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舒
老董站在哲宗身后,看了一眼萧月生,又看了看哲宗,最终没有说话,微阖双眼,似是老僧放定。
萧月生也坐下来,笑道:“这是雪晴亲自下厨所做,她手艺乃是一绝,陛下尝尝滋味如何。”
“甚好,甚好,我很久没吃过如此可口的饭菜了。”哲宗一边回答,竹箸已经开始忙活了。
他挟一口这个,又吃一口那个,神情从容,即使他心中急切,却仍能做到这一点儿,显示出良好的修养。
萧月生看得颇是赞叹,从细微处看人,他能如此做,说明不是一个杀伐果断之君,能很好的控制自己。
身为君王,生杀予夺,决人生死,如捻蚂蚁一般,自然的不像常人一般,而能做到如今这个地步,显然是控制能力极强,想杀人时,能忍住不杀,已经算是明君了。
丹阳郡主一直坐在旁边,挥挥手,对上来的侍卫道:“我来罢,你们笨手粗脚的,莫要扰了官家的兴致!”
侍卫也不客气,轻轻点头,飘然退了出去。
丹阳郡主亲自端起了酒坛,她如今武功进境甚快,这般大坛子,竟是轻松裕如,帮二人斟满了。
“来,喝了这一碗!”哲宗端起大碗,豪气干云。
萧月生端起大碗,两人碰了一下,他一饮而尽,翻碗给哲宗看了看,滴酒不落,喝得一干二净。
哲宗低头看了看大碗,他尚是首次拿这般大碗喝酒,用力一咬牙,仰脖子咕嘟咕嘟灌了进去。
“好,痛快!”萧月生喝了一声采,看出了哲宗是第一次喝这么大的碗,竟敢一口干下,胆气惊人。
“痛——快——!”哲宗翻了一下碗,长声赞叹一声,俊脸顿时酡红,仿佛喝醉了。
……
两人杯来盏去,很快喝了一坛,谈笑风生,萧月生说一些武林秩事,风土人情,听得哲宗津津有味。
哲宗很快便微熏,哈哈大笑,眼泪流了出来,大声道:“大捷,大捷,唉……,我大宋的兵士,终于能打一场胜仗了!”
萧月生看他笑容凄凉,也觉同情,低声道:“恭喜陛下……,自此之后,国人士气大振,灭亡西夏,指日可待!”
“这一切都是靠先生!”哲宗摇摇头,眼神清明,身子却有些踉跄,呵呵笑了,从腰间扯下一块儿玉佩,递到萧月生跟前:“这块儿玉佩,是朕从小带在身边的,送给先生了!”
萧月生忙一推,摇头道:“官家的好意,我心领了,这玉佩如此珍贵,我不能收。”
“先生立有大功,我却不能封赏,一枚玉佩算什么?!……凭着此佩,先生可自如进出皇宫!”哲宗哈哈大笑。
萧月生忙摇头:“那我更不能收,我没事时,去皇宫大内做甚么,陛下,请收回罢!”
见他神情坚决,哲宗也不勉强,洒然笑了笑,收回玉佩,道:“先生一身所学,渊博深厚,朕深为佩服,还想请先生入宫,多请教益呢!”
萧月生笑着摇头:“我乃山野之人,自来自去的惯了的,进了皇宫,可是受不了。”
“唉……,那好罢,朕就常来叨扰,哪日你烦了,再去皇宫不迟。”哲宗叹了口气,摇头道,神情惆怅寂寥。
萧月生呵呵笑了起来,没有多说,但心下却暗叹,若真是这样,可是件麻烦事。
“先生,我送那几本道经,看着可合意?”哲宗笑问,身子摇摇晃晃,似乎随时会摔倒。
萧月生伸手搭一把他肩膀,度过一道先天之气,流转一圈,顿时将其酒气化去,恢复如常。
这一丝先天之气,对他的身体稍有益处,在五脏六腑转过之后,无声无息的进入其中。
……
哲宗只觉精神一振,浑身仿佛浸入了温泉之中,说不出的舒服,周身的酒气仿佛一下子消失了。
他转头望向萧月生,神情惊奇,讶然看着他。
“陛下可好些了?”萧月生笑问。
“没想到,先生竟有如此神通。”哲宗赞叹一声,腾的站起来,走了几步,稳稳当当,一丝酒气也无。
“没什么,只是内力搬运的小术罢了。”萧月生摆摆手,谦虚说道。
“朕也是修炼之人,虽然修为不深,眼光还是有的。”哲宗摇头,呵呵笑道:“好,再在你这里,可就不怕喝醉了,可尽情的喝!”
“那陛下就常来。”萧月生笑眯眯说道。
“那是当然!”哲宗哈哈笑道,坐回来,笑道:“依我看,先生你的修为可比国师强得多!”
萧月生忙道:“不敢当陛下如此说,一点儿微末之技,算不得什么。”
哲宗摆摆手,笑呵呵道:“你就甭跟我谦虚了,过会儿,我回去后让人再送几本道经来。”
萧月生一怔,没想到他如此的大方,呵呵笑了起来,点点头,也没有矫情,他如今最需要的便是道经。
有了道经,有助寻找突破路径,否则,陷入死胡同中,生死难料。
第369章 进展
哲宗酒足饭饱,意犹未尽的离开了。
过不久,又派两个禁宫侍卫来,送来几本道经,萧月生笑眯眯接过来,虽知哲宗别有心思,却也感慨他的大方。
萧月生一身武功通天彻地,对于哲宗,也仅是平等视之,不以为尊,对方不以为忤,倒也难得。
但身在这个世间,他纵使武功通神,却也并非无所顾忌,对于皇帝,总要有几分尊重的。
否则,平白树敌,后患无穷,他得罪了西夏,不以为意,但若得罪了大宋,天下之大,无容身之处了。
能不得罪,就不得罪,不过,若真得罪了,也不怕,容易术他出神入化,换个身份就是了。
……
萧府就在河边,这几天,萧月生请了人,建了一艘小船,停靠在岸边,若是来了兴致,就到小船上,泛舟游河。
这一日,他正在河上泛舟,王语嫣坐在船头,衣衫白如雪,身前案上摆着瑶琴,泛着乌幽幽的光泽。
她十指轻抚,叮叮咚咚,清脆悦耳。
船上还有一幅矮榻,他斜躺着,手上拿着一卷道经,悠然自在,小船轻荡,沿着河流轻轻飘移。
阳光明媚,照在身上暖洋洋的,王语嫣不时抬头看一眼他,心中一片宁静,喜乐无限,盼时光永驻于此时。
这样的生活,她最是喜欢,打打杀杀,实非所愿。
她正这么想着,忽然水面飞起一人,寒光一闪,朝她刺来,速度奇快无伦,眨眼即到跟前。
她咬着下唇,心中大恼,难得有这么安闲静谧的时候,竟有人来打扰,委实可恨!
玉脸罩上一层薄怒,她手一动,“呛啷”一响,寒光闪烁,琴旁放着的长剑已出鞘。
萧月生依旧躺在矮榻上,斜瞟这边一眼,食指轻轻一点。
“嗤”一声轻啸,那人在空中一滞,顿时平平荡了开去,仿佛小船被竹竿用力撑一下。
“砰”他在十几丈外落下,重重跌到水面上,与摔到地上无异。
“哗……”两道人影同时破开水面,冲向王语嫣,两抹寒光刺向她喉咙,奇快如电。
萧月生皱眉,食指与中指轻颤一下,发出嗤嗤轻啸,两人再次平荡开去,重重抛飞,落到十几丈外河面。
……
“大哥……?”王语嫣皱着黛眉,咬着樱唇,一幅嗔怒神色。
萧月生放下道书,摆手笑道:“语嫣,些许跳梁小丑,不必理会!权当没看到!”
王语嫣轻轻点头,叹了口气,真是无一处安宁,烦死人了。
忽然,砰一声,小船晃了一下,萧月生摇摇头,起身下了榻,双脚轻轻一跺,小船倏的一沉。
“哗……”小船周围水面翻滚,仿佛煮沸了,绞动翻涌,热闹非常。
小船却安稳如常,如处于漩涡的中心,并不受影响,水面不停的涌出一团团红色,然后慢慢有人飘了上来。
一会儿功夫,水面平静,十几个人飘在水面上,个个穿着黑衣,蒙着黑巾,随波逐滚,不知生死。
“大哥,你杀了他们?”王语嫣蹙眉问。
萧月生摇头微笑:“我已放下屠刀,不再杀人了,……他们只是受了点伤,昏迷了,没大碍。”
“就这么放过他们?”王语嫣惊奇的望着他。
萧月生点点头,微微笑道:“他们醒来后,会发觉自己没了武功,不能再做恶了,想必能忏悔一番的。”
王语嫣扑哧一笑,嘴角翘了起来,她嫣然一笑,容光逼人,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萧月生眼睛一直,温润目光顿时变得火热,两步来到近前,一把抱住她,大嘴印上她樱唇。
王语嫣顿时一僵,身子马上软了下来,小手不停捶着萧月生后背,想要推开他。
捶了几下,慢慢停住,耷拉在他后背上,仿佛没有了力气。
若在平常,萧月生定会捺住心,慢条斯理,从容的抱住她,轻吻她,温柔体贴,断不会如此。
但王语嫣一笑勾魄,他生出强烈的冲动,急不可耐,生出一下把她吞到肚子里的急切。
不知过了多久,王语嫣只觉身子火热,酥软,仿佛过了很久,天地都变了颜色,身在温暖的怀抱中,舒服难言。
随即,她一片空白的脑袋再次运转,万般滋味齐涌心头,甜蜜,羞涩,还有恼怒,不知如何分辩。
她忽然生出一股力气,猛的一推,踉跄着逃出萧月生怀抱,玉脸酡红如醉,双眼顾盼流华,不敢看他。
若非在船上,她早就逃得不见了影子,太过羞人了!
……
小船上静悄悄的,萧月生目光在她身上飘荡,她却不敢看萧月生,扭过身去,仍能感觉到他目光的热量。
他目光灼热,照在身上,浑身发软,一阵一阵的酥麻,又觉羞涩,又觉甜蜜,强撑着才能坐得住。
萧月生只是微笑,没有说话,此时的王语嫣,羞涩不堪,羞红过耳,比更时更加的娇美动人。
过了一会儿,小船慢慢飘到岸边,王语嫣如受惊的小兔,施展轻功飞也般逃了去,转眼间不见人影。
萧月生摇头微笑,只觉她可爱。
他忽然一皱眉,身形一闪,出现在大门口,王语嫣正冲过来,见到他站在那儿,顿时低头,玉脸酡红。
萧月生跨前一步,到她跟前,温声道:“语嫣,我离开一下,不知何时会回来,若有事情,就捏碎玉符!”
“大哥……”王语嫣忙抬头望来,羞涩的转开明眸,低声问:“你要去哪里?”
“灵儿那里有事,我不能耽搁,走了!”说罢,他挥挥手,身形一晃,倏的消失不见。
“大哥……”王语嫣忙叫一声,人影杳杳,唯余声音飘荡。
王语嫣怅然若失,怔怔望着他刚才站的地方,他这一走,不知又要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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