑挑飞,直刺一剑,便要刺其胸口。
“程姑娘,手下留情!”萧月生身形蓦然出现在罗一成身前,替他挡住长剑。
程冰铃并不理睬,长剑直刺,毫不理会他。
萧月生无奈苦笑,待至剑尖临体,屈指一弹,“叮”的一响,长剑颤抖不休,仿佛一条银蛇在胡乱的扭动。
程冰铃身子酥麻,不能再攻,只能退后一步,撤剑归鞘,手上的酥麻仍残留。
“罗前辈,不要紧吧?!”萧月生横了她一眼,转身望向罗一成,淡淡笑问。
罗一成摇头,看一眼插在地上的长剑,长长叹息一声:“惭愧,今日老夫可算是开了眼了,长了见识,告辞!”
说罢,扭身便走。
罗瑞明紧跟两步,生怕被他们甩下来,临别之际,扭头死死瞪萧月生一眼,带着怨毒之色。
程冰铃黛眉轻蹙,不满的看了看萧月生。
萧月生摇头,笑道:“不必担心,谅他再也翻不起风浪,回到罗家,有他好受的!”
“谁担心了?!”程冰铃轻哼一声,迈步往回走,径直往回观云山庄,对周围的美景一眼不看。
张雪玫依依不舍眼前美景,但程冰铃已经往回走,她自然不能留下来,大觉遗憾。
“若是张姑娘喜欢,可晚上出来玩。”萧月生温声道。
张雪玫盈盈一笑:“这般繁华的美景,在咱们天山可是看不到,……人真多啊!”
萧月生笑了笑,天山那边,也有美景,但那是粗犷之美,男人家可能喜欢,对于女人来说,吸引力大减,像西湖这般的繁华美景,才是女人更加喜欢的。
萧月生温声笑道:“张姑娘可以在这里住下,直到呆得腻了,再回天山去。”
张雪玫明眸转了转,摇摇头:“我可不敢自作主张,还得求一求几位师叔呢!”
但看她的神色,却是一幅心动模样,显然是被萧月生的话打动了,只是嘴上硬而已。
……
“大哥,为何不伤他们?”仪琳一身月白僧袍,坐在弱水亭中,看着波光映着的萧月生,姿态娴静优雅。
“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萧月生端盏小啜一口茶茗,微微笑道。
仪琳抿嘴轻笑,白了他一眼,显然不信。
对于大哥的脾气,她再了解不过,赶尽杀绝,斩草除根,将危险消灭在萌芽之中,可谓是心狠手辣。
这句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仪琳听着觉得实在不得劲儿,这可不像是大哥在说话呢。
见她如此,萧月生呵呵一笑,摇摇头,道:“他们是罗家的人,还是不惹为妙!”
“大哥你可不怕罗家呢!”仪琳疑惑的望着他。
萧月生抚着小胡子,苦笑道:“谁说我不怕他们啦?”
“大哥还有怕的人?!”仪琳明眸圆睁,好笑的看着他,话中语气仍旧不信,略带调侃。
这般明快的说话,也唯有在萧月生跟前,平常与人说话,却是中规中矩。
萧月生无奈苦笑一声:“我是怕他们过来送死,这些个个悍不畏死的家伙,实在让人头疼!”
“原来是大哥悲天悯人呢!”仪琳眉眼泛出喜悦,大哥内心深处果然是慈悲之人。
“我只是嫌怕麻烦罢了!”萧月生摆摆手。
他越是这般说,仪琳越加肯定大哥的本性善良,不喜欢多杀人,而不是他所说的那般。
仪琳不再多说,转过话题:“大哥你说,如此这般了,他们还会不会找上来?!”
萧月生温声说道:“他们若是真的不识趣,那我可不会客气,免得惹起风波无穷!”
他虽是温和的说话,仪琳却不由的打了个冷颤,体会到了大哥语气中的杀机。
“大哥何必与他们一般计较?!”仪琳忙劝道。
萧月生横了仪琳一眼,笑道:“妹子,你呀,就是心太软,其实有时候,心软会死更多的人!”
仪琳摇头,并不理解,娇嗔道:“大哥,你杀那么多人,佛祖会怪罪的!”
萧月生呵呵笑道:“大哥我是杀坏人,降妖伏魔,佛祖不但不会怪罪,反而会夸奖我呢!”
“不跟你说了!”仪琳气哼哼的起身,扭身飘了出去。
……
江南云赶到华山时,已经天色黄昏,夕阳西下,华山派上下一片漆黑,在山上抬头仰望,仿佛巨大的怪兽,雄踞天地之间,俯视众生,说不出的森然。
她皱了皱眉头,觉得此时的华山,上下散发着一股郁郁之气,仿佛有什么大事发生。
她心中微沉,难道,岳掌门死了?!
想到此,她加紧脚步,施展缩地成寸之术,身形一隐一显,一步踏出,十余丈远。
崎岖的山路于她而言,如履平地,转眼之间,已经来到了华山派的前面。
“什么人?”前面的山门前发出一声断喝,却是有几个弟子正在巡视,觉察到了有人,便挑起灯笼往前照。
江南云身形飘动,现出身形,抱拳道:“江南云拜见岳掌门,请通禀一二。”
“是江姑娘!”一道人影自山门后钻出来,径直扑到江南云身前站定,大声道:“江姑娘快快请上山,我去通禀师父!”
灯笼的光芒将山门笼罩,亮如白昼,此人身形瘦削,却是华山派的六弟子陆大有。
他深知师父与师兄他们跟江南云的交情,知道不能怠慢,心下也是大喜过望,自是忙不迭的欢迎。
“咱们一起上去罢。”江南云一掠鬓旁秀发,风情万种,夜色之下,灯笼光中,越发的娇美难言,看得另几个弟子怔怔发呆,眼睛直勾勾的收不回来。
“好,好!”陆大有忙不迭的点头。
两人并驾齐驱,在山路上疾驰,自古华山一条路,可见其道路之险之奇,两人上山之时,道上不时的有奇石拦路,需得翻跃而过,若是没有内力与轻功,寸步难行。
“陆兄弟,听说,岳掌门受伤了,要不要紧?”江南云一边走,一边问道,步履轻盈,宛如御风而行,看不出丝毫的疲惫与紧张。
“师父他……,唉……”陆大有叹息一声,欲言又止,没有多说。
江南云心中一沉,忙道:“岳掌门没有性命之危罢?!”
陆大有摇摇头,苦笑一声:“师父他性命之危,倒是没有,只是他……他……”
“到底怎么了?!”江南云沉声问道,明眸盈盈,宛如两道清澈的秋水,美得难以名状。
“师父他手腕受了伤……”陆大有终于熬不住她的逼问,无奈的摇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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