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舒
马春花一怔,看了看二人。
萧月生在树上摇摇头,果然还是欠缺经验,武功固然重要,但这些细小的举动,却事关重大。
马春花忙叱道:“你们还不住手!”
徐铮虽听出是师妹的声音,却不敢回头,又窄又长的剑透着寒气,刁钻狠毒,容不得半点儿分心。
恰在此时,徐铮身形一顿,步法顿破,发出一声闷哼,肩头中了一剑,血花溅出。
他忽觉内力一滞,步法再也无法流畅使出,身体便停了一下,被王季清逮到破绽,刺了一剑。
“哈哈,身法不错嘛,终于不行了?!”王季清舌头舔一下嘴唇,满脸欢笑。
“师兄!”马春花惊叫,身形一闪,倏的掠过二人,来到徐铮跟前,忙问:“要不要紧,师兄?!”
王伯清与王仲清一惊,对视一眼,转过身去,望向马春花。
徐铮低头看一眼左肩,任由鲜血横流,却不理会,沉着脸,淡淡说道:“我不要紧。”
“师兄,快包一下!”马春花伸手,抓住他的左手,右手食指轻轻一划,袖子顿时一分为二,坦露出胳膊。
她看一眼伤口,松了口气,白玉似小手轻轻一按,一阵清凉顿时自伤口处涌来,徐铮觉得一阵舒服。
“师妹,你怎么在这里?”他转头问。
马春花转身,面对三人,低声道:“师兄,莫再用凌波微步了,看我的散手!”
说罢,她轻飘飘踏前一步,如不会武功之人,迎着王季清,哼一声,道:“就是你伤了我师兄?”
“哪来的小娘子,倒是美貌!”王季清打量着马春花,抚着下颌,点点头:“正好,我缺一个压寨夫人,就是你啦!”
马春花不理他,转头对徐铮道:“师兄,你看我施展的散手!”
说罢,脚下一点,身形前纵,欺身上前,朝王季清扑去。
王季清嘴里油滑,心中却毫不轻视,神色严肃,一剑刺出,又狠又刁,速度极快。
马春花不退反进,迎着长剑,剑尖触体之际,忽然拧腰旋身,侧身欺进,剑尖贴着柳腰刺空。
她身形侧转,脚下速度更快,一下贴到王季清身前,骈掌成刀,斜斩下去,恰好斩中王季清肘部。
这一招乍看简单,并无花巧,细看之下,却是妙到毫巅,丝毫不差,侧身闪避之际,不但速度不减,反而增加,出人意料。
王季清长剑出手,手臂被剑带动,反应不及,喀嚓一声,清脆响亮,他大声惨嚎,长剑松开,抱着右臂在地上翻滚。
徐铮看得双眼放光,这一招,他先前也使过,用以杀了那光头大汉,但比起师妹施展的,火候差得远,自叹弗如!
“师兄,看好了!”马春花信手一抄,接过王季清的剑,不管正在惨叫的王季清,折身欺向王伯清,身形不快。
王伯清右手一动,寒光一闪,长剑在手,分心直刺,脸上沉静,纹丝不动,不显惊怒。
马春花长剑一斩,当做刀使,“当”一声清鸣,她再次欺身上前,一掌斫下。
第22章 劫富
开始时,身形不快,但欺身上前,掌刀斩下,这一下,陡然加速,令人眼前一花。
“哼!”王伯清闷哼一声,右手长剑落地,身形疾退,勃然色变,沉声喝道:“退回去!”
他左手一抄,将正在下落的长剑抄到手上,挥成一团银光,身形疾退,朝着清风寨寨门方向。
身后的众人忙一同往后退,如落潮般退回。
马春花轻哼一声,身形停住,袖手站着他们,看他们关上寨门,紧闭不出。
她转身对徐铮说话,带着责备的语气,道:“师兄,你怎么一个人来啦?!”
徐铮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想要挠头,肩膀一动,伤口传来剧烈疼痛,顿时脸色一白。
马春花哼道:“你呀,虽然练好了那五招散手,能敌得过那清风三剑客,但老虎架不住狼多呀!”
“是……”徐铮点点头,转身打量:“只有你来了,怎么不见道长?”
“师父不想见你!”马春花没好气的哼道,狠狠瞪他一眼,兀自不解气。
若非师父神机妙算,等在这里,今天他的小命就交待在这儿了!
一想到那样的情形,她心怦怦跳得厉害,胸口便直往上冒火,恨不得打他一顿。
徐铮脸色一黯,讪讪挠头,换了右手。
他心中颇是复杂,既恼萧月生不收自己,又敬佩他的武功高明,仅是传了自己五招,便如此神妙。
这种复杂的心绪刺激着,先前的醋意荡然无存,明白师妹为何如此护着她师父。
况且,这一次,又是他救了自己一命,自己欠他委实太多了!
“我真没用!”他重重叹息一声。
马春花白了他一眼,心中一软,温和道:“师父说,这么短的时间,你能练到这个程度,已经不错啦!”
“真的么?!”徐铮猛的抬头。
“师父他骗你做甚?!”马春花明眸瞪大,恼怒道。
“是,是!”徐铮见不得她发脾气,忙不迭的点头。
马春花朝萧月生那边看一眼,摆摆小手:“好啦,你快回去吧,待将那五招练好了,再这来报仇不迟!”
她忙一摆手,道:“等等!……师父说,若是你想练好凌波微步,不能运气。”
“嗯——?”徐铮疑惑望着她。
马春花想了想,道:“凌波微步,精妙非常,练习步法时,同时暗合一套内功心法,能增强内力,你若用别的心法御使,便会冲突,留下隐患,动手之际,常会气滞。”
徐铮恍然点头,他刚才便出了差错,本以为是自己内力不深之故,如此看来,却是因为凌波微步!
马春花忽然压低声音,凑到他近前。
徐铮忙伸脖子,将耳朵竖过去。
马春花声音压得极低,如蚊子一般,看一眼树林那边,道:“这凌波微步,不仅是步法,还是一套玄妙的内功心法,……师兄你回去后,别再练爹的内功,勤练凌波微步,自然会有奇效!”
徐铮点点头,转过头,道:“师妹,你不跟我回去吗?”
马春花摇头:“我跟师父一起,不回去啦!”
“那你们去哪里?”徐铮忙问。
马春花摇头:“不知道呢,师父没说,师兄你好好练功,好好孝敬爹爹!”
徐铮点头,盯着她,迟疑道:“你……”
“放心罢,我又不是一去不回了!”马春花笑道:“师父要行千里路,我自然要随侍跟前,……就由你照顾我爹啦!”
“嗯。”徐铮点点头,脸上却满是惆怅与不舍,双眼紧盯着她一张秀脸,难以转开。
马春花摆摆手,嫣然一笑,轻飘飘后退,摆摆手,钻入松树林中,消失不见。
徐铮站在原处,盯着马春花消失的方向,久久不动,一阵风吹来,拂动着他的衣衫。
良久之后,他跺脚不迭,在自己脸上打两个耳光,清脆响亮,顿时出现两道红掌印。
他手掌拍着额头,暗自叹息,为何自己没有勇气,不让她走,让她留下呢?!
……
“师父,咱们去哪里?!”马春花轻轻一纵,落到树岔上,笑着问萧月生,语气期待。
萧月生慢慢伸手,指了指清风寨:“先去里面看看!”
“师父,你想除去他们么?”马春花惊诧的问,瞪大眼睛。
萧月生摇头:“这些人暂且留着给你师兄,咱们去搜一搜,有什么值钱的,劫富济贫!”
“好呀!”马春花欢快叫一声,拍拍手,笑道:“师父,咱们现在是穷人,该先救济一下,是不是?!”
萧月生点头一笑,二人飘身下来,直接掠过高高的围墙。
“什么人?!”岗哨上人的大叫,搭箭上弓,四五枝箭破空射来,嗤嗤作响,箭法极好。
萧月生身形不疾不徐,轻飘飘的,如两片羽毛随风飘荡,宽大的道袍袖了一挥。
一股无形的漩涡形成,箭矢靠近,直接被圈了进来,旋转一下,落到地上。
第二批箭还未射出,他们已经闯进寨中,身法加快,如两缕轻烟,朝着远处山坡上的建筑掠去。
“当!当!当!”宏亮的钟声响声,远远传扬开去,整个清风山都听得到。
一个哨上的喽啰拼命摇着钟,急促而宏亮。
萧月生与马春花身形如两缕轻烟,掠至一片屋子前,萧月生毫不迟疑,一直左前方的屋子:“那边是大厅,看看去。”
……
大厅中,清风三剑客俱在,还有先前在山门前巡逻五人中的两个,是那对孪生兄弟。
王伯清脸色阴沉,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
王仲清低头包扎伤口,神情专注,另有一个王季清,胳膊已经吊在脖子前,正破口大骂。
“晦气!晦气!”他走来走去,十字疤痕扭动,神情狰狞,挥舞着左臂,大声道:“真是阴沟里翻船,小小一个飞马镖局,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一个高手了?!”
“老三,你少说两句!”王伯清抬头瞟他一眼,沉声哼道。
王季清这才停下步子,兀自嘟囔道:“要知今日,当初就应该宰了那小子!”
“你宰了他,今天你已经死了!”王伯清瞪他道。
王季清一摆手,大咧咧的笑道:“大哥,你这是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嘛!”
“那小娘子手下留了情,若是不然,你还有命在?!”王伯清脸一沉,冷笑道。
王季清抚了抚脑门,嘿嘿笑了两声道:“这小娘子,忒也美貌,若能抢来做压寨夫人,减寿十年也值得!”
“你早晚死在女人手上!”王伯清冷哼。
王季清浑不在意,抚着光洁下颌,双眼眯着,露出奇异的光芒,似是陷入憧憬之中。
恰在此时,钟声传来,三人一惊,同时站起来。
王季清被打断绮思,勃然大怒,跳着脚骂:“奶奶的,刚走一拨,又来一拨,还让不让人活了!”
“是不是他们又回来了?!”王伯清阴沉着脸,推开正低头包扎的王仲清,走到门前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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