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期五的渡鸦
已经无路可退的安洛,再度硬着头皮“感动”的点头。这让真冬终于重新露出笑容,怜爱的抚摸着他的脑袋。
两人在此一刻,似乎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隔阂,彻底对彼此敞开心扉.....错了,是桐须真冬的心扉被单方面敞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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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享受着洗面奶的待遇时,被莫名庞大的事物遮蔽了双眼的安洛已经意识到,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似乎已经没有办法回头了。
如果被知道真相,桐须真冬恐怕会不顾一切从物理层面上干掉自己.....对于这未来他的脑袋里几乎都脑补出切实的画面。
怎么办?这下到底该怎么收场?我只是想让她打个电话,为什么就会发展成这种奇怪的柴刀事件?
果然平时应该收敛一下恶趣味?不应该把戏演的太过投入吧.....可是不演的真一些也骗不到人吧?而且我就这么点小小的娱乐也不能就这样轻易放弃吧?
从洗面奶的状态解除,被放开的安洛扶着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后,已经满脸通红的说不出话的真冬回沙发,心里止不住的纠结着接下去该以怎样的方式,为这一不小心就闹大了的闹剧收场。
当然了,还有对自己行为的反思。
还没等安洛提醒她要打电话,桐须真冬就在安洛的视线触及自己时,整个人突然就又紧张的起来。
“我.....差不多得去洗澡了,你适当的,自由活动。”
忍着痛楚迅速站起身的真冬,生硬的语气丢下这么一番话,就迅速走到衣柜旁取出换洗的衣服,立刻钻入了洗浴间里明显在以此逃避和他单独相处。
只是.....才进去的时候她就察觉到了,自己这样让男生在自己的房间里,而自己却是去洗澡的行为......好像也十分有问题。
“——失、失策!重大失策~~!我.....到底做了什么??这是情侣才会做的事情吧?!”
下意识背靠浴室玻璃门的真冬,嘴里不住嘀咕自语着。
心脏控制不住的高鸣,双腿也是一下就软了起来,让她不受控制的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
过度的羞耻感让她忍不住在浴室里以双手捂住脸,可即便是这样也无法阻止悲鸣从指缝里漏出。
她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该不该去洗澡了,虽然现在的她是真的打算全盘信任安洛,不觉的安洛会在外面做奇怪的事情。
可是自己洗澡的声音让并非亲属的异性听着,也会让她忍不住出现莫名的羞耻感。
孤男寡女这状态总让人容易浮想联翩,桐须真冬现在就是这个状态,不过她稍微冷静下来就发现......
“失误.....我是教师,对方还是个学生,还只是个孩子、不是男性.....我不必感到紧张!”
突然理清逻辑的真冬,感觉自己好像轻松了一点,可接着却转念一想却又想到了另一个问题:“不过.....我这么紧张,难道也说明了我在潜意识里把他当成异性?不、不可能!荒谬,这不可能、我可是教师!这不正常!轻浮.....太轻浮了!身为教师,言行举止就得有教师的样子才对!”
自语中,她突然又猛地摇起头来,不断试图反对这个想法。
可是过去的负面形象与现在的正面形象对冲,却为她带来了强烈的反差,下意识认为安洛过去全部是温柔的伪装,越是思考就越发觉得安洛不一般,既善良又温柔还优秀隐忍。
甘于为了他人而被误解,可就算被误解,也不澄清,不解释,不在乎,一心是为守护重视之人负重前行。
这令母性被彻底激活的她,内心止不住为他感到心疼,想要全力的去弥补过去自己的错误,想要去疼爱、去宠溺安洛。
而这样的情感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她却也无法搞清楚了,只是脸控制不住的越发红润。
最后.......
“怎、怎怎怎怎——怎么办?!我、好像.....真的把学生大的孩子当成男人了?!”
即便倾尽全力也压抑不住的悲鸣,再度从指缝漏出让本就心跳不可控加快的她,一时间更是感觉心脏的鼓动快到了要爆炸。
.....她实在是担心,自己这话万一被安洛给听到了,自己以后究竟该以何颜面去见他了。
另一边,收拾整洁的起居室里。
有着过人听力的安洛将浴室里发出的声音,几乎全部听了个清清楚楚.....虽然这并非是他本人自愿的。
不过浴室里的声音那种声音他早就已经听习惯了,完全不是会因此而动摇的青涩少年,因此比起浴室里让人想入非非的流水声......
“电话都还没有打啊.....果然待会儿老师出来了,再拜托她一下吧。”
自语着,安洛重新将视线投向了一旁的少女,以少女毫无防备的可爱睡脸放松精神之余,思考待会儿该怎么提醒一下真冬。
可也就在他以少女秀色可餐的睡颜放松精神时,他却突然浑身一僵脸色也跟着变得很差,因为他感觉到了......
本在安静睡眠的少女,毫无征兆地突然抬起头来,脸上带着些许困惑的直直凝视着他。
“.....安洛,你为什么又在骗人?”少女轻启樱花色的唇瓣,声音如银铃般悦耳,可在安洛听来却是如晴天霹雳。
为了生活的乐趣,他没有使用超能力去观察什么,也刻意忽略自己敏锐的感官能力,避免发现多余之事减少刺激性。
因此在欣赏那无防备睡颜时他才注意到,立华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重新醒了过来似乎还在旁听了很久的样子?
不过对外界刺激反应都很小的奏,倒也确实十分适合扮演木头人,只是正常的躺在床铺上就可以做到以假乱真程度的装睡,因此就算没有发现异常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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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别人为素材诓骗另一个人,当事人却还就在现场且听了个真切,基本都等于在公开处刑的情况,让安洛一时也是说不出话来。
没有办法,他只能沉默的别开脸,望着地板意图贯彻沉默是金这一理念。
可往日也总是以沉默应对万物的少女,这一次却难得追问了起来:“.....不解释吗?”
“这个.....嗯,我觉得这应该不是在骗人,不过是叙述未完成的状态,最后一部分的事情还没有说完,但我有打算好好说一下的哦?”
在奏的凝视下,安洛小心翼翼的为自己稍稍解释了一下。
可奏虽然单纯却并不傻,无言地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安洛坐到自己旁边来。
这让安洛下意识往后了一步,并谨慎道:“不会是想着再打我一巴掌吧?我刚刚真有打算去解释清楚的啊,你不能这样不明不白的再......”
“坐下。”
“.....好吧,我承认我想要先谴责一下真冬老师,然后再告诉她事情的真相,不过从事情的顺序来说,正常也是先讲病情再讲治愈的事情,对吧?”
“坐下。”
无论安洛说什么,只是目不转睛的以琥珀色双眸注视着他的少女,始终都只是拍拍身旁的床单,惜字如金的以两个字应对他的所有解释。
面对这样软硬不吃辩解无效的少女,安洛也是没辙只得垂下双肩大大的叹了一口气:“.....好的,你可爱,你说的算。”
“可爱?”在安洛听话的坐在身旁时,立华奏只是望着他烦恼了一下,才微微侧着脑袋任由银发垂落肩头的问:“.....我,可爱吗?”
“呃?怎么说呢......”
“怎么说?”
“......可爱,我是这样觉得。”
明白奏并非自恋,只是纯粹好奇和在意才问,因此安洛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的回答了。
“是吗,我,可爱呀......”
少女自顾自的点了点头,嘀咕着确认了一下这件事。
还不等安洛疑问她为何要问这种问题的时候,却见她倾着身子朝他这边凑近,在安洛被这位银发少女逼的忍不住身体后仰,以避免两人碰到一起时,她才再度轻启樱唇:
“我,讨厌安洛这点。”
“咦?什、什么?夸人不好吗?”
“不是.....是骗人的地方。”
“啊、刚刚的事情吗?这个我也没有办法呀,人就这样也是没有办法的吧?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不是我自夸,但是我敢肯定我这习惯估计一辈子都改不了了!”
安洛拍着胸口为自己的性格打包票,让身前在超近的距离上凝视着他的银发少女忍不住垂下眼帘,小小地叹了一口气:“.....安洛,为什么你总是能这么自豪的说这种完全不值得骄傲的事情?”
“哈哈~其实我也没有那么了不起啦~”
“我不是在夸你.....你是故意这么说的吗?”
“抱歉,习惯了。”
“真的是......”面对坦率承认了错误的安洛,少女烦恼了好一会儿,接着扭了一下身子,瘪着小嘴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咕哝道:“为什么,你这么坏......”
“啊、说起来,奏,你既然已经醒来了,为什么不揭穿我?”感觉不知道该如何接话的安洛,讪笑着就转移起话题.....而这也是让他相当在意的事情。
奏则迟疑了一下,才说:“.....我在考虑。”
“考虑?”
“你说的话。”
“哦.....?我说的什么?”
“你说的并不完全是错的,而且是你治好了我、我对此应该抱有感激之情,不过.....你到底是怎么发现的?我想当一次坏孩子?”
“咦?你考虑的是这个??”
自己竟然歪打正着了?安洛突然有些佩服自己了,可奏却轻轻地摇了摇头:“不全对,我还有在想你到底有没有答应过成为我的恋人.....那个时候,你好像没有答应?还是说我忘记了?如果是我忘记了,我该怎么样和你道歉.....这是我考虑的事情。”
“.....你还真是认真过头了的孩子呢......”
过于认真的烦恼,让安洛自觉相形见绌,不由露出烦恼的表情。
而也在这时奏却伸出双手按在了他的脸上,在稍稍再凑近一些就能亲吻上的距离,凝视着他认真的问:“其实,我还有在想.....你真的是那么想的吗?”
“什么?”
“认为我,那么重要。”
“这个当然了,我是真觉得奏很重要,而且本来也是相当可爱的啊。”
这一点上他真没有撒谎。
如果不是这样当初他也不会去费心费力的研究医学,说到底又有谁愿意将大把的时间,花在不看重的人身上?
“我能相信你吗?”
“那个.....虽然由我来说并不太合适了,但我觉得人与人之间果然应该多一点信任我,而且这回我真没有撒谎......”
“.....嗯,应该没有。”仔细凝视着安洛的眼睛好一会儿,奏才微微点头决定相信他一次,说:“那,你有认识到自己这次的错误吗?”
“非常有,所以我打算和老师坦白,我会老实交代你其实好了的事情。”
“我可以相信你吗?”
“当然了。”因为一开始就打算坦白的关系,这点上安洛十分确信,只是他觉得自己需要好好考虑一下时机。
“约好了?”
“约好了。”
“可以KISS吗?”
“当然了。”