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期五的渡鸦
虽然他不清楚是什么事情暴露了,但是他做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事情,还大都是跳进太平洋都洗不清的,实在是心虚的很。
这令他不由得立刻想脚底抹油.....不,是轮地抹油的逃走。
“——天野!X计划!”他猛然看向了一旁,板寸头的粗壮少年。
“X计划?啊、是!我明白了!”
武田天野先是不解,可很快还是立刻反应并行动了起来,直接将白银御行给拉开,在安洛启动了电动轮椅之际从后面助力推行。
X计划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但实际不过是他们在外面浪的时,在遇到不好明言的麻烦事代指“逃”这一字的隐晦说法。
也正是这隐晦的说法让室内众人一脸的茫然,不明白这两个人想做什么,只是弥子却明白了他想要用逃跑解决问题,立刻就追了上去:“——别逃!前辈!给我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病房内众人,目送着冲出病房的三人,脸上尽是不解与茫然。
“.....什么情况?”
“哈啊,谁知道?普通情况吧?”
辉夜和御行两个人,也不是第一次见到弥子追着安洛跑,因此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不过这过于突然且毫无征兆地情况,却也让他们多少有些困惑。
其他人的困惑就更多了,完全搞不懂为什么弥子才发出惊叫声,安洛就会突然逃跑弥子又为何会追上去。
正是想不明白的关系,他们视线最终都看向了同样不明真相,但却明显是导致事情出现的关键人物——立华奏。
可立华奏本身却也不明白,为什么弥子会表现的如此惊讶,而应该没有听到他们对话的安洛,又是出于何种理由要逃跑?
这件事的疑点实在太多,不过准确说她其实也发现了一些问题,毕竟安洛表现的太过不正常,她虽然单纯了一些却也不傻,只是想不明白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那个.....给朋友喂饭,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因为不懂,奏便很自然的将疑点最大的问题,很是自然的问了出去,但这个问题却让病房里所有人,都表现的和先前的弥子一样,有些听不懂她的问题,或者奇怪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给朋友喂饭奇怪吗?要说奇怪倒也不算多么奇怪,但要说不奇怪.....果然还是挺奇怪的吧?
可是.....为什么现在会突然说这个奇怪的话题?众人不太明白突然出现这问题的原因,于是他们也和奏一样问了。
“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为什么?因为刚才安洛说.........”
奏毫无保留的将刚才安洛对她说的话,对着众人重新复述了一遍。
于是,病房里陷入诡异的沉默。
原来还有这招吗!我白银家的男人!竟然也可以这么出色的吗!?白银父亲真的开始敬佩起了安洛,至少他自认为就算是自己,也没有办法做到这种程度,可以骗刚刚认识的女孩子吃饭。
白银御行也是同样又一次发现了,自己的堂弟简直就是诡计与狡诈之王,最主要的是那从一开始就面不改色的在他们,还有受害者面前颠倒黑白的功力,他觉得自己恐怕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学来。
辉夜倒只是觉得果然安洛还是那个安洛,就算出了车祸、坐在轮椅上还是没有任何改变,白银圭却已经失去了表情,惠惠虽然并不太意外,但也刷新了对安洛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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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大哥!我们为什么要跑?!”
推着安洛往电梯间去的武田天野,在努力想甩开身后少女同时不解的询问,安洛则愁眉紧锁地一边思考立华奏到底说了什么,一边随口道:“具体的待会儿再解释,等你长大了总有一天也会有我这一天的,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先从这个医院逃走。”
安洛打算逃出医院之后,等风头过了再回这个医院,可是.....还没等抵达电梯,一名护士却在半道上伸手挡在了轮椅前,呵斥道:“——你们在干什么!这是医院!这是病人!不要在走廊上跑!更不能这样推着病人跑!你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是、是,对不起。”本质上还是个好孩子的武田天野,下意识停下脚步并放开了轮椅低头道歉。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吧?真的是.....我自己来!”眼看小弟靠不住,安洛立刻丢下了武田天野自己操控轮椅,低下头避开了护士的手臂直接从下面穿过。
一只手假装在从外钢圈推动轮椅,实际却是靠着念动力的辅助,让时速一下超过了每小时二十公里,但是......
“等等!说了不要......”
护士反射性抓住了轮椅后侧扶手,让猝不及防的安洛当场被轮椅给甩了出去,眼看着就要扑倒在地上。
这电光火石中他犹豫着,要不要用念动力稳固身形,但仔细想想如果摔得比较惨,说不定也是逃过一劫的方式,然而......
在落地的那个瞬间,能感觉到冲击却并没有感觉疼痛,反而只感觉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垫在了下面让他除了脚的伤口以外,其它地方倒是意外地一点都不痛。
面前一片漆黑,脸不知为何埋在了软绵绵的地方,面部明显有布料的触感,甚至还能闻到十分好闻的味道,甚至于自己好像还被人给抱在了怀里。
已知的条件让他心里对自己的情况,有了大概的构想抬起头便看到了,吃痛的紧蹙着眉头的茶发少女。
.....因为护士的阻击,伊井野弥子先前已经从后面追了上来,眼见安洛就要摔在地上时下意识扑上去抱住了他,此刻虽疼的睁不开眼,却还在下意识抱着安洛。
安洛也在回过神时,头脑风暴了一下整理现场情报大致明白了现在的情况,因而立刻撑起身子看着身下的少女,问道:“弥子,没事吧?”
“没、没事.....前辈才是伤口.....”
“我完全没事,这也是多亏了你,有机会我请你吃饭吧。”
“不、不用了!而、而且比起这个.....可以的话先让我起、起来,可、可以吗?”
才回过神的弥子,在注意到安洛就在上方后,紧张到脸红耳赤脑袋上都快冒出蒸汽来,甚至说话都断断续续的不太利索。
护士和武田天野倒是立刻一左一右的,架着安洛就帮助他重新回到轮椅上,让弥子恢复自由立刻跟着就站了起来,但.....什么话也没有说的,忘记了自己追上来的目的,只是在原地不断拍着衣服的灰尘。
.....该怎么开口呢?
忽视一旁在道歉的护士,安洛望着身前脸颊红晕依旧未消的少女,特别是注意到她的黑丝袜破了的时候很想说些什么,可却因为当下的情况难得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最主要的是,他也不知道奏究竟说了什么,很担心先开口会说出不必要的话。
只是在视线一不留神扫过弥子的胸部时,他便忍不住想到那里明显比看到的更加有料,而且.....更加柔软、甜甜的味道也很棒,也不知是什么牌子的沐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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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应该质问安洛为什么要骗立华奏的伊井野弥子,因为突发的状况忘记了初衷,完全将思考放在了其它事情上了,比如.....先前的事情太过突然和紧张,让她不是很确定自己的胸是不是被安洛碰到了。
别说初衷了,一时间她甚至羞怯紧张到,完全说不出话来。
这安静乖巧的样子,倒是与往常作为风纪委员咄咄逼人的样子,形成了异样的反差萌,搭配擦破的黑丝还有一种莫名的色.气。
可惜还没来得及欣赏,不知何时已经从病房出来并赶赴至此的白银圭,却抓住了轮椅后方扶手将他给拖回了病房。
病房内。
“——第一回,被告人为白银安洛的审判,现在开始!”惠惠一巴掌拍在了武田天野的慰问品,不知为何里面装着什么,上面还挂着密码锁的铁盒上。
而作为被告人被拖来的安洛,却只是做出一脸无辜的样子,冲着四周虎视眈眈的众人摊手道:“我不知道你们想做什么,但我相信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
“安洛哥!你都对这孩子做了什么事情!”白银圭指向了,还在这病房里的立华奏,可奏却是不开心的不知道第几次强调道:“....我是高中生。”
“对,奏是前辈,你这孩子怎么和前辈说话的!一点长幼尊卑都不懂吗?快点和奏道歉!”
“.....我的错??”白银圭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但安洛却十分认真的点头,指向辉夜说:“四宫都在这里,你这样的态度不是让别人以为,我们白银家因为穷而疏忽了家教,连长幼尊卑都不在意吗??”
“不、没、没事的。”不明白为什么话题会扯到自己的辉夜,面对圭的视线摆着双手就想替她说话,却莫名有些为难了,不是很坚定的纠结道:“我觉得这个、那个.....该怎么说?”
日本社会长幼尊卑分明,每一次寒暄、每一次相互接触中,都必须表示出双方社会地位的性质和程度,安洛的性格可以不在意这些,但四宫辉夜作为名家之女,她的家里对这方面自然是比正常人都看重许多,这方面的问题随便回答就是等于给四宫之名抹黑。
正是这样她没有办法帮白银圭说话,即便立华奏看起来完全不像高中生,个子比初中生的圭还小,胸也被初中生的圭给战胜了,可年龄更大,这个事实却无可动摇。
辉夜这样摇摆不定有所顾忌的态度,让在她的面前很是拘谨的圭,含恨地瞪了一眼安洛后,只能看向奏低下头:“.....对不起,立华前辈,请原谅我。”
“没事的,已经习惯了,但是......”奏平静的摇了摇头:“如果能记住我是高中生,就好了。”
“是,我一定铭记在心。”
“还有对哥哥的我尊重!”看圭认真的低下头道歉的样子,安洛拍着轮椅就趁虚而入了起来,白银父亲也是忍不住插嘴道:“对爸爸的态度也温柔一点!不能凶爸爸!尊重爸爸这一点也要放在心里!”
“——我也......”白银御行下意识的想举手,可是在发现白银圭的脸色因为这两人,瞬间阴沉到可怕的时,却又将举起的手拍向自己的脸,装模作样道:“哎呀~这医院白天竟然也有蚊子。”
“御行!你的骨气呢!你对妹妹就没有一点幻想吗?!我可是一直很想被妹妹娇滴滴的叫‘欧尼酱’,然后帮我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再给我捶背,住院还给我喂饭啊!!”男性阵营出现的背叛者,让安洛很是愤慨地指着他呵斥,白银父亲也是满脸的失望:“我可不记得把你教成这样啊御行!你作为男人的骨气到底去哪里了!你知道吗?!爸爸我对你很失望啊!!”
“.....那种送死的骨气,我才不想要.....你们两个想死也别拉我下水好吗?”
对二人的指责视而不见,把视线投向远方的白银御行就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以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嘀咕,装聋作哑完全不应他们,不想陪他们一起殉葬了。
“呐,你们两个.....说完了吗?”
白银圭缓缓的抬起头来,以森然地目光扫视站在同一战线的两个男人,接着......
“啊、啊呀~我突然尿急,先走了!”
害怕女儿不是一天两天的白银父亲,在对上了目光那一刻便回忆起了女儿的恐怖瞬间怂了,借口尿遁飞速逃离现场。
唯一的盟友消失不见,让安洛只能孤军奋战,顶着圭的视线压力看向了辉夜:“四宫,你觉得我说的有错吗?”
“哈啊?这还用说吗?当然.....”还不等辉夜说完,安洛却突然看向窗外,自语道:“今天的太阳可真是大啊,看样子夏天真的来了,马上就暑假,大家到底去哪里玩比较好呢?”
“.....咳,我觉得.....安洛同学说的当然有道理。”
还想让安洛帮忙的辉夜,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说出让室内众人都猝不及防的发言,同样领会安洛意思的御行,虽很想说他卑鄙,可也同样希望他能帮忙,因此只能硬着头皮帮腔道:“嗯、嗯,而且在受伤的时候,稍微用点小技巧让人帮忙喂饭什么的,虽然有些不太好,但也是可以理解的,绝对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审判什么的果然还是太大题小做了。”
“.....喂饭?”御行突然提及的台词,让安洛诧异地看向了奏,奏则盯着他有些生气的道:“你骗我,太过分了。”
“等等,你先听我解释。”
“还想通过诡辩来欺骗原告吗?被告人安洛!”惠惠拍着铁盒子,不想给他辩解的机会,弥子也是气愤非常地拍着铁盒:“前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连奏这样单纯的女孩子都骗!”
“冷、冷静!伊井野同学,里面说不准.....也许.....可能.....大概有什么误会?”
御行很努力的想帮安洛说话,但急于将话题转移且对安洛的行为相当生气的白银圭,却是毫不犹豫瞪着安洛,沉声道:“安洛哥,死刑!立刻执行!”
“大家都冷静一点,死刑还是太过激了,我觉得就算是法庭也应该听一听被告是怎么说的,听完被告人的辩词之后再判断也不迟。”和御行一样被迫站安洛这一边的辉夜,昧着良心帮安洛说话,武田天野虽不明白情况,却还是无条件选择站安洛这边用力点头:“是啊!还是听听大哥怎么说吧!”
在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为了自己不社会性死亡安洛自然不可能掉链子,在这己方都已经占据了优势,加上他就是四比四的局面下如往常般一本正经倒道:
“没有错,这个时候就应该听听我的说法,你们应该要知道一下这个世界上有多少悲剧,就是因为没有充分沟通才导致的?万一我要是承受不了这个冤枉的压力,那我如果跳楼的话,这责任谁来当?活生生一条人命啊!”
“那你会去跳楼吗?”白银圭以怀疑的视线望着他,安洛也很坦然:“当然不会。”
“——那还说什么?!”
“我就单纯举个例子,你急什么?”
“你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嗯,我想说的是.....吾心吾行,诚如明镜,所作所为,皆是正义!”
“说人话。”
“我的初衷是好的。”
“好的?你当我们是笨蛋吗?!骗女孩子还是好的?”
“不是不是,你冷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