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舒
段誉收回手,笑道:“我是欢喜不禁,钟灵妹子,木姑娘不会取笑的,是不是?”
钟灵咯咯娇笑:“段大哥,你性子直率,最好不过啦!”
刀白凤宠爱的看他一眼,摇摇头,这样的性子在普通人身上,再好不过,可他身为小王爷,却不适合了,也该出去见一见世面了。
想到此,她朝萧月生瞥一眼,笑道:“誉儿,这一路上,你多听观澜的,莫要任性行事!”
“娘,我晓得啦!”段誉无奈点头。
萧月生摇头呵呵笑了起来,道:“散人,你可错了,我跟段兄弟一起,只是结个伴,哪有谁听谁的,……况且段兄弟博渊多识,我却是大大不如了!”
刀白凤一摆手,娇嗔道:“好啦,你就甭给誉儿灌迷魂汤啦,一路上多照顾着点儿!”
萧月生苦笑,摸了摸鼻子,对这位冷艳逼人,性子泼辣的女子,他颇有无可奈何之感。
……
段誉身后跟着三大护卫,一行二十余人,颇有浩荡之势,一路疾行,朝河南而去。
无量剑众弟子行路时,默然不语,神情专注,似乎正在想什么,即使停下来,也甚少讲话,如一尊尊木偶,看得三大护卫凛然。
无量剑众弟子一直沉浸在玄妙的心法之中,一颗心安详宁静,暖融融的,体内真气流转,暖洋洋的,像是浸在温水中,不想说话。
走了几日,这一日正午时分,他们来到了河南的擂鼓山下。
经过一片竹林夹着的山涧,涧旁有一个凉亭,巨竹搭建,精致清雅,惹得段誉啧啧赞叹。
经过山涧时,前面有两个青年汉子拦着,一幅农民打扮,问他们何往,宋山岳上前,递上请帖。
两人看了请帖,一个汉子自怀里掏出一个炮仗,打火点了,在空中响了“啪啪啪响”了三下。
随即,二人在前头带路,引他们进去。
众人紧跟他们身后,段誉内力颇深,已经学会了轻功,跟在萧月生身后,并不吃力。
爬上了陡峭山道,又到了一座山谷,谷中皆松树,清风吹来,松涛阵阵,意境不凡。
段誉观之,眉飞色舞,抚掌叹道:“这位苏前辈,必是一位雅人!”
萧月生笑着点头:“段兄弟,你棋艺高明,来得正好,我却是臭棋蒌子一个,不敢卖弄。”
段誉观赏着四周景色,笑道:“萧兄,论武功,我不如你,论棋艺嘛,你不如我,哈哈,咱们是半斤八两!”
萧月生呵呵笑了起来,点头不已,觉得他这想法倒也有趣,也难怪段誉在自己跟前谈笑自若,一点儿没有束缚之感。
随着自己内力增涨,他偶尔双眼一眼,便带着压迫的力量,寻常人在自己跟前会觉压抑。
一会儿功夫,来到三间木屋前,却见一棵大树下有一块儿大石头,大石头旁坐一人。
此人矮瘦干瘪,约有六十余岁,微垂着眼帘,一动不动。
众人来到近前,萧月生摆摆手,示意无量剑十五弟子止住,跟段誉走到近前。
……
老者起身,抱了抱拳:“萧掌门与段公子大驾光临,老朽有失远迎,恕罪!”
他扫了一眼无量剑十五弟子,宛如没有瞧到他们,一掠而过,望向萧月生与段誉。
萧月生抱拳笑了笑,没有说话,段誉抱拳,满脸笑容:“前辈想必便是聪辩先生苏前辈了?”
老者笑着点点头:“老朽正是苏星河,萧掌门与段公子请坐,咱们开始下棋如何?”
萧月生笑道:“段兄弟,你与苏前辈下棋罢,我站着看便是。”
段誉也不客气,在苏星河对面坐下,大石头上雕着一个棋盘,上面摆着一些黑子与白子。
个个棋子都是晶莹发光,似是玉石所制,精致可爱,忍不住想捏在手上细细把玩。
萧月生不去看棋,反而打量四周,微闭眼睛,元神如声波般蔓延开来,感觉四周的情形,周围两里之内,清晰呈现在脑海。
瞬间,他便感觉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是一个人坐在黑暗之中,正在那三间屋子之后。
他微微一笑,知道那便是无涯子,逍遥派的掌门。
对于此人,他大不以为然,武功虽高,却一事无成,女人方面一团糟,而竟被弟子暗害,纵使武功练得再好,也算是无能了。
负手在段誉身后漫步而行,他摇摇头,颇是可怜此人。
无量剑众弟子一动不动,微阖双目,似是老僧入定,一阵风吹来,他们蓝衫一齐飘动。
钟灵闲不住的性子,拉拉他袖子,指着三间屋子道:“大哥,咱们进去歇歇罢?”
她也静不下心来下棋,看段誉走了几步棋,便觉无趣,跟在萧月生身后,走来走去。
萧月生摇头:“不成,还是在外面,风凉一些。”
正午的阳光射在身上,仿佛烘烤,灼热难当,这里却颇是清凉,大树树荫遮住了烈日。
钟灵正与萧月生说话,忽然听得“啪啪啪”三响,却是三声炮仗响,又有两个汉子奔跑上来。
“禀主人,那丁春秋到了!”那汉子到苏星河近前,脸色严肃,沉声禀报。
苏星河猛的抬头,脸色微变:“就他一人?”
汉子沉声道:“他带着一帮弟子,还有几个人,像是中了他的化功大法,不能动弹。”
苏星河点点头,重新坐下:“你领一些人,将他们带上来!”
……
萧月生负手而立,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一会儿功夫,一个须眉皆白的老者飘然而来,手中摇着一柄鹅毛扇,阳光照在他脸上,脸色红润,满头白发,颏下三尺银髯,当真便如图画中的神仙人物一般。
他脚步飘飘,身法潇洒而迅捷,转眼之间来到近前。
苏星河看了他一眼,低下头,继续看棋盘,此时,段誉已经走了十几手,到了紧要关头。
这个老翁冷笑一声,也不说话,斜睨一眼萧月生,又看了看肃立不动的无量剑十六人,傲立一旁,斜睨冷笑。
钟灵轻声问萧月生:“大哥,他是谁呀,看着极讨人喜欢!”
“人不可貌相,莫要胡乱说话。”萧月生摆摆手,郑重叮嘱,钟灵吐了吐舌头,不再多说,明眸不时瞥向老翁。
“小姑娘,你很可爱呀,过来跟我说说话。”那老翁看了看钟灵,忽然笑着说话,声音悦耳。
钟灵只觉说不出的好听,不由自主的想听从,便迈步想要过去,身子却动不了,被萧月生按着肩膀。
第70章 再遇
萧月生按着钟灵肩头,眉头一挑,冷冷看那老翁一眼:“丁春秋,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看苏星河的表情,便能猜得端倪,此人丁春秋。
他声音清冽,钟灵一听,顿时清醒,疑惑的转头瞧萧月生,又看看丁春秋。
丁春秋闻言一怔,随即气得银髯颤动,双眼厉光一闪,鹅毛扇漫不经心的一拂,哼道:“小子是谁,敢如此跟老夫说话?!”
萧月生袖子一拂,平地起狂风,大风骤然而起,猛的席卷丁春秋,他银发银须向后飘动。
萧月生能化无相为有相,看到鹅毛扇拂来了剧毒,直接以袈裟伏魔功扫荡干净。
丁春秋脸色微变,神色仍旧安详,轻扇鹅毛扇,慢悠悠道:“年轻人,学得几手武功便目中无人,终要吃亏的!”
他转向苏星河,冷笑道:“你果然邀来了帮手,好得很!好得很!”
苏星河望了他一眼,又望向萧月生,露出疑惑神色。
……
萧月生露出微笑:“苏前辈,你安心下棋便是,若有人想捣乱,自有我收拾!”
“萧掌门,小心一些!”苏星河点头,露出感激神色。
萧月生摇头轻笑:“他这下三滥的功夫,上不得台面,不值一哂!”
丁春秋再难抑制怒气,怒喝一声,跨前一步,右掌击来:“你这小子,辱我太甚,吃我一掌!”
“自取其辱!”萧月生冷笑着,左掌一翻腕,朝怀里一拉,一推,掌风蓦响,宛如一声龙吼传出。
远处正有一帮人过来,一些穿着农家衣衫的汉子抬着十几个人,是用绳网抬着,身边还跟着一群人,个个神采飞扬,傲气冲天。
绳网中的十几个人个个精神萎靡,如大病未愈。
其中一人却是包不同,他缩在绳网中,蜷着身子,抬头打量四周。
忽然见到萧月生,猛的坐直,双眼顿时大亮,叫道:“大哥,二哥,四弟,这丁老怪要倒霉!”
“三弟,怎么回事?”一个枣色红袍,方面大耳的魁梧汉子问,他缩在绳网上,仍显魁梧。
“那人是无量剑东宗的掌门萧观澜,是个厉害的家伙,丁春秋遇到他,准得吃亏!哈哈!”包不同快意大笑。
“看他年纪轻轻,怎么敌得住丁老怪?!”旁边一个黑衣小个子笑道,嘴上两撇小胡子,看着甚是凶恶。
包不同摇头,哈哈笑道:“二哥,你这回走眼了,我在这个家伙手上吃过亏,可是个厉害角色!”
“哦,我曾听说过,好像舅太太那里也吃了亏?”邓百川眉头一轩,淡淡问道。
他问得隐秘,王语嫣被掳之事不能传于外人耳中,有损她清名,也显慕容世家的无能。
包不同脸上带着自嘲,哈哈笑道:“可不是,我是不成,曼陀山庄连李婆婆都亲自出动了,还是没能讨得好,……咦,打起来啦,快看!”
……
萧月生一掌推出,正是刚猛无俦的降龙十八掌。
包不同身边众弟子顿时鼓噪起来:“这个小子忒大胆,竟敢跟老仙伸手,准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好个愣小子,老仙法力广大,一下便将他打死!”
包不同听得他们叫嚣,冷笑连连,邓百川他们紧张的盯着远处,暗自替萧月生鼓劲儿。
“砰!”两掌相交,宛如击中败革声,声音沉闷,听得心中烦郁。
段誉与苏星河皆抬头望了一眼,见丁春秋噔噔噔噔,一直退了四步,脸上涨红,如蒙了一层红布。
二人放下心,继续下棋。
萧月生负手而立,冷笑道:“丁春秋,你那化功大法,还是留着自己用罢!”
丁春秋胸口起伏,调气宁神,脸上神色变幻,瞪大眼睛盯着萧月生,透着不解。
一向无往不利的化功大法,竟然没有用,对方内力坚凝无比,宛如老鼠啃铁,根本没法下手。
更厉害的是,他内力如巨浪怒涛,沛然莫可御之,自己若不是见机得早,马上后退,这一掌便要吃个大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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