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期五的渡鸦
“.....你在做什么?黑寡妇吗?昨晚那么的.....咳,我是说,你现在这是想要把我变成亡夫?”
跌落床底的安洛一只手按在了床边重新爬起,探头往上就以幽怨的目光看着赤身裸体的真冬,可还未细看却见真冬已经张皇失措了,一只手护胸一只手拎起枕头就砸了过去:
“——你为什么在我的床铺上?!”
“这个问题明明应该是我问老师你吧?是你把我给推倒唉.....我明明拼死抵抗却还是因为没有忍心下重手,导致我最终还是敌不过老师你啊。”
“荒.....荒谬!荒天下之大谬!我怎么可能做那种没有节操的事情?!我肯定不.....大概.....应该是不会强行推倒你的!”
不知是想了什么,越想自信就越低的真冬,支吾的连话都说不好,只能尽可能冷着脸地瞪着他。
不过在完全羞红了脸颊的情况下,这往日在学校里有着薄冰女王称呼的她的瞪视,却显得没什么魄力。
“行吧行吧,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也不会多说什么,反正我是男人贞操什么的不被世人重视,所以我也不会强行要求老师负责任的,你就担心吧。”
就这么裹着被子在地上坐下的安洛,在说话间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似乎放弃了去抗争也放弃了作为少年的青春,一脸的阴郁与悲切。
这让桐须真冬逼近直接愣住了,想到昨晚从不喝酒的自己似乎因为喝了不少酒,因此比起一般状态的浅醉可以说是真的就喝醉了。
在那种情况下她本人也对自己究竟会不会做出,往日绝不会做的事情感到没有自信,不过就算这样.....
“.....如果、如果真的是我把你给.....那、那个的话,我会负责的!”话到一半她顿了顿,垂下脑袋沉思了一下才补充道:“如果你不觉得老师太老的话,钱我也会.......”
“........”
始终低垂着脑袋的安洛保持着沉默,而他这沉默也让真冬显得有些不安,忍不住小心翼翼道:“提问.....这个提案,怎么样?”
“这不是钱的问题。”
“肯定.....钱果然是不行的吗?”
“不不不,也不是这个问题其实.....我撒谎了。”
安洛在小小的纠结了一下,还是敌不过内心的罪恶感,放弃了逗弄这过于不善变的教师,在对方困惑的视线中坦白道:“一开始虽然确实是你推倒我,但后来.....是我没有忍住诱惑把你反推倒了。”
“唉.....?被推倒的是.....我?”
“没有错,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呀!”安洛猛地好站起身来,裹着被子伸出一只手指向了她:“昨晚那样的老师!我实在没有办法拒绝啊!”
“——你、你你.....你在说什么混、混蛋话??”突然的反转让桐须真冬羞怒交加下,一不小心就咬到舌头。
“没事的没事的,我会对老师负责的!而且我觉得老师也不算大,就年龄来就是完全的年轻御姐!我觉得没有问题,嗯,很棒~!”
“不是这个问题吧!?”
“不是吗?刚刚我们不都在谈这个?还是说你希望把这当做一夜情处理?再怎么说处女和一夜情也不太能挂钩啊......”
在说话间安洛看向了床单上的血迹,让下意识跟着看过去的真冬一时语塞,并忍不住双手捂脸的发出悲鸣:“.....失策.....重大失策.....”
“嘛嘛.....冷静一点啦,没事的,不管结婚还是什么我都会负起责任的。”
真冬这几乎都要哭出来的样子,让安洛由于一不小心推了对方的愧疚,小心翼翼的重新坐在她的身旁,和安慰小孩子似的摸着她的脑袋。
不过.....却只是换来真冬的怒视。
她似乎在以威吓的视线警告他,不准摸自己的头,又或是不准把自己当成孩子了。
可安洛却没有收手,只是带着微笑的不顾抵抗的揽住了她的肩膀,将她拉到自己的身旁。
她虽然挣扎了一下,却在安洛的坚持下很快放弃了,只是带着不加掩饰的不满,一个劲瞪着他。
室内陷入莫名的安静,气氛也让人有些捉摸不透,但逐渐的倒也重新归于平静。
本来现在还是工作日,桐须真冬需要去学校上班的,可由于昨晚才崴了脚还初次经历房事,而且存在宿醉带来的副作用的关系,身体实在不太合适上班。
甚至精神上也是同样如此,因此基本都是维持着全勤奖励的真冬,首次选择了请假,安洛也是同样陪着她请假.....不对,安洛是旷课来着,只是秀知院的老师会选择性忽略他没有抵达学校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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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寓不算狭窄的起居室里,已经穿好了衣服的桐须真冬,吃着安洛亲手以微波炉加热的便利店便当,却是始终一言不发的状态。
不管安洛说什么她都不给出任何反应,因为.....她在心里其实也十分苦恼,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现在的事情。
朦朦胧胧回忆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时,她觉得自己得承认对安洛她确实是有好感的,否则昨晚也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虽然如果可以,她希望忘记那醉酒之后的记忆,因为那段记忆只是回想起前面一些她就忍不住想以头抢地,而再往后一些的回忆内容,只是想想就让她都要怀疑自己脑袋会不会冒烟了。
就算明白自己对安洛是有好感的,可她却也觉得这进展实在有些快了,而且双方的年龄差距更令她对该不该让安洛负责而犹豫不决。
于是,在放下筷子的那一刻,一直望着吃完了的餐盒的她,突然头也不抬的问道:“.....提问。”
“什么?”
“.....你对年龄大的女性,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我以前就说过,我喜欢温柔的大姐姐啊。”
“.....温柔?”大姐姐的说法让真冬的脸色稍微缓和,可对温柔一词却忍不住皱起眉头,稍稍抬起头来偷偷瞥了眼他:“具体是怎么样的,请准确的描述。”
“是说我对温柔的定义吗?怎么说呢.....性格上的温柔吧?”
“具体。”
“对我好?无条件信任我、体贴我,而且如果可以当然是只对我温柔的那种温柔比较好;对!没有错,对别人再凶都没有关系,总是对我要温柔的就对了,还有......”
一点没有顾虑的安洛,如数家珍般的将自己的理想举例,只是说到一半的时候去突然卡壳了,让对面认真听着的真冬忍不住抬头看去:“为什么不说了?”
“不.....我只是奇怪,你在做什么?”
“???记录,有什么问题吗?”真冬放下手里的笔和小本子,不解的反问。
“.....问题是肯定有很多的,首先就是羞耻感很强,然后.....老师你这意思难道是.....?”
“不要误会了,我只是觉得有备无患而已。”真冬用本子在安洛的头上轻轻地打了一下,随即就不动声色的将本子收了起来。
她有努力的在表现身为长辈游刃有余的一面,即便现在她也在烦恼,自己真的可以越过这一条线吗?明明对方比自己小那么多,这样不是太占安洛便宜了?
.....与外表尽可能展现出的冷静不一样,桐须真冬的心里全无大人的游刃有余,只是犹豫而不安的和刚醒来时差不多,对昨夜的事情依旧不知该如何处理。
虽然后来是安洛推倒了自己,可前期也确实是自己推倒了他,甚至之后也引诱了他.....她觉得作为长辈的自己应该对此事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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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察言观色上,安洛比桐须真冬这作老师的人强上了不少,因此在她沉思之际几乎将她的顾虑尽收眼底。
这让他不禁有些无奈,不过对于正常人来说,年龄的差距倒也确实是个问题,不过对他来说倒也称不上是问题。
只是在同一时间他也发现了,除了初期的震惊外桐须真冬并没有表现出更多抗拒,同时无形之间的心理距离好像也因为那个夜晚被拉小了不少。
难道说因为对象不是厌恶的,所以那种事情可以拉近双方的心理距离吗?.....对这方面没有什么研究的安洛,忍不住稍有些想歪的思考起了这方面的事情。
“提议.....!”在安洛思考着奇怪的问题时,就坐在他对面的桐须真冬却先一步结束了心里的考虑,露出一种拼尽全力的表情,在打断他的思考后沉默了一阵子,随即紧绷着脸的凝视他缓缓道:
“......你虽然性格有些问题,可是本性却并不坏,能力也相当的优秀,果然还是应该和年龄相仿的漂亮女孩更加合适.....昨晚的事情还是当做没有发生过吧,我不会在意,你也不要太在意了。”
“不、再怎么说都不可能吧?”
“否定!这是可能的!”真冬较为用力地将双手拍在了沙发上。
“没事的,我不在意老师的年龄,毕竟老师长得很漂亮嘛。”
“.....你看人就看脸的吗?”真冬的视线温度一瞬降至冰点:“你这.....色小鬼。”
“不是不是,我同样也觉得老师的性格很棒,不过人都是视觉动物,如果长相不好也没有办法去发现内心好不好啊,所以我觉得一开始说长相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面对冷着脸的真冬,安洛一点没有畏惧她眼里的不悦,坦然的将自己的想法表达了出来:“而正因为我觉得老师有着与外表相符的内在,所以年龄不是问题,即便年龄可能老师会比我大一点,但我却觉得老师的内心是年轻可爱的。”
“呜.......”被年下的异性这么说,还觉得心动的真冬感觉自己这样似乎很糟糕,忍不住用力地摇头低喃:“.....我真是.....完全不行啊,即便想拿出成熟女性的姿态,不过从认识开始我就总是在你面前丢脸......”
“没有错......”安洛默默地点了点头:“还往往都是我耍你的。”
“.....但那都是伪装吧?”
“不好说呢.....我觉得我是挺真诚的。”
“真诚?可笑,这个人和你有什么关系吗?就算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但你......”
“老师,你误会了,我指的是戏弄你的时候,我的行为是挺真诚的。”
面对一点不留情的嘲讽,安洛也是没有忍住小声为自己申辩了一下,立刻便引来了凌厉的瞪视。
整个上午,两人都围着餐桌聊了起来,一开始多少存在的些许尴尬逐渐消失,在达成共识之后倒是变得前所未有的和睦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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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消失了一天的安洛终于还是回到隔壁自己家。
不过在临走前,他被已经答应让他负责的桐须真冬拉着嘱咐了好多遍,绝对不能把两人的关系泄露出去,否则她再也没有颜面面对他的两名妹妹了。
很显然年龄的差距令她不敢暴露,对此安洛自然是欣然应允了,只是......
才进入房间安洛却见到了,有着齐肩黑色短发的少女,站在沙发上伸手指向他,那表情就像要审判罪人似的严肃。
少女赤色双眼正因主人的情绪而散发着微光,还不等安洛疑惑她想干什么时,少女却突然发出厉喝:“——我听到了!”
“呃?什么?”
“昨晚.....你、你和、和真冬老师的声、声音!”
惠惠小脸涨红有些磕绊的说出昨夜听到的声音。
“.....啊.....这样啊......”
安洛稍稍愣了一下,立刻环顾了一眼四周,却并未发现其他人存在,因此倒是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仔细想想也是,白银圭有学生会的工作没那么快回来,而白羽也加入到了学生会帮他做事情,因此也有一定的工作需要处理,现在这个时间自然只有回家部的惠惠了。
而昨晚他倒是有些疏忽大意了,认为两套公寓中间那堵墙隔音做的也不错,所以没有用隔音结界。
不过惠惠的房间和桐须真冬的房间,其实也只是一墙之隔,虽然隔音确实也做的不错,正常而言是不应该听到的才对。
但现在惠惠的等级很高,体能、五感都得到大幅度强化,因此在寂静的夜里似乎听了个真切。
“啊....这样啊?——才不应该是这样的吧!”
当场被激怒炸毛了似的惠惠,猛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冲上前踮起脚尖以双手抓住了他的衣领用力摇晃:“你的回答就这个吗?!”
“不然你期望得到我怎样的回答??”已经习惯她这行为的安洛,倒也没有在意衣领被拽起来,即便惠惠激动的嗓子快喊哑了,他却十分坦荡的摊开双手:“说到底了,我们那只是正常的大人行为,我没有怪你偷听已经算是大度了啊?,你怎么还就怪上我了”
“才、才不是吧!你明明、明明.....明明都摸过我的胸和、和屁股了!现在竟然.....竟然又......”
“——等等!冷静一点!总之不管怎么样,你先冷静一下吧?”感觉这话题继续下去,明显就会变得很危险,安洛连忙打岔的中断了她羞怒交加的低吼。
“啧、什么?!你有什么想辩解的吗!”惠惠咂舌了一下粗暴的放开了他,眼中闪现红光的将双手在胸前交叠,像是在看死刑犯一样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