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舒
“待会儿千万别靠近,令我分心,反而坏事!”萧月生笑道。
他慢慢自怀里掏出玉佩儿,下了榻,在地上摆放,一块一块,共摆下了八十一块。
草庐很宽敞,这些玉佩摆在地上,并不显多,形成一个圆,将他护在当中。
程灵素看着他弯腰忙活,越发疑惑,不知他怀里如何藏下了这么多玉佩,委实匪夷所思。
张了张嘴,想要问,又吞了回去,再看了看他,心头沉重,缓缓的转过身,她只觉身子如生了锈的门轴一般,需得用尽力气才能转得动。
她动作缓慢的穿上蓑衣,转身轻轻带上门,又看了萧月生一眼,走了出去。
大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此时雨已经停了,天空仍旧阴沉,雷声隐隐,似雷公怒气未消。
她紧了紧蓑衣,觉得身子发冷,心沉甸甸的,喘不过气来,一想到天雷贯体,便觉得心慌。
刚走出不远,便听雷声轰隆,连绵不绝,像是一大群野马朝这边奔腾过来。
“轰隆!”猛的一响,格外的近,她吓得身子一软,几乎跌倒,心怦怦跳个不停,似要跳出腔子,忙转身向后看。
但见草庐已经不见,化为灰烬,空旷的地上只有一张床榻,萧月生端坐榻上,一动不动,四周的玉佩也消失不见,只有一层白粉铺在地面。
她大惊失色,身子发软,想扑上去,却又不敢,生怕惊扰了他而致走火入魔,只能慢慢靠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萧月生。
“成矣……”萧月生睁开眼睛,脸上露出笑容,缓缓倒了下去。
程灵素忙扑上去,扶住他:“你……你……”
“不要紧,休息一阵便成了。”萧月生努力睁眼,虚弱说道,却一脸微笑,仿佛解脱了一般,吓得她心颤。
虽有天罡大阵相辅,但天雷之威,委实匪夷所思,他如今贼去楼空,没有一丝力气。
……
十日之后,他恢复如常。
他气质大变,眉宇间的沧桑感消失,虽仍威严沉稳,却不像从前那般沉重,更像一个年轻人了。
他却晓得,因为分神之术,前世种种,已然忘去,那四粒元神脱去,破开虚空,不知是否归于原处。
他与程灵素结为夫妇,她修炼抱虚诀有成,容貌越来越美,气质冰清玉洁,两人不时游走江湖,或是回来紫阳山,摆弄花草。
二人找到阎基,将当日苗人凤与胡一刀比武之事弄清,解开胡斐与苗人凤的仇隙,只是当事诸人早被萧月生所杀,令胡斐颇是遗憾。
紫阳山上,萧月生与程灵素,胡斐与袁紫衣,苗人凤与南兰,同隐居于此,时而静极思动,结伴江湖一游。
马春花一直身穿道袍,绝口不嫁人,她的居处并不在紫阳派山谷,而是与萧月生夫妇住在一起。
紫阳剑派在马春花手上发扬光大,成为与少林武当齐驾并驱的大派,却极少参与武林中事,在武林中人眼中,越发神秘莫测,地位超然。
第五部 天龙八部
第1章 北冥
云南 无量山 剑湖宫
一间小院,一个青年身穿青衫,正在慢悠悠练剑,他身材中等,容貌平常,看上去有些木讷,憨厚。
双眼微阖,一招一式,慢慢悠悠,仿佛练习太极剑,木讷的脸上一片宁静神色。
忽然,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个青年急冲冲闯进来,径直叫道:“观澜,观澜,师父正招呼你呢!”
木讷青年停剑转身,睁开眼睛,扫他一眼。
他慢腾腾收剑归鞘,拿起旁边架上的毛巾,拭了拭没有汗水的额头,道:“宋师兄,师父召我前去?!”
那青年搓着手,忙不迭点头,跺了跺脚,急声催促:“我的萧师弟,你就快一点儿罢!别慢条斯理的!去慢了就等着挨师父的诉罢!”
萧观澜从容的笑笑,仍旧慢腾腾的:“师父甚少理会我,为何今日忽然叫我去了?”
那宋师兄又气又急,拉起他胳膊便往外走,一边跨出门槛,一边道:“这么多话!师父相召,你去便是了!”
“好罢,松开手,我自己走便是!”萧月生忙道,抽出胳膊,无奈苦笑。
宋师兄笑道:“这才是嘛,你呀,这慢腾腾的性子急死人!”
二人并肩走了出去,沿着一条小径,经过一排排房子,往山上登去,远远看到上面有一座宫殿。
它周围还有三座宫殿,分列四个方向,围成一个方形。
……
萧观澜脚下轻快,一边打量四周,往事浮现。
一年之前,他醒来时,发觉自己附在一个青年的身上,这个男子已经昏死过去,他元神一附,再次醒来,伤势却也垂危。
自己身处剑湖宫,亏得掌门左子穆尽力相救,方才捡了一条小命,便在无量剑派中慢慢疗养。
随着伤势的恢复,他慢慢与这具身体的记忆融合。
这具身体颇有几分来历,家原本在西夏边境,父亲乃大宋官场中人,官至承议郎,后来致仕归家。
不想,一天深夜,一群武林高手突然冲进家中,见人便杀,父母当场被杀。
他被十几名护卫拼死抢出,一路南逃,追追杀杀中,最终逃入大理国,十几个护卫只剩了两名。
他们见敌人又追上来,便使了个巧计,将他藏在一辆运粮的车里,又找了个人挟着,另走他路,引开追杀者。
他受了伤,一进车里便昏迷,待醒来时,发觉倒在路上,恰有无量剑派弟子经过,救他回剑湖宫中,被左子穆运功疗伤,性命救了回来。
他又想到自己,本是现代社会之人,事业有成,刚要享受成功时,却得了绝症,医治罔效之下,开始修炼道家内丹之术。
临终之时,内丹术略有小成,肉体虽烧毁,元神却存,混混沌沌中,竟附身于这俱少年身上。
能够不死,重新活一回,对于死过一次之人而言,喜悦之情难以名状。
伤好之后,他便拜入了无量剑派中,举世滔滔,凶险异常,他手无缚鸡之力,又有仇人追杀,自然是最佳之选。
身体虽同,元神已异,但外人看来,他还是他,那些仇人绝不会放过他,唯一之法,只能拼命练功,成为高手,以护自身。
心神飞脱术之下,神雕等四世的记忆已然剥离开去,他脑海中仅有现代的记忆。
当修为达至一定境界,可五元合一,洞彻过去诸世,元神强横,自如来去。
……
他元神强大,远胜于常人,显于之外,便是过目不忘,思维敏锐,聪慧过人。
仅练了一年的剑法,无量剑派的剑法已然精熟,仅论剑法,派内怕是无人可及。
但他并未高兴,反而大觉吃惊,自己剑法虽精,内力竟然毫无寸进,与没练过内功的人无异。
这等情形,左子穆大觉惊异,帮他检查一番,摇头叹气,大叫可惜,他的经脉萎缩,变得极细,已不适合习武。
据他推测,是因为上次的内伤,对方掌力奇异,歹毒异常,虽然伤好了,却留下后患。
依他现在资质,便是练上十年,不如别人练一年。
萧月生心志坚毅,并未灰心沮丧,而是试着寻求解决之道。
他每天不再练内力,而是修炼内丹术,想通过内丹术修复身体,增强身体。
寻常武林高手,打坐练功时,只是隐隐感觉内力在经脉内流动,并无真正的内视之力。
萧月生的元神强大,却有内视之力,体内情形清晰可见,那些经脉个个细得仿佛头发丝一般。
而他曾看过别的师兄,他们身体内的经脉,却是粗如手指,依照大小比例,自己便是修炼十年,怕是还不如他们一天的!
看他资质如此,左子穆大觉失望,本以为派中出了一个少年奇才,无量剑东派可扬眉吐气了,却空欢喜一场,失望之下,不再理会他。
萧月生仍未放弃,他跟师兄们细细打听,闲谈中听得,北乔峰,南慕容,天下两大绝顶高手,不知究竟谁高谁低。
听得这些,萧月生心中一动,模糊的记忆渐渐清晰,好像听得这个名字,随即恍然,竟然是天龙八部!
他不由兴奋,记得初中时候,对于武侠小说极是迷恋,甚至因此而耽误了学习。
只是后来到了社会上,全心打拼,整日里累死累活,明白了世间没有什么侠客,纵使有一身好武功,在现代社会里,往往境况惨淡,反而不如寻常人。
随着武侠梦的破灭,这些记忆也渐模糊,此时他想起,却是隐隐约约,记不清楚。
但有些情节,还是记得,无量剑派,北冥神功,凌波微步,在他脑海里闪现。
……
花了半年的时间,他慢慢搜索,整个无量山被他细细犁过一次,任何细微处都不放过,终于找到了那处密室,见到了那尊玉女雕像,学得了北冥神功与凌波微步。
学过之后,他却又将图卷归还,仅做了一些手脚。
北冥神功有图三十六幅,他只保留前面一图,手太阴肺经,其余三十五图,尽皆抹去。
他曾想过,北冥神功强横无比,自己既得,应将这些东西毁去,不让旁人得到。
但后来一想,若是没有这些,天龙八部的世界想必太过无趣了些,便留下了一幅图,算是稍尽绵薄之力,想看看热闹。
不出意外,这幅图天意归于段誉,而段誉此人仁厚,得之无妨。
况且,后面三幅图,乃是克制之法,纵使他功力深厚,在自己跟前亦是毫无还手之力。
他还有一层深意,北冥神功太招人忌,自己虽然藏拙,极力隐藏,总有露馅的一日,需得有人吸引旁人注意,他方能逍遥自在。
宛如高明棋手,走一步看数步,不争一时之长短,能舍小利,他心智比常人深了几分。
北冥神功最出奇处,是可吸纳别有内力,但他经脉太细,脆弱异常,若是吸别人内力,定会直接冲毁经脉,无异自寻死路。
如此下来,他唯有循序渐进的修炼。
北冥神功颇是奥妙,内力增长有两途,一者吸纳,纳外力为己用,一者自身修炼,与寻常内功心法一般,修炼北冥真气。
后者的修炼至关重要,吸纳之后,内力驳杂不纯,甚至性质相反,相冲相克,一个不好,甚至反噬自身。
北冥神功有独特心法,将这些内力融为一体,练成北冥真气,而北冥真气至精至纯,别有妙用。
……
降临这个世界以来,他最大的心愿,是长生不死。
死过一次,方知生的可贵,长生不死之念也越发坚定。
欲长生不死,需修炼道家内丹术,将其练至最高境界,方能不坏不灭,长生不死。
他前世修炼,因为心境寂灭,一心求生,亦有昂贵无比药材之助,练至小成,元神不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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