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舒
萧月生身形颤抖,眉心处的光芒越发的明亮,宛如一粒明珠自他脑海深处缓缓浮出来,呈现于外,越来越亮,到了后来,却是光灿灿的一颗金色珠子。
他整个面部都被光华所映,完全变成了金色,真的与寺中的佛像金身无异。
……
“怎么回事?!”岳不群腾的一下自榻上坐起,浑身上下寒冷彻骨,急忙打量四周,运功御寒。
宁中则也坐起来,揉了揉眼,蛾眉轻蹙:“师兄,怎么了?!”
“师妹不觉得古怪?!”岳不群忙问。
宁中则凝神一察,点头道:“怎么这般冷?”
“正是,我也觉这股寒意来得蹊跷!”岳不群点头,双眼紫光一闪,打量四周,脸上升起氤氲紫气。
他一掌按到宁中则背心,渡去一股内力,绵绵如云,宁中则顿觉周身一股。
她内力也是不弱,足以抵御,却也觉心头一甜,对他笑道:“莫不是变了天,又下雪了?”
她披衣起身,来到窗边,推窗一望,金光射了进来,她更觉周身一寒,急忙一闪,回到榻上。
屋里一片明亮,显然天色已然大亮了,而且阳光格外的明媚,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
“古怪古怪!”岳不群打量着外面的天色,眉头皱了起来。
华山派上下皆如他们一般被寒冷所惊醒,令狐冲忙抵着寒意,跑到了正气堂,想跟萧月生打听一下。
他却没见着萧月生,倒是遇到了正练剑往回走的林平之。
他招呼一声,笑道:“林师弟练剑回来啦?……先生可是出去练功了?”
“是,先生早早出去了。”林平之点头,见令狐冲脸色微微泛青,笑道:“大师兄你不舒服,可是生病了?”
令狐冲摇头,见林平之神色如常,毫无异色,不由讶异问道:“林师弟,你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不对劲儿?”林平之一怔,朝自己看了看,摇头道:“不知何处不对劲儿?”
令狐冲咄咄称奇:“你可曾觉得,周身发冷?”
林平之摇头:“周身发冷?……大师兄看来真的生病了,我可没有这般感觉!”
“奇怪,真是奇怪!”令狐冲摇头,疑惑不解的盯着他看,他可是知晓,几位师弟皆感觉如此,并非自己一人,古怪的是林师弟。
他纵使心思灵动,悟性不凡,却也想不破,忙道:“我们皆觉得周身发冷,咱们去看看先生罢,问问他。”
林平之点头,两人结伴来到玉女峰。
……
两人目瞪口呆,怔怔望着浑身金芒迸射的萧月生。
萧月生此时的情形,比天上的太阳更加耀眼,令狐冲的寒意更甚,需得周身内力俱运,方能勉强抵抗。
“这……这是……?”令狐冲怔怔难言,吃吃说道。
林平之也被此情此景所惊,微眯着眼睛,免得刺伤眼珠,摇头叹息:“我也不知。”
萧月生潜运内力,元神越发的强壮,已经觉察到了下面的二人,便开始收功。
金光渐渐黯淡下来,令狐冲发觉周身的寒气也慢慢的减弱,终于喘了一口粗气。
这寒气源源不绝,无孔不如,唯有竭尽全力来抵御,开始时还能游刃有余,到了后来,他内力毕竟不是无穷无尽,已有贼去楼空之感,马上便要坚持不住。
金光倏的一敛,化为一道烟雾,钻到了萧月生的身体里,天地间重现光明,温暖重新回到身边。
这一刻,令狐冲觉得格外美好,世间美丽动人,他从前并不知阳光之温暖,缺之不可。
萧月生身形一晃,瞬间出现在二人身前,二十余丈的距离,瞬间即至,毫无停顿。
“萧先生!”林平之抱拳,躬身见礼,他心性坚定,迅速的回复了神志。
萧月生微微一笑,点点头:“少镖头怎么来啦?”
“我是跟大师兄一块儿过来的,”林平之抱拳笑道:“先生大放异象,想必是功力大进罢?”
萧月生呵呵一笑,点点头:“略有寸进罢了,……倒也不枉在此闭关这些日子。”
令狐冲回过神来,摇头感慨:“先生,刚才你光芒大放,我们在屋里便觉得寒冷彻骨,实在是……”
萧月生摇头一笑,道:“刚才是突破之机,实在难以自控,现在便成了。”
“先生的神功果然惊人。”令狐冲摇头感叹,带了几分羡慕,有如此神功,天地皆惊,若是用出来,想必是威力更加惊人。
萧月生摆摆手:“算不得什么,只是一点儿小道罢了。”
令狐冲苦笑摇头,撇了撇嘴角,这还是小道,那自己所练的剑法,更是不入流的小伎俩了。
“少镖头,令狐兄弟,我如今略有小成,也该下山了。”萧月生抚着小胡子,淡淡笑道。
“先生要走?!”林平之一惊,忙问。
萧月生点头,轻轻一笑:“天下无不散之宴席,若是有暇,常来山庄看看便是。”
林平之点头,脸色却有不舍。
萧月生转头令狐冲笑道:“令狐兄弟,我去弄些酒肉,咱们三个共谋一醉,如何?”
令狐冲大喜,随即露出苦笑:“我可是已经戒了酒!”
“呵呵,那你便以茶代酒罢。”萧月生大笑几声,惹得令狐冲翻了几记白眼。
笑声未绝,萧月生忽然一闪,蓦然消失,转眼间消失不见,唯有山谷里传来一阵阵笑声。
“这……这……?”令狐冲看着萧月生蓦然不见,周围山上没有他的踪影,不由惊异的左顾右盼。
林平之摇头笑道:“大师兄,先生他武功大进,轻功更进一层,不必找了。”
“唔,那倒也是!”令狐冲释然点头。
……
萧月生提着四大坛酒,拿了一个木盒,来到了思过崖上,令狐冲与林平之已经等在那里。
摆上了三只海碗,拍开泥封,将大碗倒满,顿时酒香四溢。
令狐冲打量四周一眼,哈哈笑道:“林师弟,你选的这一处地方好,好得很,可是不会有人打扰!”
林平之打开木盒,摆出几碟菜来,呵呵笑道:“我知大师兄定是要破了酒戒,自不能让岳师姐看到。”
“哈哈,知我者,林师弟也!”令狐冲哈哈大笑,端起大碗,咕嘟咕嘟,一饮而尽。
放下大碗,一抹嘴角,令狐冲痛快大喝:“好,痛快!痛快!”
萧月生与林平之也拿起大碗,咕嘟咕嘟,一饮而尽,翻了翻大碗,亮出碗底,点滴不落。
随即,几人一边吃菜,一边喝酒,一坛酒很快下去。
令狐冲脸色微泛红意,这酒乃是萧月生重金买得的好酒,一般的酒,他可喝不下去。
令狐冲抓来一坛,拍开封泥,再替三人斟满,举杯一饮而尽,只觉浑身上下,畅美难言。
令狐冲重重一放大碗,呵呵笑道:“先生,我有一个问题,一直亘在心里,不问出来,难受得紧。”
萧月生放下碗,呵呵笑道:“有话便讲,莫闹这些虚的!”
“痛快!”令狐冲一翘大拇指,神情已有微醺之意,放浪形骸,再倒了一碗,抬头望向萧月生:“先生如此年纪,到底如何练的,竟有如此神乎其神的武功?!”
萧月生一怔,随即一笑,摇了摇头。
林平之也望了过来,脸色微紧,对于这个问题,他也是好奇的紧,当初在福威镖局之中,萧月生只是一个平常无奇的镖师罢了,甚至还不是什么有名的镖师,素来被人小瞧。
但到了后来,萧月生宛如横空出世,忽然变了另一个人一般,光芒大放,武林群雄黯然失色。
萧月生端起大碗,沉吟片刻。
“若是先生不方便说,便当我没问!”令狐冲忙道。
萧月生摆摆手,笑了笑,道:“此事说来奇异,即使说出来,怕也无人相信。”
“哦——?”令狐冲睁大眼睛,用力看他。
萧月生想了想,抚着唇上小胡子,沉吟着道:“有一次,我参与护镖,路上遇到劫镖的,暗中追踪,却是被他们所伤,恰好是恒山脚下昏迷过去,若不是仪琳妹子相救,我骨头都已经朽了!”
令狐冲与林平之心中恍然,怪不得,怪不得萧先生与仪琳师太结为义兄妹,却原来是有这一层关系,有救命之恩。
“配来之后,我脑海中忽然有了一些东西,便是一些武功心法,似是做梦一般。”萧月生摇头笑了笑。
见二人怔怔神情,他又一笑,道:“这可谓是生而知之,我也是稀里糊涂,自此之后,仿佛脑袋开了窍,武学之理,一眼贯穿之,练功进境奇快。”
令狐冲与林平之听得怔怔然,宛如在听神话传说一般,心中咋舌,委实不信。
但二人又知,凭萧先生的性子,断不会虚言以对,他不想说则罢了,真是话了,便不会是谎话。
可是,此事说来,委实匪夷所思,令人难以置信,受过一次伤,醒来之后,忽然开了窍,学得武功,天下无敌,世事之奇,莫过于此了!
“先生,这……,这……确实离奇得很!”令狐冲摇头苦笑。
萧月生轻笑一声,点点头:“我也知此事说来,外人实难相信,委实有些离奇。”
“那先生,你的武功究竟师承何门何派?”林平之按捺心中的奇异问道。
萧月生摇摇头:“我的武功,都是自创而成,传给少镖头你的剑法,确实是我自幼所练,只是加进去一些心法,威力更强一些。”
“这是先生你的家传绝学罢?”林平之道。
萧月生呵呵一笑,点点头,道:“算不上家传绝学,当初家父确实留了一本剑谱,只是我从未照着剑谱上练,因为太过繁杂,我学不会,只能化繁为简,单练一剑。”
提起家父两个字,萧月生心中忽然有些复杂之感,这一具身体的父,他却是从未见过。
令狐冲感慨说道:“先生天赋惊人得很呐。”
能够化繁为简,这个道理,看似简单,却是需要大智慧方能跳出招式的束缚。
“当时也是被逼无奈。”萧月生摆摆手,苦笑一声,道:“当初的自己,可是笨得可以,幸好受了那次的伤,脑袋忽然开了窍。”
令狐冲一脸羡慕神色:“那只能说是天意如此了。”
“呵呵,算是罢,……来,喝酒!”萧月生点头,端起大碗,咕嘟一声,一饮而尽。
这番话说来,令狐冲与林平之忽然生出几分亲近之感,原本觉得萧月生高不可攀,神秘莫测,却没想到,原本他也是一介凡人,只是机遇所至,达到这般高度。
三人喝酒极爽快,往往都是一碗干到底,没有多久的功夫,三坛百年老酒尽入腹中。
酒坛已空,三人掷碗,扔到崖下,良久方闻其声,三人相顾,仰天大笑,声震山谷。
……
不知何时,令狐冲醒来,头微发涨,坐身而起,左右顾盼,见身旁躺着林平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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