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359章

作者:萧舒

  “又是这般臭尼姑!”范存义顿时一皱眉,愤愤坐下。

  气息渐渐粗重,他生起了闷气,良久,他重重一拍方桌,咬牙切齿:“总有一天,本少爷要把她们统统骑在胯下,玩死她们!”

  川蜀境内,唯一的大派仅是峨嵋派,其余帮派,与霹雳堂相比,并不占优,而且他们是地头蛇,那些强龙到了成都境内,都得盘着。

  峨嵋派虽然是名门正派,但她们的行事,却带着浓重的女子色彩,可不是什么讲道理的人,但凡伤到了峨嵋弟子,以灭绝师太的护犊脾气,定要杀上门来,其心狠手辣,令人心寒。

  范存义曾有一次,色欲熏心之下,没看清楚,竟去调戏峨嵋派的一位俗家弟子,还好他能屈能伸,深深记住了父亲的教诲:“臭小子,惹谁都行,就是不能惹峨嵋派的人!”

  看到了她身上峨嵋派的标志,他马上卑躬屈膝的跪地求饶,才躲过一劫,被打了两个耳光之后,那位峨嵋俗家女弟子才施施然离开,自此之后,他见到峨嵋派的弟子,不管多么美貌,皆是如避蛇蝎。

  这件事,那位姓李的保镖并不知道,那时,他还未被聘请,见到少主子到峨嵋如此痛恨,心下略有担忧,忙道:“峨嵋派确实盛气凌人,骄横跋扈,……但能不惹她们,便不惹,不必跟她们一般见识!”

  “嗯,不跟她们一般见识!”范存义重重点头,粗气直喘,那次的奇耻大辱实在无法忘却。

  “不过,这两个小娘子,却不能放过,……小小的一个水云派,咱们都不敢动,那霹雳堂也太过懦弱!”

  他不自觉的,便将怒气迁到了水云派的头上,况且,那两个女人实在太过动人,没有一刻能够忘怀。

  那位李叔虽然觉得有些不妥,想了想,也觉得没什么,小小的一个水云派,确实没有什么高手,便是她们的掌门温玉冰,武功也是稀松平常得很。

  ……

  成都城南的温府,不再空旷无人,住进了两位曼妙窈窕的少女,让原本在这里打扫照顾的一对老夫妇高兴不已。

  他们蒙萧月生收留,住在这座宅子里,平日里修修花、剪剪草,维持宅内的清洁,虽然安适,却颇有几分寂寞,见到青春美貌的少女,心也跟着年轻了几分。

  这次来成都游玩的是宋青雅与张宜君,前者是杨玉琪的大弟子,后者则是李若云的二弟子,两人的积分位于前两位,可以在这里自由的游玩三天。

  夕阳还未落山,她们便回到了温府,游玩了一天,即使她们一直兴致勃勃,也有些倦了。

  府内的灯全部点了起来,变得通明彻亮,她们早早吃完晚膳,身着睡袍,懒懒躺在院子竹林旁的竹榻上看星星,听着竹林簌簌,凉风拂面,惬意无比。

  外面的天气闷热,但这座宅子,却是清凉舒适,仿佛春天,不冷不热,极是奇妙。

  她们知道定是大师伯的杰作,也不甚惊奇,见多了之故。

  “师妹,咱们明天去哪里玩?”宋青雅一身月白丝绸睡袍,是她自派中随身携带。

  她雪白的瓜子脸带着慵懒,苗条的娇躯此时躺在竹榻上,峰峦起伏,曲线优美,若是男人见到了,定是难以自制。

  “去买些小饰品吧,你看师父与师叔的头上戴的,多漂亮!……听说是大师伯送的呢!”旁边一张竹榻上,一位身形修长,骨肉匀称,婷婷如兰的少女笑道。

  她眉目如画,也是一身月白的丝绸睡袍,侧枕着自己的玉臂,面朝宋青雅,目光朦胧憧憬,嘴角擒着一丝微笑。

  她便是李若云的二弟子,气质却与其师不像,并不冰冷,反而淡雅宜人,亲切柔和。

  “没想到,大师伯这么会哄人高兴!”宋青雅摇了摇头,雪白如玉的脸上神情异样。

  对于亲手救自己性命的大师伯,宋青雅每次听到他的称呼与名字,心里便泛起一阵异样,温暖的大手贴在自己背后肌肤上,那种感觉总也无法忘怀。

  “就是!……大师伯算是无所不能了!”张宜君轻笑一声,玉手伸到自己颈下,掏出一枚莹白的玉佩,浑圆无缺,手掌大小,泛着温润的光泽,似是一泓清水在其中隐隐流动。

  “若没有这枚玉佩,今天可真能把咱们热坏了!”她轻轻抚摸着莹白玉佩,贴在脸颊慢慢滑动,感受着独特的清凉。

  水云派位于紫山半腰,冬天很冷,夏天并不热,乍一下山,很难适应气温的陡变,幸好临行前大师兄赠的这块玉佩。

  “小姐,有人送了一张请笺。”一个老态龙钟的老翁巍巍颤颤的走了过来,来至近前,月光之下,以她们的目力,可以清晰看到他脸上密布的皱纹。

第48章 退敌

  “泰伯,是谁送的啊?”宋青雅忙起身,迎上泰伯,绸袖一甩,包裹住自己的素手,然后接过请笺。

  明亮皎皎的月光下,请笺金光闪烁,似是洒了一层金粉。

  她并未急着打开,先将金光闪闪的请笺掂了掂,感觉并无什么异样,然后将请笺翻转,令其背向自己,缓缓打开,两次呼吸之后,方才转了过来,观看其中内容。

  老态龙钟的泰伯抚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微微泛笑,满是皱纹的脸似是变成了一朵花。

  他虽然不知姑娘究竟在做些什么,却也知道,她是非常小心谨慎,不像别的年轻人那般毛躁,小心总是没有错的。

  宋青雅扫了两眼,摇了摇头:“嗯,是一个叫范存义的,好像是霹雳堂的少堂主,邀我们一块儿吃饭,……呵呵,真是荒唐!”

  说罢,她轻轻将请笺递给站起身来的张宜君。

  “霹……雳……堂……,好像是成都的第一大帮派。”张宜君微一蹙眉,缓缓说道,伸出丝袖,将手裹住,接过请笺观看。

  “对,想起来了!……据说这个范希圣倒是挺厉害的一个人,他儿子干嘛无缘无故的邀咱们?!”宋青雅臻首轻垂,黛眉微蹙,在月光下沉思自语。

  这时,在一旁微笑着看她们的泰伯轻咳了一声,收起笑容,沉下脸来:“小姐,那个范希圣倒还好,可他那个儿子,你们千万不要去见,他好色成性,臭名远扬,仗着霹雳堂的威风,不知抢了多少的良家女子!”

  “好色成性?”宋青雅抬起头,额头光洁如玉,蹙眉道:“……咱们可是蒙着脸呐!”

  张宜君轻轻一弹请笺,任其随风飘落于旁边的竹林中,拍了拍手,微笑道:“不理会他便是!”

  “对,这般好色之徒,见到了都恶心!”宋青雅赞同的点头。

  ……

  第二日,她们去了城内的珍珠坊,是一条专卖女子饰物的街道,在这里,珍珠玳瑁,贝壳珠串随处可见,同心结、缠臂金、凤钗、银簪,样式多样,应有尽有,是闺中女子们最喜欢逛的街道。

  这条街道,除了做买卖的店主,来买东西的,几乎都是女子,且以妙龄少女居多。

  整个街坊,似乎笼罩在幽幽的胭脂香中,在男人看来,有着一股旖旎的气息。

  宋青雅与张宜君早早起来,她们很少下山,乍到了这里,虽然床榻舒服,睡得也不甚踏实。

  起床后,练了一会儿功,吃过早膳,便出了温府,早跟泰婶打听清了道路,直奔珍珠坊而去。

  乍看到这般多漂亮的小玩意儿,她们眼花缭乱,不知挑哪个好,看看这个,望望那个,恨不得都买下来。

  逛完了这条街,两人却是两手空空,实在挑花了眼,不知买哪一个为好,只好重新开始挑选。

  “师姐,咱们多买一些,送给姐妹们。”

  “正有此意!”

  临行前,温玉冰分发了一些银两给她们二人,宋青雅得了八两银子,张宜君则是十两,这在当时,已经是一笔巨款。

  这些小玩意都便宜的很,除非是那些金银之物,或嵌着珍珠或玛瑙的,或是带着玉的,那是卖给贵族小姐的。

  两人兴高采烈,挑好了一个,便与老板讨价还价。

  两女皆是一袭月白罗衫,加以雪白面纱,气质不染尘埃,宛如天上飞下的仙女。

  她们与人讨价还价,顿如谪入了世俗,令人惊异不已,以她们娇脆温婉的声音,便给的口才,那些老板往往举手投降。

  正当兴致正高时,忽然觉得周围有些异样,不由放下正在打量的珠花,观察四周。

  街上仿佛来了洪水猛兽,本是莺莺燕燕的少女们变得花容失色,提起裙角,一溜小跑,飞快的离开,宛如鸟兽散,整个珍珠坊顿时混乱起来。

  “大叔,这是怎么回事啊?”宋青雅转身,问正在摇头叹气的店主,他是一个中年男子,矮胖的身材,看着非常和蔼。

  “唉,怕是那位霹雳堂的少堂主来了!”这位中年男子苦笑一声。

  宋青雅与张宜君登时知道事情的究竟,看来,这个范存义的好色之名已是人人皆知,能令女人们闻风而逃,可见其可恶!

  “师妹,咱们也走吧,别惹事!”张宜君拉了拉白纱下紧抿樱唇的宋青雅,放下珠花,想要拉他离开。

  宋青雅虽然气愤异常,她的性子本就侠义,否则,当初也不会明知不敌,也出手救援峨嵋派的弟子,受了致命的掌伤,若非有萧月生在,早已香魂杳杳,转世投胎了。

  “回去禀明大师伯,让他来除了这一害!”宋青雅恨恨的跺了跺莲足,无奈的随着师姐离开。

  水云派本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门派,根本无法与霹雳堂相抗,但她们如今却胆气豪壮,因为有了大师伯的存在,师父与师伯师叔们的武功也都突飞猛进,甚至堪与武当五侠他们相提并论,小小的霹雳堂,何足挂齿?

  只是自己与师姐的武功,与师父师伯她们天差地远,怕是斗不过霹雳堂,这些日子玩官兵捉贼的游戏,对于策略,也隐隐有悟,此时的情形,惟有避其锋锐方是上策。

  她们一袭月白罗衫,配以雪白面纱,曼妙的身姿,袅袅娉娉的举止,在众女当中宛如鹤立于鸡群之中,宛如脱俗。

  两人随着众女,悠悠移动莲足,似慢实快的离开。

  “啊——!”忽然一阵杂乱的尖叫声,十数位美貌女子方向一变,往回跑。

  “水云派的两位姑娘!”前方忽然传来一声断喝。

  宋青雅与张宜君本也想改变方向,但这声轻喝传出,她们却不能装作不知的离开。

  两女交换了一下眼色,示意小心行事,静静站立不动,任由女子们匆匆经过。

  “不知何人知我水云派?”张宜君缓缓回答,声音温婉柔和,袅袅不散,压下杂乱的声音,在珍珠坊的众人耳边响起。

  她的功力不够精纯,若是换作其师李若云过来,反而别人听不到她的声音,只会传至对方耳边。

  三道人影缓缓接近,在人群中极为显眼,他们是男子,站在女人堆中,一眼便能认出。

  “在下霹雳堂范存义,有礼了!”三人中间的男子抱拳行礼,脸上带笑,乍看上去,并不觉如何凶恶。

  他两旁一壮一瘦,壮者腰间挎刀,秃头发亮,在阳光烁烁闪光,肌肉鼓鼓滚滚,瘦者身材修长,背负长剑,略有几分阴沉。

  两女抱拳回了一礼,并不说话,只是小心打量,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们能够看出两人的武功特点,心中暗自惕然,看这两个,不是好对付的角色。

  见两女只是打量身旁的两位保镖,对自己却望也不望一眼,范存义霸道惯了的,不由怒气涌起,只是见她们风姿如仙,却又忍了下去,笑呵呵的道:“二位仙子乍来成都城,请容在下略尽地主之谊,在状元楼设宴为二位仙子洗尘!”

  宋青雅暗哼了一声,张宜君马上抢在她前面,温婉的说道:“不敢劳烦范公子,咱们非亲非故,太过谮越,小女子先行告辞了!”

  说罢,拉着宋青雅的手,便要返身离开。

  她知道宋青雅眼里揉不得沙子,若要她出口,准会一番讽刺,那两个人不是庸手,且在人家的地盘,还是先行避开为妙。

  “站住!”一声雷鸣般的怒吼,那秃顶大汉伸手指着两人的背影,怒喝道:“我家公子请你赴宴,那是瞧得起你,莫要不识抬举!”

  张宜君紧紧拉住欲挣开的宋青雅,拉着她向前走,宛如未闻。

  “嘿嘿,难道水云派的人都是这般懦弱胆小不成?”另一道声音响起,阴阳怪气,讽刺之意极浓。

  张宜君毕竟也是少女,虽然沉稳,但被人当面这般损自己师门的声誉,岂能再忍,顿时止步,缓缓转过身来。

  “诸位这般步步紧逼,莫非认为我水云派可欺不成?!”张宜君缓缓抽出腰间悬着的长剑,森冷的剑光在蒙面白纱上一掠而过,妙目射出的光芒冷冷如冰。

  她一改刚才温婉的气度,却与其师李若云颇为相肖。

  对面的三人,触到她的目光,不知为何,后背竟冒起一股寒气,生出危险的预感。

  虽然隔着十余步,李姓中年人不由抽出了背负的长剑,紧握剑柄,如临大敌。

  被护在中间默不出声的范存义忽然一拱手,笑道:“呵呵……,两位仙子误会了!在下这厢替两位叔叔道歉了,大人大量,两位仙子莫要放在心上!”

  宋青雅一撇樱唇:“哼,唱完红脸再唱白脸,好坏都是你们的了!……别作戏了,快快滚开,免得惹姑娘心烦!”

  本是一脸微笑的范存义不由一滞,双目一睁,怒气隐隐,却默然不语,只是轻轻一摆手。

  对于女人,他只是一味的占有,却不懂得怜香惜玉,也不耐烦太过麻烦,看到漂亮的,抢过来便是,别人也不敢找麻烦。

  虽然宋青雅与张宜君美貌无伦,但她们一直蒙着白纱,别人无法看到,虽是姿态撩人罢了,还不足以令范存义改变一贯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