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舒
萧月生深深吸了口气,将心定下,体内元气缓缓流转,准备开始动手救人。
温玉冰羞得无法睁开眼,默默无语,不发出声响。
萧月生两掌在空中摆动,虚空将温玉冰摆出一个盘膝的姿势,她全身上下无法动弹,只能任由萧月生摆布,将她修长的玉腿摆成盘坐,颇不容易。
一番折腾下来,萧月生吁了口气,虽然眼前活色生香,他还是尽量不去接触她的玉体。
将她身形固定住,萧月生手中蓦然出现几块白玉佩,巴掌大小,光洁玲珑,被他信手抛到空中。
八块白玉佩在空中形成八卦方位,蓦的闪了闪,发出一道莹光,然后飘浮在空中,仿佛被一条无形的丝线悬挂。
这八块玉佩将萧月生与温玉冰围在当中,形成一个阵势,外面的声音陡的消散,寂静之极,能听到彼此的呼吸。
有了玉佩,外人难以接近水云阁,也无法传入声音进来,形成一个完全封闭的空间。
萧月生做完这些,吸了口气,稳稳说道:“师父,要开始了。”
温玉冰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萧月生肩头一动,漫天的指影陡然出现,将她光洁如玉的娇躯包裹,她玉体轻颤个不停,仿佛被雨打的芭蕉一般。
萧月生这次所施展的归元指,远非以前能比,出指前所未有的迅速,几乎数十指同时点中她玉体。
上一世,他也曾替江南琴仙谢晓兰重塑经脉,乃是借星辰之力,其声威惊天动地,日月无光。
施法一次,需耗他无数的精气神,需得很长时间方能恢复过来,此时,他的道功精进,已不必如此费力。
……
华山派 大厅
“何掌门,此言差矣,昆仑派的武功固然高明,咱们华山派却也不差!”高老者摇头,冷冷说道,脸上隐隐带着怒意。
“呵呵,呵呵……”何太冲抚髯而笑,满脸的不以为然,脸颊酡红,醉眼迷离,却是已喝得差不多了。
周围的人们见到了他们这里异样,将说话声放低,竖起耳朵,想听他们说些什么,心下暗赞,今天可真是好戏连台啊!
何太冲端坐桌前,气度飘逸,颇有一派掌门的风范,只是酒量却不如人们想象中的高明,几杯下去,不知不觉中,便有些微醺。
他酒后吐了真言,肆无忌惮的说,六大门派之中,华山派能够位列其中,颇是侥幸,剑法一般,拳法平常,如今,鲜于通已死,更是后继无人,可悲可叹。
见他出此狂言,高老者自然听不入耳,只是此时乃是华山派的大日子,不能轻易动手,免得搅乱,为天下人耻笑,方才隐忍。
“姓何的,来来,咱们比划比划,瞧瞧到底是昆仑的正两仪剑法厉害,还是咱们兄弟的反两仪刀法厉害!”矮老者却不会考虑那么多,一蹦而起,拔出腰间的刀,指着何太冲,大声嚷道。
“师弟!”高老者忙轻喝一声,给他打眼色,示意收敛。
矮老者视而不见,气愤异常的瞪着何太冲,老实人也是有脾气的!
他丝毫不惧何太冲夫妇,这两人的武功实在算不得什么,还敢在华山的地盘上放肆,实在是可忍孰不可忍,定要给他个教训!
“呵呵……,正合吾意!”何太冲兀自笑了两声,缓缓起身,稳稳当当走出几步,气度不凡,丝毫看不出酒意。
“嚇,真的要来?!”矮老者一愣,打量着走到自己身前的何太冲,仔细看了看,哼道:“好啊,竟来这一套,却是装醉来着!”
“呵呵……,谁说本座醉了?!”何太冲抚着清髯,呵呵笑道。
“何掌门,不如先吃些东西,再说别的……”宋远桥在一旁劝道,看到形势不妙,忙挺身解围。
高老者也站起身来,缓缓走到何太冲身前,冲宋远桥一抱拳:“宋大侠好意,华山派心领,只是这个姓何的欺人太甚,若不动手,倒让天下英雄耻笑我华山派懦弱!”
“唉——,有话好好说,何必非要动手,今日大典,和气为贵啊。”宋远桥诚恳的劝道。
“被人欺上门来,实在忍无可忍!……宋大侠,且看我等重振我华山威风!”高老者摇了摇头,沉声喝道。
宋远桥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由自失一笑,今天自己说话好像无人听得进去,若在平日,他德高望重,所说的话,人们都要敬上三分。
“姓班的那婆娘,快快出来,尝尝我们的厉害!”矮老者拿刀指着坐在桌边,冷眼旁观的班淑娴。
两仪剑法与反两仪刀法,俱是两人使出,单人施展,威力大逊。
班淑娴也是一向霸道惯了的,听了他的话,毫不犹豫的起身,冷哼一声:“自己找死,可怨不得别人!”
四人很快交手,叮叮当当的打了起来,李若云那一边,诸女有些神思不属,心事重重。
第249章 神衍
两仪剑法与反两仪刀法,皆是源于中原的河图洛书一脉,理同招异,很多地方往往是相反在而已。
掌握它们精髓的前提,是必须精于易理,只是要精通易理,谈何容易,即使是那些白首皓经的书生,天资纵横者,也是精者寥寥,何况一介武林中人?
何太冲夫妇得自名师传授,限于资质,能得四五分精髓已是难得,高老者与矮老者则是火候日深,默契十足,心意相通,各有千秋,故四人打得难分难解,不分轩轾,一时之间,僵持不下。
“大师,还是将他们劝开吧,伤了和气,难免让旁人耻笑。”宋远桥对身边的空闻大师道。
空闻大师两手合什,宣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随即摇头叹道:“宋大侠慈悲心肠,贫僧佩服,只是两派已结仇怨,嗔念已起,即使温言相劝,也难放下……”
宋远桥虽知情理如此,但心下还是有些担心,怕万一不小心,真的你死我活,非是武林之福。
对于他们的纷争,峨嵋派自是不会理睬,只是冷眼旁观,抱着看热闹的心情。
崆峒派则恨不能他们打个两败俱伤,伤了元气,衰落下来,这些年,崆峒派的地位越来越低,唐文亮有力不从心之感。
六大门派的人况且坐山观虎,何况明教的诸人?
张无忌心怀仁厚,见到他们打得越来越狠,愈发狠辣,生怕有性命之危,想要开口相劝,将要开口之际,忽感衣角被拉了拉,忙转头望去,却是自己的外公。
殷天正白眉扬了扬,冲他打着眼色,缓缓摇头,见他仍一幅懵懂的模样,无奈,将头伸过来,凑到他身边,低声道:“你莫要开口,劝也无用。”
“可他们……”张无忌迟疑。
杨逍也凑了过来,低声道:“教主,鹰王所言极是,即使教主开口相劝,也会被认为居心叵测。”
“唉——!”张无忌长长叹息了一声,抬头看了一眼场刀光剑影中的四人,摇了摇头:“难道,就任他们这般厮杀,直到分出生死?!”
“教主不必担心,宋大侠他们不会坐视不理。”杨逍原本一直阴沉着脸,此时露出一抹微笑。
这次华山之行,自己英名大损,心下自是恚怒异常,此时见他们拼死拼活,倒有几分痛快。
张无忌转头,看了一眼正与空闻大师低语的宋远桥,点了点头,杨左使的话倒也没错,大师伯仁厚过人,断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分出生死的。
只是这四个人的武功极强,此时正处于僵持阶段,若是有外人插进来,必定受四人猛烈的夹击,大师伯的武功最强,但若是同时应付四个人,怕也是力所未逮。
想到此处,不由又有些担忧,决定危急关头出手。
李若云她们一桌上,静玄师太见她们沉默不言,目光时亮时暗的闪烁,俱是黛眉紧蹙,愁云笼罩,气氛压抑得很。
她凑近贝锦仪,压低声音问:“师妹,到底是怎么了?”
贝锦仪抬头,见是大师姐,摇摇头,苦笑道:“师姐,正是因为不知怎么了,才担心呢。”
“是因为妹夫的离开?”
“嗯,……他去得太匆忙,若非有急事,断不会如此。”贝锦仪强自一笑,点点臻首。
“放心罢,妹夫神通广大,什么事也难不住他的!”静玄师太笑了笑,安慰她道。
“但愿如此罢……”贝锦仪微微轻叹,摇了摇头,露出一抹苦笑。
李若云一直微阖明眸,稳稳端坐,身姿端庄雅丽,黛眉间一片冷漠,宛如一尊女神雕像。
身边的几人对她极为了解,知道她只是强自如此,而且,见到她的姿势,知道正在运功,便不去打扰。
暗自观察了一会儿,她们看出了端倪,二师姐正在施展的,却是被大师兄所禁用的乾坤神衍之术。
林晓晴黛眉微皱,想要阻止,二师姐不比大师兄,乾坤神衍之术仅是入门而已,但已然开始,便不能被打断,否则反噬之力极强,她心神必然受创。
其余几女皆明白,便静静不语,暗自注意着李若云的一举一动,心下也满怀期待。
乾坤神衍之术精妙无伦,夺天地之造化,可演化万事,只是此神术只传给了二师姐李若云,其余几女却无缘得传。
她们开始也颇为羡慕,只是后来给大师兄一说,不由打了退堂鼓,此神术非是一般人能够学得,需得有一颗出尘之心,能够超脱自身的限制,以无情的目光俯视宇内,观照众生。
况且,乾坤神衍之术极耗心力,若是消耗内力,尚可练得回来,心力却是无形无质,无人知晓如何补充。
故此术虽被李若云习得,却被萧月生叮嘱,非到万不得已,禁用此术,免得消耗太多心力而折寿。
此时,李若云已顾不得其它,只想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令大师兄这般紧张,将她们撇下不理。
大厅内的众人皆被何太冲夫妇与高矮两老者的打斗所吸引,四人的剑法与刀法确实精妙,令他们如痴如醉。
周芷若与杨逍的比试,身法太快,他们看得目眩神迷,却来不及记住及思索,萧月生与赵庆元的比试,看上去却并无出奇的地方,萧月生只是平平常常的一剑,毫无精妙可言,却能逼得赵庆元撤剑变招,他们看得莫名其妙,无法领会其中微妙。
何太冲夫妇与高矮两老者的厮杀,精妙的招式不绝,令他们忍不住拍案叫绝,看得过瘾之极。
“噗”的一声轻响,李若云玉体微颤,脸庞前的轻薄白纱顿时染了一块儿鲜红,染红了檀口处的薄纱。
“二姐!”林晓晴忙伸手扶住她,轻声娇呼。
李若云伸出白玉般的柔纤素手,抹了抹嘴角的鲜血,摇了摇臻首,玉脸白得近乎透明,没有一丝血色。
师兄所言不虚,乾坤神衍之术果然非自己能用,周身精气神几乎消耗殆尽,难以支撑。
她微阖明眸,缓缓运转碧水诀,调息了半晌,方才睁开眼,面色也渐渐红润起来。
“二姐,要不要紧?”柳清泉明眸露出关切,娇声低问。
李若云仍旧目光淡然,摇了摇头,轻叹了口气:“无碍,是师父出了事,不过,有惊无险。”
“师父?”林晓晴捂着自己的樱唇,目光讶然,白纱下面想必亦是吃惊之色。
李若云臻首微点:“嗯,……师兄应该及时赶去了,解去了师父的厄难。”
“难道师父也下了山?”杨玉琪玉臂放于桌上,柔荑支着下颌,明眸微转,一边思忖,一边低声说道。
对于紫山,她们深具信心,根本无人能够侵入,断无危险可言,唯一的解释便是师父离山。
只是以师父的武功,当世武林,怕是难寻敌手,又怎会有危险?定是有人暗算。
“有惊无险……,还好还好!”林晓晴将玉手自樱唇放下,声音依旧娇嗲酥人。
“那就放心了,……看,他们打得正热闹呢!”柳清泉也拍了拍自己饱满的酥胸,眉宇间露出如释重负之色,忽然指了指大厅中央。
众女对于乾坤神衍之术极具信心,没有丝毫怀疑,心口的大石落了下来,一阵轻松,虽心下难免好奇师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打量了一眼场中的情形,林晓晴摇了摇头,轻声叹道:“他们这两仪剑法与刀法使得,啧啧,真是……”
在来华山派之前,萧月生曾借机演练两仪剑法于她们观瞧,她们看过之后,虽觉不如水云四剑高妙,却也是难得一见的上乘剑法,只是在他们使来,却走了样,精华尽失,令诸女生出惨不忍睹之感。
“狂妄!我华山派何处不如你们?!”一声朗喝声蓦然响起,将厅内众人的低声议论压下。
却是一个少年挺身而立,指着邻桌的一个蓝衫青年,大声喝叱,英俊的脸庞发火,双目如欲喷火。
“比不比上得,明眼人一看即知,何须在下赘言?!”那蓝衫青年斜睨了他一眼,慢条斯理,阴阳怪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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