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258章

作者:萧舒

  “呵呵……,史掌门如此胆气,萧某佩服!”萧月生笑吟吟的点点头,慢慢举起银杯,刚端到嘴边,却又忽然停下,放了下来。

  他挑剔的鼻子容不得自己喝这杯酒,比起他常喝的碧芜紫蘅之类,实在逊色太多,难以入口。

  史冷愁抚髯傲然一笑,却蓦然脸色一变,手中银杯“啪”的一声跌落于圆木桌上。

  他只觉浑身一僵,瞬间无法动弹,不由望向萧月生,只觉他那淡然的目光此时忽然变成了两座巨大无伦的山峰,犹如泰山压顶,将自己压得无法动弹,几乎喘不过气来。

  引以为傲的巨灵神功在体内宛如一条巨蛇,只是此时,原本活跃灵魂的巨蛇却进入了冬眠,一动不动,自己周身上下,亦是如此,就如同被点了全身的穴道一般。

  史冷愁心中翻起了滔天巨浪,凛凛生惧,鼻隆深目的脸庞露出骇然之色,深深的无力感攫住了他的心神,感觉自己就如同那洪水之下的蝼蚁,丝毫没有抗手之力。

  “史掌门,史掌门,怎么了?”史冷愁身旁坐着的上官伤雨问了两句,见他依旧摆着那个姿势,一动不动,顿感不妥,修长的右手迅速的搭上桌上长剑,目光精芒闪烁,宛如利刃,向船舱的四周扫去,其英武之气,与嗜酒之人迥然有异,极难想到一处。

  “呵呵……,史掌门在想什么趣事,竟如此入神?”萧月生呵呵的笑声又再响起,声音清朗,令在座的诸人心中顿生亲近之感。

  “呵——!”一动不动如石像的史冷愁忽然长长吐出一口气,随即手臂“砰”的一声落于桌上,将两只精致小巧的银碟砸得变了形状。

  此时,即使再迟钝之人,亦知史冷愁受了暗算,纷纷按上桌上的长剑,凝神搜索周围。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在下出了会儿神!令大家受惊了,实在惭愧!”史冷愁忙不迭的说道,脸色苍白如纸,再也不敢望向萧月生一眼,忙拿出袖中的毛巾,将手腕上沾着的菜汁擦去。

  只是他再也不敢望向萧月生,如避蛇蝎,惟恐避之不及,擦去菜汁时,两手轻轻发抖,令周围之人有些疑惑,叶重不自觉的望向垂目转着银杯的萧月生。

第238章 脱身

  萧月生本是想看好戏,没想到,却不能如愿,听着他们说话,没甚趣味,心下倒有些后悔,早知如此,还不如不上来,与张清云呆在一处,欣赏着她的美丽,比在这里听他们啰嗦强上百倍。

  他看似平静,其实是无聊,此时史冷愁又对嘉兴铁捕大言不惭,自是将他惹火,便给了他一点儿颜色瞧瞧,免得不知天多高地多厚。

  史冷愁对于张清云的敌意,自然也是萧月生发作的原因之一,他虽然不屑于与一般人去计较,但对于身边的女子,却犹如龙之逆鳞,丝毫碰不得的,史冷愁若真的有什么出格之举,所承受的,便不会仅仅是一点儿惊吓了。

  叶重与张清云内功精深,若有所觉,却也仅是疑惑而已,萧月生的威压控制自如,仅作用于史冷愁一人,旁人根本难以觉察。

  “咦?”叶重忽然轻咦了一声,目光定定的望向半敞着的轩窗。

  众人随之望向窗外,却见一只通体雪白,灿可夺目的异鸟,乍看去,似是一只雪鸽,再看,却并非如此,两爪粗大,爪尖寒芒隐闪,它本是极为可爱的模样,见到两爪,却令人心生凛惧之感。

  最奇异之处,却并非其外形,而是此时它正扇着翅膀,悬浮于空中,不上不下,不前进不后退,正悬浮于窗口,宝石般的双眼转动,似是透过窗口向舱里探望。

  这般奇异的情景,足以令人目瞪口呆。

  “呵呵……,不好意思,找我的。”萧月生转头对众人笑了笑,一挥袖子,无风自动,半敞的轩窗被完全的推开。

  “唽——!”一声清脆悦耳的长鸣顿然响起,极似鹤鸣,悠扬清越,有直上动云霄之势,在船舱内缭绕不绝,很难想象这般声音是由这具小小的身体所发出。

  清鸣声中,白光一闪,众人眼前一花,这只通体雪白的异鸟已出现于圆木桌上,在萧月生跟前静静站立,仿佛一直便站在那里,只是人们没有发觉罢了,微一转睛间,方蓦然发觉其存在,两只黑亮如宝石的眼珠转动,灵动异常。

  萧月生伸手将它粗壮的利爪旁系着的竹管拿下,将管中的纸管展开,薄如蝉翼的纸张展开之后,约有一尺来长,足够写下洋洋洒洒千言,这般薄纸,也是他们所前所未见。

  萧月生旁若无人,当场看了看所传的内容,嘴角微翘了翘,隐隐露出微笑,令眼巴巴望着他的众人有些莫名其妙。

  很快看完,随即收起,娴熟的将竹管系回这只雪白如鸽的异鸟的腿上,挥了挥手,笑道:“菲儿,多谢你了,你先回去吧。”

  “唽唽——!”两声清越悠扬的声音自它如寒铁般幽黑的嘴中发出,在船舱内枭枭不绝,它并未动弹,而是歪着雪白浑圆的小脑袋望了望萧月生,黑宝石般的眼珠转了转,周围的诸人竟能感觉到它露出怀疑的表情。

  “少废话,快走吧!”萧月生挥了挥手,笑骂道,他说话的神情,与对人无异。

  这只名叫菲儿的异鸟这才罢休,转头望了众人一眼,黑宝石般的眼珠透出的目光竟是锐利无匹,诸人只觉双眼微疼,不由自主的阖了下眼,再睁开眼睛时,那只通体雪白的异鸟已消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他们根本没有听到翅膀扇动的声音。

  “呵呵……,叶掌门,在下家中有事,先要别过!”萧月生将薄如蝉翼的纸笺放回袖中,转身抱拳,对仍旧目瞪口呆的叶重笑道。

  “噢,……既是萧庄主有事,在下也不敢强留,可惜未能令庄主尽兴,实在是在下的过错!”叶重忙抱拳回礼,有些歉然的说道,他也看出萧庄主与身边的这些人不太合群,怕是瞧不上他们。

  “呵呵……,叶掌门哪里的话!今日能见到这么多英雄,聆听大论,也是萧某之幸!”

  萧月生摇了摇头,呵呵笑道,深邃清澈的目光缓缓扫过众人,温润之意顿涌入他们心中,叶重的面子,他还是要顾及几分,虽然真的看不上身边这几位,却不能直说。

  随即转头望向清冷如寒玉的张清云,微笑道:“……张掌门,走吧,咱们一起回去吧!”

  张清云雪白晶莹的面庞未露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点点头,光滑如象牙的脖子深处透出几抹绯红,除了靠得极近,又肆无忌惮的萧月生,旁人根本看不到。

  张清云自是感觉到了萧月生的目光,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却也无可奈何,只能转过眼去不看他,省得惹自己生气,却随着萧月生一起盈盈起身,拿起桌上玉色长剑。

  众人纷纷起身,此时的史冷愁还有些神不守舍,刚才的打击实在太过骇人,令他难以置信,只是随着众人站起,一双鹰目之中,本是锐利的目光如今闪现着迷茫,空空洞洞。

  对于他们的恭敬,张清云抱了抱拳,莹光隐隐的玉面表情淡淡,显得淡漠得很。

  众人皆知她素来如此,也不以为异,除却她的心狠手辣,张清云的行为还颇为正直,加之精妙无伦的剑法,足以令他们恭敬有加。

  而望向萧月生的目光,却皆带着探寻与好奇,有如此异鸟,定非如他表面看上去那般普通,况且萧月生挥手虚空将轩窗推开之举,落在他们眼中,自然知晓他功力极深,却是深藏不露,如此人物,为何竟默默无名?!

  “叶兄,这位萧庄主究竟是何人?”他们回到船舱,还没坐下,武陵派的掌门金沙远便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叶重将长剑放回身前桌上,无奈的摊了摊手,摇头苦笑道:“这位萧庄主为人低调,不想让世人知晓,呵呵……,金兄也不必多问了,我可不能多嘴!”

  史冷愁不愧是枭雄式人物,此时没有了萧月生与张清云,整个船舱的空气没有了压力,令他放松了下来,头脑恢复了灵活,换了个位置,在另一张绣墩上坐下,缓缓凝重的问道:“萧庄主?……不知是哪座山庄的庄主?”

  他原本的座下,淡红绣墩的表面已经破碎,淡红绸布里面的布絮露出,下面的木头已宛然可见,深厚的内力无法自控,溢出体外,这只淡红绣墩只能自认倒霉。

  “嗯……”叶重右手抚上颌下清髯,微皱了皱俊眉,思忖了一下,点点头,缓缓说道:“观、澜、山、庄!”

  “观……澜……山……庄……?”一脸方正的金沙远嘴里念叨,仔细回忆,想看看脑海中有没有这个名字。

  其余三人也互视了一眼,摇了摇头,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疑惑,无一人得知。

  “不能再说了!”叶重忙抬手,将他们欲问之辞堵在了口中,他摇了摇头,苦笑道:“这个山庄本就甚少被世人所知,你们不晓得,也是理所当然,……莫再问我,我可不能再往下说了!……告诉大家这个名字,已经是我拼着惹恼萧庄主的危险了!”

  叶重一口气说完,将他们的疑问封杀,端起桌上银杯,轻抿了一口,舒了口气。

  “好像张掌门与他极熟?”史冷愁仍不死心,迂回的问道,话一出口,心中便是一寒,似又感觉到了那股泰山压顶般的威势,不由面色苍白如纸。

  这其实是萧月生所为,在史冷愁脑海中种下了一颗种子,一旦想到张清云,便会回忆起这种渺小如蝼蚁之感,以警示其安分一些。

  “嗯。”叶重点了点头,随即似笑非笑的望向面色苍白的史冷愁,放下银杯说道:“史兄,咱们是好朋友,所以叶某才这说些话!”

  “有话直说!”史冷愁苍白的面色缓缓恢复,这股感觉来得快去得也快,听到叶重的话,便没好气的催促。

  “千万不要去招惹张掌门!……她的武功,已是今非昔比,叶某也难测其深浅,若是现在交手,叶某绝非她的对手!况且……”叶重自是精明过人之辈,早已发觉史冷愁对张清云隐隐的敌意。

  “况且什么?”史冷愁抚着颌下须髯,笑呵呵的问道,丝毫看不出不满,他城府颇深,心下的不以为然无人看得出来。

  “况且,……看萧庄主的心思,若招惹了张掌门,他定不会袖手!”叶重面色凝重,没有与史冷愁开玩笑的意思。

  想到了那股泰山压顶的气势与自己毫无招架之力,史冷愁深感耻辱之余,却丝毫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他从未曾想过,自己的巨灵神功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难道数百年的梦想,竟仅是一场梦?巨灵神功,古微派的镇派神功,据说威力无伦,天下无敌,修炼起来如此的艰难,没想到,自己奇遇天成,达到了无数派中英杰梦寐以求的第六层境界,难道竟如此的不堪一击?

  萧月生与张清云坐在自己的小画肪中,嘴角微微翘起,叶重他们的情形,在他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史冷愁的身上,已被他做了手脚,只要心中杀念一起,自己便会生出感应,能够感知他周围的情景,与镜月术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是有事吗?怎么还不回去?”张清云娇躯挺拔的坐于轩窗下的书案前,按着瑶琴,转身问道,莹光隐隐的玉脸带着绯红,挂着薄怒。

  “呵呵……,没甚么事,只是若男调皮,闹着玩罢了!”萧月生仍旧是漫不经心的语气,温润的面庞带着宠溺的微笑。

  他正斜倚在月白的矮榻上,一只胳膊支着头,另一手拿着白玉杯,轻轻晃动,杯中的紫蘅泛出幽幽的醇香,在船舱内缭绕不绝,紫蘅香气浓郁,酒力惊人,仅是飘荡的酒香,便已醺人欲醉。

  张清云则端坐于他对面的轩案前,一只玉手按着瑶琴,葱白似的玉指时而虚虚拨动,比划着手势,并不出弹出声音,另一只手拿着卷颇为宽大的书,秋水般的明眸扫一眼手,手指便跟着比划一下,似是练习着新的曲子。

  其实她正是在练习新的曲子,论及曲目之多,当是非临安四花莫属,谢晓兰虽然琴艺已臻化境,但所弹曲目并不多,只是常弹一些萧月生喜欢的与她自己喜欢的,其余便是随心所欲,由情而发,莫不成曲。

  张清云剑法高明,但论及琴技,却是差得多,她自幼年开始修道,后因师父被杀之故,弃道习武,创立清微剑派,精研剑法,以天纵之资,将融清微道法融于剑中,成为天下剑道宗师。

  自上次与叶重比武,张清云忽觉自己剑法再难寸进,似是达到了巅峰,进无可进,后在观澜山庄做客,偶得小星指点,知晓了精进之道,以修心为要,转而开始学习弹琴,用以修心养性。

  萧月生侧卧于月白淡雅的矮榻上,看着张清云的侧面,轮廓竟是极美,丝毫不输于精致绝伦的谢晓兰。

  明媚的阳光自轩窗透入,将船舱照得明亮柔和,她的肌肤雪白晶莹,仿佛散发着柔和的光芒。

  与萧月生独处于一室,张清云总感觉有几分别扭,他的目光好像两团火,会将人灼伤,令她不敢正视,即使如此,她也能感觉到那灼灼的目光,不由的玉脸红云隐隐,心中的羞涩若有若无,总也无法驱除。

  萧月生带着懒懒的笑意,欣赏着张清云的美丽,时而轻抿一口紫蘅,让其在舌尖上滚动片刻,方才咽下肚中,醇厚绵长的感觉自舌尖处涌至心头,一团热火直下腹中,随即在腹中炸开,热气四散,冲出体外,周身仿佛浸入了温泉之中,毛孔皆张,舒爽难言。

  换了一个人,怕是如此一口紫蘅下去,顿觉身坠炎浆之中,头脑昏沉,直接醉倒,紫蘅酒性之烈,非是寻常人可承受。

  两人之间,虽然言语不多,但处于一间船舱,却总有一股异样之感缭绕于两人周围的空气中,若有若无的情愫丝丝缕缕的飘在空中。

  “咦,还真有事了!”萧月生忽然叹息了一声,放下白玉杯,伸出手掌,随即白光一闪,那只菲儿的神鸟蓦然出现在他掌上。

第239章 欲来

  菲儿这只神鸟极为通灵,自己所传的消息是好是坏,一看送信之人,便已能猜得,故能把传信人的心情记在心底,然后到达送信人这里时,再表达出来,故萧月生一看菲儿的表情,便知是否是好消息。

  张清云放下琴谱,两手按上雪白的琴弦,罩着月白道袍的娇躯微扭,玉面朝向他,淡淡的,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是出什么事了?”

  萧月生一瞄手上薄如蝉翼的素笺,仅是一瞄间,整个素笺上的内容便已映入脑海。

  微一运功,手上薄如蝉翼的素笺顿时化为虚无,竟是一点儿粉末灰尘亦未留下,仿佛溶入了空气中。

  听到张清云略带关切的询问,萧月生没好气的抬头,哼了一声:“你说你们这些武林中人呐,整天没事儿找事儿,没一刻安分!”

  这是明显的迁怒,张清云嗔瞪了他一眼,看他心情不好,不跟他一般计较,雪白晶莹的玉手自瑶琴上放下,落至腿上,彻底的扭过身来,端庄淡雅,黛眉微蹙,追问道:“究竟是怎么了?”

  萧月生不理她,反而对跳到自己腰间站着的菲儿笑道:“好菲儿,回去吧,若再有什么消息,快些送给我!”

  通体雪白,双目如黑宝石的菲儿点了点扁圆的小脑袋,歪头侧望了一眼晶莹玉脸带着薄怒的张清云,清鸣了一声,白影闪过,已是消失不见,其速之快,快逾闪电。

  萧月生仍没去看对面狠狠瞪着自己的张清云,而是慢悠悠的端起身前的白玉杯,轻抿了口紫蘅,舒服的叹了口气,方才迎向张清云清澈如水的目光。

  美人的一嗔一喜皆是动人无比,张清云便如是,即使是生气,晶莹的玉脸带着嗔怒,反而比平日的清冷多了几分生动,极为动人。

  萧月生呵呵一笑:“我收到消息,来到临安的武林中人现在有些不安份,聚成一团,谋划着想对付临安城里的嘉兴捕头们。”

  本想趁机发难的张清云顿时怒气一敛,莹光隐隐的玉脸渐渐沉凝,心下微沉,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萧月生,黛眉微颦,心中暗自思量。

  她在观澜山庄呆过一段儿时间,也在嘉兴城中见过嘉兴铁捕,以她之敏锐,若发现不了观澜山庄与嘉兴铁捕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便不是清微神剑张清云了。

  嘉兴铁捕能够在武林中人的愤恨中安然无羔,其武功究竟有多高,无人知晓,更何况,他们与人动手,根本不讲武林规矩,都是几人一同出手,至今尚未一败,成为武林中人无法翻越的奇峰。

  除非不知道观澜山庄的存在,但凡知晓者,大约都能猜得其中一二,像嘉兴铁捕这般高手,有一位已是世间罕见,数位同时出现,且聚于一处,甘于做一名小小的捕头,除了萧月生这般不循常理之人,怕是无人做出这般怪事。

  “你要出手吗?”张清云蹙着黛眉思忖了一会儿,抬头问他,紧盯着他,隐隐有些担心。

  既然猜得了萧月生与嘉兴铁捕有关系,便觉得他不会坐视不理,若是他出手,怕是那帮武林群雄生机渺茫,她不由泛起一丝兔死狐悲之感。

  “这倒是个问题……,我会出手吗?”萧月生放下白玉杯,轻抚着黑亮的八字胡,自问自说,摇了摇头,随即一摊手,呵呵笑道:“不晓得,看看再说吧。”

  “那……查出都是哪些人了?”张清云明眸流盼,白了他一眼,显然对于他模棱两可的回答颇不满意。

  “还不知道。”萧月生摇了摇头,张清云的白眼令他心头一跳,自然流露的风情极是动人。

  一阵清风自湖面吹来,从窗口钻进舱内,将坐在窗口的张清云的幽幽体香吹入萧月生口鼻间,淡雅的体香远比世间最好的胭脂更为诱人,萧月生不得不强抑住自己耸耸鼻子的欲望,否则,以张清云的脾气,定会马上翻脸,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