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舒
紫光聚成一团,将萧月生笼罩其中,看不清楚里面的情形,仿佛浓雾无异。
他心中担心,不知萧先生到底如何了,是不是真像师妹所说,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提到这四个字,他便一阵心惊肉跳。
走火入魔,轻则武功全废,成为一个废人,重则性命难保,一命呜呼,身入黄泉。
他实在不敢想象,萧先生若是真的走火入魔,可如何是好。
“师妹,你让开,我来!”他一咬牙,用力跺了跺脚,右手搭到剑柄上。
“大师兄,你要做甚么?!”岳灵珊大惊失色,忙伸手拦在他身前,叫道:“大师兄,你不能用剑!”
令狐冲摆摆手,急忙道:“我的剑法之中,有一招破气式,看看能不能奏效!”
“若是不奏效,会如何?!”岳灵珊娇声问,神色担忧,朝他看了看,又看了看萧月生。
令狐冲摇头:“我看萧先生现在情形不妙,顾不得那么多了!”
“可是……”岳灵珊迟疑不决,若是用剑,萧先生在那里打坐,真的惊扰了他,即使原本不是走火入魔,被大师兄一吓,也变成真的走火入魔了。
况且,若是萧先生忽然惊醒,见到大师兄拿剑刺他,说不定马上反击,不容他反驳。
凭他的武功,一招便足以击败大师兄,那可是危险得很。
转眼之间,岳灵珊已经想到这么多,显然是大有进步,头脑灵活了许多。
“师妹,莫要再拖延,快些动手最好。”令狐冲急忙道,长剑缓缓抽出来。
寒光一闪,长剑出鞘,阳光射到剑上,剑光闪烁,寒气森森,剑气凌人。
“师妹,让到一边!”令狐冲沉声一喝,举剑猛的一刺,化为一点寒芒,直刺萧月生所在的紫光中。
“嗤——”宛如布帛撕裂之声,他内力心法运转,使的正是破气式。
这一式在独孤九剑之中,实属最难练的一剑,气乃无形有质之体,不像是破剑式、破刀式、破箭式、破枪式。
而气乃无形之物,需得本身练剑之人的内力臻至极深境界,能使用破剑式,本身需得内力雄厚的绝顶高手。
当初孤独求败的不仅是剑法绝顶,内力亦是少见的高手,故能创出这般一招来。
……
“砰!”
长剑脱手,在空中翻滚几下,刺入旁边的石头上,深入半尺。
令狐冲则被撞了一个跟头,倒天摔倒在地,极是狼狈不堪,仿佛没有武功之人。
“大师兄!”岳灵珊急急奔过去,将他扶起来。
令狐冲喘着粗气,苦头着摇头,看了看自己的长剑,又看了看紫光聚成的光团。
长啸声慢慢落了下来,他长吁了一口气,看来,自己也并非做无用功,起码用了效果。
“大师兄,你不要紧罢?”岳灵珊紧张的问,明眸上下打量他,生怕少了一根汗毛。
“师妹,我不要紧,只是被震倒了。”令狐冲摇头,苦笑一声,道:“不愧是萧先生,仅是护体内力,便能将我震一个跟头,惭愧,惭愧!”
“大师兄,你惭愧个什么呀!”岳灵珊白了令狐冲一眼,娇声嗔道:“萧先生是萧先生,你是你,你练的可是剑法,内力差一点也没什么的!”
令狐冲苦笑,知道小师妹是一片好心,心下却明白,剑法与内力,关系紧密,若是内力不强,剑法也是有限。
若是遇到寻常的高手,还看不出内力的重要,若是碰到绝顶高手,内力却关重要。
若是没有绝顶内力,对方一剑便磕飞了你的剑,拿什么跟人斗,剑法再精妙,没有了剑,又如何施展?!
长啸声倏然一停,两道紫电穿过紫光,射了出来,照在二人身上,浑身顿时升起炽热之感。
“咦,萧先生醒了?”岳灵珊感觉也颇是敏锐,忙转头望过去,低声说道。
令狐冲屏息凝气,朝紫光望去。
紫光缓缓消散,仿佛是朝霞的慢慢散去,终于渐渐显出萧月生的身形。
他端坐于巨石之上,身形挺拔,宛如一株劲松,自巨石中心长出来,与巨石融为了一体,气度如山。
紫光渐渐消散,令狐冲凝视望去,心中一惊,却发觉这些紫光并非往空中消散,而是渐渐钻进了萧先生的身体里。
宛如巨鲸一吸,淡淡的紫色倏的一下消失,完全的钻进了萧月生的身体里。
萧月生的双眼缓缓睁开,两道紫电一闪,宛如空中打了个霹雳,望向令狐冲:“令狐兄弟,怎么了?”
令狐冲忙收慑心神,平复一下:“萧先生,你不要紧吧?”
萧月生摇头一笑,身形缓缓升起来,仿佛有一层无形的大手托着他的身形,慢慢飘起来,双腿在空中放下,两脚慢慢落地。
令狐冲打量着他,笑道:“刚才,萧先生长啸如龙吟,整个华山上下都听得到。”
萧月生点点头,他刚才吸收东来紫气太强,内力浩荡如江河,有些内力溢满周身经脉,唯有通过长啸发泄出来。
“萧先生,刚才可是吓人呢!”岳灵珊凑过来,娇声哼道,明眸闪闪,打量着他。
刚才的异象,她也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实在好奇得紧,恨不得马上问个明白。
“萧先生,你刚才练的便是化光诀么?”她歪头望着他,娇声问道,满脸的好奇神色。
萧月生扫了一眼令狐冲,微笑点头:“嗯,正是化光诀。”
“我有点儿明白啦。”岳灵珊抿嘴轻笑,秀丽逼人,笑道:“所谓化光诀,便是化去紫光的罢?”
萧月生一怔,不由失笑:“……嗯,就算是如此罢。”
岳灵珊仍难掩好奇,娇声问道:“那……这些紫光你化去,做什么用呢?”
“用作内力,如何?”萧月生呵呵一笑,歪歪脖子,活动活动手腕,打量一眼天色。
“萧先生,你已经练了两个时辰了。”令狐冲笑道。
岳灵珊轻哼一声,不再多说,显然萧先王是不想多说了,再问也是徒劳无功,不如省一番口舌。
……
山西境内
恒山派弟子们正在往回走,想要返回恒山派。
一群人并不多,除了仪琳与仪清仪和三人,还有定逸师太跟郑萼,还有四个弟子。
这天傍晚,他们来到了一处小镇子上,已是天色昏暗,走在大街上,看不清对面行人的面容。
恒山派虽然惹人注目,但此时的天色却是最好的掩护,旁人看不清她们的模样,无声无息的来到了这处小镇的一个客栈中。
在客栈中安置下来,仪琳便开始练功,仪和与仪清师太跟在定逸师太身边,也一起练功。
唯有郑萼活泼好动,拉了一个恒山派弟子,跑了出去,是去逛小镇的夜市。
小镇虽小,却是热闹纷杂,五花八门,什么人都有,这里是交通要冲,来来往往,都会住在这里休息一二。
因为已到山西境内,属于恒山派的势力范围,定逸师太她们自忖,没有敢对恒山派的人不利,便也任由她出去。
……
仪琳正在屋里练功,一身月白的僧袍,在灯光下越发显得皎洁无瑕,一尘不染。
过了一会儿,她停下来,坐到窗前,推开窗户,让夜晚的寒风吹进来,吹动着她的僧袍。
月光如水,自窗口斜射进来,照到她月白的僧袍上。
她一手托腮,凝视着夜幕中冰轮似的月亮,若有所思,明眸目光迷离,仿佛深邃的水潭。
这一会儿,大哥不知是不是也在看月亮,能不能想到自己。
她心思驰骋,一会儿功夫,完全的陷入了往事回忆之中,想到了临别前,大哥的殷殷嘱托,他关切的神情,想起来便觉心中甜蜜,令她陶醉不已。
忽然间,她神情一动,明眸陡然之间恢复清明,身形轻飘,两步跨出,已至房门前,拉开了房门。
一个人影倒了下来,她连接扶住,却是自己的门下师姐,正一脸是血,气息奄奄。
仪琳心中一惊,忙将她扶进来,掌心吐出一股柔和如春风般的内力,细细钻了进去。
她脑海中顿时呈现一幅人体经络图,内力便如她的眼睛,将她师姐的体内的情形探得一清二楚。
仪琳清心诀已近大成,内视能力极强,内力细微操控,便是如定逸师太这般几十年的高手,也是差了几分。
她轻吁了一口气,这位仪明师姐看似伤重,却仅是失血过多,手指瞬间点出,已是封了她的穴道。
她内力轻轻吐出,催动着师姐仪明师太的内力运转,促使她自行运功疗伤。
仪明师太精神一振,缓缓苏醒过来。
仪琳将她扶到屋里的榻上,轻轻放下她,轻柔的问:“仪明师姐,出了什么事?”
这一会儿功夫,接到仪琳的传音,定逸师太她们也匆匆而来,推门进入。
“仪琳,出了什么事?!”定逸师太手持佛珠,缓步而来,沉声问道。
仪琳转身,轻声道:“师父,仪明师姐受了伤。”
仪明师太挣扎了一下,仪琳忙道:“仪明师姐,你有伤在身,不必给师父见礼了!”
定逸师太沉声点头:“嗯,不必多礼,仪明,你说说,怎么受了伤,萼儿呢?!”
“师父……”仪明师太瘪了瘪嘴,想要哭出来。
她只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只是比仪琳大了两岁,脸庞秀美,虽不如仪琳,却也是个小美人儿。
“说正事!”定逸师太沉声哼道,她扫了一眼仪琳的脸色,便知道仪明并无大碍。
仪明师太用力忍住,声音仍带着泣音:“郑萼师妹她……她……”
“快说,萼儿她到底怎么了?!”定逸师太脸色一沉,心中涌起不祥之感。
怪不得刚才念诵经文时,心神不宁,总是无法入定,却原来是有这等大事!
“师妹她……她被一帮人逮起来啦!”仪明师太瘪着嘴,带着泣音,哀哀说道。
“逮起来啦?!”定逸师太松了口气,眉毛竖了起来。
仪明师太点点头:“那领头的是一个白眉毛白胡子的老头,使的是一柄单刀,武功可是厉害得紧,我想抢回郑萼师妹,却不是他们的对手,便拼死跑了回来,给师父你报讯!”
“嗯,你做得对!”定逸师太点头,看了看她的伤口,却是伤在胸脯位置,僧袍裂开,鲜血浸湿了半身,惨烈得很,想必是她拼死才能逃回来。
定逸师太扫了一眼她的伤口,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这是下了死手,你跑得好,若是没能跑出来,怕是你们两个都被人杀了!”
“师父,快去救郑萼师妹罢,他们会杀了她的!”仪明师太急忙叫道。
仪琳也点头道:“师父,我先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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