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里的道士 第227章

作者:萧舒

  对于豪迈的男子,崔雪语最喜欢,觉得那才是真正的男人,而那些整天舞文弄墨,满嘴之乎者也却手无缚鸡之力的男人,是从心底里看不起的,男人就应该如高山如大海,才能让女人依靠,才能让女人安心。

  “走吧,如此盛情,却之不恭,我也就不客气了!”萧月生自半躺半摇的木椅中起身,手中玉杯消失不见。

  崔雪语毕竟是妙于应酬之人,心下一荡之后,却很快便平抑了心绪,恢复了娇俏嫣然的模样,明媚的双眸瞥了萧月生一眼,转身走在前头,推开房门,身姿曼妙的在前领路。

  画肪的第一层船舱,只是一间典雅精致的屋子,并未如第二层那般隔成几间雅居。

  虽只一间,但有高大的屏风与道道轻纱帷幔,还有类似于长青藤般的不知名花树,将此间隔成了数个区域,数支角烛的光芒柔和而明亮,整个屋子显得温馨而旖旎,布置得极具匠心之美。

  “干爹,你终于来了,要替若男报仇呀!”杨若男自柔软的地毯上跳起,白影一闪间,挟着香风,已跃至刚放下玄紫毡帘的萧月生身边,嫩白如玉的小手中尚拿着精美的纸牌。

  萧月生向纷纷自月白地毯上盈盈起身的诸女颌首微笑,转向一脸娇笑的杨若男,呵呵笑道:“输了?”

  “嗯,……哼,姨娘她们真的很厉害!”杨若男闷闷的点点头,有些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本是笑咪咪的玉脸陡然一变,笑容一丝不剩的尽皆敛起,变化之突兀,之快,颇令人瞠目结舌。

  “呵呵……,天外有天,终于知道了吧?!”萧月生呵呵笑道,状甚兴灾乐祸,忍不住教训了一句。

  他缓缓坐到关盼盼移开让出的位置,靠坐在眉目脉脉含情的谢晓兰身边,摆了摆手,亲切的笑道:“……来,大家坐下说话,毋须客气!”

  他一边说话,一边盘膝坐下,坐下的速度极慢极缓,若不是细心观察,难以发觉他是先将腿盘上,再缓缓落下,仿佛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托住他一般。

  随着湖水荡漾,画肪微微颤动,但幅度极小,不注意甚至难以觉察,萧月生被谢晓兰与关盼盼夹在中间,盘膝及地毯而坐,鼻间的幽香缭绕不绝,极是好闻,其余诸女则是两只玉腿并膝,侧坐,上身笔直茁怒,极尽优雅与端庄。

  灯下观美人,容颜如花,鬓发如云,霓裳华美,每具娇躯皆是曼妙动人,令萧月生颇有醺醺然之感。

  关盼盼刚才起身,已经将一盏热茶取了过来,抚裙优雅的坐到萧月生身边时,很自然的递给萧月生。

  “干爹,我可是跟雪晴姨娘打了赌,干爹定要帮我报仇哇!”杨若男抱着谢晓兰,歪着头对端起雪瓷茶盏欲喝的萧月生恳求。

  此时,瓷器已是极为发达,但萧月生却觉得这个时代的人品味特殊,竟是推崇黑瓷,御用茶盏,多是以黑为尊。

  萧月生却喜欢白瓷,雪白晶莹,他感觉最美,而观澜山庄诸女也多是喜欢雪瓷与玉盏,用起来,还是玉盏最舒服,细腻而有柔软之感,触感极好。

  “大伙儿在玩什么?”萧月生笑了笑,接过杨若男递过来的精美纸牌,娴熟的摊开成扇形,对围坐成一圈的众女问道。

  牌面上画的是一幅幅山水画,皆是出自萧月生之手,每一幅俱神韵充盈,灵气隐隐。

  这些山水画乍看虽碍于纸牌大小而小,一旦看上两眼,便再无此感,其所蕴之景,峻挺浩然,令人身临其境,观之则神清气爽,心神清明,若是流传于外界,必是难得的珍宝。

  对于武林中人来说,它们更是无价之宝,内功的修练,皆需入定,但抛却杂念,心神俱寂,却是极难达到,有此牌相辅,事半功倍,内功增长之速自然远逾常人。

  “钓鱼!……小若男教的,确实是很有趣的玩儿法。”坐于他对面的沈三姐优雅的拂了拂耳际的一缕青丝,嫣然一笑,她一身月白宫妆,发髻高挽,极是华贵端庄,气质与完颜萍有几分相似。

  “确实很好玩,姐夫,听说你的牌艺很高,让我们见识一下呗!”

  关盼盼端着茶盏,轻抿了一小口,放下来后,带着淡淡微笑望着萧月生,黛眉间原本的冷漠已经完全化开,整个人开朗不少,却难免带着冷艳的气质,此时乍一微笑,顿显妩媚,令人心动,若非是萧月生心境寥阔,怕会眼睛发直。

  “唔……,杨若男的牌臭得很呐!”萧月生扫了一眼牌面,又扫了一眼杨若男,摇头叹息,钓鱼打法极为简单,而且不限人数,适合初入门的人打着玩。

  他又望了一眼关盼盼,对她的挑战,安然受之,有些懒散的笑了笑:“我的牌技说好不好,说坏不坏,纯粹看运气,……今天就舍命相陪一把了!”

  “哈哈,……来来,干爹,咱们俩一伙儿,把干娘姨娘她们全都打个落花流水!”

  杨若男一边收众人手中的牌,晶莹的玉手洗起牌来极为麻利干练,一边娇哼着说道,语气极大,再不是输得可怜兮兮的模样,面目变化之快,令关盼盼诸女不由好笑。

  “呵呵……好啊,那我可不客气了,要让你的几位姨娘知道,什么叫引狼入室!”

  萧月生呵呵笑道,温润的目光淡淡扫过众人,与诸女秋水般的目光相触,送出一道温和的笑意。

  她们欲探自己虚实的心思,自是已被他洞悉,心中却丝毫没有恶感,反而好感大生,难得她们对谢晓兰这般关心。

  顾冷琴忧郁淡雅的气质依旧,并膝侧坐,娇躯笔挺,越显得柳腰细细,酥胸高耸,她看着手中的纸牌,细腻雪白的嘴角微抿,萧月生一看即知,她得了一幅好牌。

  沈三姐拿着纸牌的动作极为优雅,却又不显做作,她凤目轻扫,迅速将手中牌看了一遍,随即扣下,玉脸无喜无忧,平静无波,萧月生暗自一笑,喜怒不形于色,这个沈三姐看来心智成熟,情绪操纵自如,只是,离高明还差了一筹。

  崔雪语眉眼含笑,笑吟吟的望着萧月生,似是胜算已定,只等看这个未来姐夫的笑话,而关盼盼则是微蹙着黛眉,轻咬娇艳的樱唇,见萧月生望过来,忙将明亮的秋波闪避开去。

  至于杨若男,跟干爹打牌日久,虽然牌技没甚至天赋,依旧颇差,但表面功夫却是极高明的,虚则实之,实则虚之,她的表情,根本就是迷惑人的。

  谢晓兰眼神朦胧,白玉一般的面庞有两团红云浮动,一直未曾褪去,一看便知她心不在焉。

  萧月生温润的目光一扫之际,便将众人的神态俱收眼底,平日里打牌取乐,他是不屑于用神通的,否则,生活岂不太无趣味?!

  “我与干爹做庄,出牌喽——!……金华洞元天!”杨若男是输家,自是先出牌,气势非凡的甩出了最小的一张牌。

  “桃源山!”杨若男身侧的崔雪语极快的脆声喝道,也是藕臂一抡,玉手用力一甩,干净利落,不顾淑女仪态,只可惜地毯厚软,根本甩不出声响。

  这幅山水牌,是萧月生取自道家的三十六洞天,再加之四位道君的画像,凑成了四十张牌,纸牌侧边分别注以阿拉伯数字与洞天名称,只是喊牌的时候,他们一般都是喊牌上所绘的洞天,很少喊数字。

  这三十六洞天,萧月生皆去拜访过,虽未曾有什么道家高者,却也不愧洞天福地之称,皆是难得的好景致,便以景入牌,让众人体会一番造化的神秀。

  萧月生面带懒散的微笑,懒懒的盘腿坐着,众女娇体的动人幽香不绝于鼻,月白的地毯厚软非常,极是舒适,偶尔端起热气腾腾的茶盏微啜一口,或轻靠在谢晓兰身上,肌肤接触,更令谢晓兰意乱情迷,不知东南西北。

  一轮下来,做庄的二人果然成为胜者,令杨若男禁不住笑靥如花,手舞之,足蹈之,乐不可支,干爹果然天下无敌!

  众女看着懒洋洋盘膝而坐的萧月生,出起牌来,也是不紧不慢,丝毫没有男人金戈铁马的杀气,怎么会不知不觉的就赢了呢?

  拿起雪瓷茶盏润了润喉咙,她们刚才兴奋处,不由自主的高声喝叫,但嗓音圆润娇柔,给人的感觉只有舒畅,却无吵闹之感。

  三轮下来,萧月生与杨若男父女二人连庄连胜,其余诸女皆欠下下了三个表演节目,再有两轮,便得付清,萧月生颇有些期待,她们可是多才多艺之人,崔雪语擅歌,关盼盼剑舞,沈三姐清舞,顾冷琴竹箫,皆是一绝。

  众人渐入佳境,仿佛酒至半酣,沈三姐诸女皆面泛桃红,粉脸娇艳,她们早将洞察未来姐夫的心思抛之脑后,争胜之心越来越强,实在被萧月生不动声色间赢得极不服气。

  “咦?”萧月生摸完牌,正要出牌,忽然轻咦了一声,斜入眼鬓的眉毛微微一动。

  杨若男探身,隔着干娘谢晓兰见到了干爹的神情,便知定有事发生,忙问:“怎么了,干爹?”

  “咱们画肪来了朋友!”萧月生将山水纸牌放下,给众女送去一道稍安勿燥的眼神,缓缓飘浮起身,站直便向外行去。

  没有仆人随身,也多有不便,只能亲身前往,萧月生这个现代社会的人,也已经习惯了别人的伺候。

  步履从容,径直挑帘出了船舱,萧月生向船头走去,心神感应下,早已将爬上船头之景看得清清楚楚。

  画肪的甲板是由带着纹路的硬质樟木制成,这些纹路通向船两边,像是道道小溪河渠,将落于板上的湖水导出,流向船侧,归于湖中。

  一个浑身湿透之人瘫卧于船头,发髻已散开,被水糊成一缕一缕,胡乱披散在脸上,将面目覆住,发丝仍在不断的往下流水。

  一身黑衣之下,两手显得颇为白皙,宛如女子,但其骨节粗大,却是男人之手,一手伸出,成猫爪般死死抓着船板,另一手按于腰际,两手俱是筋骨凸显。

  萧月生一看即知,此人定是奋力爬行,终于力竭而止,昏迷过去,不必探脉,他便知此人伤势极重,能够自水中爬到自己的船上,求生的意志颇为惊人。

  夜风徐来,丝竹之声,珠圆玉润的歌声,皆随风袅袅而来,入眼处灯盏如繁星,一片歌舞升平的盛世之景。

  萧月生听着风声与歌声,微一皱眉,目光向灯火阑珊的四方淡淡一扫,心神外放,已知正有四十几人分成八拨,驾以快舟,隐隐以某一艘画肪为圆心,向八个方向,不停的在湖面上的各艘画肪中寻找什么人,所寻目标,怕便是自己脚下之人了!

  只要人还活着,萧月生便不着急,缓缓走到此人跟前,伸左手向上一吸,水淋淋如落汤鸡般的人顿被提起,悬浮于空中。

  萧月生右掌虚空一拍,“蓬”的一声,宛如圆月满弓射出后的弓弦声,此人身形未动,却衣衫尽鼓,恍如气球被充了气,散乱的长发虽被水弄得湿透,却仍飘扬乱舞,一蓬水珠陡然迸射向湖面,如一阵大雨,击碎了湖面上的皎皎月轮与盏盏明灯。

  如此一来,他身上头上水迹尽祛,其效果无异于在阳光下晒了三个时辰。

  萧月生低头看了一眼长发停止飘舞,落于身后而显露出来的真容,鼻骨高挺,嘴角的血丝仍未被水冲净,面色苍白中透着青色,双目紧闭,却气势不凡。

  面熟!……好像见过!

  拥有过目不忘之能,萧月生微一思忖,便想了起来,呵呵,神威堂的堂主孙百威,竟是此人!

  萧月生虽没有见过真人,但在情报的画像中却见过。

  “呀!干爹,他怎么了?”杨若男先他一步,在里面帮忙将玄紫毡帘挑开,见到干爹提着一个人走了进来,忙放下毡帘跟在身后,急声问道。

  “没事儿,受了点儿内伤,体力枯竭,死不了人!”萧月生轻巧的笑道,转身见临安四花并未花容失色,还算沉静,不由暗中点了点头,到底是见过场面的,不会大惊小怪。

  “……姐夫,你这般提着他,……伤势会不会加重?”崔雪语小心翼翼的问道,她心直口快,见萧月生一只手提着人,像是提一只小鸡一般,有些看不过眼,哪有这么救人的?!

  “快些放下来吧,姐夫!”沈三姐亦忍不住嗔道,有些不忍的望向面色苍白、昏迷不醒的孙百威。

  “嗯,好吧。”萧月生有些苦笑的从善如流,依言将孙百威放到了地毯上,动作轻柔,免得惹得她们嗔怒的秋波。

  她们自是不晓得,萧月生看似以手提着孙百威,却并未沾到他的衣服,隐隐隔着一小段儿距离,以气牵引着他,自是不虞震动,不会加重伤势。

  杨若男好奇的上前,按着襦裙极是淑女的蹲下,玉手伸出,探了探仰天躺着的孙百威的脉相,明眸眨了两眨,抬头对诸女娇笑道:“确实没什么事,只是受了点儿内伤,静养一些日子就没事了!”

  “若男,他便交给你了!”萧月生一指昏迷中的孙百威,断然说道,不容杨若男拒绝。

  “好嘞!”杨若男大声应道,绝美的脸上满是兴奋,她的医术承自小凤,对于这等纯粹的内伤,自是小菜一碟,有这等大显身手的机会,她自是高兴不已,毕竟她仍是少女心性,喜欢炫耀。

  雪白晶莹的玉指翻飞,众女一眨眼的功夫,杨若男已经站起,俏生生的小手伸向萧月生:“干爹,来粒培元丹。”

  萧月生毫未迟疑,手中倏然出现一只碧玉瓶,温润的碧光令人观之心朗,几只镂空的花纹出现在瓶壁,极尽精致玲珑,不提沈三姐四女,便是心神飘荡、有些迷迷糊糊的谢晓兰,看到这只玉瓶,亦是双眸放光,露出喜爱之色。

  萧月生拔开瓶塞,倒立玉瓶,滚出一枚金灿灿姆指大小的丹丸,一看即知非是凡俗之物,清香顿时盈满画肪,沈三姐诸女闻之顿然心神一清,浑身舒畅难言,即使她们不通医药,也明白了此药之珍贵。

  萧月生屈指一弹,金丹顿时化为一道金光,射入孙百威恰巧张开的大嘴中,此丹入口即化,自咽下流入,发生效力。

  “成了!……有这枚培元丹,过两天,他便会活蹦乱跳了!”杨若男拍了拍晶莹的小手,极是高兴,毕竟救人一命的滋味实在美好。

  对于萧月生能够这般大方,将珍贵的丹药毫不犹豫的救人,沈三姐诸女莫不心中感叹,如此胸怀之人,非是常人能及,自己几人以前着实小瞧了这位未来的姐夫了!

  萧月生将空空的碧玉瓶递向冷艳逼人的关盼盼,笑道:“你们拿着玩儿吧,若在里面装上酒,过几日便可变成药酒,你们试试看。”

  “哦——?……这药酒有什么用,姐夫?”崔雪语好奇心大盛,急忙问道。

  “没什么大用,只是强身健体罢了。”萧月生轻描淡写的笑了笑道,左手虚虚一提,脸色已经恢复红润的孙百威直直浮起,随着萧月生左掌轻翻,向前一推,昏迷的他顿时飘至一张乳白帷幔围着的香榻上。

  香榻位于仕女屏风之后,站在此处,只能隐隐看到有人影,却看不清面容。

  只要人救回来了,沈三姐她们便不再感兴趣,甚至没有再去看昏迷中的孙百威一眼,反正她们不通医术,而且又不认识此人。

  阅历极丰,看过人生百态、人性丑陋的她们,自是知道全身保命之法,这种受了内伤却拼死逃命的事情最好少沾,做好人,往往是没什么好报的。

  热血心肠一过,她们心中开始惴惴不安,不知道这个未来的姐夫会不会因此而惹下麻烦,恢复打牌时,便再也没有了那种热闹的劲头。

  该来的终于还是会来,还未打完一轮,画肪轻轻一震,便是撞到了什么,是有别的船靠了上来。

  萧月生微一皱眉,眸子中淡淡的金光微闪,随即恢复深邃,将手中纸牌放下,虚虚一按,示意众女不必担心,看她们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模样,萧月生忍不住有些怜惜,毕竟是身无自主之力的女子,即使是花中翘楚、难得的才女,也难免柔弱无助。

  “尔等何人?!”萧月生挑起玄紫的毡帘,跨出舱外,随着沉沉的一喝,本是温和如玉的气质陡然一变,周围空气顿然一窒,随即变得黏稠,仿佛化成了海水,轻轻晃动。

  众人仿佛身陷大海汹涌的浪涛中,无力自主,心跳随着空气的波动而跳动,呼吸也困难,难受至极。

  萧月生身后,毡帘无风自动,猎猎做响。

  本是标枪般笔直站于船头的六人忍不住踉踉跄跄退后两步,最后面的差点儿掉到湖水中。

  这六人皆是身形稳健,气势端凝,但体形各异,魁梧者有之,灵巧者有之,瘦长者亦有之,令萧月生忍不住暗中一赞,一看即知,这些人训练有素,各种类形皆具,仿佛后世的兵种混编,彼此互补。

  明亮的灯笼将六人的面空照得清清楚楚,此时不论面色是黑是白,脸颊皆泛起两团胭脂般的红润,甚至有两人口角慢慢涌出鲜血。

  而靠在画肪船头一侧的快舟上,有两人亦如标枪般挺立,正目不转睛的望向这边。

  “你们是何人,竟敢擅闯此处?!”萧月生滔天的气势蓦然一敛,淡淡问道。

  本已缓缓直腰,稳稳站立的六人身体齐齐一晃,不由自主的向前踉跄行了两步,亦有踏出三步,撞在前面的同伴。

  他们脚下如醉酒,面色却皆变得煞白如雪,再无一丝血色,功力弱者,已经不抑住不住,喷出一口热血,身形委顿,若非身旁同伴相扶,已是瘫软在甲板上。

  萧月生看上去随和可亲,与人无争,但对于惹到他的人,他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没有通报,不先声打招呼,便擅自踏上自己的画肪,如此轻惩,已是看在舱内临安四花在,心慈手软了一回,不然,早就一挥袖,让他们下湖去与鱼为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