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舒
见丹阳郡主又瞪明眸,他忙溜走,去了另一边,与冯掌门站在一起,气哼哼的拌了几句嘴。
“还真是古怪,这位萧公子的来历神秘,也不知究竟是什么人!”冯掌门抚着清髯,摇头叹息。
姚掌门低声道:“萧公子好像晓得刺客身份,这些人武功奇高,绝不是小门小派。”
“呵呵,如此高手,我铁鹰派可拿不出来。”姚掌门呵呵笑道。
两人凑在一起,笑呵呵的说话,仿佛好友一般,但在旁人看来,两人却是在强装,故意做给别人看的,免得说他们风度不够。
“唉……,这三个刺客,我竟一点儿没察觉到,神出鬼没,说不定这河里会不会蹿出人来!”
……
话音乍落,忽然精芒一闪,水花四溅,四道人影自水底冲天而起,倏的落到大船上。
四人身着黑漆漆的鲨皮紧身衣,落到船上时,已经滴水不沾,脚尖一点,长剑泛着寒芒,刺向萧月生。
萧月生脸色沉下来:“春娘,你退下!”
春娘已经飘到他身前,闻声之下,倏的一飘,如柳絮般飘回了萧月生身边,毫无迟疑。
四人身法极快,剑尖瞬间到了萧月生跟前,他左手袖了一拂,脸带冷笑,悲悯的看着他们。
四人身形猛的后退,如被巨木擂中,划出四道平行直线,飞出了十八丈远,随即一沉,石头般直直坠下去,沉入了河中不见踪影。
一会儿功夫,也不见他们冒出头,好像消失了。
姚掌门与冯掌门站在对面,只觉一阵狂风涌过来,如巨浪骇涛,沛然莫能御之,身形踉跄,不由自主退了两步。
二人对视下发,心中惊异,没想到,竟看走了眼!
他们水性极精,见事不可为,已经是遁走了,若不然,定承受不住浮力,应该飘上来了。
春娘与方雪晴却知,公子这一下,这四个人已经毙命,只是河底有淤泥,他们被公子的暗劲压在下面,别想出来了。
如此做法,是不让别人看到他杀人,造成人跑了的错觉,免得官府纠缠不清,省却麻烦。
萧月生摇头道:“这些人,没完没了!”
姚掌门与冯掌门不停的看萧月生,眼神诧异,一直没回过神,本以为萧月生不会武功,看他双眼清亮,却非武林中人的精气外露,太阳穴也没有异状,丝毫看不出练武痕迹。
但刚才的狂风,他们却亲身体会,隔着那么远,只是余波而已,已经站不稳,若是身处其中,定要飞出船外的。
丹阳郡主跺了跺脚:“这些人真是扫兴!……萧公子,还会有人过来刺杀你么?”
萧月生点头,叹道:“这是难免的,……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看来,得把门人们搬过来,才能清静的过日子!”
“好啊!”丹阳郡主明眸一亮,忙不迭的点头。
萧月生想了想,转头道:“春娘,你现在去,让他们来京师汇合!”
春娘轻轻点头,精神振奋,忙道:“是,公子!”
说罢,抱拳对诸人一礼,身形一晃,飘飘飞出大船,此时,大船与岸边已经隔了数百米。
她左袖中倏的钻出一道白绫,击中水面,如蜻蜓点水,身子忽然一震,由下坠变成了上浮,如此施为,四五个起落,飘飘落到了岸边。
……
范昆仑一身紧身黑衣,长剑抹了墨汁,完全掩去寒光,剑鞘缚在后背,脚下靴底厚软,踩在地上无声无息。
午夜时分,他推开窗,看了看天空,漆黑一片,无星无月,看上去马上便要下雨,却是一个夜行的好天气。
他轻飘飘钻出窗户,直接上了屋顶,贴着屋脊而行,转眼功夫出了少阳派,往京师而去。
他轻功高明,脚下迅捷,速度飞快,转眼之间,到了城门前,避开熊熊的火把,找了一片暗影,然后飞身而起,拔剑出鞘,“嗤”一下插进城墙中,如插豆腐。
手掌吸住墙壁,然后拔剑,往上一插,如此而行,一步一步往上爬,到了城墙顶,侧耳倾听,待巡逻的士兵走过,忙一蹿,无声无息贴着墙壁翻过去,慢慢爬到墙下,算是进了城。
他的轻功不足以登城,且不说他,便是他的师父也无法跃上去,远超过轻功的范畴。
自墙上落下,稳稳站立,城内一片宁静,但一座座巍峨的高楼上,仍旧明亮如白昼,偶尔飘来一阵阵丝竹之声,夹杂着荡魄扬魄的女子娇笑。
范昆仑皱了皱眉,对于这些纸醉金迷的达官贵人,颇是不屑,觉得他们是浪费生命,虚掷光阴。
他躲藏在阴影中,无声无息,仿佛一只豹子,一会儿功夫,来到城西的一座官邸。
官邸外面,有三层兵士把守,近百人,个个按刀而立,双眼炯炯,围得密不透风,即使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
看着官邸的这些人,范昆仑咬了咬牙,英俊的脸庞微微扭曲,这里住着的,正是西夏的使者。
若非这么多的人围着,护着,西夏的使者们早就被人宰了,大宋的百姓也不是好惹的。
范昆仑双眼闪烁,脸色变幻。
这官邸里定有武林高手护卫,否则,丐帮的高手早就前来行刺,或是得了手,断不容西夏使者这般逍遥。
……
他沉吟片刻,咬了咬牙,终究还是要刺杀的,只是这么多的人,想进去却不易,他身上可没有翅膀。
眼睛转了转,他忽然飘身一蹿,上了屋顶,贴着屋脊,来到官邸前面的屋子,无声无息钻进去。
一会儿功夫,火光冲天,有人大声喊叫:“着火啦,着火啦,快来人救火呀!”
声嘶力竭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顿时家家户户亮起灯来,有人跑出来,拿着盆端着水出来救火。
如今的天气,干燥易燃,火势一下子就上来,转眼之间,整座屋子全都着起来,火光映亮了天空。
一阵风吹来,火朝着北面晃动,那里恰是住着西夏人的官邸处。
“来人,去一队去救火!”护卫首领挥挥手,沉声喝道。
四十余人跑了出去,加入到周围的百姓中,借了木桶木盆,不停的端水救火,虽然火势熊熊,却不能不救,否则,周围的屋子都难幸免。
第338章 被救
范昆仑伏从屋脊上下来,伏到墙根下,火光熊熊,映亮天空,他趴在屋脊上躲藏不住。
看着周围熊熊大火,人们穿梭不停,个个紧张的提水救火,还有声嘶力竭的哭喊声,范昆仑紧抿嘴唇,双眼精芒四射。
他放下火,却是逼不得已,否则,根本靠近不已那座官邸,为了大事,也只能牺牲一下那家人,过后再找机会补偿便是了。
……
忽然刮起一阵风,而且风势越来越强,风添火势,顿时火山参天而起,扑天盖地,正在灭火的众人忽然被燎了一下。
顿时,惨叫声连连,数十人的头发与眉毛被烧着,有的衣服被点着,忙在地上打滚,一边滚一边惨叫。
一阵风又吹来,大火呼的一下涌过来,吓得人们撒腿就跑,生怕再被火烧着,顾不得救火了,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躺在地上惨叫的人们手脚并用,又是爬又是跑,连滚带爬,狼狈不堪,终于躲过了火舌。
转眼的功夫,旁边相邻房子也着了,都是木制的房子,更助燃了火势,仿佛滚雪球一般,火势越来越强。
房屋的主人坐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大哭,无助而绝望,仿佛压下了人们的喧闹,人们安静下来,看着地上的两家子,叹息一声,摇摇头。
“站在干什么,给我去救火!”卫士首领高大魁梧,声如洪钟,大声喝斥,用力一挥手。
“头儿,火太大,救不灭了!”一个卫士无奈苦笑,转身看看大火,火光照亮了他的脸庞:“咱们还是撤吧!”
卫士首领怒瞪着他:“混帐话!……这火真烧起来,能把一条街都毁了,还不找人去救?!”
“是!”卫士应了一声,转身带着四十个人,冲向大火。
“头儿,我觉得不对劲儿!”一个卫士凑近了,压低声音:“这火起得蹊跷,莫不是声东击西,调虎离山之计?”
卫士首领悚然一惊,双眼闪过一道精芒,沉声道:“嗯,有理!”
随即,他扬声喝道:“大伙把眼睛给我瞪大了,莫让人钻了空子,趁乱闯进来!”
“是——!”众人轰然应道,声势惊人。
趴在墙根下的范昆仑紧咬着牙,没想到这帮家伙如此狡猾,偏不上山,如何是好?!
一时之间,他没了主意,双眼闪烁,刮肠搜肚,冥思苦想。
……
他想了一会儿,仍没想到什么好主意,看着参天蹿起的大火,心中微微担心,这风偏偏凑巧,若是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大火。
现在想要扑灭,难如登天,那些人急勿勿的救火,只是杯水车薪罢了,根本不济事,只能等屋子自己烧光。
但这一条街道的屋子并排,相距不远,大风一刮,火势乱蹿,一会儿功夫,周围两座房子开始着了起来。
于是,又添了两帮人,哭天抢地,声嘶力竭,令人闻之伤心。
那卫士首领见状,跺脚不已,却不敢再派人去救火了,否则,真的中了调虎离山之计,他的脑袋也不保。
他沉声喝道:“来人呐!……大火马上要烧过来,做好准备,咱们挪一挪地方!”
“头儿,去哪里?”一个卫士忙凑过来问。
卫士首领沉吟一下:“嗯,去西边吧!”
“是,咱们去西边,来呀,进去请使者大人罢!”卫士应道,语气里带着讽刺。
几个人推开大门,进了官邸,很快,簇拥着一个人出来,其余还有几个西夏人,则隔了一段儿距离。
范昆仑一直趴在墙根下,紧盯着大门,见状大喜。
沿着墙根,钻到一间院子里,院子里人来人往,人们正在打水,用木盆或木桶往外端,井然有序。
范昆仑加入其中,趁着人不注意,点中一个卫士穴道,扶到外面一棵大树下,扒下纸甲。
此人身材与他相差不多,穿上恰好,用手把脸抹黑,看不清脸庞,救火弄成黑脸,再正常不过。
卫士首领召了十几个人回去,其余人留下,接着救火,范昆仑于是混在卫士之中,默然不语。
几十人簇拥着那西夏使者,往西而去,范昆仑混在其中,仔细打量着这西夏人,微蜷的头发,五官轮廓颇深,鼻隆眼陷,与宋人不同。
范昆仑咬着牙,暗自积蓄,准备一击而退。
但总有几个人护在周围,隐隐的隔绝了所有的刺杀之径,范昆仑想要动手,却无从下手。
声嘶力竭的哭喊声渐渐远去,转头一望,大火映遍天空,整个京师仿佛都明亮起来,宛如月亮升起,光辉遍洒。
……
很快来到一座大宅前,颇是平常的大宅,京师中很多,应该是中等富豪所置办,不奢侈,却够雅致。
范昆仑一直苦苦寻觅刺杀之机,但一直没机会,心中越来越急,待一会儿一旦安顿下来,自己很快会暴露身份。
那时候,不但刺杀不了,反而可能身陷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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