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萧舒
她心中凛然,没想到师父的内力消散,重新修炼,却已是如此的浑厚,远强于自己。
师父不愧是师父,无论何时,都远非常人可以揣测。
她利用步法与身法,将浩荡的内力化去,转身一横剑,娇声道:“师父,不来啦!”
“你的剑法平常得紧!”萧月生瞥一眼她,说道。
江南云心下颇恼,师父跟自己从不说好话,真是岂有此理!
她恨恨白了萧月生一眼,嗔道:“师父,我一直苦练清心诀,哪有时间再练剑法嘛!”
正说着话,南雨楼中,又走出一对双胞胎姐妹,明眸皓齿,正是宋静思与宋静云姐妹。
她们二女与江南云同住在南雨楼中,只是住在不同的屋子,南雨楼有数个屋子,任由她们挑选。
见到二女出来,江南云抿嘴一笑,道:“师父,我两位师妹资质皆是不凡,说不定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萧月生打量一眼宋静思与宋静云二女,点点头,微微一笑:“难得你如此看来,好罢,日后就由你来教她们!”
“啊——?!”江南云讶然一呼。
萧月生眉头一挑:“你这个大弟子什么事也不做,代我传师妹们武功,难道不愿意?!”
江南云忙笑道:“哪能呢,我是荣幸之至,诚惶诚恐,怕是教得不好,耽误了两位师妹。”
萧月生哼道:“你清心诀有成,这点儿小事岂能做不好?!……若是真的教不好,你这个大师姐可是没脸见人!”
“知道啦,师父尽管放心便是!”江南云无奈的道,未忘白了他一眼,以示心中的不平。
自己这个师父,什么都好,武功如神,智慧通天,就是一条,懒得理会琐事,俗务一概不理。
宋静思与宋静云在他们说话声中,袅袅走了过来,上前拜见,裣衽一礼,动作轻柔。
江南云抿嘴轻笑,上前拉起两女,笑道:“静思,静云,从今以后,我代师父传你们武功。”
两女朝萧月生看了看,她们已经听到了萧月生与江南云刚才的话,心中有了准备,看了看萧月生。
萧月生点点头,道:“你们大师姐的武功虽然差劲,好在基础还算扎实,你们跟她好好学着罢。”
宋静云性子活泼外向,拉着江南云的手,笑道:“师姐,以后可是有劳你啦。”
“咱们是同门师姐妹,不必客套嘛。”江南云笑眯眯的道。
……
“师父,我清心诀已经修成了,下面再学什么?”江南云歪头问萧月生道。
萧月生沉吟道:“嗯……,清心诀……,下面再是镜心诀!”
“镜心诀?!”江南云忙问,一听这个名字,心中便期待大起,觉得又是一门秘术,不会简单。
萧月生道:“此诀修炼的是你的心镜,做到映照万物,洞幽一切,心如一面铜镜。”
江南云想了想,点头道:“这有何威力?”
“威力么,洞见万物,一切无所遁形,……与传说中的照妖镜异曲同工,只是一个外物,一个内求,你若能练成,世间所有的剑法招数,一见洞穿,世上的人心,一眼可看破,你说有何威力?”萧月生淡淡说道,瞥她一眼。
江南云认真听着,萧月生每说一句,她的喜意便多一分,萧月生的话说完,她喜笑颜开,宛如得了什么宝贝。
“咯咯,甚好,此诀大佳!”她忍不住娇笑道。
萧月生摇摇头:“先要给你泼一盆凉水,……但此诀修炼起来,可是比清心诀更难数倍,你的进境怕是快不了的。”
江南云笑道:“师父放心罢,我自是晓得,越是强横的武功,修炼起来越是艰难,没什么的。”
“嗯,那我便传于你罢!”萧月生点点头,手指飘然点了出去,悠悠点上她眉心。
江南云不闪不避,微阖上明眸,眼前顿时闪过一道道闪电,随着闪电,又有无数字符涌现,这些字符仿佛一只只蝌蚪,朝着她的脑袋钻了过来,一齐钻进去。
她头脑发涨,仿佛快要被撑爆炸了一般,慢慢的,头开始疼,疼得想要裂开。
萧月生拿开手指,堪堪在她承受之极限,他打量一眼江南云,见她玉脸苍白,血色褪尽,不由摇头叹道:“你呀你,清心诀此时不用,待到何时?!”
他话音一落,江南云的清心诀顿时运转,转眼之间,阵阵清凉之意在她头顶涌现,仿佛一滴滴甘露自云端滴落至她的百会穴,直接渗到了脑袋里面,说不出的清凉舒适。
刚才的不适顿时烟消云散,宛如一梦,她不由苦笑,又被师父逮住机会笑自己,竟忘了用清心诀,亏得自己的清心诀已然大成了呢!
萧月生道:“这便是镜心诀,你需得用心参悟,通过体悟而晋级,才是镜心诀的奥妙所在。”
“是,师父,放心罢,我会好好练的。”江南云笑了笑,若有所思,明眸中目光已然迷离,显然心不在焉。
……
萧月生偶尔泛舟西湖上,湖水宛如厚厚的垫子,小舟被荡得微微起伏中,透出湖水所蕴的莫可沛之的力量。
他躺在小舟上,看着蓝天白云,一颗心也变得安静详和下来,无思无虑,唯有真气在体内汩汩流动,宛如实质。
他的真气已经浓得化不开,几乎要由气体变成液体,只是这乃是质变之过程,需得一次闭关,倾尽全力,方能转化。
他前一阵子一直闭关苦修,若是接着闭关,便有强弩之末之嫌,便放松下来,待过几天,心情完全放松下来,松驰过后,再闭关,效果必然不凡,能将体内的真气转化为真元。
“师父,师父!”江南云的声音忽然传来,悠悠荡荡,沿着湖水,仿佛湖水的波纹一般缓缓荡开。
萧月生坐起身来,淡淡道:“南云,什么事情?”
“师父,烟霞派的人过来求见。”江南云圆润糯软的声音悠悠荡来,悦耳之极,带着动人心魄的力量。
萧月生一怔,道:“是男是女?”
说着话,小舟如离弦之箭,在湖面上破风而行,转眼之间,便来到了苏堤前。
江南云曼妙的身影出现在苏堤上,一身白衫被清风吹得衣袂飘飞,宛如随风归去。
“是一个男的,说是叫杨光远。”江南云迎上前来,说道。
萧月生系上小舟,跃上苏堤,天色已是正午,西湖上人影稀少,偶尔几个人经过,看一眼江南云。
他们大多识得江南云,临安城第一美女之称,更有辣手仙子之称,仅是看上一眼,便忙不迭的转开,不敢惹她。
“杨光远?……他怎么来了?”萧月生眉对一皱,隐隐有不祥之感,淡淡道:“南云,他可说了有什么事情?”
江南云摇头,白了他一眼,淡淡道:“他非要等到你来了,当面跟你说,无外乎那两位姑娘呗……”
“莫要胡说八道!”萧月生瞪了她一眼,哼道:“赶紧回去再说,莫再磨蹭!”
江南云点头,师徒二人俱施展起了缩地成寸之术,一步跨出数丈远,一会儿的功夫,已然回到了山庄。
到了山庄,一身白衣的向问天正等在那里,见他二人回来,他点点头:“帮主,杨少侠在里面喝茶。”
“嗯,有劳向总管。”萧月生点头致谢,大踏步进去,挑帘跨步,便见到了杨光远。
杨光远正走来走去,仿佛如热窝上的蚂蚁,坐立不安之像昭然若揭,显然心中焦急。
“杨少侠!”萧月生抱拳道,打量他一眼,眉头皱起,看他模样,风尘仆仆,显然是有了急事。
“萧先生,可算见到你了!”杨光远大舒一口气,迎上两步,脸上急切万分,急急忙忙道:“先生,快快救救三师姐罢!”
“三师姐,是玉如?她出了什么事?”萧月生忙问,眉头一挑,心中不祥之感更甚。
“三师姐受了重伤!”杨光远忙道。
“可有性命之危?”萧月生忙问。
杨光远点点头:“师父说,怕是不成了……,三师姐让我过来,她想见你一面!”
他一幅悲戚神色,眼圈隐隐泛红,声音低沉,慢慢低下头,摇了摇头,叹息不已。
“这么重的伤?”萧月生眉头锁起,转身对江南云道:“南云,去拿些丹药,咱们走!”
“是,师父!”江南云应了一声,转身上了楼。
她动作极快,看师父着急,仅是一眨眼的功夫,已重新出现,道:“师父,咱们走罢!”
萧月生转身道:“杨少侠,你暂且休息一下,再在后面慢慢走,我们先行一步!”
“好的。”杨光远点头,他觉得浑身发软,几乎难以动弹,须得休息一下,方能重新上路。
……
师徒二人施展轻功,速度极快,两人的内力又极深厚,奔驰一天,晚上又是披星戴月,只休息了一个时辰,终于在第二天清晨,抵达了烟霞派。
一路之上,萧月生一言不发,只是默默的赶路,心中着急,脸上却沉着,不露声色。
江南云看得担心,开始时,还说几句话,想要引师父说话,疏散一下心情,后来见他神情自若,眉头却一直紧锁着,便不再徒劳无功,索性开始练习镜心诀来。
烟霞派中,演武场上的人们纷纷心不在焉,个个无精打采,有气无力,丝毫没有了先前的热火朝天的气势。
他们被三师姐的伤势所吸引,心中交织着担忧与愤恨,忽然见到萧月生与江南云出现,他们一愕,纷纷停下手。
有机灵的已经飞快的跑去烟霞阁,前去通禀。
萧月生冲众人点点头,身子飘然而行,脚不沾地,转眼之间,已是超过了那个前去通报的弟子。
“吴掌门,萧观澜拜见。”萧月生脚下足不沾地,声音悠悠扬开,在山谷中飘荡。
“萧先生快快进来。”烟霞阁上二楼的一个窗户打开,露出吴婉云的玉脸,冲萧月生招了招手。
萧月生身形一纵,冉冉飞起,仿佛踏着一条无形的阶梯,踏上了敞开着的窗户。
江南云紧跟在他身后,论及内力之深厚,她仅次于师父萧月生,当今天下,罕有人及。
两人自窗口飘然而进,刚一踏进屋子,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极是刺鼻。
杜文秀一身白衣,坐在榻边,吴婉云则一身青色素淡的衫子,对萧月生报怨道:“先生你可是来了!……我虽用了金针替她延命,但若是再晚一步,怕也是见不着玉如了!”
她的医术已是非常高明,杜文秀也承其衣钵,尤其金针渡厄之术,更是独门奇术,虽然救不了孙玉如,借想帮她完成心愿,便施针压制她的生机,保存她的元气,以延长其寿命。
萧月生踏前一步,脸色沉着,点点头,来到榻前,望向榻上的孙玉如。
孙玉如此时的模样,他看得不由一酸。
圆亮的眸子微微陷下去,脸色苍白得仿佛透明一般,能隐隐看到肌肤下的青色血管。
紧闭着眸子,修长的睫毛合在一起,鼻翼轻轻翕动,呼吸有些急促,不甚平稳。
“伤在哪里?!”萧月生问杜文秀。
杜文秀淡淡道,指了指:“左胸口。”
萧月生轻轻一哼,道:“谁伤得她?!”
“泰山派的玉音子!”杜文秀淡淡道,眼中波光一闪,仿佛湖水泛起一道波澜,在阳光闪动。
“嗯。”萧月生点头,脸色仍旧沉着,探上她关脉,微一沉吟,道:“南云,返魂丹一枚。”
江南云点头,自怀中掏出一只墨绿色玉瓶,揭开盖子,倒出一枚赤红如火的丹丸,约有龙眼大小,直接按到孙玉如的嘴中。
此丹丸入嘴即化,不必喝水灌下,她轻轻点了孙玉如喉咙一下,一丝细如针的内力助其消化药力,更快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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