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舒
这些奇功绝技,每一门都威力宏大,若是习成,足以称霸一方,傲笑天下。
演武堂共分为六层,越是往上,奇功绝艺越是高明,到了最顶层,甚至有九阴真经这等奇学存在。
而一些威力宏大的奇学,第一层往往只有前面的心法,后面高级心法,却是摆在上面,需得有权限,方能参看。
只凭着这些,便足以令清平帮的弟子们拼命,奋发向上。
获得演武堂的权限,有两种方式,一是贡献度,一是武功高低,俱可获得更高的权限。
而清平帮的堂主,并非真的是一堂之主,只是一个称号而已,与后世的职称相仿。
他如今成为正堂主,便能登入演武堂的第三层。
第三层上,自是会有更高明的奇功绝艺,但更重的要是,开始会有一些帮主的练功手记,在他们的眼中,便是无价之宝。
故说正副堂主有天壤之别,第二层与第三层有云泥之别,正是因为帮主的练功手记。
他捧着紫色卷轴,兴奋得恨不得仰天长啸,自从杀了一个魔教的妖人,收获如此之大,实在超乎想象。
……
一轮明月高悬,宛如冰轮转动,静静的散发着银辉,照得周天澄澈,玉宇清明。
观云山庄笼罩在银辉之中。
晚膳过后,他们本想去西湖上游玩,但因这两天降温,晚上极寒冷,还是罢了此念。
一直呆在观云山庄,习惯了这里的温暖如春,再走出去,即使身负武功,内力深厚,不惧严寒,仍觉得不舒服,懒得出去。
于是,他们便到了后花园,在湖上的回廊上散步消食。
萧月生不跟他们凑热闹,独自回到了寒烟阁的地下,来到聚灵阵中,修炼武功。
其余诸女,刘菁、仪琳,还有宋静思与宋静云姐妹,宋梦君、苏青青、岳灵珊,还有便是任盈盈。
还有两个男子,便是令狐冲与林平之。
他们两个开始时有些局促,到了后来,却也放开,她们女子堆成一团说话,他们索性自己坐在一旁,听着她们说话,不插嘴。
一排排灯笼挂在回廊上方,还有两排挂在回廊下方,回廊灯火通明,宛如白昼,但比白昼更多了几分柔和。
岳灵珊倚在栏杆上,看着波光晃动的湖面,问了一句:“怎么不见江南云呢?”
她穿着一身桃红,娇艳而秀丽,在灯光下更显娇艳欲滴,令狐冲看得冲动不已,恨不得轻轻亲一口。
刘菁一身月白绸缎睡袍,秀发披肩,宛如黑缎,柔和一笑,摇头道:“清平帮中弟子杀了一个日月神教的弟子,南云只能坐镇帮中,不敢离开。”
岳灵珊不由笑了一声,颇有幸灾乐祸之意。
她虽然跟江南云已经讲和,但仍是不对付,常常暗自较劲,听到江南云只能一个呆在清平帮,不能过来一块儿玩,不由暗爽。
回廊的东边,弱水亭中,令狐冲隔着很远瞥了一眼小师妹,摇头笑了一声。
对于小师姐的心思,他一清二楚。
令狐冲的内功虽然算不上深厚,这般远近,却也看得清楚明白,她们的话也一清二楚的传入他耳中。
宋梦君穿着一件蓝衫,摇摇头:“清平帮的弟子们胆子极大,魔教的人也敢惹得!”
她忽然瞧见苏青青正朝自己打眼色,一怔之下,忽然明白,却是这里有一个魔教的圣姑,这般称呼,倒有些无礼了。
但话已出口,想要再改,却是太过显露痕迹,她清冷的脸庞淡淡一笑,没有再说。
刘菁笑了笑,眉目如画,肌肤晶莹温润,仿佛一块白玉雕成,说不出的动人。
她摇头道:“清平帮的弟子们个个武功不俗,武功一高,胆气便足,什么人也不怕,闯下了这般大祸。”
宋梦君眉头轻蹙,摇头叹息一声,道:“得罪了日月神教,可不是小事,江妹妹坐镇帮中,确实必要。”
岳灵珊歪头问道:“难道魔教的人胆子真的那般大,敢杀上清平帮么?!”
她身为名门正派的弟子,对日月神教向来称为魔教,自也没有注意到宋梦君的称呼变化。
她心思也没有那般细腻,并未发觉。
苏青青抿嘴点头,叹息一声,道:“日月神教的人行事,向来随心所欲,无所顾忌,且是睚眦必报,清平帮的人杀了他们的弟子,自然不会放过。”
她穿着一身月白罗衫,坐在灯光里,秀脸皎洁如天上的明月。
“那咱们也别坐在这里,去帮她一把罢?”岳灵珊忙道。
虽然与江南云不对付,但一想到魔教的传说,实在不忍看她被折磨而亡。
刘菁摇摇头,轻笑一声,道:“不要紧,南云足以应付得来。”
岳灵珊急忙摇头道:“魔教的人可是厉害非常,她一个人势单力薄,怕是不成的!”
宋梦君清冷的脸庞露出一丝笑意,岳灵珊与江南云之间的不对付,她自然晓得。
她摇头一笑,淡淡道:“凭江妹妹的武功,魔教的人纵使再厉害,也伤她不着!”
岳灵珊怀疑的看了她两眼,最终点点头,对宋梦君她颇是信服,相信她不会说假话。
刘菁点点头,笑道:“是呀,南云的武功还是不错的,应该能应付得来。”
“怎么不见萧先生呢?”苏青青看了看四周,一直不见萧月生出来,黛眉间露出一丝失望。
刘菁笑道:“他呀,这一阵子武功正在突破的当口,一直不理俗事,精神都聚在武功上,顾不得其他。”
“先生的武功已经如此厉害,为何还这般刻苦?”苏青青大是不解的问。
刘菁臻首轻摇,抿嘴笑道:“我也不知,可能大哥生来喜欢练功罢。”
……
萧月生盘膝坐在空旷的大厅里。
这里方圆近有十余丈,圆顶上雕刻着密密麻麻的星辰,镶嵌以夜光明珠,熠熠闪光,乍看上去,仿佛迢迢星汉,无际苍穹。
其上设有聚灵阵,引天地灵气于此,故此屋里虽然空旷,却显得明亮而柔和,丝毫没有位于地下之感,反而宛如置身于山清水秀的灵慧之地。
萧月生在此练功,乃是外面的十倍之快,在此练功一个月,抵得上外间练功一年。
如此奇阵,他自然不会泄露出旁人知晓,江南云隐隐知道,但层次不够,却是用不上聚灵阵,需得突破了镜心诀,方能进入此间。
盘膝坐了一会儿,他身体渐渐变化,仿佛有一道无形的莹光照在他身上,散发出朦朦的毫光,整个大厅变得明亮了几分。
渐渐的,这一层毫光越发的明亮,身体似乎变成了一块儿白玉,在光线的照射下,散发出温润的光泽,柔和而动人。
这层光亮越发的明显,到了后来,已有几分刺耳,整个人化了一个太阳一般。
慢慢的,白光敛去,恢复如初,回归寂静。
一会儿之后,一层淡淡的光华在他肌肤上流转,这层淡紫色的光华若有若无,若是不注意,很易忽略。
到了后来,这层光华渐渐深了一些,颜色更深,光华更亮,看上去颇是异样,颜色又深,却又明亮,矛盾的两者结合在一起,更增几分神秘气息。
到了后来,他身体被紫色光华完全笼罩,看不清楚,仿佛落入一片紫色的海洋中,被吞噬了一般。
整个大厅光华大放。
过了一会儿,紫光慢慢的变淡,若有若无,直至消失无踪,再次恢复如初。
萧月生双腿盘膝,神情肃穆,宝相庄严,仿佛不似凡人,带着浩浩的威严。
一口气轻轻吁出,呈玉白色,如一道气箭,直直击到大理石地板上,现出几个小坑来。
他双眼微睁,两道紫芒迸射而出,宛如两柄紫色的神剑,又如天空打了个霹雳,极是吓人。
紫芒一闪即逝,被他收敛回去,身子轻飘飘的起来,浮在空中,慢慢解座,双腿落到地上。
他仰天望着屋顶,若有所思,化光诀已经初成,威力果然不凡,他心中欢喜。
……
清平帮位于临安城的南边,靠近御街的右侧。
清平帮的总坛是一间气派的大宅子,两座石狮子一左一右,一公一母,盘踞而卧,气势森然,仿佛择人而噬,活灵活现,一看即知出自名家之手。
这两座石狮,乃是萧月生亲手所雕,虽然花的工夫不大,却倾注了一丝灵气,使它们看起来与真狮子一般,能吓倒不少人。
一些人靠近,明明知道它们是假的,却无法自抑的害怕,胆气为之一夺。
夜色已深,清平帮总坛也一片寂静,人们各自入睡,看上去宁静祥和。
忽然,一群人自御道上行来,悄无声息,各自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衣,正是标准的夜行衣。
他们腰间鼓鼓囊囊,或是背上负物,黑巾蒙着脸,黑巾上的双眼个个都是精芒四射,颇是慑人,显然内功不俗。
沿着御道而至,径直朝向清平帮总坛而去,靠近之时,脚下放得更轻,一丝声响也无。
这般无声无息,固然是他们的轻功高明,却也是脚下包上了棉布,踩在地上减弱声音。
他们朝向清平帮总坛而行,一边靠近,手上一边慢慢的抽出后刃,或是长刀,或是长剑,还有一些奇门兵器,形状各异,五花八门都有,杂乱得很。
天空一只冰轮高悬,缓缓的转动,微不可察,散发着柔和的清辉,宇内澄澈。
这样的月色,实在不是适宜杀人的夜晚。
但他们显然并不在乎,或是已经等不及,必须行动,无声无息之间,已经站在了清平帮的门前。
当先之人转头四顾,精芒灼灼的眸子透出疑惑,为何堂堂的一帮总坛,竟没有暗哨,容自己这些人这般轻易的靠近了总坛?!
事物反常即为妖,他虽然觉得一个小小的清平帮,不值费心,翻不起大浪。
但闯荡武林的经验却是提醒他,行事小心,雄狮搏兔亦须用全力,不能大意。
他转头四顾,夜色茫茫,并无所察,再看了看前面的清平帮总坛,一片寂静,仿佛里面没有人一般。
一个人凑过来,低声在他耳边道:“香主,这里面是不是没有人?……得罪了咱们,生怕咱们杀上门来?!”
那首领身形魁梧高大,宛如一座铁塔,看着像是一个粗豪之人,行事却极为小心。
他闻言沉吟,片刻之后,点点头,道:“不管他们,咱们进去看看再说!”
身后众人闻言点头,他们心中也并不在乎,一个小小的清平帮,出动如此多高手,实在是高看了他们。
照他们所想,只需出动两个人,便足以将清平帮夷为平地,根本不需这么多人同时出动。
他们自不会推门进去,而是翻墙。
数人转身,背向着墙壁,面对周围,几个人站的位置极妙,隐隐将身后护住。
他们心中不以为然,行动却是已经习惯了小心,站位准确,像是为了防备有人趁他们进去之时偷袭。
两个人上墙,直接跃在墙上,一动不动,双目灼灼闪光,紧盯着墙内的树林。
两人用心注视片刻,没有发觉动静,二人对视一眼,点点头,抛出了一块儿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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