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舒
“哦——?冲虚道长?!”孙不宁讶然。
“不错,正是武当派掌教冲虚道长!”其中一个大汉点头,哈哈笑道:“你想想,冲虚道长什么身份,竟然来了咱们临安城!”
“那也没什么……”孙不宁撇了撇嘴,忽然问:“不知他为何来了临安城?!”
其中一人哈哈一笑:“咱们临安城,还有谁能劳驾少林方丈与武当掌教亲临?!”
“嗯,除了萧先生,再无旁人!”孙不宁点头。
其中一个大汉摇头,感慨万千:“也不知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不但少林方丈,武当掌教,还有华山掌门,恒山派掌门都来了,咱们临安城又热闹得很!”
“莫不是萧先生得罪了他们?!”人群中有人忽然开口。
“胡说!”斩河双刀同时哼道,双眼凌厉一扫,望见人群中说话之人,却是一个老者,手抚银髯,摇头晃脑,一幅老学究的派头。
见是一个读书人,斩河双刀收回目光,不屑理会。
“嘿嘿,其中玄妙,在下倒略知一二!”忽然一声轻笑,在寂静的酒楼中颇显突兀。
“哦——?!”斩河双刀猛的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却是一个尖嘴猴腮的中年汉子。
他削瘦身材,双眼无神,看上去普通得很,人们认得他,却是临安城号称包打听,消息灵通。
“包打听,快说与咱们听听!”孙不宁捂着嘴咳嗽两声,抬起头说道。
“孙先生,既然你开了口,我也就不卖关子了!”包打听嘻嘻笑了一声,道:“我听到一个消息,不知是真是假!”
“好你个包打听,又要卖关子!”断河双刀其中一人喝道,双眼一瞪,寒芒迸出,直射到他眼中。
包打听惺忪着眼睛,浑不在意,嘻嘻一笑,忙道:“误会误会,习惯了,一时改不过来!我说便是!”
“快说快说!”人们轰然催促,被他调足了胃口。
……
包打听吸一口气,正色道:“我听到一个消息,萧先生他要……他要归隐山林!”
“什么?!”人们讶然,似是不信。
“包打听,你莫要胡说,萧先生好好的,年纪轻轻,正是扬名立万的时候,岂能归隐?!”孙不宁不信的哼道,说着,又是一阵咳嗽,剧烈得躬起身子。
他脸色红润,看起来健康得很,本不是病人,人们已经习以为常,不以为异。
他是练功伤了肺经,虽说后来调理好了,身体无碍,但时常咳嗽,却是落下了病根,无法去除。
他并非是肺里真的不适,而是习惯性咳嗽,身体虽好,却无法改去这个习惯。
好在,这对身体并无影响,他索性也不改掉。
“看看,我就猜到,说出来你们不信!”包打听面对众人愤然的责问,面不改色,嘻嘻笑道。
“包打听,这事是真的?!”孙不宁停下咳嗽,吸了口气,沉声喝问道。
包打听顿时脸色一变,腾的站直,愤然道:“孙大侠!……我包打听什么时候说过假话?!”
“嗯,那倒也是,你的消息确实从来都是真实无虚,只是……”孙不宁缓缓点头。
“这个消息,开始时候,我也不信,但现在看来,这么多大人物驾临咱们临安城,定然是真的!”包打听悻悻然。
“我就不明白,萧先生年纪这般轻,日子过得跟神仙似的,干嘛非要归隐?!”一个人大喇喇的哼道。
“就是就是!”另有一个大汉点头不迭,露出羡慕神情:“闲暇时候,我常看到萧先生荡舟西湖,悠闲得很,惬意无比,又有江帮主伺候,什么事情都不用管,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我若能过上一天这般日子,便是登时死了也不冤!”另一个大汉大碗一饮而尽,痛快淋漓的叹道。
孙不宁摇头叹息:“唉……!高人的想法,咱们这些凡夫俗子怎么能想明白?!”
……
萧月生坐在西湖之上,小舟一叶,轻轻荡动,他仰面朝天,望着悠悠白云,天空碧蓝如洗。
这几天来,临安城热闹起来,却是几个重要人物来到临安城,将整个城中气氛搅热。
他身为临安城的地头蛇,岂能不知不觉,只是却装作不知不觉,离开山庄,整天不朝面。
少林的方证大师,武当的冲虚道长,还有华山派的前掌门岳不群,现掌门林平之,令狐冲等,恒山派的前掌门定逸师太,及现掌门仪琳她们。
算起来,整个武林中的重要人物,大半集于此处,至于泰山派、衡山派、嵩山派,却是没有来人。
衡山派的莫大先生,与萧月生虽有一面之缘,但他性子古怪,并不与他亲近。
萧月生知道其因,暗叹莫大先生聪明,即使他若即若离,知道自己不会慢怠了衡山派。
他们的来意,萧月生不猜便能明白,不过是想劝一劝自己,莫要归隐。
对于他们的心思,萧月生也明了,无外乎因为有东方不败,所以担心他一归隐,如今正道武林三大高手仅余其二,怕是敌不住东方不败,魔教再难制住。
萧月生一直没有去惹东方不败,便是缘于此。
天下第一高手,委实没有什么好,让东方不败顶着,正道武林对自己既不敢得罪,又不至于疏远打压。
只是,他们这一次,却是要失望了。
他心意已决,求道之志坚毅无比,完颜萍她们仍在等着自己,耽搁一天,都是罪过。
他们既然来了,若是贸然拒绝,却是不宜,他一直在想着法子,既显示自己的决心,又不致令他们难堪。
但这法子并不易,想来想去,没有什么两全之策,唯有先拖着他们,不见他们。
如此这般,忽忽然,十余天过去。
……
忽然,他起身转头,望向南面。
空阔的湖面上,一叶扁舟飘然而来,看上去飘逸出尘,如不沾湖面,速度却是奇快,转眼之间,已来到近前。
江南云一袭淡紫薄绸衫子,被风吹得贴在身上,曲线曼妙,高低起伏如峰峦,观之血脉贲张。
萧月生眉头一拉,暗自摇头,凭她的功力,尽可以御风于外,罗衫不动,却故意如此,显然是在胡闹。
江南云明眸如水,眼力深邃,看到师父蹙眉,眼中闪过不以为然,抿嘴一笑,心中甚乐。
她明媚一笑,风华绝代,身形飘飘升起,如踏着一张无形的梯子,缓缓走过湖面,来到他的身前:“师父!”
“嗯,来此何事?!”萧月生哼道,瞥她一眼。
“仪琳师叔过来了,师娘让我问问,你回不回去?”江南云抿嘴,敛去玉脸上笑意。
“仪琳来了?”萧月生眉头轻蹙,想了想,道:“打听清楚,她过来做什么了吗?”
“嗯,师叔说,她这次纯粹是跟着定逸师太,不管闲事。”江南云点头,笑盈盈道。
萧月生轻哼一声,点点头。
江南云稍一思索,道:“定逸师太不赞同师父你归隐,但仪琳师太好像赞同。”
萧月生微微一笑,脚下内力潜运,转眼之间,小舟破浪而行,势如离弦之箭。
湖上清风凛凛,吹得江南云衣袂烈烈,飘飘如仙子。
萧月生身前挡着一层无形气墙,将风卸到两边,破浪而行,转头一瞥,见她衣袂飘荡,薄绸衫子贴到身上,暗自一摇头,无形气墙一展,将她一块儿挡住。
衣衫顿时一缓,松了下来,不再紧贴着她,但她曼妙诱人的身形却是若隐若现,更加诱人。
很快小舟停在堤坝下,轻轻一抛绳子,绳子如一条游蛇,缠住在一棵横斜出来的柳树。
师徒二人下舟,轻飘飘上了堤坝,沿着往西走。
堤坝上行人如织,来来往往,有书生,有提剑负刀的江湖侠客,有身着绫罗绸缎的富家子,各种身份的皆有。
一路之上,不停有人躬身见过江南云,神情恭敬。
江南云也不还礼,脸若冷霜,气度如冰,仅是摆一摆玉手,神色不动,漫不经心。
但跟她打招呼的诸人非但不生气,反而觉得于有荣焉,个个心情雀跃。
萧月生看了暗自摇头,人们都是贱骨头,受南云如此对待,还个个高兴成那样,委实替男人们丢脸。
但这些人个个如此,却令他有些麻木了。
虽然有人不停的打招呼,但江南云仅是一摆手,脚下不停,并不耽搁功夫,很快回到观云山庄。
……
“妹子,好久不见,近来可好?”萧月生进了后花园,沿着湖上回廊来到弱水亭,大步流星,转眼来到仪琳身前。
“大哥!”仪琳玉脸酡红如醉,似羞似喜,似乎受不住他灼灼目光,低头唤了一声。
萧月生呵呵大笑,上下打量她一眼。
仪琳穿着一身月白僧袍,一尘不染,圣洁无瑕,似乎一朵白莲所化而成,身体周围浮动着淡淡幽香。
“大哥,仪琳妹子过来一会儿了。”刘菁坐在仪琳身边,放开拉着她的手,抿嘴笑道。
刘菁穿着一身淡粉色宫装,在这温暖如春的后花园,仿佛花中妃子,秀美妩媚,却是媚而不俗。
她抿嘴一笑,道:“大哥躲着方证大师他们,但仪琳妹子来了,你总该见一见,便让南云去唤你回来。”
“嗯,不错,不想见他们,但仪琳妹子来了,我总是要见的。”萧月生呵呵笑道,坐到仪琳身前。
“仪琳,你是来看大哥的吧?”萧月生接过江南云呈上的白玉杯,抿了一口,笑眯眯的问。
“嗯,师父她老人家要过来,我便央求一块儿来了。”仪琳这一阵子好一些,不像刚开始的羞涩,轻声说道。
“给你的信,收到了罢?”萧月生轻晃着白玉杯,酒香四溢,在小亭中缭绕。
仪琳轻轻点头:“嗯,收到了,大哥真要到观云岛上归隐么?”
萧月生点点头,呵呵笑道:“我这一阵子,被俗事搅得晕头转向,没有功夫练功,实在不成话!”
仪琳瞥他一眼,急忙转开,薄薄的红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来,欲言又止。
萧月生见状,眉头一挑,道:“仪琳,有什么话便说,咱们又不是外人!”
仪琳迟疑一下,犹犹豫豫的看他一眼,鼓起勇气,轻声道:“大哥,要不,……要不,去那个山谷里住罢,……好不好?”
她声如蚊蚁,含糊不清,话没有说完,已经羞红了脸,仿佛一块白玉抹上了胭脂,白里透红,娇艳得像要滴出来。
萧月生呵呵一笑,点点头:“好呀!”
“真的么?!”仪琳猛的抬头,与他目光一触,又忙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她心中暗恼自己心虚,旁人看了,还以为自己胡思乱想呢!
但见到大哥他温润的目光,她便忍不住砰砰心跳,一颗心像要跳出胸膛,怎么压制,也不管用。
所以,她不敢与大哥的目光对视,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心跳,跳得太快,直接晕倒过去。
上一篇:我在赛文断腿之后变成雷欧
下一篇:穿梭时空的侠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